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六十七章

“熙哥哥,我是有夫之婦,這樣的場合,被別人看到了,對你和我都不好,我只要看着你和我都安好,我就安心了——”

她走的時候,輕輕的擡頭看了他一眼,不敢多做停留,踩着高跟鞋下樓了——

冉依顏提着包包,那高跟鞋蹬蹬的聲音還打在堅實的街邊路道,那清冷的聲音在暮色裡更加清空,她低頭,每次見到祁風熙,相見之後心上有一種無法排遣的複雜感情——

晚上,風冿揚回來了,一站在門口,依然是高挺的身材,氣宇軒昂,那修身的棕色的西裝更襯托出他的英挺高大。

冉依顏心裡有病,想着下午那幕,在咖啡廳裡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和祁風熙摟摟抱抱一起,心裡總還是瑞瑞不安。

畢竟他的眼線那麼多,神出鬼沒的,誰知道周圍會不會有他的人。

對她的行蹤,他好像一直是瞭若指掌的。

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們只是那樣抱了一下下,又沒有做什麼,就算風冿揚知道,應該也不會怎麼樣吧。

畢竟,她真的沒有一點都沒有想過不軌,對他不貞的這些舉動,她在極力的避免這些不是麼。

她問心無愧,所以,也就這樣安慰自己

但是,今天的風冿揚,也不知道是不是冉依顏的錯覺,似乎從一進門來,臉上的色很沉鬱,雖然沒有表現的太明顯,但是冉依顏總覺得氣氛有些壓抑——

晚餐,燈光下,氣氛有些沉默,牛排在精緻的骨瓷盤裡切的滋滋作響。

都沒有說話——

“寶貝——”突然,沉默的風冿揚就突然開口了。

這句話叫的不算親暱,但是卻也帶着一點淡淡的寵溺。

“嗯?”冉依顏切着牛排的動作猛然一滯,睜開美麗的眼眸看他,那長長的睫毛在水晶燈暈黃燈光斜過一排暗影。

“你今天去了十字街心祁家的咖啡店了吧——”就這樣問着,但是風冿揚的語氣有點漫不經心。

“呃——”手一滯,明明是她很擔心的,既然他提出來了,那麼她反而心平靜下來了。

“寶貝,你知不知道老公跟介意沒有我的陪同你跟別的男人單獨相處——”男人依然語氣淡淡,幽深的眸下斂,又挑起一塊三分熟的牛排。

“但是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隸,我有自由去外面跟任何一個人,無論男的還是女人,我有單獨和他們相處的權利不是麼——”

冉依顏就知道他要說這個,可是,爲什麼男人都那麼小氣呢,女人又不是私有物品,又不是聽他話聽之任之的寵物,爲什麼一定要這樣來要求她。所以,她也沒有發覺自己的脾氣就上來了——

“你是不是很不介意你的身份,而非要跟這些男人攪合在一起,一個祁風熙,一個樸軒,我都不喜歡。寶貝,爲了我,爲了你風家少奶奶的身份,你必須要收斂這些行爲,否則,你這樣的做法,只會失去我對你的疼愛,後果,會讓你難以承受的——”

“風冿揚,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會因爲我是風家的少奶奶身份就摒棄我應有的自由,我沒有出軌,沒有對不起你…”啪的一聲,將手裡的刀叉一放,冉依顏就拍着桌子站了起來,對着風冿揚怒目而視。

也許是因爲心虛,她知道今天那麼多人她跟祁風熙抱在一起了,而且是兩次,她是覺得有點過分,但是,那不是她願意的啊,她也沒有想到祁風熙會那樣情不自禁將她涌入懷裡,她根本掙扎不開,只是沒有掙開而已,能怪她麼,她心裡沒有想過背叛他。

“又跟別的男人當着廣大人羣的面摟摟抱抱,這也叫你說的沒有對不起——?!”男人淡淡的聲音反問,那眼眸,在夜燈下,一亮一亮。波瀾不驚…

那種精亮,讓冉依顏心驚,她害怕有時候這樣的他,眼底深邃,讓人不能捉摸他的想法。

“總之,我不會喪失自己的自由,什麼都只聽你的——”那美麗的眼眸,裡面迸射的光,卻是滿滿的冰冷和敵對。

風冿揚沉默,看着她站在桌旁,手放在桌上,那一副在跟他極力抗衡的動作,那憤怒的眼毫不掩飾對他此刻的厭惡。

他頓了頓,眼眸裡也有泛起絲絲的涼意,許久,這絲涼意才散去,男人拿着叉子的手一頓,擡頭,平靜的眼眸對上她的那一臉憤怒

“寶貝,我覺得,是不是還是因爲我最近寵你寵的過頭了——”

現在輪到冉依顏發愣了,她不知道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因爲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溫柔縱容了她麼,但是,不。不。不是的。不管他怎麼做,她都不好放棄自己的自由,她一定會跟他爭論,

但是接着,耳邊就又聽到他的聲音,他好像放棄了剛纔跟她的爭執。

“你的生日快到了,應該就在下週吧,生日宴你準備怎麼辦好,在山莊裡還是在別墅裡——”

男人聲音淡淡,但是眼眸裡還是能看到那抹寵溺的柔情——

“呃——”原來說道了生日啊,剛聽着他那一陣不冷不熱的聲音和態度,還有那話語里根本聽不懂的一些深邃含義,剛纔,冉依顏緊張的神氣都凝在了一塊兒。當聽到他說生日,心一下子鬆懈了。

“無所謂,我覺得隨便…”她重新坐下來,牛肉在叉尖懶懶的動作擡起,吃東西的食慾不高。

風冿揚手肘枕

風冿揚手肘枕在那光滑的圓玉石雕琢的桌面上,用帕子擦手,細細的擦了手背上每一根手指,他已經吃飽了,漫不經心看她,眼眸幽深

“讓老公幫你操持麼——”

冉依顏一愣,又是不溫不火的語氣,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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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嬌嫩潤澤的脣瓣蠕動了兩下,看了他一眼,然後回答——

這麼些天,冉依顏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心裡有些壓抑,總覺得上次爭吵未果,風冿揚對她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一直在持續,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在牀上也不像以前那樣她親熱,很少叫她寶貝,想了想,她並不是喜歡和他牀事,反而,她不想,但是,這樣的態度總讓她覺得他很反常,讓她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感,在妝臺前的指甲油擦了一半,扔掉,不擦了。

然後,立馬就是她的生日,冉依顏對自己過生日從來不看重——

她往年也沒有怎麼過生日。不是沒過,就是很平淡的就過了

但是,今年似乎是風冿揚故意要爲她辦的隆重,要人盡皆知似得,很多大戶都發了請帖,風家少爺親自下發的請帖誰敢不去,一時間,風家少奶奶的生日會幾乎成了T市的熱門話題,不管是上層名流還是就是普通的民衆,似乎都在議論,更多人是期待。期待這場宴會的到來

風家少奶奶真幸福,得了風家少爺這樣的良婿,愛妻子還真的是沒話說。又帥又有錢…

但是,冉依顏總覺得,這太大的聲勢讓她有些不安——

不安的同時,林家卻爆出了一樁亂倫的醜聞,一石激起千層浪,炸的T市整個都是外雷裡焦,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熱門聊天話題。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閒言碎語,絡繹不絕。

林家二爺意圖強jian自己的年輕後母,林家老爺子雖然已經古稀,但是卻娶了一個比自己小三十歲的年輕女人,那女人從二十多歲起就在林家打理事務,也是曾經一直在近身服侍老爺子的人,而後面,林老爺子對那女人表示很依賴,對行事作風的能力表示讚賞,便娶了那年輕嬌媚的女人做續,據說,老爺子對他的這個嫩妻是非常的疼愛,但是,卻和自己兒子爆出這樣的醜聞。

並且,是在那事兒做到一半被傭人不小心撞進來瞧見的,那女人說是被林二爺強迫的,哭着喊着要討公道,惹的警察上門,結果林二爺就被帶去警察局問話。

後來採集不到證據,又放了出來——

在T市知道林家二爺的並不多,有人知道年輕的時候被林老爺子一怒之下趕出家門,而現在回來纔沒有幾天,就跟自己的年輕後母搞這種事兒,所以,林二爺在T市現在是弄到人盡皆知,但是醜聞纏身,名聲已經糟透了,所以,想出個門都得將頭低着。擡不起臉來見人。

哪裡都不敢去——

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生日終於是來了,對冉依顏,風冿揚很體貼,沒有去上班,一大早就找了髮型師,美容師給冉依顏做頭髮,本來就天生麗質的人兒,在造型師的手裡,打扮的如同仙女般。

然後是找專機送來去巴黎一早專人訂製的禮服,獨特新穎的設計,獨此一家,七十二顆大鑽鑲嵌在裙身,璀璨奪目,熠熠生輝。

脖子上,碩大的天然人工紫水晶吊鑽在胸口

在妝鏡前,風冿揚盯着鏡子裡的絕色人兒,一個愛憐的吻落在臉頰。

“真不愧是絕色,是個男人都會垂涎的東西——”男人說着,眼眸裡是隱晦不明的笑意。

呃,冉依顏一愣,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看着鏡子裡那依舊帥氣的逼人的臉,也沒有往心裡去——

中午,她只是吃了很少的一部分東西,因爲,晚上的盛宴,她是主角,人太多了,她會緊張——

到了晚上,風家別墅前,那滿滿的豪車,從大門路口兩邊一直停到那圓形的噴水池的,全長几百米,整整齊齊。

路燈,那一派璀璨的霓虹,花園裡各處佈置的場景,那些五顏六色的彩燈,還有彩色燈管,在綠葉裡,那並不耀眼的燈光,如同繁星,裝扮的很精緻。

各界商業大亨,政客名流,幾乎都到的齊整,除了一些長輩,年輕一輩的闊少,名媛誰敢不來,整個風家別墅佈置的金碧輝煌的大廳,人羣簇簇。

二十層的巨型蛋糕,見所未見,張揚在擺放在客廳中間,兩邊的精緻的點心水果,酒飲,該有的東西,應有盡有…。

大廳裡一直播着舒緩而優雅的音樂,讓這些名媛淑女穿着美麗而耀眼的禮服,在這些男人的面前,端着酒杯,拖着長裙,侃侃而談。

整個大廳都人滿爲患的時候,從二樓的樓口裡,穿着一身華麗的紫色禮服的冉依顏那嬌小的玲瓏剔透的身材,絕麗的容貌,她一出現,就勾走了場上的所有人的魂,萬千的目光只交織在她身上。

身上的珠光寶氣,絕美的容顏,所有男人愛慕,女人豔羨的目光,此刻,她覺得覺得彷彿是從星光璀璨的臺上迎接着衆人的仰慕一路走出來,她完美的就是希臘神話裡的女神,愛情,錢財,地位,集三千寵愛於一身。

心裡有些緊張,冉依顏當然知道今晚來的客人個個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但是,美麗的外表,她端莊的氣質也不是裝出來的,她也有鎮壓全場穩住氣勢的心裡氣勢的心裡素質。

而當所有的目光全部往上,對着樓梯上的人兒,風冿揚那黑色的眼眸頓了頓,一時間,那深邃黑墨的眼底依然看不出情緒。

“來——寶貝”當着衆人的面,風冿揚很紳士的牽了她的手,給她一杯酒,將她帶到人羣的面前。

“這是司法部的部長,曾先生——”

面前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笑容很客氣,很和善。

冉依顏向他禮貌的微笑,行禮,敬酒。

“曾先生好——”

“不敢當不敢當,曾某今天前來給少奶奶過生日,應該是給少奶奶敬酒,少奶奶溫恭懋著,和風少真乃佳偶天成——”

“曾先生過獎了——”冉依顏笑,言語之間不卑不亢,動作自然

“來,請曾先生自便,我們再過去——”

風冿揚朝着那曾先生微笑着點了點頭,而那曾先生更是客氣的很

“風少和少奶奶請自便。”

風冿揚點頭,然後牽着冉依顏走開

“這是黎氏電影的投資人,黎錦——”

隨後,幾乎是一個對象一個對象的介紹,手中的酒水已經喝掉了三杯,對冉依顏來說,是又快又急,幾乎都不能承受。

然後,她又看見祁風熙了,在人羣裡,她也看見了林家的兩位少爺,林庭聖拿着酒杯和周邊的幾位闊少悠閒的聊天,而林語平身邊依舊是有個保鏢跟着,冉依顏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保鏢,是她在咖啡廳裡見過的。

叫林威。

整個林家現在內部陣營在劃分,林庭聖手中一部分掌管在手家業都的要交出去,新聞上預計,林家的整個經濟產業領域可能會出現一次大的分化,一部分產業要交給林家二少爺,經濟動盪,大部分的股東也心裡躁動不安,而這期間,當然,權力下落,損失最多的應該是林庭聖,但是,爲什麼此刻的他看起來安然無恙呢。

“想過去了麼——”留意着她的眼神張望的方向,風冿揚在旁邊這樣含笑的淡淡一句。

冉依顏轉頭,不知道他脣角的笑是什麼意思,而風冿揚已經拉了她過去。

“聖,來喝點酒麼——”最先是跟林庭聖打招呼,而,又一杯漫好的酒就被風冿揚這樣強制塞進冉依顏的手裡。

但是冉依顏已經喝不下,但是又不得不這樣將酒杯接下來。

“來,祝少奶奶生日快樂——”似乎很配合風冿揚的動作,林庭聖首先是對着冉依顏敬酒。

而冉依顏不得不舉杯又喝,她其實根本還沒有用晚飯,雖然說雞尾酒酒精量不高,但是也足夠醉人,她肚子裡沒有吃東西,是很容易的醉的,所以,冉依顏頭早就已經在暈了,不過,此刻,眩暈的感覺相對於剛纔又有些明顯了。

但是,她還是強行逼着自己的喝下去。

結果,又到了林家二少爺面前,林語平,這個冉依顏看着都倒胃口的角色。

“這是林家二少爺,林語平,寶貝,你們有沒有見過面,現在跟二少爺也喝一杯,二少爺是同輩之中的翹楚,年輕有爲,又是林家的少爺,以後一定會有大的前途——”

風冿揚這樣說着,一番話,將林語平捧上了天,說的林語平心花怒放,但是最讓他心花怒放的是,他覺得可以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這樣宛若天仙的女人,這樣嬌滴滴的,讓人垂涎至極的女人,簡直讓人骨頭都要酥掉。

看見冉依顏那站在他面前那嬌小,精緻玲瓏的身段,那眼眸裡一種天生就惹人憐惜的柔弱感,簡直這種吸引要他的命。

“我。我不行了。”頭暈的厲害,倒不是全因爲她對面前這個林家二少爺的厭惡,而是,她真的覺得這酒的烈度,從一開始喝進去的到現在,彷彿是現在作用才全部的發揮出來,所以,她頭暈,暈的厲害。

連看眼前東西都是恍惚的,腳步也站不穩。

看見她的身子站不穩,表情也有些恍惚,風冿揚一把扶住她,伸手將她的酒杯端走。

“不行的話,我叫傭人扶你上樓休息。”

“好——”冉依顏擡起沉重的雙眸,滿臉都是虛弱,身體似乎要倒下去。

風冿揚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將酒杯隨手遞給侍者,然後轉身叫了身後的一個女傭人。

吩咐道“送少奶奶回房——”

女傭人點頭,一語不發的扶着冉依顏離開。

風冿揚那深邃的眸久久看着冉依顏離去的背影,面前還站着林語平

好久,還轉身過來,對林語平笑“真是不好意思,她喝的太多了,神智有點不清,這杯酒,我替她喝吧。”

“風少客氣。”林語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對了,聽說林二少在澳洲的時候喜歡音樂劇,也有收藏一些樂器的習慣,正巧,我朋友送來了一杆六十年代純銅珍品的薩克斯,聽說音質渾厚,這樣的好東西,風某實在是弄不了風雅,所以,想讓林二少上樓去看看,如果喜歡,林二少儘管可以拿回去——”

林語平眼睛一亮,黃銅珍品“可是,這怎麼好意思——”

“東西也要找對主人,這些東西對風某無用,是林二少喜歡的東西,風家和林家是世交,這點小意思不成意思——”

林語平的心是徹底的放輕鬆,有些樂了,其實從來都說風家怎麼怎麼厲害,風冿揚又是多難對付的人,可是,人,可是,對他講話還是客氣的很嘛,果然,突然又覺得畢竟是林家少爺,誰敢輕易得罪。

風冿揚主動領着林語平上樓,在樓上兩邊一米寬的走廊上,聽得見兩人皮鞋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那美麗的燈光打在走廊上,連地板都罩上了一層暈紅的色,第一間屋,是風冿揚推門進去的,進去,擰開燈,今晚樓上沒有僕人,整個樓道都是靜寂的,燈光擰開,可以看到整個房間,房間不大,擺了一些樂器,鋼琴,豎琴的都有,然後在角落上,真的有一把大的純銅薩卡斯,那超大的口,面上泛着耀眼的光澤,這樣的東西,就是一個人擺弄都有點困難,但是,這樣的好東西,現在真的不太多見了。

“我接個電話,林二少慢慢看,喜歡了就叫人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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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風冿揚就低頭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鍵,拉開房門,退了出去——

林語平一個人待在房裡,左看右看,是覺得這是一把好東西,但是,自己真的可以拿回去麼。

許久,再沒有聽見風冿揚的聲響,樓道上彷彿也沒有什麼人,林語平擰開了門把自己出去,門一打開,就聽見隔壁房間輕輕的聲音。

“少奶奶,你多少吃點吧,少爺叫人特意送上來的,這個對解酒有效果的——”

“不要。我現在根本一點都吃不下,你出去,你出去啊——”其實,冉依顏心裡是有點氣惱的,她都不知道是爲什麼,平時風冿揚根本不會讓她喝酒,而今天,讓她空腹喝了這麼多,她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就算是生日宴,他不知道提前讓她吃東西麼,現在她都喝吐了,看見食物就反胃,可是卻在這時候叫傭人送吃的上來,她怎麼可能吃的下。

所以,她氣惱,毫不猶豫將傭人趕出去——

而傭人也不敢多在房間裡停留,畢竟少奶奶發起火也不是好對付的,將東西擺在牀頭,自己就拿着托盤下去了。

終於看見傭人走出去,關了房燈,將房門輕輕帶上,冉依顏懶懶的朝門口看了一眼,懶得理她,抓了被子就想重新躺下去。

她剛剛在衛生間裡吐了,所以,現在整個人軟綿綿的無力氣,頭也還暈的很,還是想好好的休息。

沒有一點動靜,似乎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冉依顏閉着眼,那牀頭之上的兩盞橘紅的小壁燈還發着微弱的光。

突然,那涼涼的手指,陌生的力道就壓在她的白皙光潔的小臉上。

以爲是風冿揚,冉依顏那長長的睫羽‘唰’的一下就睜開,她沒有側頭去看,只是氣惱的將他的手一擋,移開,但是,隨即,男人的手又攀了上來,這次,不是對她的美麗臉蛋,而是帶着力道的手指向下探進了她穿着的貼身的睡衣領口。睡衣很蓬鬆,所以很容易就被人拉開。

然後一股涼氣襲來,那再次明顯的陌生的力道,冉依顏覺得有些怪異,。風冿揚好久都沒有對她這樣輕浮的舉動。而且,風冿揚似乎從來都不是這樣欲迎還羞的力道,他要麼柔情,要麼就直接的要。

她飛快的從男人手裡扯回被撩開的衣物,咻的一下轉頭過去一看,突然一張黑夜下五官暗如鬼魅的臉,那完全陌生的容顏,不。不是風冿揚。她剛纔只是覺得怪異,並沒有做好思想準備去接受這樣一個在腦袋裡重來不曾出現過的恐慌場景。

一個陌生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她的牀邊。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一把身子就從牀上翻了起來,將被子緊緊抓在手裡,然後遮住上身,生怕被他看到自己身體的一點縫隙,給他可乘之機,然後,籠着被子的身體就朝距離他遠的牀角縮去。

“你是。——”微弱的燈光,四周都是一片濃郁的黑,男人的五官大部分在暗影裡,看不清楚,轉頭,偌大的房間,那清冷的空氣,硬是沒有一個人,冉依顏心在顫抖。

這個人怎麼進來的,這個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外面那麼多賓客,他怎麼找到這間屋子,而且又是怎樣的一種大膽趨勢他來到這裡,今晚可是她的生日啊,她是這場宴會的主角。他怎麼敢。他到底怎麼敢。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

“你是林語平——”她細細看他,面前的男人,脣角朝着斜邊一角勾起,那熟悉的感覺,突然在心裡浮現出來。

“是啊。是我。”男人毫不掩飾,嘴角一抹壞笑拉的越發的開,讓冉依顏看到他臉上分明就寫着他敢來這裡,那是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裡準備。

他有信心。

“你。你到底進來。到底進來幹什麼…”冉依顏渾身冰冷,她一邊問他,身體卻不停的朝牀角縮去,儘管已經不能再縮,她牙齒在打顫。其實,她覺得自己不該問,不該這樣問。

這樣問,是把自己朝更危險的地方拉近。

果然,男人就兩邊走過來,痞裡痞氣的走向牀邊,那高大的身影在燈光下拉出一副巨大的暗影,將她籠罩在暗影之下,讓她的存在,更加的微不可覺。

“我要做什麼,少奶奶不知道麼,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對你垂涎了很久——”

“不。不。你這個禽獸,這是風家的地盤,你怎麼敢。怎麼敢。!”

她抓過一個抱枕朝他砸過去,但是被他一躲,沒有砸中。

“你乖乖的,難道你不知道,是你丈夫帶我上的樓。”

冉依顏一怔,那恐懼的眸光,向的眸光,向上,聽到他的那句‘是你丈夫帶我上的樓’,她潛意識裡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的身體猛然打了一個激靈。

“不,你不能這樣。如果我開口一叫,下面很多人都會聽見,到時候你就名聲不保——”

“呵,名聲不保的豈止我一個人,少奶奶作爲今天生日會的主角,是不是那名聲傳播的更快呢。”

冉依顏的臉色瞬間蒼白,身體也一下子怔在原地。

“來吧,你男人在我面前都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你又一個勁的掙扎什麼——”

在冉依顏發愣的同時,男人彷彿一下子掙脫了所有的顧忌,因爲他覺得他的話已經控制住了冉依顏,女人怕自己的名節大於一切,尤其是這種豪門的少奶奶,如果傳出了跟人有染甚至被人奸wu,別說這少奶奶的地位不保,以後在整個T市都站不住腳。

誰見了還不都唾棄一口——

所以,他看出了冉依顏的猶豫,所以,機不可失,這個美人兒他可是做夢都在想呢,如今,有了機會,怎麼可以這樣放過,今天,他終於可以擁着這樣嬌美的,從來都只能想想的人兒摟在身下好好蹂躡,想來都快意,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所以,此刻,一旦這個機會擺在面前,對於男人來說,就是掙脫了枷鎖的惡魔猛獸,亟欲的想一逞獸慾。

根本不能管其他——

冉依顏的身子就被他一隻腳踏在牀上,從牀角的被子裡給拉了出來。

嬌嫩的如花的身體只穿了睡衣,這樣從被子裡一扯出來以後,就能瞧見那頸脖間的白皙肌膚,還有從那睡衣的邊,也若隱若現的春光。

“不…不要…救命啊…”當冉依顏被人牢牢按在牆壁上的時候,整個身體都在掙扎,那被子一半在牀上,一半在地下,而牀的旁邊,女人被男人粗暴的釘在牆上,下身的睡裙被撩開。

她害怕的要死,但是才喊了一半的救命,就被男人緊緊的捂住了嘴,然後只能在惶然的暗夜裡睜大了眼,但是偌大的風家,那麼多僕人,一個人都沒有進來。

男人的手,那炙熱滾燙的溫度在她的大腿處不斷的摩挲,不斷摩挲,不斷往根部遊弋。

“知不知道你每次穿着衣服在我面前漏到大腿的時候,我就在想,那絲襪包裹下的肌膚摸着到底是什麼一種滋味,現在我才明白,他孃的,真銷魂。又白又嫩——”

男人一邊猥褻,嘴裡還滿是放浪的感慨。

冉依顏嚇的魂飛魄散。她從來沒有想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清白的身子會被這樣下流的男人撫摸,她覺得骯髒噁心到底的男人這樣無情的羞辱。

悲憤而又絕望,身體支在牆上,嘴巴被他的那全然陌生的氣味捂住,透不過氣。

冉依顏死死的搖頭,冰冷的淚在黑暗中大滴大滴的掉下來。

突然,她使勁全身的力氣,一把咬在他緊緊捂住她嘴巴的手心上,雖然,咬到的肉不多,卻讓林語平因爲吃痛突然的放開了她。

“救命。救…”她大聲的叫喊,但是,突然間又被林語平慌忙給了一個大嘴巴,打斷她未呼出口的話語,然後換了支手一下子又給她捂上,捂的嚴實。

冉依顏哭着,那嘴捂得死緊,想喘口氣都難——

“我告訴你,別給我嚷嚷,裝什麼貞潔烈女,每天被你老公搞,偶爾被我搞一下有什麼了不得。”

那陌生的氣息噴在臉側,男人那惡劣的話語,毫不掩飾的對她強烈的想要佔有。

冉依顏還想掙扎,可是,她一天沒吃東西,喝了酒還吐掉了,根本再使不出來力氣。

羞辱,絕望,恐懼,羞辱,是因爲她被這樣一個令她噁心至極的男人這樣猥褻,強行掠奪,而絕望,是因爲她覺得今天似乎沒有人來救她,恐懼,是對於一切未發生和萬一發生了的恐懼。

是的,林語平說的沒有錯,其實她很怕,如果真的求救成功,到時候這事情一驚動,就算她是受害者,她的名聲也全毀了,如果求救不成功,她真的在這裡被另外一個男人凌辱,她還是很恐懼。

胸口,突然就涌上了一陣噁心。

沒法,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該怎麼辦。

耳邊是男人寬衣解帶的聲音,而自己的下身的裙襬被撩開,裡面幾乎什麼都沒穿,接下來,她知道自己面臨是什麼。

她閉眼,絕望的閉眼。

就在這時候,透過那閉着的眼皮,她似乎感受到外面亮了一截,然後,耳邊,陡然的一聲呵斥…

“你們在幹什麼——”

呵斥,而且是那熟悉的聲音——

閉着眼,她面前的人傻了,然後快速的放開了她,她的睡裙下身滑下來,然後滑到膝蓋,而她的身體也軟軟的順着牆角滑下去。

眼淚還掉在眼角,她不想睜眼,因爲她覺得對她來說太殘忍,其實,她有預感的。一直有預感的。但是,她一直以爲他愛她,愛她真的比他的生命還重要。

可惜,不是。

她知道接下來的結果是什麼,很多賓客都會擁到樓上,接下來,警察也會來,林二少意圖強姦風家少奶奶,這麼多雙眼睛,證據確鑿,林語平一定會被抓去警察局,強jian未遂,會重判或者從輕判,不清楚,就算林家財大勢大,到時候,林語平不被判刑,那麼要繼承林家產業的總裁,或者董事長,各行各長,各行各業,都再無可能。

果然,才幾分鐘,警察來了,堵在臥室門口,林語平整個身體都釘在原地,看見警察的到來,腿一軟,就狼狽的跌坐到地上,擡頭,戰戰兢兢看着高高在上的本來就高他一個頭的風冿揚,周圍都是保鏢,那深邃冷冽的眼眸,他被嚇的渾身發抖。

而冉依顏,今天是她的生日,而她,也在滿滿的賓客的驚訝的眼神裡,衣冠不整,眼角帶着明顯的淚漬,在那些高貴的闊少小姐還有名流闊太的面前,接受着警察的盤問,明天,全市的人都知道風家少奶奶被人強jian未遂,而且,這個傷疤,這個醜陋的傷疤,會跟着她一輩子——

讓她一輩子在這些人面前擡不起頭。

風冿揚,你的心就這麼的狠。虧我曾經還在你的懷裡夢幻過,假裝幼稚過。也假裝你能給我一片讓我不用再僞裝的明淨天空,而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其實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

我比不過你不能逾越,不能挑戰的尊嚴,就因爲我和祁風熙的一個擁抱,你就要讓我身敗名裂,讓這麼多人看着,讓我一輩子在T市裡面擡不起頭,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個曾經被人染指的殘花敗柳,然後,永遠剝奪了我的尊嚴。

因爲你的朋友,你就可以拿我當一個能利用的工具,用意圖強姦的罪名爲他除去他現在亟欲除去的絆腳石。

風冿揚,對你,我到底算什麼…(本書由瀟湘首發,請勿轉載,無良盜版請收斂,每次作者寫個瀟湘首發,在盜版網站上不是把瀟湘兩字去掉就是直接劃橫槓,作者書本來就冷門題材,經不起盜,這是對作者寫文積極性的毀滅性打擊,如果盜版網站依然昧着良心幹這種事兒,而自己網站不能維護作者的權利,體會越來越深的作者是不會在盜版多的網站上寫文,雖然作者的維權過程很艱辛,但是也不是沒有,一個舉報電話也能搞定的事兒,所以,請都相互諒解——)*

林家,那深深的庭院裡,那白潔的玻窗,外面的夜色冬天的白霜鋪了一地,然後,落地窗的屋子裡沒有開燈,白色的沙發,白色的茶几,電視。白色的地毯。白色的楓木地板。

雖然是冬天,男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衫,下面是白色的休閒褲,那柔軟細膩的面料緊貼在那性感乾淨的胸膛。

屋裡沒有開燈,接着白霜的和月亮的光,男人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那悠然的坐姿,精緻的五官,朝氣的發上揚,低垂的眼眸深邃——

“聖——”女人穿着極少的面料從臥室裡出來,妖嬈的身材,前凸後翹,美麗的臉蛋,已經三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得宜,看起來彷彿才二十多歲…

手裡捧着一杯熱水,體貼的遞給面前看起來安靜又神秘的貴公子。

“安娜,你還是去照顧爺爺吧,你來的次數太多,他可能會察覺的——”

“我出來的時候,老爺子已經睡下了。聖,難道你不知道,從頭至尾,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麼,你讓我去勾引二房的那個老東西,我也去了,我勾引了他,當着傭人的面,反誣他強姦,那個老東西是有苦說不出”

安娜那美麗的臉蛋上蒙上一層得意的光——

“謝謝,等事情結束了,我不會虧待你——”

“我不要你的謝,我只要你——”女人染着紅紅的指甲,挑逗似的撫上男人精緻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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