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東西是屬於我任穎的!
掛斷沐小雅的電話之後,鍾晴就抱着抱枕倒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無念無想。慢慢地,眼皮有些沉重,乾脆閉上眼睛睡覺算了,反正沐小雅也有自己公寓的鑰匙,想到這裡,鍾晴很快就放鬆神經睡過去了。
某人雷厲風行趕過來的時候,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搭理自己,按了門鈴也沒有人給自己開門。
“擦!該不會睡着了還是溜出去爲了躲避自己吧?”
沐小雅在門外自言自語,說睡着了有些誇張,要知道作爲一名特工,神經是時刻很敏感的,一旦有什麼小動靜,即使是在睡眠中也會立馬睜開眼睛。所以覺得鍾晴在睡覺,沐小雅也是一念而過,但當她從包包裡面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去,一眼看見沙發上睡覺的鐘晴時,整個人差點倒在地上。
“鍾晴,我叫門你沒有聽見嗎?”
捏住她的鼻子不讓她呼吸,氣勢洶洶說了這句。
“不要捏我的鼻子!聽到了,懶得起來而已,你不是有鑰匙嘛,真是的,我很困的。”皺着眉頭拍掉沐小雅的手,緩緩坐起身子還打了一個呵欠。
鍾晴又問了沐小雅一些問題,諸如席竣彥在辦公室裡面有沒有單獨接見任穎。這讓沐小雅嘲笑了好半天。
“你用不着吃醋吃成這個樣子吧,現在就開始在意了,以後要怎麼辦?”
鍾晴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想要聽一聽他跟任穎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契約之類的而已,我起碼一些最基本的情況應該知道吧。”
沐小雅聳了聳肩膀:“這個我倒是從來都沒有去在意過啊,任穎見席竣彥的次數很少,其實辦公室裡面多數情況下是相當安靜的,我在想是不是因爲席竣彥工作的緣故。”
腦海裡面浮現了一個畫面,那個男人在辦公桌上認真專注看文件,金色的袖口泛着高貴的光芒,全身沐浴在日光下,耀眼如天神一般。
“你在發什麼呆啊?”伸手在鍾晴面前晃了晃。
“哦,沒有什麼。你不是說你早前跟漾漾通電話嗎?怎麼樣,她在國外過得如何?”鍾晴把話題轉移到了唐漾身上,自己總是很忙,忙到要做什麼下一秒鐘就會忘記的那種。所以唐漾出過那麼長的時間裡,鍾晴也沒有跟她聯繫過。
“你還能想起來問一句啊,我還以爲你都忘記了。”
“呃,那個,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沐小雅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有沒有信息,擺弄一會:“感覺得出這一次的任務很棘手,從來沒有聽過漾漾那麼低沉的語氣。也是,她面對的對手可是j,那個謎一般的男人,你都猜不透他更何況還要跟他對抗。”
“義父有沒有打算派人過去支援一下?如果真的任務這麼難做的話,要不你過去?”
“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打進席竣彥身邊了,就不需要我了,然後我就可以去做別的任務了?”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脫口而出這句話,就算鍾晴原話裡面沒有那層意思,可聽起來還是有些令人容易往歪處想。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想多了啊。我只是覺得讓你一直呆在我身邊作爲經紀人有些委屈你而已。關鍵的就是……我聽說他要回來工作了,這座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們這個圈子難免會跟他們碰面,我只是有些擔心,如果遇見他,你……”
沐小雅的眼神刷的一下變得黯淡,臉上的笑容牽強那麼明顯。
“我總不可能躲避他一輩子,憑什麼逃跑的那個人總是我。這一次,不管怎樣,即使跟他面對面,我也要做到心靜如湖面,不起一絲波瀾。”
鍾晴了然點頭。
“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也回去睡覺,難得有一天的假期你不用拍戲我可以睡覺的。”沐小雅站起身拿起包包還有車鑰匙就離開。
後來的一個星期裡面,鍾晴的戲份加重,每天要拍好幾場戲,偶爾席竣彥會去片場,表面上是探班,但多數時候是出現在鍾晴的休息室裡面。沐小雅有幾次都看見任穎用相當古怪的眼神看着鍾晴,提醒了鍾晴那個傢伙,可她卻絲毫不在意。
用她的話說就是:“不要想太多了,很可能別人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一個人的演技怎樣,她的品格就擺在那裡了,憑着上次看她的演技,我對她的印象還是很好的。”
鍾晴跟席竣彥兩個人相處的時候,話並不是很多,大多數時候席竣彥是在用手機工作,而鍾晴就看着劇本。
這麼安靜的相處氛圍,沐小雅撞見過一次,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你應該找一些話題來說啊?要不然你們一天相處的時間就那麼短短几個小時而已,你都不知道好好把握的話,怎麼培養你們的感情。”
鍾晴其實有想過約席竣彥晚上過去自己那裡的,可是每一次都看他忙到很晚,甚至還回公司加班,她就不敢怎麼開口了。其實自己也累,第一次有想要快點結束一部劇拍攝的心,天天在那裡數着殺青的日子。
席竣彥跟鍾晴接觸的次數還是不多的,用沐小雅的話來說就是:“席竣彥爲人處事還真的是一樣一樣很低調啊!”
因爲這樣,鍾晴也沒有勉強,睡前一個短信跟電話已經滿足了,潛意識告訴自己本來就不是動心的愛情,何必把戲演得那麼真實呢?
江城的夏天時常有雨,鍾晴最討厭下雨的天氣,溼嗒嗒的,感覺整個人的心情也跟着down到了極點一樣。今天沒有拍攝,到公司談一下關於上綜藝節目通告的事情,沐小雅居然給她接了一個婚戀性質的綜藝節目……
電梯的數字一點點攀升,鍾晴盯着倒映出自己模樣的鏡子,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很好。甚至妝容有些蒼白,這一切都拜沐小雅所賜,當她興奮不已跟自己說接了《我們結婚了》這個綜藝節目之後,鍾晴一個晚上都睡不好覺,短暫一個夢都是夢見在揍沐小雅。
這女的是不長腦袋還是想要怎麼樣,怎麼可以給自己接這種類型的綜藝節目出演,而且還是固定嘉賓……
“這個節目在海外可是很火的,我們內地好不容易引進了,你看看俊熙不也是參加了這個節目嘛,這只是一個娛樂節目,不會要了你的命的。”
沐小雅將邀請遞給鍾晴,鍾晴足足看了她幾秒鐘。
“你明明知道我跟席竣彥的事情,你還安排這樣類型的節目,而且我也不是新人啊,我用不着用這種人氣節目來提升自己吧?”
在鍾晴看來,《我們結婚了》真的是一個提升藝人人氣的節目,用了不同的角度而已。沐小雅好像把自己當作是新人一樣培養了,最近一段時間,除了《醉傾城》之外真的接了不少的通告,前一段時間還能在網上看到這樣的評論。
最近是不是鍾晴的活躍期?
以前的鐘晴,除了拍戲之外幾乎很少參加綜藝節目,甚至可以說基本不參加的。可現在沐小雅簡直是自己喜歡什麼節目,就把鍾晴拉過去,弄到最後鍾晴覺得疲憊不堪,一天收工之後回家洗完澡倒在*上就能夠立馬睡過去。
如果說以爲席竣彥會因此心疼然後警告沐小雅接少一些通告的話,那真的是想太多了。席竣彥只是偶爾跟鍾晴說注意身體,其餘的真的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反倒是葉夕偶爾會發短信告訴鍾晴不要工作太勞累了,席竣彥是個千年不談戀愛的不懂風情男人,不知道噓寒問暖,千萬不要介意。
怎麼會介意呢,鍾晴不知道這麼安慰過自己多少次,每一次都覺得心裡面酸酸的,卻又找不到合適的原因好好解釋。
“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把鍾晴的思緒從遊移狀態拉了回來。走出去拐角恰好就遇見了捧着一大堆文件走得很不安穩的葉夕。
“葉夕。”
聽聞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葉夕轉過頭來,費了好大的力氣纔看見鍾晴。
“這麼多的文件?是要做彙總嗎?我幫你。”
“謝謝啊,你上來是不是要來找我哥的?”
鍾晴拿過一半的文件,走在葉夕旁邊,點頭回答她的問題。
葉夕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之後,眯了眯眼睛笑嘻嘻湊到鍾晴耳邊問她:“你們最近的感情發展得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突破性進展?”
腳步一滯,微微有些尷尬,自從兩次被葉夕撞見當夜在一起之後,不知道爲什麼,鍾晴總覺得葉夕的每一句話都是帶着深意的。
就像現在,所謂的突破性進展……指什麼……
真有點擔心葉夕突然蹦出來的話是自己相當難以接受的。讓鍾晴有些意外的就是葉夕後來並沒有再說什麼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就將所有的文件全部攬了回去。
“去見總裁吧,謝謝你啦,有時間我們一起吃飯。”
鍾晴微笑着點點頭,轉身朝席竣彥的辦公室走去,敲了敲門,當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才推開門走進去。
“今天沒有通告嗎?”擡頭見是鍾晴,席竣彥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
“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關於小雅給我接的《我們結婚了》這個節目,難道你真的想眼睜睜看着我跟別人過假想的婚姻生活嗎?”
“你自己呢?你想還是不想?”
“不想。”
根本不用想地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而鍾晴也捕捉到了席竣彥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他是故意問自己這個問題的!
“你不想的話沒有人強迫得了你,沐小雅也沒有這個權力。”
“你這麼說的意思就是我可以拒絕了,那麼爲什麼昨天我打電話跟你說這個事情的時候,你都沒有提我可以拒絕的。”
席竣彥看了鍾晴一眼,不知道爲什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是你的事情,我最近很忙,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我之所以什麼都不說就是給了你自己選擇的權力,你的星途是你自己的,走到現在不是小明星,不需要什麼後臺或者靠山在背後做小動作。”
這算是席竣彥對鍾晴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了,還是談及鍾晴的事業。
在席竣彥看來,鍾晴並不比別的人,她已經是一名很成功的演藝人了,而且是真正憑自己的實力闖蕩出來的,這是席竣彥最欣賞的地方。在娛樂圈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有哪個明星在小龍套走到頂尖,身後沒有誰推波助瀾的。像鍾晴這種,緋聞少,踏踏實實走上最高領獎位置的演藝人,纔是最成功的。
“我可不可以把你說的話理解爲對我的讚賞?”鍾晴笑望。
“我本來就很欣賞你,我不否認這一點。你是一個有個性有主見的人,你的經紀人可能是希望你能夠出現在觀衆視線裡更加頻繁,而這些都只是參考價值而已,你最重要的是尊重你自己的心。你不需要我來捧紅你,也不需要我來幫你,你自己已經足夠能力了。”
沐小雅拿下電話看了一眼上面的電話號碼,確認是鍾晴打來的電話沒錯之後,重新拿回到耳朵旁邊:“你腦子沒問題吧?”
“你知道嗎?我們說好了今晚在家裡吃飯的,他居然不聲不響放了我鴿子,如若不是你跟我說他給任穎過生日了,我特麼的還在家裡面傻傻等他。”
“……”
好想提醒鍾晴,其實跟席竣彥都還沒有結婚呢,爲什麼舉動行爲跟結了婚在家裡面等待老公回來的妻子完全一致的。
“喂,你在不在聽我講話?”
“在聽的,鍾晴,千萬不要把你自己的心丟在席竣彥身上了,不就是放了你鴿子嗎?你難道看不出我那短信裡面真正的重點在哪裡嗎?任穎是席竣彥的*,這纔是重點所在好不好,你所謂的,他跟任穎不是那種關係的推論是不成立的。”
鍾晴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指:“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