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復並不如汪晴晴所說的那樣,說罪名就是浮雲,一入她晴晴的手心就別想翻身。
蘇復第二天就從公安局裡出來,理由是罪證不足。當蘇復高高仰着頭站在公安局門口,輕蔑地瞅着汪晴晴時,汪睛晴氣得臉紅脖子粗,並且發飈。
“我和你誓不兩立”汪晴晴漂亮的眼眸幾乎射出劇毒,手按在腰上的槍上。似乎一衝動就會不小心拔出那把手槍直接要了蘇復的命。
可是蘇復完全不害怕,站在公安局大門口洋洋得意,依然藐視新任的公安局女副局長。
“晴晴別胡鬧”容瀾嚴厲地目光停在她腰上的槍,神情肅穆,“我們應該尊敬港奧同胞。”
“容部長,你假公濟私。”汪晴晴不怒反笑,緊咬牙關,“現在只是蘇復騷亂北瀾集團的董事長,其實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喬小北那個女人有夠白癡,纔會替你這個容某人生兒育女,還放任你與初戀女友同進同出。我汪晴晴可不白癡。你要帶走你的初戀女友我沒意見,下次別讓人家北瀾再舉報上來。”
“知道我容部長的初戀還不給容部長面子……”輕哼,蘇復洋洋得意地大步走了,卻在轉身之時給了容瀾一個飛吻。
容瀾面無表情地朝蘇復微微頷首,轉身往政府大樓走去。
汪晴晴似乎氣得心肝疼,惡狠狠瞪着兩人一眼,驀地轉身進了大門。可是才走了兩步,心中仍然不服,依然轉過身來,咬牙瞪着面前兩個人。
走了數步,蘇復忽然停下:“容瀾——”
“哦?”容瀾聞言停下,高深莫測的黑瞳似笑非笑掃過蘇復揚起的臉兒。
“你要孩子的心我理解。看在今天替我出頭的份上,喬小北那個孩子我讓她生。”蘇復打了個響指,接着扭身離去,“不過別想在孩子出生後再讓我看到喬小北那個女人。”
蘇復走得遠了,汪晴晴還在瞄着她消失的那個方向。好一會兒才收回眸子,淡淡掃過容瀾:“自作孽,不可活。”
容瀾恍若置聞,在汪晴晴氣憤的目光中離開了公安局。
只是晚上去北瀾報到時,喬小北直接把他鎖在門外。並且吩咐陸潛:“陸先生,如果你還想做我的保鏢,請記得不要放你表哥進來。”
“啊?”向來鎮定的陸潛張大了嘴兒,愣愣地瞅着他美麗溫柔的女主人下的強硬命令。表哥,原來他的身份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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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潛不敢放容瀾進去。
偉岸的男人在外面怒吼:“小北……”
“什麼事?”他吼着的女人第一次不害怕他的怒氣,笑盈盈地抱着大肚子站在門時與他商談,“晴晴都說了,爲了蘇復,爲了你的初戀,咱表示要成全你們。”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陸潛就被某男人一拳打倒,差一丁點兒就踩着陸潛大步進入。捉着她雙肩要噴火:“居然不相信我?”
這男人真不溫柔啊喬小北輕輕拿開他捉住自己的大手,輕柔地笑而不語。
“別讓晴晴把你帶壞了。”這個怒氣衝衝的男人嚴厲警告。
懶得理他……哼哼,她回去辣手摧花去。端來一瓶杜鵑花,她掐上了紅豔豔的花兒。黑白分明的眸子飄啊飄,落在他邪魅動人的臉上,可是卻又越過了這張臉,飄上天花板。
太淡定的女人讓大男人心慌意亂,不坐她的辦公桌幹活直接和着花瓶一起抱起:“乖,相信我。”
“哦?”淡定地表示疑問,喬小北雙手輕輕落在腹間,含笑點頭,“當然相信容部長,瞧,你孩子還好好地待在我肚子裡,等着生下來送你。”
果然什麼話都被汪晴晴告訴她了。容瀾的臉微微抽搐,手輕輕壓在她手上,一起落在腹間:“小北,我們在放長線釣大魚。我只是不想你捲入政府這些事兒。”
她拿開了手兒,走到自己辦公桌,咬着指甲皺眉兒:“我不是大魚,可是我的孩子極可能是。十月懷胎嘛,確實急不來。只能慢慢放線兒。”
“小北——”這會兒容瀾真急了,耍小性子的女人好掌控,可這麼雲淡風清的女人真心讓人捉摸不透,不會真被今天的那件事給蒙了吧?
打開電腦,看北瀾最近的業務,自從物流業和旅遊被轉走,北瀾的房地產業還算正常發展,可自從北瀾上次捐了一個億,百貨商場的業績神奇般地上升一個檔次,原本入夏一個月以來沒有什麼生意的空調,這半個月居然比去年同期還上升了二十個百分點。
遠遠超過了打價格戰的旭日集團。
細細地瞧着這些數據,喬小北微微頷首。真心覺得百瀾百貨商場形勢一片大好。比起旭日百貨如今的風聲鶴戾的複雜形勢來說,幾乎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這些不用瞅,小北,這都在預期之內。”容瀾略帶急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要把她從電腦面前給抱開,可小女人十分自覺,看完這些信息自動站起,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一世釜。
三十六樓處俯瞰a市,自然油然而生一種優越感。喬小北深深知道,北瀾在a市絕對不是隻有一幢三十六樓的概念。莫二原本在東方集團建立的各方關係網一直存在,這給北瀾開了許多方便之門,許多固定資產根本上就是超值產業。
六十億應該是說羸利的六十億,並沒有包括固定資產以及這麼多年來員工的工資及各項成本支出。
“小北”心慌意亂的容瀾跟了上去。
可他一跟上去,喬小北就慢慢走向辦公室內。四壁書畫,北瀾董事長室裝潢得給董事長都給提升一個檔次。
“還是把北瀾抓在手中感覺更好啊”她自言自語。
“小北,之前是給北瀾打廣告,讓全a市都知道北瀾的董事長是誰,讓旭日集團大意失荊洲,讓北瀾用最少的成本打敗旭日,才特意讓小北在幕前主導,我容瀾樂意在幕後當策劃。現在旭日已經上當,小北不用身先士卒替北瀾出頭。小北別胡鬧了。”容瀾頭疼,一張俊美的長臉拉得更長。面對面前倔強的小女人完全束手無策——打不得罵不得兇不得委屈不得,他這日子難熬啊
堂堂一個部長,這未婚夫當得快委屈死了。
“啊?”喬小北的眸子從四壁移向他,用力仰首,“我胡鬧?”
容瀾一愣,飛快搖頭:“沒有。”
“我沒胡鬧你就別打擾我。”喬小北聲音漸漸強硬了些,“我得知道我最近都在幹些什麼?或許我該問問莫二。容瀾,你打官腔了。”說完,眼眸瞥呀瞥的,掠過面前邪魅誘人的部長大人。
焦慮的長臉慢慢放得心平氣和,一抹精光自容瀾黑瞳掠過。懶散的神情徐徐出現在那張高深莫測的臉上。容瀾忽然朝外走去:“小北,我累了。如果小北只相信莫二,願意扛起北瀾,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既氣且好笑,這小女人什麼時候中以放下心中所有的芥蒂,可以把他當成生命中唯一可以依賴的男人。他可以容忍包涵她的含蓄,可是太含蓄的女人忽然之間有些令人煩燥。
這小女人糾結來糾結去,不僅僅因爲蘇復。蘇復當然仍是她一塊心病,但明明就更想知道他爲什麼要做這一切,爲什麼不放心莫二而來到北瀾統管一切,可就是沒養成依賴他的習慣,還是這麼儲蓄婉轉地表達自己的心思。
她不累,在這個怪圈裡來來去去而不疲倦,他心頭卻有了淡淡的哀傷……似乎不被自己最在乎的人所不重視的那種失意。連他的戒指她都收不好。
奇異的感覺,他居然會有哀傷襲擊心頭。
長到三十六歲,第一次有這種脆弱的感覺。
“如果小北還不能給我容瀾徹底的信任與依賴,我現在離開,讓我們兩人好好思考。小北,我希望我們結婚時身心相融,互愛互信。”容瀾語氣加重。
“容瀾你……”眼睜睜在瞪着他離開——居然就這樣離開了。喬小北咬牙坐下,恨得一個巴掌想送給漸行漸遠的那個男人。回頭一看,陸潛正大惑不解地瞅着他表哥系列動作。陸潛忽然跟上去擋在容瀾面前。
“她得想明白。”望着忠心的表弟,這個放棄好些的表弟爲了他的事業而成了一個保鏢,容瀾拍拍表弟的肩膀,扭頭走了。
“她懷孕了。”誠實的陸潛實話實說,“我聽媽說孕婦的情緒不是那麼穩定。容瀾你得體諒……”
“陸潛你不懂。”拍拍陸潛的肩頭,容瀾仍然離開了。
“容瀾……”只能默默看着那人的背影越來越小。陸潛這才轉身回來。
牢記他的職責只是個保鏢就行。
陸潛說的話清清楚楚傳到室內,本來沒什麼,喬小北心裡忽然酸澀起來。連誠實的陸潛都知道她一個孕婦會焦慮。爲何容瀾今天一定要與她較真?
難道那個什麼蘇復的事兒真比她喬小北的事兒大。身爲他的妻子和他孩子的媽,他都沒法坦承以對麼?
身子慢慢縮進老闆椅,默默瞧着窗外——喬小北半晌才起身。
“喬小姐下班回家了?”陸潛問。
“不回家。”喬小北已穿過長廊,聲音遠遠傳來,“陸潛,你帶我轉轉。繞到十點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