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8你很可憐

V48 你很可憐

沉思間,他早已欺身到她面前,堅硬的胸膛緊緊貼着她,灼熱的氣息有意無意在她頸間吞吐掃過。

她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側頭躲避他的氣息。

“呵,”他低聲嘲諷,帶着涼意的手指輕柔的摩挲着她粉潤的脣瓣。“怎麼,碰都不讓碰?”

慕靜柔只覺心裡刺刺的疼,索性心一橫,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請你離開。”

慢慢挪動的手指僵在了她的脣瓣上,察覺到危險氣息的慕靜柔僵硬着身子,屏氣凝神不敢動彈。

“沒有關係?”慕靳寒嗤笑,冰涼的大手貼上她的臉頰,“你可是我姐,你說,我們怎麼會沒有關係!”

他無意的話恰恰戳中了慕靜柔最痛的傷口,她黯然的低下頭。

從頭至尾被矇在鼓裡的慕靳寒又如何能明白她的痛苦,他冷哼一聲,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來。

“記不記得我說過恨你,既然你回來了,等着接受我的報復吧!”

慕靜柔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他,眼前的人真的是慕靳寒嗎,爲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慕靜柔怔怔望着他,沒有反應。

慕靳寒勾了勾嘴角,突然低頭,毫不憐惜的吻上她。

慕靜柔尚來不及反應,他已一口重重咬住她的脣瓣,“慢慢等着吧。”

沒有半絲留戀,他毫不猶豫的抽身,大步走出電梯,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狹小的電梯裡還縈繞着他的氣息,嘴裡還彌留着濃濃的血腥味,慕靜柔似被瞬間抽光了所有力氣一般,順着冰冷的電梯滑下,癱坐在地上。

無力感似潮水洶涌毫不留情將她淹沒,她想哭,乾澀的眼眶卻流不出一點淚水,路是她自己選的,決定也是她擅自做下的,她有何立場去怨,去恨?

一夜無眠,次日,慕靜柔看着鏡中那張蒼白憔悴的臉,忍不住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好在女人還有化妝品這個好朋友,一番搗鼓後,呈現在鏡中的女子哪裡還有半點憔悴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幹練美麗的時尚小資。

驅車趕到店裡,她不動聲色在角落休息區坐下,狀似不經意打量着店裡的情形,八九點的上午,嬌太太們許還在夢周公,店裡顯得很冷清,只一對年輕的情侶手牽着手在櫃檯前慢慢逛着。

乾淨明亮,散發着黃橙橙暖意的櫥窗裡,一件件耀眼別緻的首飾靜靜躺着,燈光流轉間,折射出奪目的光彩。

這些首飾都是她這幾間的靈感之作,她自己很喜歡,也送了一些參加展覽競賽,大都獲得了不錯的反響。

毫不誇張的說,這些首飾就是她這五年來唯一的寄託,正是有了他們,她才能走出絕境,直麪人生。

“請問爲什麼你們店裡沒有戒指?”年輕的女子在將櫥櫃轉了一圈後,略顯吃驚的問道。

“是的,小姐,我們H&R不設計、銷售戒指。”穿着一襲剪裁得體水藍色套裝的營業員禮貌的向她解釋。

“啊,怎麼辦,可是我真的好喜歡這個牌子,”年輕的女子一臉的惋惜。

營業員歉意的笑笑,別說顧客不理解,她們自己也同樣不理解,按說現在做首飾設計的那有一個設計師會放棄戒指這塊肥肉,鑽戒可是女人最好的朋友。

年輕的情侶遺憾的離開。

高大綠色植物掩蓋下的角落,慕靜柔一言不發坐着,曾幾何時,她亦有滿腹的靈感,一心想着要設計出獨一無二的婚戒,只是現在,戒指卻是她卻不願意提起的東西。

不喜戒指的首飾設計師,這是法國媒體在報道她的新聞時,最喜歡給以她的稱謂。

世人皆知她不喜戒指,她卻只希望他能明白箇中緣由,儘管,現實的差距太大。

枯坐了一個上午,店裡的客人越來越多,一片喧鬧中,她只覺得心煩意亂,索性也不坐着了,拎着包包向外走,想着四處走走散散心。

對於希雅的出現她是早已預料到的,只是沒想到她這麼心急,昨夜剛剛打過照面,今天就親自找上了門。

靜謐的咖啡館,緩緩流淌的音樂,縈繞着濃郁的咖啡香味。這樣的情調適合托腮冥想,或是捧着書閒適的翻閱,而不是兩個女人爲了一個男人的對峙。

“爲什麼回來?”

希雅的直截了當多少讓慕靜柔覺得錯愕,她們很熟嗎,她憑什麼這樣問她。“沒什麼,就是想回來了。”

“你後悔了。”很奇怪,希雅竟然是以陳述事實的口氣說出這樣的話。

慕靜柔蹙眉,她極不習慣希雅這樣犀利的說話方式,“沒有。”她答,簡潔有力。

希雅挑眉,顯然是不信她的話,半晌,她又突然道:“那最好。”

慕靜柔並不接話,兀自端了咖啡細細喝着,醇香濃郁的黑咖啡,她喝着卻一點也不覺得苦。

“我們會結婚。”希雅終於沉不住氣,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恭喜。”慕靜柔仍舊是那樣不鹹不淡的樣子,像是一尊入定的佛像,又像是一灘平靜的死水,無論希雅說什麼似乎都激不起她的半點反應。

希雅終於惱了,她痛恨靜柔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很想要刺激她。於是,“其實當年我們之間是清白的,草原的那一次,我們之間根本什麼也沒有發生。”

她以爲,慕靜柔會惱怒,會生氣,甚至對着她大吼,然而,她再一次的失望了,慕靜柔依舊靜靜坐着,彷彿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話。

“慕靜柔,你聽不懂嗎,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我沒有懷孕,我是騙你的,你生氣啊,你罵我、打我啊!!”

此時的希雅像極了一個瘋子,瘋狂的拍着桌子對慕靜柔怒吼,明明是想讓慕靜柔生氣,反而令自己一肚子的火。

慕靜柔終於擡頭看她,她以爲她會擡手給她一記耳光,她卻只是平靜的看着她,眼中盛滿了同情,“你,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