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墨牽脣笑了笑。
“你還笑?我都主動提出來了,你還不願意,這樣很傷人自尊心都不知道?”
“傻瓜。”葉子墨收起了笑容,伸出手去捏了捏夏一涵的小手,鄭重地說:“我不讓你給我戴上那個戒指,是因爲求婚的事必須要我主動,怎麼能讓你主動呢?”
大男子主義的傢伙!
有點兒怪他,心裡卻又覺得特別的甜蜜。
她怎麼會再懷疑他的愛呢?他是爲了她,差點就永遠睜不開眼睛了啊。
“墨,你要快點兒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了,我就和你回家,我們永遠都不分開。”夏一涵反手抓住葉子墨的手,鄭重地說。
“你想跑也跑不了了,我不會讓你跑了。”
葉子墨想起那些他跟在她和李和泰身後的日子,看着她依賴別的男人,她和李和泰牽手,偶爾難過起來也會靠着李和泰哭。
他再也不想看到那樣的情景了,他的女人,今後心裡眼裡都只能有他一個男人。
“我本來也不想跑,還不是你太討厭,什麼事都不肯告訴我。我以爲你是放不下宋婉婷,我以爲在你心裡宋婉婷和孩子比我重要,我纔不甘心,纔要走的。”
葉子墨皺了皺眉,他怎麼覺得聽夏一涵這話,好像她已經知道了葉正恆的事。
“墨,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告訴我實話。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脆弱,我希望和你一起分擔。我會和你一起照顧小葉正恆,雖然先天性心臟病很難醫治,但我相信,只要我們有信心,我們總能夠把孩子治好的。”
其實這段時間夏一涵每次看到很小的孩子,都會不自覺地想起葉正恆,她總覺得自己辜負了對孩子的承諾。
“你到底還是知道了。”葉子墨輕聲說。
也罷,知道了,以後他們就不會再爲這件事鬧矛盾了。
“還會介意宋婉婷留在這裡嗎?如果你還介意,我會安排她離開。不過葉正恆的情況,隨時可能會需要我過去。就算我去了,我也不會對宋婉婷有什麼想法。”
“不要。”夏一涵搖了搖頭,搖頭的時候她有些昏,確實是太虛弱了。
“就讓她們跟我們一起生活吧,不管宋婉婷再做出什麼事,我都不會想着讓她離開了。孩子那麼脆弱,需要母親。墨,宋婉婷知道孩子的真實情況嗎?”
“不明確知道,她可能也猜到了一些,不然她不會那麼有恃無恐。”葉子墨沉聲說,想着宋婉婷一次次做出的過分舉動,提起這個女人時,他的表情和語氣都是無比的厭惡。
夏一涵也是輕嘆了一聲,感慨道:“真希望她時時都能記着她是個母親,那可真是嘟嘟的福氣了。”
病房裡的氣氛一時有些沉重,葉子墨勾脣笑了笑,說:“不說這麼掃興的人,你往這邊再躺躺,讓我好好看你。”
夏一涵心一動,有點兒羞赧,卻還是聽話地往他病牀的方向挪了挪身體,這樣兩個人的距離近多了。
葉子墨的右手蓋上她柔滑的小臉兒,一點點地摩挲。
還能活着摸着她鮮活的臉,這是他們今生最大的福氣。
他不想說他在飛機上有多麼瘋狂,真的要崩潰了。
好在所有的擔心都只是虛驚一場,他摸到了溫熱的淚水。
夏一涵的心情和他的完全一樣,他們都是劫後餘生,最慶幸的卻不是自己活着,而是對方活着。
她的小手輕輕蓋在他的大手上,兩個人的手交疊在一起。
他們真想抱緊對方好好親吻彼此,可是夏一涵確實沒什麼力氣起來,葉子墨的傷也還需要休養,更不能起來。
就這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所有的幸福融在兩個人的目光裡。
過了很久,夏一涵才輕聲問葉子墨:“雅惠公主的事真的不要緊嗎?如果有什麼問題,你一定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面對。”
這個傻瓜,告訴她有什麼用,還不是徒勞的讓她擔心。
再者,海志軒提了這個問題以後,葉子墨就已經想清楚了。他手裡掌握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即使不再親自去一次凡萊,讓林大輝去也行。
“當然不要緊,我去找你之前不就告訴你,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嗎?”葉子墨溫和地說。
“墨,爲什麼雅惠公主會突然對我下手啊?你不正是因爲忌憚她對我動手纔要和她演戲的嗎?”
葉子墨也不想瞞她了,知道如果他不說,她心裡可能會不停的猜,也會不停的擔心。
“你是怎麼猜到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葉子墨反問一句。
“這麼說是真的?”夏一涵有些驚喜,有宋婉婷和小葉正恆的事,她還真是怕了當後媽,不想再多一個那樣的孩子了。
而且雅惠公主比宋婉婷還要可怕,宋婉婷雖然有一些壞主意,還不至於想着要人命。
要是雅惠公主真的有了葉子墨的孩子,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那樣,這種糾纏很可能會延續一輩子。
“是真的。”
“也就是說,你從來都沒跟她上過牀?”夏一涵這個問題脫口而出,問完後,她的臉不由得更紅了,甚至有些發燙。
原來她真的還在意這個問題,或許女人都有這方面的潔癖吧。
葉子墨邪邪地彎了彎脣,說:“你說呢?”
“我哪裡知道,反正我看到你在我面前親她了,我差點氣死。”
他的女人爲他吃醋,他還是很高興的,只是想着當時迫不得已親雅惠公主,他的神色又漸漸冷了下來。
每個人都要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雅惠公主要不是這麼咄咄逼人,要不是真的下令要夏一涵的命,他興許不會把他掌握的東西拿出來,而只是和她談判,讓她罷手而已。
現在,他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自然是不會放過她了。
當然,一切也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本來就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她是怎麼知道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告訴她的?”夏一涵又問。
從夏一涵出了危險到現在,葉子墨還沒來得及思考這一點,他只想着她是平安的,其他根本都顧不上。
現在經她一提醒,葉子墨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大羅是不敢提的,他了解大羅的個性,本質上來說,他是個懦弱的人。
不過他不提,不代表不是通過他泄露出去的,也可能是他那晚和雅惠公主尚牀的時候暴露了。
雅惠公主特意抓了他的手,這就是明證。
此時的葉子墨對他沒有早些發現雅惠公主的異常充滿了對夏一涵的愧疚。
他想最終雅惠公主確認應該是跟那個御醫有關係,因爲是要給她做產檢,他不方便在旁邊,所以他們非常可能是揹着他時取了羊水和他做鑑定。
“我沒告訴她,具體她怎麼知道的,我還要再查查。”
要真是大羅的話,他不會過度責怪,畢竟他也許只是能力的問題。
如果是別人……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葉子墨回答完,兩個人靜默了一會兒,心裡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宋婉婷!
葉子墨沒有忘記宋婉婷特意在雅惠公主面前故意挑撥的事,夏一涵則是因爲宋婉婷一直在暗地裡使壞,她已經形成了懷疑她的習慣。
如果真是宋婉婷,葉子墨就又陷入兩難的境地了。動她,就是爲難小葉正恆,不動她,他可能會不甘心。
好不容易看到他沒事,夏一涵不希望他有一點點的負面情緒。
她笑了笑,說:“算了,那些都不重要,過去了就過去了吧。我還感謝讓雅惠公主知道實情的人呢,要不是這個人,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
說到這裡,她又嘆息了一聲,是又想起了那些只能在報道上看到他的日子。
“墨,你知道嗎?那段時間你不理我,我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新聞看有沒有你們的報道。我又怕看到有,又怕沒有。有我會失望,沒有還是會失望,我真的再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了。”
葉子墨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臉兒,從得知雅惠公主要對她下手,他早就後悔了當初的決定。
是他讓他的小東西白白傷心了這麼久。
“嗯,以後我們不過那樣的生活了。”葉子墨溫柔地摸着她的臉頰說。
“你躺好吧,還受傷呢,手不要舉這麼久。”夏一涵很心疼葉子墨,他只是笑笑,說:“這點傷算什麼,沒事。”
這句話真耳熟,莫小軍不也常常這麼說嗎?
“沒事也要拿回去,快拿回去!”
葉子墨無比疼惜地再次摸了摸她的小臉兒,才撤了手。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夏一涵揚聲說了句請進。
是林大輝來了,葉子墨本不想在夏一涵面前說關於雅惠公主的事。不過這時夏一涵在輸液,時間緊迫,他就只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