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已經是深夜,他們才又一次回到酒店。
林庭聖也跟着他們同住一間套房,冉依顏和風冿揚睡牀,他睡沙發…
玩了一天,躺在特製的水牀上,冉依顏覺得渾身暖暖的。
拉緊了身上的睡衣,她睡得昏乎乎的,那粟紅色發有些糟亂的揉在牀墊裡。
而已經二十多天,第一次接到女兒的電話。
“來,寶貝,保姆打電話過來,你女兒在叫媽咪——”
冉依顏本來是很困在睏覺,聽到風冿揚話,愣是閉着眼將電話遞到耳旁。
怎麼會在半夜打過來。恍然間,冉依顏纔想起時差。
但是,電話一貼近耳邊,立馬就聽見沙拉電話裡的哭喊聲。
“媽媽。沙拉都瘦了。沙拉都沒有媽媽了。”
那稚嫩的聲音,彷彿在哭,帶着濃濃的奶味,讓再有瞌睡的冉依顏在那一刻瞌睡蟲也一掃而光。
眼眸陡然清明,小手胡亂的撥弄了下額前垂下來的發,然後眼睛有些刺痛…
“寶貝,媽媽想你。媽媽也愛你。媽媽就回來了啊——”聽到女兒的哭聲,那聲音在心頭彷彿是芒刺一般,刺的痛。
一想到這麼多天,自顧自己遊玩,而將女兒放任在旁邊不管,冉依顏的心還是很愧疚的。
而孩子在叫媽媽,風冿揚只能在旁邊沉默。
而安慰好孩子的冉依顏,好不容易將電話掛掉了,然後,心裡有些急,一想到沙拉的哭聲,這麼多天不見女兒,如果不是風冿揚突然的這個電話,她覺得她自己也有些樂不思蜀了。
畢竟沙拉和寶珠都還是小孩子,而且在哭,孩子在哭,大人的心裡就特別的牽掛和難受,冉依顏那一刻幾乎是瞌睡都不想睡了,明明身體還是那麼困。
卻掙扎着從牀上起來…然後整個人壓在枕頭上,悶悶不樂。
“怎麼了——”陪在旁邊見過女人這一副模樣的男人裡面轉身過來,然後,黑色的眼眸下垂,一手就環在了女人的腰身,然後半裸的精壯上身半俯上去
她是孕婦,困的時候就必須好好的休息。
她現在不睡覺身體翻上來幹什麼。
“我想我女兒了——”女人嘟着嘴,然後偏頭向下看他。
“乖。現在你好好的睡覺,咱們明天訂票一起坐飛機回去,就能看到女兒了對不對——”
男人乾脆身體起來,然後,大掌撫上她的額頭,發現她的額頭竟然有一層薄薄的汗。
一時間,抹下來,看向自己的手心,眼眸裡,滿滿都是心疼。
其實也不是隻有冉依顏想,他也很想,自己的孩子,只要長時間不見到,這種親情的緊密紐帶,彷彿很神奇的,就是這樣的割捨不斷。
而聽見他如此說,冉依顏乖巧的點頭,然後,睡下去,頭就靠在他的臂上,然後,雪白的小臉蛋就這樣對面着他,窩在他的胸口的地方,她覺得這樣很安心…
然後,在偌大的水牀上,那舒服的姿勢,讓自己能夠更加快速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終於一大早從坐民航的飛機然後沿途經歷了數小時,最終,到達了T市。
選擇坐民航的原因是因爲風冿揚不喜歡自己的一舉一動過於的顯眼,他不喜歡追求過於的奢侈和特殊,對於他來說,還是最喜歡低調的。
這點,冉依顏一直都是懂他的。
從機場下來,白色的襯衣外罩的灰色小馬甲,很不起眼的一身裝束,但是,卻是吸引了裡裡外外的人。
男人的身材挺拔,面龐俊美,那優雅的動作,哪怕是腿間邁開的慢節奏的步幅,那麼自然,卻依然讓人覺得他的一舉一動就是尊貴優雅到不行。
那麼平庸的平常人都會的行爲舉止,在他,一舉一動就是那麼的迷人,優雅,卓然,非同一般…
他身材高大,能將他旁邊矮他很多的冉依顏輕易的護在胸口。
金童玉女,一對璧人,從機場到出口,他們幾乎都是迎着路人齊齊的目光。
而風冿揚面對這些,幾乎都習以爲常,一路將冉依顏擁在腋下,直到司機來接的車停在臺階之下,親自護送女人上車,才放心的自己坐進去。
時差將近十二小時,她們是從中午的票,剛好第二天中午就到達T市…。
回到東區別墅,別墅裡一切都沒有變,很乾淨,傭人每天會定期的打掃,就算沒有主人在這棟別墅裡面居住。
而冉依顏回去,首先看見的就是揹着小書包,本來應該去幼兒園路上的沙拉,此刻,根本沒有去幼兒園,然後在噴泉廣場低頭小小的身影對着通向大門口的路的路邊不知道低頭在草叢裡找着什麼。
她沒有看見冉依顏,而冉依顏老遠就看見她了,那胖胖的小臉,揚起的兩個沖天辮,側邊對着姍姍而來的冉依顏。
只是個月不見,這孩子體型,相貌一點都沒有變,電話裡,她奶聲奶氣的說自己變瘦了,但是,這冉依顏在兩米之外定住,看着胖乎乎的小身子,那裡是有一點‘瘦’的跡象。
果然,風沙拉就是小騙子…。
只是,冉依顏不知道她那小身子就站在差不多長齊的到她小腿上差不多直到膝蓋的綠草裡到底是在什麼。
胖乎乎的身子就那樣笨拙在茂密的草叢裡用手專心在扯着些什麼,這時間,不應該是她去幼兒園上的時間麼,這小東西現在腦袋裡在想什麼。
總之,一個月沒有抱到女兒那小小的胖乎乎的身子,而此刻,看見她,那胖乎乎的白皙的包子臉,那翹起的應該是傭人扎的不對稱的小辮子,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喜愛和欣悅。
甚至,那一刻,冉依顏都快感動的要掉下淚來。謝謝上天,她的沙拉還那麼完好的出現在她面前。
也許有些幸福,因爲平凡而容易被人忽略,其實,人都應該感謝擁有的這平凡的幸福。
“沙拉——”老遠,從門口進來,車只坐到噴泉廣場,還有一段路是冉依顏自己走的,此刻,在距她兩米的位置,她就看見了自己女兒,然後呼喊她的名字。
一個月,時光流轉,如白駒過隙,但是,她心上忽然對女兒的這種生疏和親密很矛盾卻一起在擠壓着她的感情,內心,百味雜陳。
而沙拉,冉依顏就看見她的大大的圓腦袋,似乎是聽見有人在叫她,揚起來,一時間分不清聲音的方向,茫然的朝着右邊一轉,一看,然後,許久,錯愕的眼眸才又才轉左邊來。
粉色的毛絨外套,紫色的緊身小褲子,小書包被扯的已經沒有形狀,拉鍊沒有拉上,隱隱的,冉依顏還能看見她書包裡被揉的皺皺的書本。
“媽媽——”好久,小傢伙才轉頭尋覓到了自己的媽媽,立馬,站在草叢裡的小身子,原本還是愣愣表情的包子臉一瞬樂開成了一朵花兒。
然後,冉依顏纔看清楚她手裡抓着的一大把花,是草頭上長的一種白色小花兒。
小丫頭一直對着草裡就在拔這個。
此刻,冉依顏就看見她抓着一大把細草根莖連着花兒,然後小小的身子朝她飛跑過來。
而冉依顏就站在不遠處頓腳張開懷抱等着她跑過來,那一刻,眼眶裡滿滿都蓄滿了淚水。
呵,她的寶貝呵…。
她的親自生下來的孩子。
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孕婦的本能的一種多愁善感,而且,冉依顏愛自己的孩子從來都是沒的說,在她的心中,孩子是她對珍視的。
她愛她的每一個孩子都比她愛自己。
“媽媽…。”小丫頭小短腿在地上邁的飛快,已經是多久沒有看見媽媽了,一下就撲進了媽媽的懷抱,而冉依顏張開的懷抱然後就合攏,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頭靠在孩子的肩上,閉眼,一種緊緊的思念,在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
閉上眼的那刻,就聞到沙拉身上的那股芳草味,她的身上還沾了一些青草的碎屑,所以,就有這樣的一股味道。
夾雜着一種奶香的,這是沙拉本來身體的自帶的小孩子的奶奶的香氣…
“媽媽。沙拉想你。”小丫頭奶聲奶氣的語氣,然後,那嫩嫩的脣就主動貼上冉依顏的臉龐,吻她…
冉依顏什麼話一時間彷彿都說不出口,就那樣緊緊的摟住自己的孩子,彷彿是怎麼都抱不夠,這麼多天,一旦想起孩子,她的心就思念的非常,在歐洲的時候,她幾乎會每天都會想一會兒,卡塔的時候,那個時候很是思念,但是,無奈沒有通訊,就只有埋在心裡。
而現在,終於,看到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身上完好,心裡真的有種慶幸的感覺…
“沙拉是不是好久都沒有好好去上幼兒園了——”此刻,站在旁邊理智的爸爸看到小丫頭那被揉的皺巴巴的書,書包也拉鍊也沒有拉上,一語就戳穿了。
“呃…”小丫頭擡頭,看見爸爸那有些沉的臉色,大眼睛呼啦呼啦大閃。
一點都不隱藏,依然是那奶聲奶氣的語氣,懵懂“你怎麼知道…”
對風冿揚,她沒有用‘爸爸’,而是‘你’,因爲在她心中,一點都不怕風冿揚的。
“沙拉爲什麼不去幼兒園,不去幼兒園的寶寶不是好寶寶,老師沒有這樣告訴沙拉麼——”
這是自己的女兒,再怎麼淘氣,他風冿揚都有的是耐心,男人蹲下,然後,將冉依顏懷裡的孩子拉過來,然後,黑色的眼眸看着沙拉,一字一句無不是認真。
“沙拉都不喜歡上幼兒園,爸爸,沙拉不喜歡老師,老師給大班的孩子發十個糖果,給沙拉只給了五個糖果,爸爸,沙拉討厭老師,沙拉不去幼兒園…。”
被風冿揚拉到懷裡的小丫頭,似乎也知道自己要接受爸爸的說教,立馬低着頭,委屈的掂着自己的小指頭,然後這樣悶悶不樂的傾訴着。
大班的孩子十個糖果,沙拉只給了五個,當開始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風冿揚就那麼一愣,曾經也心裡有陰影的他立馬就想到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又在學校裡受歧視了。
但是,片刻,就看見劉媽踩着急步從別墅裡出來。
而風冿揚和冉依顏都沒有怎麼注意她,老傭人就這樣細步細步走過來。
“少爺,少奶奶,你們終於回來了…”
身上是藍色的圍裙,劉媽越來越年老,所以,一舉一動都帶着一種老年的緩慢。
聲音裡也帶着一種蒼老。
“沙拉…。”
風冿揚盯着老傭人才提了個頭,老傭人立馬就心領神會。這樣的‘哦’了一聲,彷彿是覺得風冿揚有點大驚小怪了,他女兒一直都是這個德行,他自己不知道麼。
“小小姐一直都不喜歡在幼兒園,少爺你應該知道纔是,以前你們在家就還好點,她知道怕事兒,現在,你們一走,她耍着小性子知道我們拿她沒辦法,每到上學時候就這樣一個人跑出來,小小姐在幼兒園裡面老師說她上課總是走神,老師教小朋友唱歌,她唱歌一直走調,也不好好的完成遊戲,而且,會欺負其他的女孩子,而爲了她的眼睛不過早的近視,老師特意把她調到了偏後的位置,然後她每次就轉頭注意隔壁間的大班,老師會定期給小孩子發糖果,有天,大班的孩子發了十個,而中班的孩子只給了五個,小小姐看見了非不幹,然後讓老師給十個糖果,老師開始也不同意,礙着那麼多中班的小孩子,但是,小小姐就是非要哭,然後我們都沒有辦法,最後,還是老師最後放學的時候揹着其他學生給她補齊了五顆,但是,從那之後,小小姐就更加不喜歡去幼兒園。
司機大叔也沒有辦法,一到唸書的時候她就揹着書包跑出來,你們走了才半個月,她天天就是這樣,一到上課時間就蹭着時間不願去,自己跑出來玩…。”
劉媽在旁邊這語句間最後差不多成了訴苦的。
劉媽這樣說,當然就是希望冉依顏和風冿揚這下回來了一定要管管沙拉。小孩子這麼小就如此頑劣,那怎麼能行。
但是,她不知道,冉依顏從來都不會正經管教自己的孩子,她一點都不覺得沙拉哪裡錯,自己的孩子,不管怎麼頑劣都覺得她是最好的。
然後,風冿揚不一樣,夫妻兩個,有時候都有脾氣上來的時候,但是管教孩子這一塊,風冿揚就會比冉依顏更有原則。
其實,在風冿揚心中,他聽見劉媽如此說是鬆了一口氣,他生怕是自己的女兒在學校裡受到傷害和歧視,但是,知道自己的孩子這樣頑劣心裡還是有些不滿。
幾乎忽略了冉依顏這個當媽媽的,然後自己就開口教訓
“沙拉不乖。沙拉爲麼欺負其他同學,而且上課也不允許走神。爸爸小時候讀書從來都不走神的。”
他蹲下。將沙拉就環在自己的懷裡,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喜歡沙拉能別的孩子優秀,畢竟這是他風冿揚種。
而沙拉,被風冿揚困在懷裡,愣愣的模樣,大眼睛懵懂的閃爍着看着的老爸,似懂非懂。
然後面對老爸沉鬱的眼,半晌,有些無措的低頭自己掂着小指頭。
是自己做錯了麼。
“沒事兒,寶貝兒,不喜歡上幼兒園就算了…以後沙拉喜歡什麼,告訴媽媽,媽媽帶着你去學…不要難過,寶貝…”
而此刻,明明在風冿揚懷裡的孩子因爲害怕他這個當爸爸的責罵沙拉,冉依顏就飛快將孩子拉過來拉到自己懷裡。
因爲沙拉低頭的模樣,那愧疚的模樣讓她的心抽痛抽痛的。
冉依顏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是有些情緒的…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定在這種大家族裡的光環裡被迫的進步着。
當初寶珠就是,才幾歲,各種培訓班,藝術類的課程報了一大堆。
“冉依顏——!”風冿揚沒有想到,突然,在他在教育孩子的時候,冉依顏竟然會在孩子面前跟他這樣公然唱反調,在孩子面前,他好歹也是個老爸,她這樣在孩子面前破壞他的形象這是不對的。
所以,一時間,風冿揚是有些惱。
而此刻,面對風冿揚的一聲懊惱的低吼,冉依顏的表情突然的冷下來。
轉頭看他一眼。很淡漠的眼神。
“孩子不喜歡什麼上幼兒園就不上啊,只是幼兒園而已,你何必要對她這樣嚴格要求。”
她都不明白,是否因爲是風家的孩子,所以,一定要給孩子定這些要求。
明知道孩子才這麼大,不喜歡上幼兒園就不上了唄,難道不喜歡讀書的孩子就一定沒出息麼。
她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這份感覺,賠進去了一個寶珠,爲什麼明明沙拉就不是這樣一個好讀書的性格,爲什麼一定要強迫她學習,然後按照大家族裡孩子那套生活學習來履行。
這樣,會剝奪掉孩子的本性的童真。
而且也奪去了孩子童年的快樂…
就這麼一點,她和風冿揚始終還是兩種不同的態度,大概就是因爲她是媽媽,更加在乎孩子本身一點。
而父親總是偏理性一些。
而沙拉知道劉媽在告她的狀,爸爸恰好因爲這件事兒訓斥她,有些不服氣,但是還好有媽媽護着她,小孩子都是聰明的,直觀的,所以,只不情願的看着爸爸,卻一個勁的往媽媽懷裡靠。
而風冿揚的心裡同樣有些難受,最難受的還是冉依顏對他的不理解,在孩子面前這樣公然的反對他作爲父親的權威,這樣的,會讓他父親在形象在孩子心裡蕩然無存。
這個女人,此刻,他真的覺得她是不是還是有些太自私了。
但是,冉依顏就是不管他,也懶得聽他的話,那些抱怨…
他不敢對她做什麼的,畢竟,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他要是對她發火,她肚子突然犯了胎氣,估計那個時候他就會更加的氣惱和氣餒,所以,她現在到有的是跟他對着幹的資本…
“寶貝,來跟着媽媽進屋。”根本不理會風冿揚,拉着沙拉的小手,然後一步步的,冉依顏牽着她就進了別墅
而沙拉,在冉依顏牽她進別墅她心中當然是十分樂意的,她覺得爸爸好凶,沒有媽媽善解人意,小孩子,誰更縱容她一些當然就會覺得這個人更愛她,更寵她…
跟着媽媽走,真好。
小丫頭就這樣被冉依顏牽着,然後進別墅。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似乎又覺得還是對老爸很歉意,於是,在上臺階的時候大腦袋又有些遲疑的轉了幾次頭,無辜的眼睛愣愣的看着此刻還站在原地沉着臉的風冿揚。
看過去時,眼眸就有些慼慼的,害怕,是的,一種小孩子的敏銳和懵懂,還是很害怕看到爸爸那朝着她們這個方向看過來的沉沉的臉色,但是,被媽媽牽着她,自然是無可奈何的首先配合媽媽。
因爲媽媽是向着她的嘛。
而風冿揚就站在原地,就站在那裡看到冉依顏一步步的將沙拉拉近別墅大廳,一點都不理會他這個丈夫,男人站在原地的臉黑的像鍋底。
額上隱隱頓冒的青筋表顯出男人此刻心裡激盪的起伏,差不多如翻涌的浪潮,心內情緒澎湃激昂,但是,站在那裡許久,冉依顏走的時候硬是一次都沒有回頭看他的臉色。
男人的心裡有些受傷,同時也隱隱的無奈和失落。
是他太寵着她了麼,現在寵的她的整個眼裡都沒有他了。
他說什麼,做什麼,她都是一副不在乎的狀態了,心裡還很真是有些心酸。
但是,那又能怎麼辦呢,她是孕婦哎,又是他鐘愛的寶貝,他捨不得跟她慪氣,捨不得將心裡的氣撒到她身上哎。
所以,就像現在,明明一肚子冤屈,他想發泄,但是,又不敢。
他怕她心裡難受,一生氣不給她懷孩子了,或者又傷着了她的心身怎麼辦。
到時候得不償失。
所以,再大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忍受着。
他暗暗的告誡自己,她是孕婦,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好吧,懷着這樣的阿Q精神療傷之後,他的心情果然就好了好多…
看見冉依顏的人影都消失在了門口,自己立馬調整了心情不管不顧的跟上去。
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還帶着一絲撒嬌
“老婆,不要扔我一個人在外面哎——”
而大廳裡的冉依顏聽到他那怪異的男人的聲音,表情淡淡,也不理他,悶悶不樂的開始做自己的事兒。
然後,在風冿揚一下午房間裡圍着她老婆長老婆短的叫的冉依顏的心都軟了,最後,小人兒才破了那張冷臉,最後忍不住笑了。
而最終,看到親親老婆不跟他生悶氣了,男人彷彿才舒了一口氣。
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這句話對此刻的風冿揚來說,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摻假…
才過了十天,林庭聖的老婆突然就進了醫院。聽說是動了胎氣。
已經挺了差不多八個月的肚子卻差點在下樓的時候摔一跤,最後,人沒有摔着,但是,金良嫣卻嚇了個半死。然後驚了胎氣,進了醫院
而一直還在日本溜達的林庭聖,趕忙就跑了回來…
這一天,冉依顏帶着沙拉,寶珠,還有風冿揚卻陪同下,卻看金良嫣,提了一些孕婦需要的補品,同是孕婦。惺惺相惜。
冉依顏在懷第三胎的時候恰好在郊外,知道的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而恰好那個時候林庭聖的老婆也懷孕了,而時間卻比她早兩個月。
她現在的肚子也就六個月。
寶珠和沙拉都站在病牀邊,而冉依顏也站着,就那樣看着牀上臉色有些蒼白的金良嫣,她主動跟她說話,懷了孕的女人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帶着一絲柔和的氣質,臉上有慈愛的泛着母愛的光輝,有種滿足感和幸福感,這點,彷彿是每個做了母親的女人都會做出的改變。
孕婦之間彷彿能更體恤彼此,瞭解彼此,所以,金良嫣就在病牀上主動拉了冉依顏攀談,過去的金良嫣,一舉一動還有些大家小姐的嬌氣,可是現在差不多沒有了,她拉着冉依顏的手絮絮叨叨,言行間,更多了些對新生命的迫切和渴望。
“媽媽…嬸嬸肚子裡的是什麼…”
旁邊的小沙拉,已經胖乎乎的小身子在冉依顏面前晃來晃去晃了很久,彷彿就是想引起媽媽的注意,但是,冉依顏卻一直在和金良嫣說話,沒有搭理她,而此刻,小丫頭自己就小身體期期艾艾的湊上去了。
靠在冉依顏的膝蓋上。
問的是金良嫣的肚子,兩隻眼睛卻呼啦呼啦大閃的盯着冉依顏。彷彿亟需得到媽媽的注意。
“小沙拉來摸摸。摸摸。嬸嬸裡面是到底是什麼——”此刻,看見沙拉那可愛的肉嘟嘟的模樣,金良嫣倒是心情很好,抓了她的小手然後按在自己的鼓鼓的肚皮上…。
而沙拉被愣愣的別人握着小手牽過去,五根手指小心翼翼的貼在金良嫣隔着衣料的肚子上,然後擡頭愣愣的表情不解的看向金良嫣。
“嬸嬸肚子裡裝着的是比寶珠小的小孩子是麼——”此刻,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的寶珠,很錯愕的睜大着眼睛問。
而金良嫣幾乎是很溫柔伸手就摸到了寶珠的頭,而冉依顏也一臉很欣慰的將寶珠拉到自己身邊。
風冿揚站在一邊,恍若空氣般,不說話…
無聊的望天,揣臂,這無聊的女人之間的話題。
但是,他不陪着冉依顏,心裡又很不放心…
過了十多分鐘,才見到林庭聖急匆匆的下了飛機,從醫院大門口趕往病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