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天陽國際的股東會議室裡,好一會兒沒有人說話了,所有人都靜悄悄的,彷彿批判之後就是最終的審判,可這會兒,卻是沒有人敢說話。
會議室裡有一股子氣氛,沉沉的,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首座上的男人一直沉默不語,並沒有出聲,在所有人都在針對他的錯誤批判評估的時候,他一直沒有說話,甚至連一句反擊都沒有。
他是如此從容不迫,又是如此優雅迷人,又是如此高不可攀,從始至終他脣角一直勾着淺淺的笑意,而琥珀色的眸子似乎藏了一絲淺淺的流光,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申遠一直坐在段亦陽身邊,卻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有一股從未見過的悲哀,對,就是悲哀,這是天陽國際所有的股東,而天陽國際的總裁就坐在這裡,面對所有人的批判。
但是,這件事段亦陽有錯嗎?
終於,這個時候男人輕輕的擡起頭,一直情緒複雜的眸子這會兒卻沁涼如水,像是裡面掩了一層薄薄的月光,穿透在所有人的心底,激起一絲不可辯解的涼。
“我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大家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段亦陽輕輕的詢問,三分不悅,七分憤怒,外加一絲隱隱約約看不真切的冷。
“亦陽啊,話不是這麼說的,只是現在所有的證據矛頭都指向你,並非叔叔不相信你啊!”開口說話的是一位老股東,他這一開口,其他人或低或淺的附和。
段亦陽笑了,那一笑生出無數的驚豔,簡直讓人移不開眼,他總是如此好看,總是如此漂亮,脣稍還殘留一絲笑意,是那般明顯,又是那麼涼薄,無情:“所以,你們還是沒有足夠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對嗎,僅僅只是懷疑,你們所有的股東就過來,一起聲討好,各位叔叔們,你們覺得這件事做得適合嗎?”
所有人面色齊齊一震。
這件事本來就是沒有把握的事情,只是段董的猜測,可是段亦陽畢竟是公司的總裁,怎麼會設計去陷害自己公司的副總。
可是公司裡段亦陽跟文濯不和由來已久,但這也不能成爲定罪的證據吧!
段亦陽並沒有看其他股東的反應,只是把目光調向了段老太太,女人年紀大了,可是精氣神兒聽好,一聽到段亦陽這麼說,牽動了股東的情緒,不由開口:“亦陽,並非奶奶不講情面,可是所有的源頭都指向你,我不可能不對你有所懷疑!”
“奶奶,怕是懷疑是假,挑起股東們對我的不信任是真吧!如今四叔沒了之後,段家的男丁只剩下我一個,我不知道奶奶三番四次的公然逼迫於我,到底是爲什麼!難不成段家的遺產我不去繼承,還能有別的繼承者不成!”段亦陽這一番話是豪不留情的。
一般來說,段亦陽對段老太太態度還算恭敬,從未有頂撞之意,哪怕雙方不和,也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捅破這層窗紙,可是今天段亦陽說了,而且直接分明!
現在所有人的都不知道文濯的真實身份,只知道是董事長那邊親自安排過來的一個副總,這位副總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天陽國際短短一段時間也確實建了不少功勳,所以這些股東也都沒有說什麼,畢竟天陽國際還是依段家爲主的!
可是聽段亦陽的話這麼說,似乎言辭之中藏了深意。
而首座上的段董臉色一變,可是到底沒有顯示出幾分情緒來,目光一凜,看向段亦陽,段千恆的死如今也瞞不住了,索性不再瞞着:“亦陽,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奶奶一向看重你,但是也絕對不允許你胡作非爲,這件事你不交待清楚,我看這總裁之位你也不必做了!”
“我如果不做,誰做!”段亦陽這話卻生出一絲凜厲之感來,如刀如劍一般朝老太太身上射來:“難不成,您來做
,奶奶,不是亦陽說您怎麼,您這把年紀了,該好好在家享福了!”
這話如此不恭敬,讓衆人臉色又齊齊一變,都分不清這是家事還是公事了!
“你……”老太太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段亦陽卻是一副閒閒懶懶模樣,高深莫測的眼底閃出一絲別樣的情緒來,有些雅,有些沉,也有些分明,又如那淺淺的水,淙淙流過,美麗的緊。
“我說得有什麼不對,奶奶縱使有心怕也無力了,這件事,我當然會查明真相,給各位股東叔叔們一個滿意的交待,至於文副總的失職,咱們是不是可以算了?”本來會議一直是段董主持的,一開始也是針對段亦陽的,可是短短几句話,卻扭轉了局面。
讓衆人原本對段老太太的信任一點一點的滑坡,轉而相信起來段亦陽來,畢竟段亦陽纔是名正言順的段家繼承人,而這個文濯,來歷不明,就算以後做了天陽國際的總裁,萬一他有什麼別的野心可如何是好,到底段亦陽是自家人,還是安全一些!
文濯的臉色鐵青,卻也瞬間反擊,姿態亦是從容不迫的,他看着段亦陽,眼底裡絞出一股子光,似乎要把男人絞死一樣:“段總這話就是說得不對了,人非聖賢,孰能爲過,這件事雖然是我失了先利,可是如果不是有心人把我往陷阱裡引,我今天也不會敗得這麼狼狽,而這個人正是段總你,一個不爲公司大局考慮的人,有什麼資格做這總裁之位!”
段亦陽看向別人可能還保留一些風度,可是聽文濯這麼說,便是一丁點兒風度就沒有了,脣邊的笑化成了利劍朝男人射了過去:“文總這話說得好象犯了錯還挺有道理可言似的,我執管天陽國際不久,可也知道公司賞罰分明,難不成文副總這是不打算以身作則,打算推諉責任不成?如果這樣的話,文副總身爲管理層,如果此事就此了過以後在公司何以服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