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越也看出來了,爲首的這個男人是主謀,其他人估計也不打算真的亡命天涯,心底信心來了幾分,大聲對那幾個人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賤女人!”還想挑撥離間,他今天非抽死她不可,童越又捱了一巴掌,臉都麻了,鮮血從脣角溢了出來,卻又聽那人陰森森的開口道:“兄弟們,不要跟這娘們多嘴,馬上動手,今晚咱們先嚐嚐鮮!”
說完,伸手一提將童越從地上提了起來,扔在一旁的木牀上,然後俯下身子,大手用力一扯,將童越的衣服扯開了。
這段時間,童越胖了些許,原本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圓潤飽滿,膚色有驚人的白,而她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膚都完美無暇,她試圖反抗,可是下一秒,又被煽了一巴掌!
誰來救救她,童越怕的要死,怎麼辦,該怎麼辦!
童越拼命掙扎,拼命的喊救命,可是沒有用,她的衣服被扯了個粉碎,那些噁心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覺得髒,覺得噁心,而她的小腹痛的更厲害了。
她覺得自己一定要死了,可是她不能死,她還要照顧童心,她還要找媽媽。
她不能死,可是,現在的感覺猶如身在煉獄。
童越絕望了,羞憤交加讓她的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眼底的光芒漸漸弱了下去,如果不能清白活着,不如死去。
童越重重的咬上了自己舌,只有死了,便不會再有這些骯髒!
可是在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突然有人用力的踹了她的小腹,肚子疼的更厲害了,可是疼痛卻讓她的神識有些清醒,她看着眼前晃動的人影,像魔鬼一般可怕。
有溫熱的東西順着她的大腿滑落下來,肚子裡的絞痛讓她痛不欲生,誰來救救她的孩子!
誰來救救她!
嘩啦一聲又是一聲巨響,有人來了,模糊之間,彷彿看到了段亦陽天神一般的容顏,可是童越卻再也控制不住暈了過去。
段亦陽看到幾近赤裸的童越時,當時就瘋了,鮮血在她身上鋪出蔓妙的姿態,彷彿是錯開的玫瑰,層層疊疊的鋪開。
他當時就瘋了!
不是沒有見過鮮血,卻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鮮血,那麼鮮豔的顏色,幾乎扎痛他的眼睛,甚至扎痛他的心!
隨手操起一根鐵棍就朝那羣人渣砸了過去,接下來是一場絞殺,復仇。
等所有一切塵埃落定,段亦陽踉蹌一步丟下鐵棍撲通一聲跪在童越面前,想擡起手,去摸她一下,可是不敢動,怕自己會得到更意外的結果。
眼角很酸,脹痛的厲害,不敢抱起童越,只能將衣服解下來,裹住了她的身子,身後的白奕卻轉過了頭,不敢碰觸那蒼涼冰寒的目光,段亦陽的聲音啞着喊:“越越?”
沒人應,也不會有人應。
有什麼東西從指縫裡流出來,他突然瘋了一樣吼道:“救護車呢,救護車呢,快啊!快來救救她!”童越不會死的,若她死了,這戲怎麼演下去?
有醫生過來,段亦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快點,她受傷了,你們救救她!”
醫生很快將童越送上了救護車,而段亦陽也隨後上了救護車,他的手一握着童越的,一刻都不敢鬆,她的手怎麼會那麼冷呢?
他的大手一直都很熱的,他要給她暖暖,這樣童越的手很快就能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童越被送到了手術室裡,這是喬家旗下的一傢俬人醫院,段亦陽腦子很亂,還是記得自己在查到童越的所在的地方之後,讓白奕安排了喬氏的救護車。
幸好有救護車及時趕到,不然,童越流那麼多血,會沒命的。
對於一個孕婦來說,失血過多,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那些畜生!他不會放過他們的,一定不會!
呼吸裡滿是血腥的味道,哪怕是滿是消毒水的味道都抑制不住那股子濃重的血腥味,一遍又一遍提醒着童越受的傷,黃昏的光揉了血色的殘陽,慢悠悠的撲灑進來,給天地之間鋪了一層悲壯的美,段亦陽就坐在那一片殘陽裡,雕刻一般的五官如同覆了一層冬日裡的凍雪,即冷且幽,彷彿冰雪萬里,再無生命的氣息。
他緊緊的攥着拳頭,一言不發,似乎這樣就可以讓自己沒那麼難過。
白奕處理完事情,便是看到段亦陽這般模樣,心裡卻是想的在倉庫裡的那一幕,他們到的時候,看到童越身下全都是鮮血。可是縱使那樣,那些禽獸卻沒有打算放過她。
而段亦陽看着幾近赤裸的童越,當時就瘋了,他跟段亦陽一起長大,可謂知根知底,那是第一次,他見段亦陽爲了一個女人徹底發瘋。
如果不是有他攔着,那些人指不定早已經下地獄了!
不過如今這些人也都傷得不輕,或斷胳膊或斷腿,個個慘不忍賭!
他本來喜歡開玩笑,這個時候卻開不起玩笑,沉默的坐在段亦陽身邊,只希望着手術室裡的人能安然無恙,不然段亦陽指不定怎麼千刀萬颳了那幫人渣!
手術室這時候突然出來了,有醫生問:“誰是孕婦家屬?”
段亦陽眸色終於有了一絲涌動,站起來,急應道:“我是。”
那一瞬間,白奕終於感覺到了段亦陽還有一線生機,這很好,他終於活過來了。
不過接下來醫生的話卻讓他感覺如墜冰窿:“是這樣子的,孕婦現在大出血,腹中的孩子還不足月,但是現在孕婦腹內缺氧,嬰兒胎心不穩,孕婦受傷也太過嚴重,唯今之計只能剖腹產,但是手術危險係數太高,需要徵求家屬的同意!”
段亦陽像是沒有聽清楚對方說了什麼,又喃喃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其實他知道,童越的情況很危險,他把她抱上車的時候,她身上的鮮血已經溢滿了車廂,他的眼前都是血紅色,那麼濃的血腥,他想忽略都做不到。
他握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說,讓她再撐一會兒,醫生很快就到了,醫生不會讓她跟孩子有事的,可是,怎麼還會這樣
,爲什麼,還是有危險?
醫生雖然不知道段亦陽的身份,但還是盡職盡責的把方纔的話重複了一遍:“先生,你快點簽字吧,如果再晚一點,說不定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這句話,瞬間把段亦陽惹炸了:“你們是什麼醫生,你憑什麼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大人孩子都不能有危險,不然我拆了你們醫院,你們必須馬上搶救,我要兩人都活着!”
這時,手術室又推開了,有護士走出來,看到段亦陽還沒有簽字,不由皺眉道:“先生,現在孕婦情況非常危險,腹中的嬰兒心跳非常微弱,手術過程中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非常危險,危險到什麼地步,段亦陽不敢想,感覺呼吸那一刻都沒了:“兩個都要!”
“先生,您快下決定了,時間拖的越久對手術室裡的孕婦越不利!除非您希望兩人都救不活!”護士這話可謂一針見血。
段亦陽的手指開始發抖,他這一生從未遇到過如此絕望的此刻,他下不了這個決定,真的下不了,童越不能死,可是孩子也不能死,兩個都不能有事!
“阿陽,快下決定吧!”白奕站在段亦陽身邊,忍不住勸了一句,這會兒的段亦陽像是暴躁卻又受傷過重的獅子,想極力捍衛自己的領土,可是卻無能爲力!
“保孩子……”三個字從舌尖吐出來,他聽到自己嘆息的聲音,明明不該對童越投入感情,她只是一個交易品,僅此而已。
如果註定要做一個選擇,他選擇孩子生,童越死! www●ttκΛ n●¢O
白奕瞳孔一縮,不知道段亦陽爲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阿陽,你考慮清楚了?”
段亦陽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以後很快回了手術室,段亦陽還保持方纔執筆的動作,他的眸色裡卻有幾分空茫:“考慮清楚了。”
去找童越之前,故意叫了喬家的醫院救護車,不是早已經把所有的一切算計清楚了嗎?
長廊上又恢復了安靜,霞光暗下來,像是燭火越來越小,最後被人吹滅,留下一把殘淚,段亦陽靠在牆上,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次來的人是童憶,她不知道從哪兒得知童越出事的消息,急匆匆趕過來了,她本來很快的步子,這會兒卻緩了下來,無聲無息的來到段亦陽身邊。
男人修長的身姿靠在牆上,容色蒼白,衣服上卻濺了鮮血,不知道是童越的還是綁匪的,他閉着雙眸,呼吸放輕,像是沒有生機了一樣,她遲疑的喊了一聲:“姐夫!”
“你來了。”段亦陽聽到聲響,目光銳利如劍,望向童憶,他記得童越出事的消息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爲什麼童憶會知道,並且出現在醫院裡。
男人的聲音沒什麼起伏,童憶的心緩了一下,望了眼手術室這才解釋道:“我聽說姐姐出事了,就趕過來了,姐姐她還好吧?”
段亦陽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白奕微微挑了挑眉,有些壞壞的味道:“你怎麼知道你姐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