v110他不會有事

此話一出,慕靳寒和蘇哲徹底冷了臉,“滾,”慕靳寒忍無可忍,冷喝道。

場面頓時陷入一片尷尬,記者們默默看着項美,目露憐意。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種場面,想必早已尷尬的無地自容,偏項美還真就不是一般人,儘管兩次被慕靳寒呵斥,她竟依然滿臉的笑容,甚至笑的比之前更歡。

“怎麼,被我說中痛處,惱羞成怒了?”

慕靳寒臉色變了幾變,眼看着就要發作,“項小姐,請轉告你背後的人,我慕靜柔,一定會找到他。”話音落下,她竟是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項美顯然沒有料到她會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錯愕驚訝間,慕靜柔已經走出了大門。

慕靳寒和蘇哲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後者徑直追了出去,前者則落寞的留了下來。

兩大主角先後跑了出去,衆媒體娛記頓感意外,各自面面相覷,煩惱着回去該怎樣報導今天這個狀況百出的發佈會。

一片喧囂狐疑中,慕靳寒沉着臉大步走上主席臺,冷冷道:“我不想多說什麼,什麼該寫,什麼不該寫,該怎樣寫,相信你們都心裡有數,今天的發佈會到此結束。”

“很抱歉,慕先生,我還真的不明白什麼該寫,什麼不該寫,”人羣中,項美挑釁似看着慕靳寒。

“好,那我就告訴你,”慕靳寒冷笑,“只要你再敢登出一點不利於靜柔姐的事,我,慕靳寒,必傾盡全力讓你,生不如死。”最後的四個字,他說的咬牙切齒,卻認真的可怖。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咬牙切齒,令聞者忍不住膽戰心驚,底下一衆記者是夜震驚顫抖着,饒是看似平靜的項美,握拳的手也在輕輕顫抖。

慕靳寒凌厲的眸子一一掃過底下的記者,滿意與他們的反應的同時,他又直直盯着項美,“既然說得出,我就一定做得到。”

不用說,這話明顯就是特意說給項美聽的,爲的自然是震懾她。

至於有沒有效果,天知道。

蘇哲追着慕靜柔跑出來,然而他的左腿畢竟不方便,勉強追了一段距離,眼看着慕靜柔越走越快,他不得不耍了點小心機。

“啊喲,我的腿”他痛呼,左腿一屈,摔倒在地上。

大步往前衝的慕靜柔聽到這一聲驚呼,心裡暗叫一聲不妙,立即轉身跑了回來,“怎麼樣,摔到哪裡了,疼不疼。”

一擡頭見蘇哲直勾勾盯着自己,如墨的眸子漆黑一片,似是氳着無限的深情,她登時便有些不自在,趕緊低下頭,作勢去看他的腿。

“我沒事,”察覺到她的躲避,蘇哲苦澀的笑笑,掙扎着要站起來。

慕靜柔擔心他左腿使不上勁,一手扶着他的手臂,另一隻手則直接環上了他的腰身,“來,小心點,”

因爲是下意識的反應,她做的十分自然,反倒是蘇哲,當她的手環上自己腰身的那一刻,他明顯的僵了一僵,心裡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在蔓延。

“我沒事,”他掙扎着想要掙脫她,慕靜柔哪裡知道他曲折的心思,固執的撐着他向前走。

鼻尖是她獨有的馨香,身側是來自她的溫暖,蘇哲側頭,一眨不眨盯着她,漆黑的眸子裡滿滿都是矛盾與掙扎。

不要對我太好,我會捨不得放手。

身後不遠,慕靳寒定定望着相互依靠的兩人,彷彿看到了幾十年之後,他們垂垂老矣的模樣,明明是這樣美麗的畫面,他卻只覺得悲傷寒冷。

不知什麼時候起,天空竟然飄起了細細的雪花。一片雪花落在脣上,涼涼的。

他不由擡頭,原來,冬天已經來了,

難怪,他覺得這樣冷。

誰都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上午,慕靳寒尚冷冷威脅項美,晚上,項美的屍體就被發現在荒郊野外,最殘忍的是,被發現時她竟是赤/身/裸/體,一身的青紫瘀痕,雙腿間凝固的血跡觸目驚心。

屍體已經發現,毫無疑問的,慕靳寒作爲嫌疑最大的人,第一時間被“請”到了公安局。

慕靜柔是在慕雲恆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才知道這件事的,她明白慕雲恆的意思,慕家雖在商界叱吒多年,然在官、政界畢竟沒多少門路,這事,還得藉助蘇家的勢力。

只是,她真的能跟蘇哲提這個要求嗎,這樣,會不會太殘忍,她遲疑了。

電話又響了,看着屏幕上閃爍的顧秀兩字,她頓覺手指有千金重。

“靳寒的事,我們自己會想辦法,就不麻煩你了。”

簡潔明瞭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劃清了界限。她何嘗不明白顧秀的深意,只是心裡覺得難受罷了。

心裡憋了這麼件事,她自是一夜無眠,早上起來的時候,看着鏡子裡頂着兩個大大黑眼圈的女人,她唯有無奈的苦笑。

下樓的時候,蘇哲早已做好了早飯,拿着報紙在看。

心一沉,她快步走上前,一把搶了他手裡的報紙,“呃,有什麼新鮮事沒有,”她祈禱着蘇哲並沒有看到,然那雙黝黑的眸子裡蘊着的分明就是知道一切的模樣。

蘇哲定定看着她,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其實,那份報紙上什麼相關的報道都沒有。

其實,他比她還要早知道這件事。

官場沉浮的人何等精明,在探出了昨天發佈會的事情時,早已在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他,也正是他的“同意”,他們才把慕靳寒請到了公安局。

他不過是想看看,她會不會爲了他,向他開口。

然而,此時此刻,看着她強裝鎮定的模樣,他早已後悔了昨天的一時衝動。

原來,他真的見不得她受半點的委屈,丁點的爲難。

“我們回家吧,”慕靜柔在蘇哲身邊坐下,強忍着心裡的擔憂,把報紙擱在一旁。

蘇哲又如何會看不出她的憂心,默默嘆息着,他突然道:“他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