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有人端着酒杯過來敬酒。
寧心訝異了一下,人人都知道洛靖祺和她的關係,迫於他的“淫威”,男士即便想認識她,也抱着敬而遠之的態度,這男人怎麼敢?
看清來人,她隨即瞭然,回以得體的笑:“鞠先生。”
鞠亮,副市長鞠紅兵的兒子,寧心略微瞥了一眼就記住了,不是因爲他黝黑粗獷的外貌,也不是他對人笑起來露出的八顆雪白的牙齒,而是他看喬憶的眼神,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喬憶從一開始對她就不友好,甚至知道她是喬家外孫女時,表現出來的都是不願,但這並不是寧心討厭她的理由,她總覺得這個表妹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溫順可人。
鞠亮雖然長相上稍微欠缺了些,但是人還挺真誠的,就是洛靖祺提到他也沒說出他哪裡不好,說實在話寧心認爲喬憶配不上鞠亮,喬老爺子雖然爲利,但給喬憶找的這門親事倒是絕對靠譜的,就是不知她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父親纔是鞠先生,寧小姐叫我鞠亮就可以了。”鞠亮主動拿酒杯去碰了碰寧心的,一口喝盡了杯子裡紅得豔麗的葡萄酒。
寧心會心一笑,不過她可沒那麼好的酒量,只是拿嘴脣沾了沾而已。
鞠亮也不介意,彬彬有禮地和她說着話:“洛少應該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吧?寧小姐好福氣。”
寧心不由自主朝不遠處的洛靖祺看去,那男人正和江老爺子、梅老爺子以及她外公幾個老年人講着話,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恭敬有加,可熟悉他的寧心知道卻從他細微的動作中看出他已不耐。
大約感覺到了寧心的目光,洛靖祺扭頭看了過來,看到妻子和另一個男人站得近,警告之色便從他眼底流瀉出來。
真是個愛吃醋的男人,寧心忍俊不禁,嘴角不由高高翹起,心不在焉地對鞠亮道:“等你做了我表妹夫,憶兒也會是個有福氣的。”
聽到他提到喬憶,鞠亮臉上的笑意淡了不少,寧心見了一愣,聽他悵然道:“也不知我有沒有福氣娶她呢。”說着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
寧心心裡本還疑惑他怎麼會來找自己說話,原來是沒見到喬憶,以爲她故意躲着他,又不好意思找外公外婆或者舅媽問,只好找了落單的自己。
寧心瞬間覺得輕鬆不少,笑道:“憶兒出去實習了,還是小孩子心性呢,自然不知道有人牽掛她,連去哪裡也不跟家裡交代一聲,舅媽前兩天還在家裡埋怨她呢。我聽外婆的意思,要儘快把她嫁出去,叫表妹夫管她。”
鞠亮聽了這話果然眼睛一亮。隨着喬家有個不同凡響的外孫女婿,喬憶的身份也跟着水漲船高,就是平時接觸中,喬憶也有意無意提及喬老爺子對她婚事有另做打算的意思,加上江老爺子又來了A市,他還真怕喬老爺子衝動之下會把喬憶說給江家的那兩個小子。聽說兩位江少爺在大伯江一狄的培養下,都
是軍部的一把手。
寧心見了便捂着嘴“咯咯”笑,鞠亮被她笑得臉上發燙,所幸他皮膚黑,看不出臉紅。
喬老夫人今天真的很高興,看着寧心在晚會上亭亭玉立的樣子,她彷彿看到了女兒當年嬌俏可人的模樣。
晚會氣氛漸濃,正是介紹她外孫女兒的好時機,她轉頭對葉梓萱道:“心心呢?把她叫來,我有幾句話囑咐她。”
“我剛纔瞧見她和鞠亮講話正熱烈呢,媽何必叫我去打擾?”葉梓萱不太高興地說道。
雖然她知道女兒另有打算,可鞠亮到底是公公和婆婆給她找的女婿,寧心和鞠亮攪和在一起算什麼?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當初小姑子介入別人的婚姻,外甥女也好不到哪去。
喬老夫人聽她這話講得酸,不由拉長了臉道:“你這講的是人話嗎?鞠亮以後會是心心的表妹夫,兩人講幾句話怎麼了?”
這個媳婦真是不知所謂。
旁邊雖然沒有客人,但到底站着繼子喬愷呢!葉梓萱臉蛋漲得通紅,不情不願地找人,卻沒找着,回來告訴喬老夫人道:“洛少爺把心心叫出去了,我現在還要去找他們嗎?”
“算了!一會兒也無妨。”喬老夫人道,對兒媳仍舊沒個好臉色,“你既然不滿意鞠亮和心心一起講話,那鞠夫人你總該應酬吧?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着做什麼?”
喬老夫人哪不知道葉梓萱嘴巴刻薄,又不會做人,眼裡只有自己的女兒最好,其她夫人小姐都不愛與她講話,就是偶爾碰到一起,鞠夫人也是看在喬家的面上與她講幾句話,久而久之葉梓萱也知道自己不受歡迎,等閒不出家門與別人應酬。
可她實在不能這麼說心心,喬老夫人有意讓她去鞠夫人那裡碰碰釘子。
葉梓萱一走,喬老夫人便問喬愷:“雖是請的長輩,但各家夫人都帶着小姐、少爺過來,你怎麼不和他們去玩?一直陪着我這個老婆子做什麼?”喬老夫人還希望孫子在晚會上能看上一兩個好女孩,她也好早作打算,那知他神色一直淡淡的,就是洛靖祺也沒講上幾句話。
喬愷知道奶奶的顧慮,可他剛與李慧琳離婚,不可能這麼快便想得開的,他笑道:“平時說我不着家,今天我專門陪着你老人家倒不好?”
見喬老夫人還要說什麼,他趕緊道:“特地爲表妹辦的晚會,她一直不露面也不好,我去找她。”
說着一溜煙跑了,喬老夫人不由黯然傷神,覺得她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惹怒了菩薩,否則兒子輩和孫子輩的婚姻爲什麼都不如意?
洛靖祺知道這場晚會對寧心的意義,本來也是他特地跟喬老爺子要求的,目的是想讓寧心的身份在衆人眼中能和自己相配,他自然也不會把寧心帶走,只是拽着她鑽進了喬家東面的小花園裡。
秋風蕭瑟,花園裡除了幾盆菊花,其他花樹均已敗落,就是葉子都快掉光了,根本就不
能藏人,但花園角落裡的一座假山卻有一米多高,加上夜色遮掩,躲躲人倒也可以。
洛靖祺把寧心拽到假山後面便是一陣狂啃,寧心的背被假山的棱角扎得生疼,她一腳便重重地踹在男人小腿肚上。
“你幹什麼?”洛靖祺氣得差點嘔出血來,“你跟鞠亮剛纔不是聊得挺歡的麼?怎麼現在陪我一會兒都不行?”
在這個地方陪?寧心瞪他:“你是真吃鞠亮的醋,還是藉機佔我便宜?”
企圖被揭穿,洛靖祺不由訕訕的,誰叫他老婆今日穿的這麼漂亮?在屋子裡他就想這麼做了,偏生喬老爺子太沒眼色,一直拉着他講個不停。
“你是我老婆,我親你幾下能叫佔便宜麼?”洛大少爺不由狡辯道,“晚會真沒意思,不如我們去你媽房裡看她照片吧,等開席了再出來。”
現在不止是瞪他,寧心簡直想擰他了,這人打什麼主意自己能不知道麼?還看照片呢,兩人單獨相處,天曉得還能不能出來吃東西。
“懶得理你!”寧心扭頭就走,哪知洛靖祺抱住她的腰便把她往懷裡擠。“兩個外婆剛纔在一起商量我們婚禮的事呢,你說要辦在哪裡纔好?”
他本來想等爺爺徹底接受了寧心,兩人再舉行婚禮的,反正那也只是個形式而已,且一兩年過後,他特地爲他們婚禮造的飯店也該好了。只是看到本來相親相愛的喬愷和李慧琳竟毫無徵兆地離了婚,他感覺世事無常,決定還是聽從外婆的建議,及早在外人面前給寧心名分的好。
洛靖祺的打算寧心也知道,怎麼說變就變了?洛老爺子他不管了?寧心鬧不清他現在的想法,只得回道:“還是等等再說吧,我媽和我爸還沒回來呢。”
說到喬欣和寧大忠,寧心少不得心裡又是一陣揪心,爸媽到底去哪了?
洛靖祺心道等你媽回來纔不好呢,他可沒忘記準岳母看他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厭惡,不行,他一定要在兩人回來之前把婚禮的日子定下來,最好連請帖也發出去,準岳母怎麼着都得顧忌喬家的顏面。
洛靖祺暗暗下着決心,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稍微一用力,便伸進了寧心的內衣裡,循着那最溫暖最柔軟的地方而去。
今天寧心穿了一套荷葉邊的連衣裙,外面罩一件灰色狐狸毛的馬甲,粉紫色把她的皮膚襯托得透亮,而皮草又讓她看起來既端莊又高貴,微微敞開的低領,露一丁點深溝,不斷引人遐思,想去探索更多,洛靖祺不知有多喜歡,就是其他男人的目光讓他十分不爽。
寧心被他揉捏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憤憤地說道:“你注意着些好麼?有人呢!”
“有什麼人?”洛靖祺嗤笑,“再說我又沒把你怎麼着。”
說着便聽到假山後面一陣咳嗽聲,有人哼了一聲道:“那偷腥的貓,我說怎麼找不着,原來跑到這裡來了,明天我就叫人把這假山拖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