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你要是嫁給葉子墨,你爹還會讓那孩子在嗎?”鍾會長說這個時可是輕描淡寫。
葉子墨怕宋婉婷自殺,他可不怕,對他來說碾死宋婉婷和她肚子裡的那團肉就比碾死螞蟻還輕鬆。
多年來,他手中攥了宋副會長多少事。
他只不過覺得他有利用價值,不想把他弄垮了罷了。
而且上次葉子墨給弄的工程受賄的事抖出來,宋副會長更成了他一顆棋子。
他要讓宋婉婷打胎,甚至不用自己動一根手指。
對付宋婉婷他是沒任何問題,唯一的問題是鍾雲裳根本就不肯跟葉子墨在一起。
她可真是能給他這個當爹的出難題,又不跟他,又忘不了他。
嶽木蘭整天追着他問女兒的終身大事他辦的怎樣了,他是煩不勝煩。
“爸,你別爲了我做壞事。那孩子有父有母,就算是真的不要,也該是孩子父母做決定,不該別人給弄掉的。”
“你呀!你說你怎麼這麼倔!”鍾於泉氣的直嘆氣,又拿女兒沒辦法。
他看實在不行,又想起李和泰來,上次鍾雲裳和李和泰在葉家別墅見面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回來後看她沒有多大的反應,他才又重新考慮讓她跟葉子墨在一起。
“你要是真不想嫁給葉子墨,總要結婚吧?也不可能一輩子單身啊!我看李參謀長的兒子李和泰還是不錯的,人長的相貌堂堂,家裡的經濟實力跟葉子墨也是不相上下。他本身的實力同樣不容小覷,我看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和你還是般配的,你要不考慮考慮他吧。”
鍾雲裳心裡嘆了一聲,她何嘗不知道李和泰是個優秀的人呢。
只不過她暗戀葉子墨多年,似乎已經成了習慣,要想忘記,怎麼是一天兩天能夠做到的。
她也知道父親不見她嫁人,估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尤其是他會整天盤算着怎麼讓葉子墨就範。
她喜歡葉子墨,本來就是一廂情願,要是因此總給他帶來麻煩,她真是愧疚的沒臉見他。
想了想,鍾雲裳還是點了點頭,說:“我們對彼此的印象卻是是不錯的,爸,我真心希望你別爲了我拆散葉子墨和夏一涵,她怎麼說都是我妹妹。”
“行了,又不是一個媽生的,她的事你別管,讓你媽知道你幫着她說話,不得氣死。”
他倒不是真心心疼他老婆,他是怕嶽木蘭跟他鬧起來沒完,說他是故意要讓她們姐妹相認的。
“我看不如下次李參謀長到東江來的時候,我們家約他們一家吃個便飯,你看行嗎?”鍾於泉也是真急了。
他想在宋婉婷的孩子沒落地前,把鍾雲裳的事定下來。
她要是能跟李和泰成了,那是最皆大歡喜的局面,他也沒必要下手弄掉宋婉婷的孩子得罪宋副會長。
他們要是怎麼都不來電,她還是忘不了葉子墨,他就得趕緊下重手給葉子墨下個套,讓他迫於各方壓力必須要跟鍾雲裳結婚。
這樣,他就讓宋副會長把孩子的事給解決了。
等孩子一出生,那怎麼也算是一條人命,他不是解決不了,總多些麻煩,也多一份風險。
他在反覆考量,抽着煙等着海志軒來。
沒多久,可能二十分鐘不到,海志軒就來了,保姆給他開了門讓進來。
海志軒和鍾雲裳打了個照面,各自招呼一聲,鍾雲裳便回了房。
“進!”鍾會長聽到海志軒敲門聲,沉聲說,海志軒推門而入,見會長把菸蒂摁滅。
作爲他的機要秘書,他最瞭解鍾會長,他剛抽過煙,說明他剛在思考很讓他琢磨不定的事。
鍾會長對身體健康很看重,一般不大會過度抽菸喝酒。
“不好意思,讓會長久等了。”海志軒恭敬地點了下頭,沉穩地走進門,鍾會長示意他坐,他便在沙發上坐下來。
他可不認爲鍾會長找他是下什麼棋的,不過鍾會長確實已經讓保姆把棋給擺上了。
鍾會長喜歡下象棋,在海志軒進門前,他就已經坐到棋盤邊兒上,這會兒海志軒落座了,他便開口說:“要紅方,還是黑方?”
“紅方。”海志軒沉穩地說。
這是官場裡的學問,海志軒自然懂。紅先會黑後,先走的人自然是佔先機,比較容易贏。他作爲陪下棋的人,要是讓領導選紅方,領導贏了好像是勝之不武似的。
倒是他選了紅旗,就顯得年輕氣盛,領導在不佔先機的情況下贏,那不是更有面子嗎?
即使兩人之意都不在棋,還是要做出一副真下棋的樣子的。
走了幾步以後,鍾會長才開口說正事。
“哎呀,志軒是真聰明啊,所以我很喜歡,一直想要你做我女婿呢。”
海志軒不正面接話,只是憨憨地笑了笑,說:“我也都是一些小聰明,難得會長看得上。”
“可惜,雲裳好像跟你真是性格不合,我想撮合你們不容易。”
這都不是重點,海志軒還只是憨笑。
“沒辦法啊,這是我沒有福氣,雲裳這麼好的女孩子,以後姻緣肯定好。”
海志軒說完這句,想着鍾會長只怕還是上次的目的,就又補充了一句:“雲裳和夏一涵氣質很像,到底是雲裳更有福氣,你看夏一涵就碰到了姓葉的,現在弄的個分手的下場。葉子墨和宋婉婷孩子都有了,我看哪個女人都不喜歡給人做現成的媽,您說是嗎?會長?”
他這話有兩個目的,一是說明他要想撮合鍾雲裳和葉子墨,他不打算幫忙。
二是闡明鍾雲裳和葉子墨之間最大的障礙不是夏一涵了,沒必要再爲難夏一涵,他應該是想辦法除掉宋婉婷的孩子。
海志軒思來想去,覺得要解決葉子墨和夏一涵的問題,就是把孩子弄沒,而鍾會長是最合適的人選。
老狐狸笑了笑,說:“我今天找你來,其實是想跟你說一個私人的事,就是跟夏一涵有關。上次我不是就跟你說過嗎?希望你去追求她。可能你也想不到,我爲什麼要這麼關心夏一涵吧?我知道你是個聰明而嚴謹的人,我的話也不會四處說。再加上我喜歡你,所以我就告訴你一句實話,夏一涵是我女兒,是我和李參謀長的夫人趙文英生的她。”
海志軒一愣,眉頭不覺擰在了一處。
他的反應,鍾於泉很滿意。
“志軒啊,你不能娶雲裳,我很遺憾。要是你能娶夏一涵,我們還是有了一家人的緣分啊。你也說了,葉子墨和一涵分開了,我的女兒啊,我知道,她心裡多少還是喜歡着葉子墨。我真不想她去給人家做後媽,你既然喜歡她,我申明我的立場,作爲她親生父親,我贊成你追求她。不光贊成,我會全力以赴的給你們創造條件。你是葉子墨的朋友,你不橫刀奪愛,我很讚賞。現在不存在你搶他女人的說法了,你能展開追求了。”
鍾於泉左思右想以後,還是覺得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撮合了海志軒和夏一涵。
此後海志軒更要對他死心塌地,同時讓葉子墨徹底沒有了和夏一涵走到一起的機會,就給了他充足的時間來觀察鍾雲裳。
這回鍾雲裳有兩個選擇,不管是選擇了誰,對鍾於泉來說,都是乘龍快婿。
“志軒,你的意思呢?”鍾會長問。
……
夏一涵和葉子墨回了別墅,他睡的就像昏過去了似的,要不是他始終發出微微的鼾聲,她真以爲他是昏倒了。
管家見夏一涵回來了,異常的高興,他忙安排了六名強壯的安保員,把葉子墨擡進臥室,放到牀上。
夏一涵叫管家把醫生叫過來,給葉子墨看看,他們不看,她總是不安心的。
中西兩位醫生來,把脈,量血壓,最後兩個人告訴夏一涵,葉先生沒什麼大礙,可能是過於疲倦了,纔會這樣昏睡。
“我現在就去熬醒酒湯,要是葉先生醒了,麻煩您讓他喝一些,就完全不會有事了。”夏一涵點頭致謝,送兩位醫生出門。
牀上的葉子墨依舊睡的很沉,夏一涵坐在牀邊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醒酒湯好了後,郝醫生送過來,夏一涵怕涼了效果不好,溫度差不多的時候,她輕聲叫葉子墨,想讓他喝了再睡。
從他喝酒,到此時,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經過一段時間的深睡眠,葉子墨正到了淺眠期,夏一涵叫他,他很快就醒了。
睜眼看了看四周,發現他躺在他們臥室的大牀上,夏一涵正關切地瞅着他。
他一時有些恍惚,但很快又清醒了。
“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你來嗎?回去!”他冷聲說完,忽地坐起來,頭又稍微有些暈。
“你能不能別這樣了?喝多了還要鬧,幼稚!快把醒酒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