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了

烏雲壓了頂,一層層地涌過來。

年柏彥回到車裡,沒有馬上開車。車子是停在了地面停車場,隔着擋風玻璃能夠看見前方不遠的鉛雲,低低地懸在半空,令人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他倦怠地靠在車座上,沒系安全帶。

就那麼一動不動地坐着,目光落在了天邊的鉛雲上,很遠很遠,思緒也跟着飄散了。

人的記憶是美好而殘酷的。

人因爲有了記憶而變得幸福,卻也因爲有了記憶而變得痛苦。對於年柏彥來說,曾經的那段記憶揮之不去的緣由,只因爲那個小小的姑娘嬌滴滴地跟他說,哥哥,等我長大你做我男朋友吧。

許是從那天開始,明明知道就是小女孩兒的一句玩笑話,他還會時不時想起,然後會心地一笑,可每每笑容都無法維持三秒,那些鋪天蓋地的記憶就壓住了這份小小的、簡單的快樂。

他從沒想過會在那樣一個深夜遇見她。

那條長板街,那條深深的長巷。

小小年齡的他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隱約聽見大人們說誰誰跑了,大人們都在忙碌,他便偷了一盞青燈溜出去玩了。

千燈鎮。

一個有着好聽名字的古鎮,卻是年柏彥這輩子都不想長待的地方。

他跟着一羣大人們來到了千燈鎮,住了不少時日,周遭的環境倒也很是熟悉了。那一晚月色十分不清晰,許是有了烏雲,將原本清澈的月光層層疊疊地遮住。

多少次,年柏彥午夜夢迴。

那條長巷如同夢魘,一遍遍在他腦海中經過。

他看到了她。

小小的蜷縮在街角,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他之前見過她,被人抓來的時候。而在這條長巷見到她後,他就明白了她是逃出來的。一時間他竟然有了害怕,害怕她認出自己來。

他小心翼翼上前,青燈映亮了她的臉頰,那雙眼,如森林小鹿般充滿了警覺和驚悚。

可她終究還是沒認出他來,或許,之前她沒看見過他。

她求着他,讓他帶她離開。

那一刻他就決定,要把她帶走,不管她出於什麼原因被大人帶到了這裡,他都要幫她逃走。

許多年後,當他和她再次來到那座千燈鎮時,那個噩夢一樣的古鎮,卻成了他和她定情的地點。

素葉壓根不知。

當她出現在長巷的那頭時,隔着人羣,他遠遠地看着她,似乎又看見了她的小時候。她已經不記得那條長巷了,不記得她曾經蜷縮在街角瑟瑟發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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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站在巷子的另一頭,經過腦裡的字眼就是:天意弄人。

有葉子掃過車窗,發出輕微的聲響。

驚了年柏彥的回憶。

他皺眉,再次想起那些照片。

她爲什麼會被抓回去?

明明不是逃掉了嗎?

想到這兒,年柏彥甚至覺得自己胳膊上的那道舊傷都在隱隱作痛。

他自責,並深深痛恨自己當初的無能。

深吸了一口氣,年柏彥抓過手機。

沉吟片刻後,他撥了一串號碼過去。

對方很快接通了。

“坤哥,替我找個人出來。”

他知道對方不怕被他找到,但他年柏彥,向來都不習慣做受制於人的那個,當舊事重提時,他就要做到拼盡全力保護好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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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淵美美地睡了一覺。

在歷經了生與死的邊緣考驗後,又在年柏彥家蹭了那麼些日子,家對於他來說就變得尤爲重要了。*無夢,睡得很是踏實,以至於醒來時他都不想睜眼。

身邊的林要要翻了個身。

他收緊手臂將她摟住,將臉黏在了她的懷裡,就是懶懶地不想睜眼。

這樣的他,十足得像個孩子。

林要要有點哭笑不得,提醒他說趕緊起*,還得去取消死亡證明呢。

葉淵依舊粘着她,含糊說道,“急什麼。”

什麼叫急什麼?

林要要聞言無奈,“你是想讓我一直做*吧?”

葉淵一聽這話,“蹭”地一下起身,下*,洗漱收拾。

阮雪曼起得早。

辭退了保姆後,林要要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她來做了,之前林母生怕要要傷心過度也來家裡伺候過一段時間,但畢竟不能將林父一人扔在家裡太久,又不方便讓林父想搬過來一起住,所以林母也只能將要要託付給阮雪曼。

阮雪曼做了早餐,以前在老宅的時候,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可經過這段時間要要才發現,其實阮雪曼做了一手好菜。

葉淵洗漱完了後進了餐廳,跟阮雪曼說了聲早安。

阮雪曼看了一眼時間說,“兒子啊,這才幾點啊,你再多睡一會兒。”

“我去辦理手續,辦完手續後陪要要產檢。”葉淵說着拿走一塊火腿腸。

阮雪曼伸手打了下他的手,說道,“對,今天是要要產檢的日子,你回來就好了,你到醫院裡去看看,人家孕婦產檢都是老公陪着去的。”

葉淵點點頭。

阮雪曼對於葉淵的這次平安歸來,先是嚇得驚魂未定,而後就是抱頭痛哭。等大哭過後,又忙忙地給寺院的師父打電話,詢問說,我兒子沒死,但我給他做超度了怎麼辦?

弄得葉淵哭笑不得。

最開心的莫過於阮雪曼。

最氣憤的也莫過於阮雪曼。

在知道整個事情經過後,阮雪曼簡直要對着葉鶴城罵遍了祖宗八代,恨不得將他碎死萬段的架勢。

林要要則勸說阮雪曼說,媽,現在葉淵回來了,葉玉的事也查的水落石出了,兇手也緝拿歸案,我們的日子要往前看不是嗎?

阮雪曼連連點頭。

用早餐的時候,阮雪曼一個勁地跟葉淵說,“讓你老婆多吃點兒,這陣子她都沒怎麼好好吃過東西,你呀你,這麼大的人了,做事兒考慮得一點都不周全,你沒事也應該讓你老婆知道啊。”

葉淵聽着阮雪曼的嘮叨,突然覺得,很幸福,不再像以前似的覺得很煩。

便點頭說,“好好好,都是我錯了。”

林要要低頭吃飯,心裡卻在感謝老天爺,感謝上天將這份生活的寧靜賜給了她。

那邊,阮雪曼卻又沒了胃口,重重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葉淵問。

阮雪曼面露難過,“如果小玉沒死的話……”聲音哽咽了。

“媽,要要說得對,生活總得繼續,現在已經抓到兇手了,小玉也能安心了。”葉淵安慰。

阮雪曼點點頭,眼角有些疲累。

“現在精石一團糟,兒子啊,你……”

“媽。”葉淵放下勺,看向阮雪曼認真地說,“我不孝,所以無法守住精石,而事實上,就算我在精石,也會請來職業經理人全權打理。精石上了市就是跳進了鱷魚潭,稍微不小心一點兒就會被大鱷吞掉。說實話,精石現在的大勢已去了,免不了面臨着被人收購的局面。我不是經商的料兒,只想開飛機,只想讓咱們的日子過得安穩平靜些。”

說完這番話,他以爲阮雪曼還會像從前那樣反對,也做好了勸服工作的打算,豈料,阮雪曼想了許久後竟然妥協了。

她長嘆一聲,無力點頭。

“我明白你的決定了,兒子啊,媽現在不管你想要做什麼,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都。”

“謝謝媽。”葉淵笑了。

林要要在旁聽着感動。

一句“”道盡了多少悲歡離合。

人活一輩子,掙扎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矯情了一輩子,步步爲營了一輩子,到頭來,都抵不過“”來得真切和實在。

所以說,很多人生的道理不是講出來的,而是活出來的。我們自小就聽從了各類諄諄教導,各種經驗之談都紛紛入耳,而實際上,真正能讓你有所感悟的統統來自於親身經歷。所以老祖宗的話是對的,吃一塹才能長一智,聽了太多的大道理沒用,當你真正吃了虧跌了跟頭,爬起來的時候就自然懂得哪條路能走哪條路是走不得的。

有些事,看似錯誤的,但當你歷經了多年後再回頭想,就會愈發覺得曾經的幼稚和不成熟,例如阮雪曼,她是後悔着的,所以,纔會當着素葉的面兒流下了眼淚。

痛,不能感同身受的原因是,這種痛沒有在你身上發生,只有真正切到了皮膚,你才能感受到什麼是切膚之痛。

阮雪曼感受到了,所以,今天才會說出“”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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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班的時間,下了雨。

素葉剛出大廈門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撐着傘的年柏彥,他朝着這邊走過來,一把黑傘將他修飾得愈發英俊挺拔。

周遭有人躲雨的人,眼睛紛紛往他身上瞄。素葉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心口就莫名竄過幸福,忍不住喊了句,“老公!”衝着他揮手。

年柏彥也看見了她,脣角泛起*溺,大踏步朝着這邊過來。

男朋友女朋友上天的註定對不起,我遲了推斷太大膽鬼擋殺鬼,神擋殺神年柏霄我有多愛你葉靜好隨便你警察第一個找的就是你重逢頂風作案中秋團圓打折你三條腿相逢正遇素錦年華時等了一夜快逃惡魔上司四幅畫舞臺上與帥哥的相處之道馬不停蹄的一晚孩子,生日快樂誰出了糗?始料未及的澄清晴天一道雷盛夏愛事被雪藏跟我在一起不在乎形式上的東西無法籤的字情人餐桌容不下第三人我喜歡你年柏彥,你殺了我吧她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都是無法言喻的痛我的事我親自解決不要輕舉妄動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敢叫蔣彬最可疑的人他是你姐夫彼此幫助十指相扣的溫暖漂亮的收尾你纔是最大的嫌疑人擋酒從來沒這麼窩囊過紅包滿天飛無所謂了誰能是救世主?世事總是難料5,12不是想我了嗎怎麼忍心一次次欺騙?真的好愛你最大的痛失蹤成爲他的那根肋骨不值得爲我是公開的行徑嗎念在脣齒間的疼曾經見過的軍靴男朋友女朋友你想屈打成招?他不仁她也不義但怕最冷一葉的第一枚鑽石沒規矩不成方圓始料未及的澄清有本事來場比試2他竟忽略了最大的痛混亂即將到來的生日心理狀況很危險夜色太朦朧怎樣去原諒一個人?豔照年柏霄送你一頂帽子被雪藏每個人都心思難測柏彥,柏彥男人離譜的命令2你沒權利強迫我牀邊的男人默契衝動是魔鬼又惹怒了姑奶奶任性也成了奢侈幾家憂愁幾家喜只關乎人性阮雪曼的口供想要爭取對方的迴應給我一次主動放棄的機會他是你姐夫到底誰該死?被雪藏着實令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