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喬小北驀地揚首,默默瞧着他。
他在等着……
“我沒說什麼。”淡雅了容顏,喬小北一本正經。眉目如畫,坐得有如古時大家閨秀端莊嫺雅。
“再說一遍。”他沒了耐心,眯緊的眼眸直直射入她眸中。
“啊?”喬小北瑟縮了下,卻愣愣地回他一個字,打死不承認剛剛說了什麼。哼哼,爲了某些事她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剛剛是逗他玩的……
久久凝着喬小北坦然的眸子。容瀾頷首,一字一頓,似雄鷹般俯向她:“很好。玩上癮了是吧?”
她不語,似懂非懂地瞅着他。
這樣傻傻的喬小北是容瀾沒見過的,無法理解,終於認識到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咬牙,忽然懶散地坐着,竟輕輕勾起她的小下巴,邪魅笑着:“乖,再說一次!”
“啊?”接着裝糊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眨呀眨,心裡卻着實被那雙細長的眼給衝擊了下。
“下次再胡鬧看看。”軟硬不說,要得到一句表揚這麼難……容瀾似有些沉不住氣,手高高揚起,卻輕輕落在她屁股上。
她大大的眼睛瞪着他,撇嘴兒,生氣:“再打就孩子不用生了,直接打出來了。”
“你……”容瀾啞口無言。瞪她,“我……”
“走吧!去蘇復那兒。”喬小北狀似不經意地撥開他大手,雲淡風清,“我去找雲弈。你弟弟讓我幫他求求雲弈。我得儘儘做大嫂的心意。再見!”
“喬小北……”容瀾大手又纏上了她腮幫,青筋隱隱作跳,“你非得把一切全攪亂,想讓我頭髮全變白是不是?”
喬小北立即收聲。眼睛瞄呀瞄,外面的星星很璀璨,外面的月牙兒很害羞……
她今天心裡很不平衡……其實擺平汪晴晴應該很高興纔對,可是就是忍不住,躁動的心就想幹點什麼事。
陸潛一直在後面默默坐着。當然明白前座兩人有着感情糾結,他一個保鏢不好插嘴。可是那個所謂的容部長一直捏着他僱主的腮幫,似乎說不過去。陸潛思索再三,還是微微躬身,往前探頭。
“坐下!”容瀾頭一扭,喝令。
“喬小姐的臉紅了。臉會痛。”陸潛就事論事,不夠明亮的車燈下仍然可以看出喬小北的腮幫變紅。陸潛的眼睛離不開喬小北變形的腮幫,更離不開容瀾那雙明明修長其實是鐵做的手。
“多嘴!”容瀾悶哼,微微鬆開喬小北的腮幫。
“疼!”被捏着沒多大感覺,他一放開她就呼痛。容瀾咬牙瞪着這越來越看不透心思的小女人,忽然一踩油門,紅旗轎車飛速行駛,不一會兒消失在星夜之中。
時間還早,當三人回到醫院時,容瀾居然沒有再上去看汪晴晴的情況,也沒有和司徒兄弟甚至容海聯繫。
有些詫異,喬小北衝口而出:“你不去和容海敘舊?”
“哦?”容瀾更詫異,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喬小北,這小女人向來沉着冷靜,不做點大事還真浪費了。可是她的模樣只適合做賢妻良母。真是該死的矛盾。
賢妻良母?深幽的眸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間。這麼明顯了,是不是馬上就要生了?容瀾深深蹙眉。
他落在她腹間的目光讓她有些心驚,小心翼翼地:“你該去找蘇復了?”
“你希望我去找她?”他黑瞳一眯,整個人瞬間變得高深莫測,隱隱又有了雄鷹的感覺。
“你應該去找她。”她的眸子落在了遠遠地星空之上。這一瞬間《月亮之上》粗獷的弦律驟然響在她心間。嗯,她喜歡平靜的生活,可是喜歡高揚的音樂。
“我不去會怎麼樣?”他更加生氣。
她垂首不語,纖纖十指糾結在一塊兒。
黑瞳眯了眯,微微嘆息,容瀾轉身吩咐陸潛:“你開我的車先走。”
“啊?”有疑問的是喬小北。
“我送你。”他不容分說牽着她走向北瀾公司內部的商務車。
陸潛瞧了瞧兩人,有些尷尬,明知三人一個車他這個保鏢十分的大燈泡,可是他應該跟在僱主身邊纔對。陸潛進退兩難。
“你不怕蘇復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喬小北不肯。
他驀地雙手抓住她的肩:“忽然覺得,我應該讓蘇復看到我們兩人在一起。”
她咬牙:“你瘋了!”
“我是瘋了。才放任你的餿主意。”容瀾不由分說,把個大肚子女人提小雞般拎上商務車。
瞄瞄爲難的陸潛,喬小北小手一揚:“陸潛你先走。”
“喬小姐……”陸潛的聲音卡在商務車門關緊的聲音中。無可奈何地瞅着商務車一會兒,陸潛只得開着紅旗轎車離開。
默默瞅着紅旗轎車,喬小北默默想着,也許關注容瀾的人應該現在已經跟蹤上了那輛車。悠悠嘆息,知容瀾如她,陸潛只是一個調虎離山之計的配角罷了。這纔是要陸潛開着紅旗轎車離開的理由。
紅旗轎車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喬小北纔出聲:“現在可以走了。我媽會擔心,王小姐的媽媽這陣子來一天不來一天,我媽帶兩個太累,覺都睡不好。我得趕緊回家。”
“我去看看你媽和喬浪。”他語氣柔和了許多。車子緩緩動了。
“不用去!”她哼着,“你不是個受歡迎的人,別讓我媽看到難過。”
他沉默了,俊美無籌的長臉竟漸漸浮起微微的寥落之色。這種神色極少在他面上出現,喬小北默默看着,忽然別開臉兒,不再提敏感話題。
爲什麼覺得兩人之間就沒有幾個溫馨場面,想懷念一下都不能。喬小北幽幽嘆息着,頭慢慢撐到玻璃上。瞄她一眼,他騰出手兒輕輕撫過她的臉兒,指尖挑起她的心潮。
過不一會兒,車子就停下了。
“怎麼了?”她一臉驚疑,走到半路停什麼停。
他在接電話,聽對方說了好久,才說了句:“蘇復,我昨晚遇襲,今天很累。不去酒吧了!”
他跟蘇覆在一起就混酒吧?這個信息令喬小北一顆心驀地下沉。不是她太落伍,而是容瀾現在這個職位實在不適合這些娛樂場所,否則清譽難保。
這個蘇復是何居心?
左思右想這絕不是一個女人愛男人的做法。黑白分明的眸子悄悄移向容瀾,心裡有絲忐忑,也許她喬小北的堅持錯了。爲什麼要給容瀾和蘇復相聚的機會,她真是個豬頭……
自然瞅見了喬小北深埋的擔憂,黑瞳漸漸放鬆,隱隱有了笑意。掛掉電話,容瀾一字不言,雙手齊放方向盤,商務車飛也似地跑起來。
“喂,你走錯了。”喬小北提醒他。她的家朝南,他朝東開。
“沒錯。”他斷言。緊抿的脣代表着心思正濃。
也許是順道要做什麼吧?喬小北想着,不再多嘴。只默默地瞧着窗外飛速流逝的路燈,最後目光卻凝在他臉上。人還是那麼邪魅誘人,只是似乎多了許多沉穩,不如以前犀利涼薄。
至少在她面前是這樣。
以前的他完全令她看不懂,而她也絕不敢像今天這樣雲淡風清地拿他開玩笑。
他的確順道要做些什麼,當喬小北走出商務車的時候,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他把她帶回了政府家屬樓。曾經夜半看到他抱着汪晴晴的地方,曾經汪晴晴被他丟到地上的地方。
知道他那點男人的心思,喬小北死活不肯上去。她不肯有什麼用,他纔不會跟她講道理,二話不說抱起她,輕飄飄地像抱了團棉花那麼簡單,連電梯都不肯等一會兒,直接從一樓爬到八樓。
開門,換鞋,甩門,開空調,直接把她扔到牀上,所有的動作有如行動流水般,熟練得像想像了千百回才這麼流暢。
“我……”喬小北緊緊護着肚子。
“餵飽我,我纔不會被蘇復誘惑。小北,乖。”他耍無賴。長身欺上,非常熟練地除掉她身上多餘的東西。脣角微翹,用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誘惑她。喬小北心頭微顫,趕緊合目養神。
可是他已經壓過來。
他那種要法會傷孩子的……喬小北使勁朝一邊爬:“不行。”
“我也不行了。”他熱烈地搬着她的臉兒,讓她瞧他的某部分,讓她真真切切明白他確實非常需要女人,“再把我晾下去我容瀾就風乾了。”
她咕噥:“風乾了纔好……”
“越變越壞。”他似有些惱火,控訴,“被誰帶壞了?”
“孩子……”她瞄着他渴盼的眼神有些說不下去。
“我會很小心。”他承諾。
纔不相信他的承諾,眸光閃閃,人照樣往旁閃:“你沒有任何信用度……”聲音嘎然而止,喬小北一身僵硬,所有的力氣瞬間抽盡。他在挑逗她的敏感,他向來能掌控她的身子……
明明這日子過得很充實,可是在他的誘惑下奇異的覺得無比空虛。這個好色的部長大人……竭力讓自己不申吟出聲,無力地瞧着虔誠的臉。淚蜿蜒而下,跟晴晴說不爭,那是因爲許多事爭也無用,白白讓自己心疼……
“寶貝別哭……”他第一次慌了,顧不得自己緊繃的身子,溫柔地吻着她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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