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也不知道洛靖祺扛着她要去哪兒,唯有死命掙扎。
“別動!”洛靖祺喝道,隨之而來的是在她挺翹的臀上重重一擊,清脆的聲音在空寂的鄉下顯得尤爲刺耳。
寧心紅了臉,覺得整個村子都聽到了這聲音,她掙扎得更厲害了,嘴裡不快地低嚷道:“洛靖祺,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快放我下來!”
他已經拋棄她了,爲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剛纔我拉你的時候爲什麼不掙扎?”洛靖祺冷笑道。
這臭男人是說她矯情麼?寧心氣結。剛纔不掙扎,還不是因爲知道掙扎也沒用,況且她也不想和歐陽生糾纏下去了,趁機脫身而已。
不過這些她是不會和他說的,免得他以爲自己離了他過不下去。
洛靖祺想到寧心依偎在歐陽生懷裡,一臉憧憬地準備放煙花的場景就覺得很是氣憤,她到底有沒有身爲他女人的自覺。
他越想越氣,腳步也就越走越快,到最後用健步如飛來形容也不爲過。
寧心被他顛得難受,死命拍打着他的背,可他感覺不到一樣,存心給她教訓。寂靜的夜風中留下一連串的咒罵聲。
到了寧心家門口,洛靖祺才把她放了下來,他擡頭努了努有些斑駁的門,示意她開鎖,月色下,他冷峻的臉色顯得尤爲寒氣逼人。
寧心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仍倔強得不肯如他的意。開了門,還不知道他要怎麼折磨自己呢,還不如就在外面,他總要顧忌些吧?
不過她顯然高估了洛大少爺的節操,只見他伸出節骨分明的手覆在寧心一邊高聳的胸上,並且使勁揉了揉,惡狠狠地說道:“快開門,否則我就這裡辦了你!”
這個流氓!寧心又羞又怒,轉身哆嗦着掏出鑰匙開門,被他蹂躪過的胸上灼燙得厲害。
洛靖祺好似很急切,門開了鑰匙還沒拔下來,就推着她進了屋。
寧心見他看着屋子正中央那張八仙桌便移不開步,思索着他是不是在想要用這張桌子砸她,身子便往門口挪了挪,隨時準備着拔腿就跑。
其實她還真冤枉了洛靖祺,他看着桌子,是因爲他想到阿濱和阿祖給他傳的照片,寧心就是在這張桌子上和黎成吃着燭光晚餐,也是在這張桌子上親密無間地給歐陽生泡咖啡。
他的女人,憑什麼給那兩個臭東西使喚?
洛靖祺氣得很想一把火燒了那張桌子,但他還是按捺了下來,想着辦完了正事再好好教訓那兩人,以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他一回神,發現寧心已扒在了門框上,不想和他同處一室的意圖那麼明顯,洛靖祺心中那個氣喲,又高漲了不少,三步並作兩步便把她捉了過來。
“洛靖祺,你到底想幹什麼?”寧心驚叫,毫不猶豫地護住了頭。
洛靖祺不由黑了臉,自問自己像是會隨便打女人的渣男嗎?“你胡思亂想什麼?只想着和別的男人花前月下,煙花浪漫嗎?”洛靖祺氣不過,擰了擰她的耳朵。
寧心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不是介意我媽和你爸之間的事嗎?既然如此你還來找我做
什麼?我和別的男人如何也不關你的事!”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你長我一歲是白長的嗎?”洛靖祺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都裝的豆腐渣,她當初還是牧嘉琛的妻子時他就沒介意,現在會爲了一個死去二十幾年的人介意?不過想到那晚他不置一詞就離開喬家,肯定傷透了她的心,他這氣也就消散了大半,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疲憊地說道:“這事我們以後再計較,你現在先去把你家的戶口本找出來。”
寧心聽了一愣,不明白好好的要她家戶口本做什麼。
洛靖祺見她不動,乾脆把下巴擱在她肩上,兩手緊緊地擁住她,性感而又低沉地說道:“七十二小時,寧心,我們有七十二小時不見了,我無時無刻不再想你,爲了早些見你,我最起碼兩天沒睡了,你確定還要和我對着幹嗎?”
你想我爲什麼還要離開?騙鬼的吧!寧心腹誹着,但也感覺到了他身子的疲憊,轉過身扶起他的腦袋,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紅血絲後,還是免不了一驚,忙問道:“你做什麼不睡覺?要不先去我牀上躺躺?”
還好,這女人還知道要關心自己。洛靖祺嘴角翹了翹,抓着她的手吻了下,道:“乖,我們有的時間睡覺,現在先去把戶口本找出來,我和別人約好了。”
“誰要和你睡覺!”寧心啐了他一口,轉身往樓上跑去。
洛靖祺笑着跟了上去,見她打開房間的門,順勢走了進去道:“戶口本在你房間?”這房間擺設雖然簡單,但乾淨,處處可見女孩子家特有的別緻。
“戶口本在我爸媽房裡。”寧心抱着胸道,“我是看你睡眠不足,讓你先睡一下,然後再來談我們之間的事。”
洛靖祺會注意到寧心,除了她當初的“豪言壯語”,完全是被她的個性所吸引,可有時他也很討厭的她類似於倔強得個性,就像現在。
“你不想我翻你爸媽的房間的話,最好你去找出來。”洛靖祺擡腳就往外走,雖然身體疲憊至極,但一點也不受她那張可愛之極的牀所影響。
“噯!”這什麼人啊?
“喏!”寧心把戶口本交到他手中,疑惑道:“你要這幹嗎?”這大晚上的,也不能用它做什麼事吧?
洛靖祺不置可否地收好戶口本,目光卻不小心落在寧父寧母房間半人高的衣櫃上,那裡擺放着一張喬欣的照片,他目光沉了沉。
寧心眼色黯了下去,張嘴想說什麼,可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二十幾年前的那場悲劇,僅僅是她母親的錯嗎?若不是洛老爺子想要攀高枝,怎麼會拆散一對有情人?若不是梅素雅一味糾纏,怎麼會讓她母親不得不放棄愛人?若不是洛錦年立場不堅定,怎麼會造成兩個女人的悲劇?若不是外公自私自利,怎麼會讓母親有家歸不得?最終母親琵琶別抱,一輩子鬱鬱寡歡,洛錦年爲追回愛人英年早逝,留下孤兒寡母。
憑什麼洛老爺子把所有的錯都怪罪在母親身上呢?母親明明有着不俗的家世,卻爲此只能當個洗手作羹湯的村婦,她這輩子過得還不夠苦嗎?
這件事不揭出來便罷,一揭出
來就是個傷痕,誰碰誰痛。
洛靖祺看寧心的臉色便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他嘆息了一聲,罵了句“傻瓜”,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洛靖祺,你要帶我去哪裡?”
“洛靖祺,我門還沒鎖!”
“你這是疲勞駕駛,快停車!”
女人很刮躁,男人始終不理她,反正到了目的地,她自然就知道是哪裡,門沒鎖,她家也沒啥東西好偷,至於疲勞駕駛,嗯,一起下去做對苦命的鴛鴦也不錯。
“喂,歐陽生和江安晴還在我家呢,丟下他倆不好吧?”
直到女人提起不相干的男人,高冷的洛大少爺終於翻臉,滿臉煞氣地吼道:“你不是擔心東西被偷嗎?我讓阿祖把他綁了放在你家門口,正好幫你看門!”
一向在女兒國中吃得很開的歐陽生從不知道自己還有看門的功效。寧心爲洛靖祺的毒嘴驚得半天沒回過神。
天最黑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了下來,寧心仔細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洛靖祺把她帶民政局來了,而且是她和牧嘉琛離婚的那一個。
“門還沒開呢,你帶我來這做什麼?”寧心問道,心卻“噗通”跳個不停。
民政局還能做什麼,她問的廢話不是?
她雖然準備好和他從此斬斷緣分,可情愛的事哪能說斷就斷?不過他真的能發現長輩們的恩怨,和她過一生嗎?
她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洛靖祺卻不讓她問出口,牽着她的手就往民政局走。“我約了人幫我們辦,人家都等了一晚上了,該抱怨了,就是因爲你磨蹭,改天我們辦酒的時候你得多敬人家幾杯酒。”
寧心這才肯定他真是跟自己領證來了,而且還得不及到天亮,不過洛靖祺說得嚴肅,讓她也跟着緊張起來,就怕人家一個不高興不幫他們辦。
等到那個“人家”出來時,她才知道自己又給洛靖祺耍了,人家哪有抱怨?明明長時間沒睡覺呵欠連天的,卻一直等在民政局門口,生怕睡過去聽不到敲門聲。看到洛靖祺時更是恭敬得好像在招待國家領導人,求人辦事都沒這麼熱情。
這個“人家”姓曹,五十幾歲快退休的人了,寧心和牧嘉琛結婚、離婚都在他手裡,這次被洛靖祺拖到他面前,寧心簡直尷尬得想鑽地洞。
“我和洛夫人曾是同學,洛少奶奶不用不好意思,年輕人嘛,誰沒有個衝動的時候。”
老曹話講得那叫一個漂亮,寧心和洛靖祺這證還沒辦下來呢,他便“洛少奶奶”的叫上來了。而且當了一輩子人來客往的民政局紅娘了,老曹講話也挺有水平,表明聽着像是在揶揄洛靖祺重視寧心,實際卻有種暗示衝動是魔鬼,等衝動褪去,兩人未必會長久的感覺。
洛靖祺估計也想到了這一層,對老曹笑得便沒前頭那麼高興了,礙於梅素雅同學的關係,他沒有當場發飆,只是任憑老曹怎麼討好,他都對他淡淡的。
難怪做了一輩子還只是小小的科員,寧心腹誹着,小聲地問洛靖祺:“你真的要跟我結婚?”他居然連結婚證上的照片都合成弄好了,不過他不怕洛老爺子知道後怪罪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