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芝麻給大家帶來了新的風格的小故事,希望親們繼續支持芝麻的,(* ̄3)(e ̄*))
陸漫漫穿着一身婚紗,慢慢走出韓家的別墅。 ()她擡起通紅的眸子,慢慢掃過面前神色各異的人羣。
早上嫁進來,晚上被趕出去。整個黎水市,她是開天闢地的第一人吧?
轟隆隆……
幾聲悶雷在盛夏之夜炸響,大雨傾盆而至,沒幾秒就把她澆了個透溼。雪色婚紗變得沉重不堪,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抓下了沒剩下幾片花瓣的頭花,往地上一丟。擡起頭,一步一步地走向夜雨深處。
身後,各種嘲笑和議論聲甚至能蓋過滿天風雨聲。她的耳朵已經麻木了,腦子裡全是方纔在別墅裡發生的一幕。
原本應該播放她和新郎甜蜜照片的寬大液晶顯示屏上,畫面是她與一個男人在天藍色的水牀上糾|纏翻|滾,而那個男人,他並不是新郎……
別墅裡的氣氛瞬間跌至冰點,隨後又像一鍋煮沸的水!婆婆命人把她推了出來,新郎被人羣隔開,甚至沒有擡眸看她一眼。
雨越下越大,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晚上她喝了不少酒,現在頭暈腦漲,被冰涼的雨水一淋,直打哆嗦。
一輛車從她身後緩緩駛來,她欣喜地扭過頭,熟悉的名字破脣而出,“韓凌。”
黑色布加迪停下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車裡出來,陌生而且被雨水澆得模糊的面孔讓她楞住。
男人冷漠高傲的視線掃過她的臉,隨即附下來,雙指掐住了她沾滿雨水的肩膀,往車裡輕輕地推去。
她的婚紗勾在門口上,被撕斷了,露出她白瑩玲瓏的腰身,而男人隨即覆了下來……
車在風雨裡搖動,像是被拋進大海里的小舟。風雨一起往車窗裡飄,她冷了又熱,熱了又冷,無休無止……
啊……
陸漫漫一聲輕呼,從夢裡驚醒過來,手往額上一抹,全是熱汗。
五天了,她幾乎每晚都做這個夢。
夢裡面,全是結婚那天被掃地出門的場景,但最後的畫面,又全部定格在那個面孔模糊,卻又高傲冷漠的身影上。
“見鬼!”她坐起來,抓了抓糾結的長髮,慢吞吞地走向浴室。夢到婚禮的事倒情有可原,但是夢到車裡的男人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現實沒有,在夢裡補償了自己一個男人?
擰開水,掬了把涼水往臉上澆。
往鏡子裡看,她奶油般柔滑香膩的臉頰上飛着一抹紅暈,長長的睫如倦怠的蝶翅輕顫了兩下。
到底是誰這樣陷害她?她明明沒有做過那件事,韓凌爲什麼沒發現視頻有假?他爲什麼一直不接她電|話?
陸漫漫覺得自己快瘋了。
失戀失婚一次性砸過來,砸得她頭暈目眩,不知所措。叮叮……
她手機響了。
匆匆擦了臉,過去接聽。號碼是同一個辦公室的羅笑的。
“漫漫,經理說……你不用來上班了。”
她撫了撫額頭,剛放下手機,門被敲響了。
“陸小姐,我的房子不租給你了,我要自己住。”進來的是房東,開門見山地趕她走。
“什麼?你不租也得給我一個期限吧?”陸漫漫瞪着兔子一樣的眼睛,忿然地問道。
“你這幾天都不開手機,我怎麼找你啊?”房東抱着雙臂,塗得腥紅的嘴脣一張一合,“反正我不租了,現在請你搬出去。”
“我不走,你能把我怎麼樣?”陸漫漫怒了。
“那可由不得你,這是我的房子,我愛租就租。”房東撫了撫滿頭銅錢捲髮,拍了拍手。
涌進來了十多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人拖了個髒兮兮的大紙箱,把她的東西一股腦地往箱子裡丟。
“喂,我要報警了!”陸漫漫搶了這個,沒搶到那個,東西很快就被翻得亂七八糟,氣得直想哭。
“你報唄,反正丟臉的是你,你還嫌自己不夠出名啊?還有,你弄壞了我的熱水器和洗衣機,押金和房租不退了。”房東繞了一圈,撇着嘴,揮着手,像趕蒼蠅一樣地趕她。
他們幾個大男人簡直像土匪,拎着她像拎着稻草人,和她的大箱子一起丟出了小區。
房東帶着幾個大漢,鑽上了車,一溜煙跑了個沒影,還交待了小區的保安,說她偷東西,不讓她再進小區。
陸漫漫還穿着睡衣,光着一雙腳,披頭散髮,紅腫着眼睛……她站在路邊,好不容易平復一點的心,又開始往死裡糾!
她這是倒的什麼黴?
婚姻沒了,工作丟了,房子沒了!
雨滴噼噼啪啪地下,打得她臉皮生痛。她把幾個大箱子往樹底下拖,抹了一把臉,哆哆嗦嗦地給韓凌打電|話。
這一回,終於打通了。
“韓凌……”她委屈地咬了咬脣。
“陸漫漫。”那邊傳來的卻是一把女人的嗓音。
她怔了幾秒,辯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韓父朋友的女兒,斯佳妮。
“韓凌這幾天心情不好,他不想接你的電|話。另外,他會約時間和你談離婚的事。”
陸漫漫一言不發地掛上了電|話。
她感覺自己還在作夢,不然怎麼會倒黴到如此不可想像?
雨越來越大了,她嘗試攔計程車,卻沒有一輛停下來。
她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身邊是那幾個未封口的大紙箱,她所有的東西都在大雨裡淋成了一團糟,她連可以換的乾淨衣服也沒有……
一輛黑色的車停到了路邊。
她吸了吸鼻子,壯着膽子過去敲車窗。
“什麼事?”司機放下車窗,狐疑地看她。
“能不能送我去附近的酒店,我付車費。”她說完了,突然覺得一陣難堪,她剛發現這車是勞斯萊斯幻影!
“上車。”低醇的聲音從後座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