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個房子空蕩蕩的就媽媽一個人。媽媽更害怕。”
“媽媽找個男朋友唄！有了男朋友就不害怕了！”裴子辰知道他媽媽跟爸爸是沒戲了。積極鼓勵媽媽在找一個。
王楠嘴角微抽。不過仍舊是一臉的苦澀。“如果可以的話。媽媽何嘗不想再找個。可媽媽做不到……”
她說着。聲音哽咽。眼淚都想掉下來。
“媽媽……”這讓裴子辰看的好不心疼。
“你和爸爸真的沒有可能了。”他的爸爸。他很瞭解。
“即使這樣。我也想要再努力一下！不死心。我放不下！”這倒是王楠的大實話。
裴子辰看着她不語。
王楠也沒說別的。
裴家……
老夫人在一團迷霧裡面掙扎着。掙扎着。猶如困獸一樣。想要掙破那迷霧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她每天都能聽到他們在她耳邊說話。可卻怎麼也看不到他們。不知道這是她的幻覺還是什麼。她不知道她這是在什麼地方。她只知道她不想待在這裡！她想回家！她想要看到她孫子。她的寶貝重孫。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說！這件事不說出來。她就是死都不甘心！
路露在家沒事。就愛來陪老夫人說話。希望她能聽到她的話。能夠快點好起來。
“奶奶我又來了。你有沒有煩我啊？”路露笑着道。
老夫人依舊是呆滯地盯着天花板。
她這樣讓路露很是心疼。那麼威嚴。威風凜凜的老夫人。竟成現在這樣。真的讓人很心酸。
“奶奶。昨天晚上王楠出事了。我不知道她是想不開還是怎麼。修遠說她是不小心吃多了藥。可誰會不小心吃那麼多啊。其實想想她也挺不容易。爲了她跟修遠的未來。在外面打拼。好不容易榮歸故里。能夠跟他在一起。可被我捷足先登了。雖然她說了些難聽話。不過。那也是應該的。這件事換成誰。誰的語氣也好不起來。尤其。她跟修遠還有小辰。”說到這裡。路露嘆了一口氣。
她不是！她不是小辰的媽媽！老夫人聽到這聲音。拼命地喊。但是仍舊是得不到任何迴應。
這讓她更急。急的要死！
路露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然後。“奶奶。我出去吃午飯了。晚上再過來看你。”
“別走！漫漫！別走！別走。我還有話要說！我……”老夫人激動地喊着。拼命地喊着。追着。雖然。她不知道人在那裡只是不停地追着。
可她還是聽到腳步的離開。
她急。急的都想要殺人！
瘋狂滴揮舞着雙手。想要把這一片的迷霧給揮沒！
在這一陣激狂之後。她終於能看到了！
真的能看到了！
她看到熟悉的擺設。這是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
她激動的想開口說話。卻怎麼也發不出聲！她想動。卻連手指頭都擡不動！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來人……來人……”她喊人。怎麼喊都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她能動的只有眼珠……
她躺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安靜的空間給了她足夠想的時間。只是她最後的記憶是她摔倒。她記得王管家可以拽住她。但卻沒有拽住她！再想不起別的。
老夫人知道。人老了摔倒是很危險。她這是摔的不能動了嗎？
她躺了多久？
剛纔她那麼激烈的情緒是爲何？
明明感覺自己拼命掙扎出來是想要做什麼。現在竟想不起來她要做什麼。
再加上又不能動。這讓她很是煩躁！
就在這個時候。王管家過來喂她吃午飯。
雖然老夫人不能動。但不能老輸液維持。再加上這段時間。在專業康復醫療團隊的治療下。她已經能張口吃東西。雖然只是能吃一些流質食物。
老夫人看到王管家。眼神頓時嚴厲。兇狠起來。
他能抓住她。爲什麼不抓住！
王管家感覺到她兇狠的眼神。手一頓。“老夫人。您醒來了嗎？”
他隨時隨刻都準備着等着老夫人醒來。
醫生也說。若是沒有意外。老夫人近些日子應該會慢慢恢復自主意識。因爲她的腦電波顯示情況越來越好。
只是他沒想到這麼快。這一雙清明的眼睛。兇狠帶着怨的眼神。跟早晨的呆滯完全不一樣！
老夫人不能回答他。只能狠狠地瞪着他。她自認爲待他不薄。他竟然在關鍵時刻不救她。讓她如此！真是該死！這樣的他爲什麼還留在她跟前伺候！
“老夫人。小的知道您氣小的。小的也不是故意的。”
老夫人在心裡悶哼。“少來。他不是故意的是什麼？不是故意的也是有意的！”只是她猛地想不起來他爲什麼會有意不拽她。
老夫人的大腦受到了嚴重的創傷。能在一個月內恢復自主意識已經很不容易。要是跟以前完全無疑。那是不可能。有些事情。她記得。可卻想不起來爲什麼。
簡單來說。還沒有完全恢復。有些腦子不好使。
“老夫人。您還不能說話嗎？”
老夫人還瞪着他。廢話她要是能說話會不說話嗎？
看到老夫人沒有任何迴應。王管家鬆了一口氣。這代表着。他還能在老夫人面前伺候一段時間。
不爲別的。只爲贖罪。
老夫人可能恢復意識了。這個消息。王管家第一時間。通知裴修遠跟路露。
路露得知後立刻來到老夫人的房間。裴修遠是立刻從公司趕回來。
“奶奶。”路露看到老夫人的眼睛。真的比之前有神了很多。開心的不行！
老夫人看着她。覺得自己有很重要。很着急的話想要跟她說。可卻越是着急。越想不出來是什麼事。氣的她只想砸自己的頭。卻連能動的資本都沒有！
老夫人這一生。一直都高高在上。掌控別人。何曾這般過。這讓她急的的不行。
路露看出她的着急。“奶奶你別急。會慢慢好起來了！不要着急！”
奶奶年紀太大了。不是說好一下子就能好。能恢復意識已經很好了！
很快裴修遠就趕回來。
“修遠！修遠！奶奶有意識了！奶奶有意識了！”路露看到他很是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