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5

豪門禁寵枕上歡

沒有什麼放不下,只有不想放下!

晚風輕輕的在吹,天空漸漸變成了深藍色,夜,就在這不經意間快要來臨……

凌微笑站在天台上,眺望着遠處,眼神也沒有什麼焦點,就這樣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也不想去想。

五年來,和小麥相依爲命,苦中作樂早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重點,放下小麥她捨不得,可是……

凌微笑自嘲的笑了笑,垂下了酸澀的眸子,因爲哭了許久,眼睛脹痛的厲害,她總是告訴自己,努力的笑,就沒有什麼坎兒過不去。

但是,有的時候……是真的笑不出來的。

龍瀟澈目光幽深的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涼薄的脣輕輕闔着,鷹眸微凝,看了許久,方纔擡起腳步走了上前……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凌微笑回頭看了眼,見是龍瀟澈,身子本能的僵在那裡。

龍瀟澈在凌微笑的面前停下,微微垂眸看着她,嘴角不由的緊抿了下,彷彿,隱忍着些什麼……

就算是這樣,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迫人心扉的壓力依舊讓人心裡變的沉重。

凌微笑拉回眸光就欲轉身離去,剛剛擡腳,胳膊就被大手緊緊的禁錮,她想掙脫,可是,那擒着的手就用勁了幾分,甩了幾次都未曾脫開。

但是,誰也不曾說話,彷彿,就像兩個置了氣兒的小孩,都在賭氣。

“留下來!”

明明是請求的話語,可是,自霸道的龍瀟澈的嘴裡說出,竟是成了一種命令。

凌微笑猛然回頭,她惡狠狠的瞪着龍瀟澈,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咬牙問道:“你還有什麼能制約我?”

龍瀟澈暗暗蹙眉,被凌微笑的話刺痛了心的位置,禁錮着她的手也不自覺的張開,可是,只是一瞬間,他又緊緊的握住了。

“放開我!”凌微笑皺着眉,另一個手死勁的扳着龍瀟澈抓着她的手,氣的怒吼道:“你放開我……”

龍瀟澈緩緩轉過頭,看着一臉氣憤的凌微笑,薄脣輕抿,過了很久,方纔說道:“就當……爲了小麥!”

凌微笑一聽,火更大了,她也不甩開龍瀟澈,擡起頭就說道:“五年前,我爲了小麥要放棄我所有的人生,五年後,我爲了小麥放下自尊去求你,就像狗一樣的去乞求你,憑什麼我現在又要爲了她而放棄我的今後的人生來面對你這個禽獸,你這個惡魔,你這個壞蛋……”

說道最後,凌微笑幾乎抓狂的在吼叫出來,因爲氣憤,她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她瞪着龍瀟澈咬牙切齒的說道:“龍瀟澈,我告訴你,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留下來,你自己的女兒你自己搞定!”

說完,她用力的甩開了龍瀟澈,也不知道是因爲自己的力氣用的很大,還是因爲龍瀟澈抓的力道減輕,凌微笑竟是輕易的甩開了。

她咬牙切齒的怒視的瞪了一眼龍瀟澈,轉身就大步的離去。

“對不起!”

凌微笑的腳步猛然間停住,背脊漸漸的僵硬在那裡,有那麼一刻,她以爲自己聽錯了,她笑了笑,緩緩轉身,看着側身站在那裡的龍瀟澈,眉眼一挑,冷漠的說道:“我有沒有聽錯?那個高高在上,喜歡看到我每天都痛苦的龍瀟澈在和我說對不起?!”

她的話裡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龍瀟澈薄脣淺揚了個自嘲的弧度,他緩緩轉身,鷹眸靜靜的看着凌微笑,緩緩說道:“如果你離開,小麥肯定會故意讓自己受傷!”

打蛇打七寸,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拿捏的住,自然有談判的本錢,他是王者,必須的課程就是要抓住人性的弱點來做出最直接的判斷!

凌微笑死死的咬着牙,她明明知道龍瀟澈是故意的,可是,她的心卻不由的痛了,“你……卑鄙!”

龍瀟澈緩緩走了上前,靜靜的說道:“在你面前……我一直很卑鄙,不是嗎?”

“小麥受傷,有你的血就可以了……”凌微笑冷笑一聲,仰起頭,和龍瀟澈直視,緩緩說道:“不要拿‘你’的女兒來威脅我!”

龍瀟澈的目光變的深邃,他越來越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留下凌微笑,他本來可以使用強硬的態度,可是,他此刻不想,他想柔和一些說,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全然變了味道。

“她親暱的喊了你三四年的笑笑!”龍瀟澈的話一出口,頓覺得有些尷尬,這個話聽上去是如此的熟悉。

“那又如何,她……始終是你的女兒,不是我的!”凌微笑故意忽視內心的顫動,冷冷說道:“龍瀟澈,你已經毀了我五年的人生,不要在妄圖毀我今後的人生!”

“你說小麥不是你的女兒,在她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小麥的一輩子很長……”龍瀟澈靜靜的說着,但是,心裡卻在懊惱,這個話聽上去根本不像是希望凌微笑留下,還是在自私強迫她留下。

凌微笑一聽,快氣死了,她怒不可遏極了,也不想和這個男人在多說一句話,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稍微的平復了下,便轉身往樓梯的門走去。

“啊”的一聲,凌微笑驚叫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爲氣憤還是無力,跨門檻的腳沒有擡起來,又走的急,被腳下一絆,整個人向前傾去……

眼見就要和那地板來個親密的接觸了,身子猛然被拽住,順勢被大力的拉回,跌入了堅實的懷抱,頓時,那熟悉的菸草氣息竄入了凌微笑的鼻間。

“留下來……這是我求你的!”龍瀟澈薄脣微微的抿着,緩緩說道:“沒有別的藉口,就是想求你留下來,小麥……真的離不開你!”

沉寂。

凌微笑沒有說話,沒有動,耳朵裡聽到的是龍瀟澈那因爲緊張而跳動的心律,她恨這個男人,恨他毀了她的人生,可是……在此刻,她卻不能忽視掉他拋棄驕傲的來說出這句話。

“凌微笑,再多的錯也是我的錯,小麥是無辜的!”龍瀟澈緩緩闔上眸子,抱着凌微笑的身子,他竟是貪婪的不想放開,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迷戀了這樣的感覺?

一句小麥是無辜的,徹底的擊潰了凌微笑的心,她漸漸的沒有辦法思考,腦海裡都是小麥的影子,她自小就聽話的不像個孩子,乖巧懂事的她讓人心疼,下午她哭着喊着:笑笑不要丟下我,笑笑不要我了,我就成了野孩子……

淚,彷彿成了她今天生活的重心,就算再苦再累,她也沒有流過這麼多淚,可是,今天她彷彿好愛哭。

感受到了懷中人的悲慟,龍瀟澈緩緩睜開眼睛,將凌微笑拉起,帶着粗糲的手指輕輕劃過她落淚的臉頰,拭去那悲傷的淚水,“先留下好嗎?”

話落,龍瀟澈輕輕的吻上了那鹹澀的淚水,就像五年前的夜,輕輕的吻去……

凌微笑一把推開龍瀟澈,瞪着他,吼道:“不要碰我!”

龍瀟澈微微蹙眉,方纔……只不過是情不自禁,她的淚,彷彿從一開始就讓他很無措。

“你可以恨我、怨我!”龍瀟澈輕嘆一聲,接着說道:“小麥不應該因爲大人的錯誤而去承擔什麼……”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龍瀟澈的心是淒涼悲哀的,更加是自嘲的,小麥不應該爲了大人的錯而承擔什麼,那凌微笑呢?

他憑什麼讓她爲大人的錯去承擔?

可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一直在自己營造出來的漩渦裡不停的旋轉,卻怎麼也出不來,等到一切都明白的時候,也已經犯下不能原諒的錯誤。

“對不起,是那樣的傷害了你!”龍瀟澈輕輕的說着,這次,是由心的,沒有藉口,沒有目的,只是想對她如此說。

凌微笑擡着淚眼看着龍瀟澈,這一刻,她看到的不是那個冷血無情,以踐踏她爲樂的男人,而是一個帶着隱忍的悔恨和爲了孩子放下身段的父親。

凌微笑嘴角自嘲的笑了笑,緩緩轉身往樓下走去……

他說的對,她恨他,但是……卻不是恨小麥!

小麥一直很不安的在病房裡等着凌微笑和龍瀟澈,她看着在那裡甩帥切着蘋果的慕子騫,小嘴一直癟着,氣鼓鼓的樣子甚是惹人憐。

慕子騫看着她的樣子,“嘖嘖”了兩聲,打趣兒的說道:“你說……你家澈澈能不能把微笑留下來啊?”

小麥無情的瞪了眼看上去“幸災樂禍”的慕子騫,說道:“你不帶笑笑走,她走不了!”

慕子騫一愣,有些咬牙切齒的抽搐了下嘴,將切好的蘋果負氣的放到小麥腿上,撇嘴自喃道:“要不要這麼冷靜,就和大哥一樣,一點兒也不可愛!”

小麥聽了,生氣的說道:“如果笑笑走了,我會更不可愛!”

“哈……你這是威脅我?”慕子騫聽了,好像生氣了一樣的將魔爪伸向小麥,瞪着眼睛說道:“怕不怕?”

“無聊!”小麥撇過臉,嘟着嘴說道。

慕子騫一聽,那個心啊,碎的一片一片的倒在了牀上,“吐血”身亡,但是,久久的也不見小麥有反應,轉過頭看向小麥,見她正好整以暇的拿着一小塊蘋果塞到嘴裡,一臉受傷的說道:“小麥不心疼子騫哥哥了!”

小麥聽了,小肩膀聳拉了下來,吃在嘴裡的蘋果也不知道什麼味道,“子騫哥哥,你說……笑笑會不會不要小麥了?”

她的話充滿了害怕和不安,讓慕子騫原本玩笑的心情也不見了,他翻起身,一臉認真的看着小麥說道:“如果笑笑真的捨得不要小麥,剛剛就不會回來了……知道嗎?”

小麥歪着頭消化了下慕子騫說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方纔認真的點點頭,但是,還是很擔心的說道:“可是,笑笑還是有可能會不要小麥對不對?”

慕子騫看着她的樣子,心不由得酸澀起來,多少小孩在小麥這麼大還在父母身邊撒嬌,整天和玩具較勁,可是她……卻是在和媽媽要不要她這個問題上糾結。

想着,慕子騫將小麥一把抱到懷裡,臉上沒有了往日的不羈,認真的說道:“像小麥這樣乖的孩子,誰都不會捨得不要的……”

“如果笑笑不要小麥了,小麥的心真的會很痛很痛……”小麥的話說道最後含了幾分哽咽。

凌微笑就站在外面,久久的不能動,她的手一直扶在把手上,聽着小麥不安的聲音,就在那一刻,就算有再多的怨恨,也抵不上她小麥那句她的心會很痛。

龍瀟澈站在迴廊的盡頭看着她踟躕的樣子,緩緩走上前,大手扶着她的手,說道:“進去吧,小麥在等着我……你!”

他本來想說等着我們,可是,卻不能確定,小麥到底要不要等他,她說,澈澈現在排在最後一位……

凌微笑擡眸看了眼龍瀟澈,隨即深深的吸了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笑笑!”小麥聽到開門聲,立馬從慕子騫的懷裡掙脫出來,跳下牀撲到凌微笑的懷裡。

慕子騫也順勢起了身,看着龍瀟澈說道:“老媽讓我來看看,宅子裡在等着你們吃飯……”

龍瀟澈眸光輕垂的看着凌微笑,問道:“父親想見見你!”

小麥仰起頭看着凌微笑,大眼睛眨巴了下,小臉有些緊張的在等待着,彷彿,如果凌微笑答應了,就說明她會留下來一樣。

龍宅,主宅。

此刻燈火通明,內侍正將美味的菜餚布上餐桌,龍嘯天和慕嬅二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龍昊琰則安靜的在一旁看書。

“老爺……怎麼還沒有來?”慕嬅很是期待,看着牆上的鐘,不免有些焦急起來,上次只不過是在訂婚儀式上見過那個女孩兒,當時就覺得,能讓子騫甘願回來接受帝國責任的一定是個不簡單的,卻想不到,是如此的不簡單。

龍嘯天畢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就算心裡疑惑,但是,臉上依舊沉着,他看着新聞,今天的新聞幾乎都是圍繞着瀟澈和小麥的DNA鑑定這個事件。

他目光銳利的看着電視,腦子裡卻閃現出凌微笑的樣子,嘴角不免微揚了個笑意,多好的女孩兒,如果能嫁給瀟澈就好了……

瀟澈冰冷孤寂的太久了!

龍嘯天的眸光變的幽深,只是含着一抹爲人父的笑意,想到訂婚儀式上,瀟澈爲了那個女孩兒吃醋的樣子,嘴角的笑不免深了幾分。

“老爺……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慕嬅擰着眉問道。

龍嘯天無奈的翻了下眼睛,說道:“你不是讓子騫去看了嗎?”

“可是……那個臭小子到現在也沒個信兒!”這本來不是個難事,可是,下午別苑發生的事情他們多少也聽到了,雖然不明白前因後果,卻總覺得不是個小事。

龍昊琰放下書,緩緩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微笑不會捨得小麥,就這一點……大哥就能帶着她回來!”

話音方落,就見司徒管家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老爺,夫人,大少爺他們回來了。”

慕嬅一聽,第一個站了起來,正想着出去迎一迎偉大的母親和她的孫女,就見四個人前後走了進來……

大家的目光看去,只見慕子騫、凌微笑和小麥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而龍瀟澈一個人落在後面,冷着臉。

儼然看上去成了慕子騫她們三個人是一家人,龍瀟澈成了燈泡。

龍嘯天精銳的看了了眼龍瀟澈,有種想要笑的衝動。

“龍爺爺……”小麥甜甜的喚着,然後看向慕嬅喊道:“奶奶好,昊琰叔叔好!”

慕嬅的心都快要被小麥喊化了,雖然上次來已經被喊過,可是,此刻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老爺,可以開飯了嗎?”司徒管家問道。

龍嘯天點點頭,示意大家坐。

當龍嘯天和慕嬅坐下後,突然發現了個有趣的問題,一股緊張和對峙的氣氛縈繞在衆人的周邊……

龍瀟澈坐下,本以爲小麥會坐在他旁邊,自然……凌微笑也就會在他旁邊坐下,本來,座位也是這樣安排的,可是,卻見凌微笑領着小麥往慕子騫的方向走去。

“來來來,坐我這裡!”慕子騫樂了,然後給龍昊琰說道:“二哥,讓個位置嘛,你去坐大哥那裡!”

龍瀟澈如黑曜石般的墨瞳變的森冷,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是,眸子越來越冷,就這樣輕輕的看着凌微笑和小麥很“安然”的坐在慕子騫身邊。

慕嬅見了,懟了懟慕子騫,暗暗責怪他沒眼色,可是慕子騫一副好像很不在狀況的樣子,替凌微笑和小麥張羅着餐巾。

“想要什麼應該爭取!”龍昊琰溫潤的說着,聲音很輕很柔和,只是徑自優雅的鋪着餐巾,彷彿是自喃一般。

龍瀟澈拉回眸光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不再看凌微笑她們,如果她覺得那樣舒服一些,就由着她吧。

整個飯局,大家可以說是吃的相對輕鬆的,可是,從頭到尾,只有一個人吃的很不是滋味。

龍嘯天看着內侍將飯菜都撤了,然後擺上了水果和茶點,他的臉上一直掛着身爲長者從容的淡笑,飯桌上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心裡不免有了一個小小的思量,說道:“微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凌微笑急忙點頭,面對龍嘯天,她還是有些侷促不安的。

龍嘯天笑了笑,說道:“能和你談談嗎?”

凌微笑先是愣了下,方纔點頭應了聲:“嗯!”

“你跟我來!”龍嘯天說着話便起了身,示意凌微笑隨他一起,然後踏着步子往屋外走去……

“笑笑……”小麥感覺到凌微笑的緊張,套着她的耳朵說道:“龍爺爺很好的,笑笑不怕!”

凌微笑一聽,皺着鼻子就擰了下小麥的小臉,笑着起身跟了過去。

“老媽……老爸找微笑說什麼?”慕子騫擰着眉問道,當然,他也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有什麼事情要單獨談的?

“我怎麼知道?”慕嬅一臉的茫然,隨即起身走向小麥,“我可憐的小傢伙,走,奶奶給你做個甜品補補去……”

說着,就抱着小麥離去,頓時,飯桌上就剩下了龍瀟澈三兄弟。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龍昊琰徑自喝着茶,一臉的優雅淡然,彷彿,根本沒有感受到此刻的氣氛。

“幹什麼那麼看着我……”慕子騫最終被龍瀟澈看的心虛,撇嘴說道:“又不是我拉着微笑和小麥上我的車的,剛剛也是她們主動過來坐的!”

龍瀟澈擰眉,彷彿很討厭慕子騫“無心”的提醒他,凌微笑討厭他這個事實。

“微笑是知道五年前的事情了嗎?”突然,龍昊琰淡淡的問道,溫潤的臉龐一直波瀾不驚的如同優雅的王子,如果僅僅是因爲小麥是大哥的孩子,不會鬧到那麼大的場面。

“五年前?”龍瀟澈還沒有說話,慕子騫就驚訝的疑問,隨即問道:“五年前和微笑有什麼關係?”

但是,沒有人去回答他。

龍瀟澈冷峻的臉越發的黑,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陰霾裡,他起身離去,彷彿不想在糾結這個問題。

“二哥?”慕子騫疑問。

龍昊琰擡起眸子,看着焦急的慕子騫,緩緩說道:“不要在胡鬧了……”

說完,也推着輪椅轉身離去,頓時,餐廳裡就剩下了慕子騫在那裡雲裡霧裡。

龍嘯天揹負着手漫步在龍宅的小徑上,沿途的內侍見到,都會微微躬身行禮,凌微笑隨着他的步子,心裡的壓力越來越大。

直到走到一個湖邊,龍嘯天方纔停下了腳步,可是,也只是靜靜的看着湖面上倒映的彎月,一直不說話。

凌微笑皺了眉頭,手不安的扭動着,不同於別人,龍嘯天給她的是一個來自長者壓力,“龍……龍伯伯……”

龍嘯天聽她如此叫,不免笑了起來,除了子騫會和平民一樣叫他老爸,他再也沒有機會感受到這樣平凡而又親暱的稱呼。

龍嘯天緩緩裝轉過身,看着眼睛紅腫的凌微笑,毫無由來的問道:“如果我讓你嫁給瀟澈,你願意嗎?”

凌微笑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驚愕的微張了嘴,茫然的看着龍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