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烈開着路虎在A市的大街小巷裡搜索海惠的身影,他失望的心越來越沉重。
一個急轉彎,尤烈飛車來到陳氏集團,雖然陳少軒在電話裡告訴他沒有海惠的消息,可是他不相信。在A市,海惠能找的人屈指可數,海惠沒與葉可晴聯繫,那必定會跟陳少軒聯繫。邁入陳氏集團的大門,尤烈直奔總裁辦公室,前臺的秘書想攔也攔不住。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前臺秘書抱歉道:“對不起總裁,我沒能攔住尤總。”說話間,前臺秘書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尤烈。早就聽聞尤氏集團的尤總寒氣逼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你先出去。”陳少軒放下手上的文件,淡然道。不出他的所料,尤烈還是來找他了。這傢伙,只要不見了海惠,有哪一次不是上他家門要人的。
“你把海惠藏到哪裡去了?”尤烈怒氣騰騰的來到陳少軒的面前,開門見山道。
陳少軒一聲訕笑:“尤總,我之前有跟你說過吧,我不是海惠的監護人,你不要每次都到我這裡來找海惠。”
“你少在這裡給我嚼舌根,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尤烈看向陳少軒的雙眸,犀利而尖銳。
“既然把她逼走了,爲什麼又要把她找回來?”陳少軒不解,對於愛情他了解的不多。既然是真心相愛,爲何還要彼此傷害。
“我留她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把她逼走?”尤烈反覆思慮,海惠的離開究竟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因爲她不願意跟他一起照顧藍恩雅?如果是那樣,她大可以明說,他另外安排別人照顧藍恩雅就是了。
“這些年你左一個未婚妻,右一個情人的,你這不是要把她逼走嗎?”陳少軒惱火,爲海惠感到不平,這樣感情不一的男人配不上海惠。
尤烈黯然:“她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他無從解釋,他只能說這一切都怪命運的捉弄。如果四年多前海惠沒有欺騙他的感情,他的身邊根本不會有藍恩雅跟金瑩瑩的存在。
“她還能跟我說什麼?就算你再怎麼辜負她,她也不會在我面前說你半句不是。而你呢,在知道她恢復記憶後,你的自尊心是不是又在蠢蠢欲動了?”在陳少軒的理解裡,尤烈是唯我獨尊而不容侵犯的。只要海惠恢復了記憶,他們有了共同的痛苦回憶,他就會耿耿於懷海惠當年欺騙、利用了他。可陳少軒不知道,在尤烈的心裡,比起他對海惠的愛,這些所謂的自尊根本就不算什麼。
“你在說什麼?她恢復記憶了?”尤烈呆愣。想起昨
晚那溫馨的一幕,海惠問他的話,海惠喚他名字的口吻跟當年是一模一樣的。他怎麼就只顧着沉迷在她的柔情似水裡,而沒發覺到這些。
看到尤烈被矇在鼓裡的模樣,陳少軒不禁在心裡嘲笑:尤烈呀尤烈,你居然渾噩到連海惠恢復了記憶都不知道,你還配對海惠說愛嗎。
“尤烈,要是你錯過了海惠,那會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我不會錯過她的。”尤烈語氣肯定,擡眸盯着陳少軒:“你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我也很想知道她在哪裡?”陳少軒輕聲嘆息。他後悔莫及,昨天他該撇開雜念,不顧一切的去留住海惠。
陳少軒第一次在尤烈臉上看到了無奈與恐慌。原來在商場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尤烈也會有害怕的時候。看來海惠在尤烈的心目中還是很重要的:“去把她找回來吧,找回來就好好珍惜她,別再傷她的心了。”
“我要上哪找?”尤烈滿臉惆悵。倘若她有心避開他,恐怕他只會是大海撈針了。
“你有辦法的。”陳少軒對尤烈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微笑。即使他們曾經是情敵,但事已如此,他不得不爲這對苦命鴛鴦送上祝福,但願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在這份不屬於他的愛情裡,他只不過是個過客而已。
尤烈魂飛魄揚的走出了陳氏集團,開着路虎在寬闊的馬路上飄蕩。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不由得眼睛溼潤起來:海惠,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心力交瘁的尤烈回到海景別墅,在書房一呆就是一整天。他越來越不能接受海惠已離開的事實,明明昨晚他們還開心的在一起。
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瞞着他恢復記憶的事,然後又決然的離開他。難道她不知道,小時候被媽媽遺棄,有童年陰影的他,最害怕的就是被別人丟棄。
嘎,嘎,嘎。敲門聲響起,尤烈沒有反應。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喬慶芳緩緩地走到尤烈的身旁。尤烈呆在書房一整天,她都不敢進來打擾,直到晚飯過後,見尤烈依然沒有動靜,她便忍不住上來找尤烈了。
“不管心裡怎麼難受也別拿自己的胃來出氣,只有健康的身體,纔能有體力去找海惠。”今天喬慶芳一直在撥打海惠的電話,可是都被轉到了留言信箱。她已在心裡罵了海惠N多遍,海惠居然會這麼狠心,拋下她就算了,難道連她最愛的海恩也不要了嗎。
尤烈黯然神傷,落寞不語。
喬慶芳心痛的瞅着尤烈,才一天而
已,尤烈就落魄成這樣,她不敢想象,如果海惠不再回來的話,尤烈會如何自甘墮落。
“我知道你心裡的痛,但爲了我跟海恩,你能不能堅強點。我相信,海惠會回來的。”喬慶芳始終相信,海惠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就算她可以捨棄任何人,她也捨棄不掉海恩。海恩是她懷胎十月,拼了老命才生下來的,她怎麼捨得下心?
“她真的會回來?”尤烈無助的瞅着喬慶芳,哪怕是安慰他也好,希望喬慶芳能給他肯定的答案。因爲他逐漸失溫的心已找不到方向感,再這樣下去,他會崩潰的。
喬慶芳擠出一抹微笑,點頭道:“會的,海惠一定會回來的。”
尤烈瀉下悲痛的眸光,喃喃道:“她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我呢?她怎麼可以?”他一直害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海惠恢復了記憶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他,想必海惠是不能原諒他以前對她做過的錯事。
再一次,尤烈又誤會了海惠,以爲海惠的離開是因爲過往他對她的無情傷害,而無法原諒他。
昔日的尤烈在喬慶芳的面前都是扮演強者的角色,喬慶芳從來沒有看過尤烈如此驚慌失措過。此刻的尤烈像似個無助的小孩,讓喬慶芳的心揪成一片。
“孩子,別這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接受到尤烈向她投來無助的眼神,喬慶芳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尤烈,便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尤烈的身軀。
在迷茫中,尤烈輕聲喚道:“媽。”他終於喊出了他一直想喊卻又喊不出口的媽字。
喬慶芳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含淚帶笑的應了一聲。似乎等了幾個世紀之久,她纔等到了這聲遲來的呼喚。
第二天一早,能在餐桌上見到尤烈,喬慶芳很是驚愕。尤烈似乎恢復了正常,吃完早餐後,便急速趕往尤氏集團。
“伯母,你怎麼了?”金瑩瑩見喬慶芳眉頭緊鎖,好意問道。
“尤烈他……”喬慶芳欲言又止。他本以爲尤烈會繼續消沉下去,沒想到才一個晚上,尤烈就恢復了昔日的朝氣。
“尤烈很好呀,忘記過去,未來纔有他所向往的生活。”金瑩瑩暗自竊喜。在她心裡有兩大喜事,海惠離開尤烈是一喜,尤烈能忘記海惠是二喜。果不其然,就算沒有海惠的陪伴,尤烈也能照常生活。那麼,他們以往的美好生活很快就能恢復了。
“是嗎?”喬度芳依舊愁容不減。原本尤烈能從傷痛中走出來那是好事,可這轉變未免也太快了,快得讓她的心隱隱不安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