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天越發的美豔動人,平時完全不施粉黛,是一種清純的美。今日頭髮被隨意地在後面挽起來,高貴中又透出幾分羞澀,恐怕年輕才俊們是忍不住從她臉上把目光移開了。
該死的,又盯着他女人看。葉子墨的大手在夏一涵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上緊了緊,淡淡地說:“走吧,這裡太亮,我們去跟海伯父和阿姨打個招呼。”
海志軒的眉頭不覺動了兩下,這裡太亮,他又不是狼,他眼睛有那麼亮嗎?
“海伯伯,阿姨,恭喜!我和一涵先進去了。”
海志軒看着葉子墨和夏一涵背影,他不得不承認,姓葉的越來越會疼女人了。照這樣下去,他海志軒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錯失美人是人生一大憾事,不過他不會因此期待着生死兄弟跟他女人鬧彆扭,他坐收漁之利。
“海先生,人都走遠了!”酒酒笑着提醒,伸手把手中的禮盒交給他。
“恭喜!這是葉先生和一涵的賀禮。”她說,海志軒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一臉笑靨的酒酒。
這丫頭酒窩好像比以前還大了,笑起來甜甜的。
以前倒沒有多留意她,今天一見,這丫頭稍稍打扮一下,還真是也有一番姿色和韻味。
“謝謝!”海志軒接過禮盒,剛要和酒酒說什麼,就見她往他身邊看過去,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全部斂起,那變化叫一個快。
順着她的目光,海志軒見到她正愣愣地看着站在他妹妹身邊的莫小軍。
酒酒的腳就像定在了原地一樣,她就那樣傻看着莫小軍,眼睛裡漸漸的起了一層淚霧。
她這時真恨她自己,爲什麼沒有海晴晴一樣的出身,一樣的美貌。莫小軍剛剛細心地幫她把額上吹亂的頭髮輕輕別在而後,那樣的照顧,是所有女人都渴望的吧?
這樣癡癡的看着,任誰都能看出酒酒對莫小軍是怎樣的愛慕。
“他是我妹妹的男人,以後別這麼看他了。”海志軒上前一步,在酒酒耳邊很嚴肅地說了一聲,隨後說:“跟我進去!”
酒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頓時尷尬地紅了。
莫小軍和海晴晴這時也注意到了酒酒的存在,他們剛要來跟她說兩句話,酒酒已經跟上了海志軒的腳步。
“她喜歡你!”海晴晴肯定地說。
莫小軍對酒酒是有些愧疚的,雖然他從沒要她喜歡他,畢竟她是夏一涵的好朋友,她對他的心思是那麼單純。而且她和海晴晴一樣,其實是很善良的女孩子,他真不忍傷害。
“我喜歡的是你。”莫小軍握了握海晴晴的手,語氣淡淡的,卻足以讓她稍稍有些嫉妒的心情歸於平靜了。
葉家全家人進了宴會廳,此時離午餐時間已經不遠了。
他們一家人剛在跟他們進來的海志軒的指引下落座,就見不遠處趙文英款款走來。她的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目光是投射在夏一涵臉上的。
媽媽!夏一涵心裡無聲地呼喚一聲,眼眶又熱熱的,多想一步奔上前啊。
可她只是希望她是看錯了,母親不是朝着她走來的。她走到她面前,別人肯定是要注視她們的,她們長的那麼像,別人會對她母親議論紛紛。
夏一涵有些無助地望着葉子墨,他默默地攥緊她的手,示意她放鬆。
趙文英敢來,就說明她並沒有多怕別人的議論。
今日對東江上流社會來說,是個大日子,連省商會會長也偕同夫人和女兒一同前來了。他們一家剛被海父親自帶進來時,正好看到趙文英往葉家這邊走來。
李參謀長回北京了,鍾會長壓根就沒想過他沒在,他夫人會單獨來參加海老爺子的壽宴。趙文英這些年從不拋頭露面,偶爾出席活動,必是慈善性質的晚宴,且必是和李參謀長同行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不光來了,還完全不知道避忌,也不怕別人議論,竟然去了葉家那兒。
就她那長相,往夏一涵身邊那麼一站,誰看不出她們是母女啊?
她不知道她是夏一涵的母親,他卻知道,她這麼做不是想害死他嗎?
鍾會長的眉頭緊緊地皺了兩下,好在多年的爲官經驗讓他又迅速鎮定下來了。他倒忘記了,夏一涵和葉子墨不說,即使別人認爲她們是母女兩個,也想不到夏一涵的生父會是他。
當年他採下單位一枝花的事,可是辦的相當漂亮,沒有任何人知道的。
鍾夫人和鍾雲裳母女兩人也不約而同地看向已經走到夏一涵近前的趙文英,鍾雲裳早覺得她們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如今看到她們站在一起,那還真就是讓人忍不住就會認爲她們要麼是母女,要麼是姐妹。
夏一涵從進門開始就接受各種注視,一路上很多人跟葉子墨打招呼,有些人,他會主動對人介紹,夏一涵是他女朋友。
這會兒趙文英走到她面前,大家的目光更是聚焦而來。
她想跑,可這時跑也顯得太沒禮貌了。
“李夫人!”她輕喚了一聲,趙文英看着她慈愛地笑了一下,隨後轉頭對已經站起身的葉浩然夫婦說道:“葉理事長,葉夫人吧?我是李銘俊的愛人,我姓趙。老李今天在中央開會實在是沒有辦法來參加宴會。他委託我來跟葉理事長,葉夫人打個招呼,問候問候。他說東江是他家鄉,有葉理事長這樣清廉的父母官,是百姓的福氣,他要我替他感謝您二位!”
夏一涵略略鬆了一口氣,特意轉開臉,不讓大家注意到她和她母親的相似。
不過該注意的,已經注意到了,比如離他們距離很近的一些人,比如鍾夫人。
就連葉浩然夫婦看到傳說中美若天仙的李夫人竟長的跟他們未來兒媳婦一模一樣時,都愣了有一兩秒鐘。
“您好!李夫人,謝謝您和李參謀長,葉某做的事都是分內工作。請您幫我向李參謀長表達敬意,國家的安全全靠他們軍人,我很敬佩他!”葉浩然主動伸出手,和趙文英輕輕握了下。
“客氣了!”趙文英微笑着說。
付鳳儀也熱情地伸出手,他們夫婦很有默契,葉浩然說的是場面話,付鳳儀則要從私人的角度來說了。
“早聽說李夫人有傾國傾城之貌,今天一見,鳳儀真是開了眼界。”她也握住趙文英的手,儀態萬方地說。
這邊鍾於泉努力不往他們那邊寒暄的幾個人看,鍾夫人忽然轉頭對女兒說了一聲:“雲裳,媽媽胃有些不舒服,你去幫媽媽問服務員要一杯白開水。”
鍾雲裳不知母親何意,不過還是聽話的起身,去找服務員。
待她走遠了,鍾夫人的臉色倏然變的冰冷,緊緊盯着鍾於泉,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想不到,你和那女人,竟然把孩子都給我生出來了!”
她知道?
鍾於泉心一沉,這纔想起當年趙文英忽然就離職的事。他猜想可能是她偶然聽說他是已婚的人,所以傷心過度,就狠下心來離開他。或者她家裡逼婚,讓她去相親什麼的,她割捨不下和他的感情,又迫於無奈,只好選擇離開。
他當時並沒有去追問,不想弄的死灰復燃不能脫身。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就是沒想可能是他妻子知道了,去找趙文英談過。
他的夫人爲人可沒有多低調,要是當年她知道了,應該會鬧開纔對,是以他就不會往這上面想。
“怎麼,不去跟你私生女和老情人去打個招呼,喝一杯嗎?”鍾夫人的聲音更冷,不過礙於面子,聲音卻不高。
旁人看着只以爲這老夫妻兩人感情多好,熱熱乎乎的聊天呢。
鍾於泉除了裝無辜,也沒別的辦法。
“你說什麼呢?我都聽不懂。”他稍稍皺了皺眉。
“需要我說的更明白些?你昨晚到葉家別墅幹什麼去了?”鍾夫人低低的問,鍾於泉的額上開始冒汗了。
他不知道他妻子還有悄悄讓人跟蹤他的愛好,這麼多年,他自從經歷了趙文英以後,就看開了男女之事。也是爲了仕途,他再沒有沾染過旁的女人。
他當官暗地裡使的那些手段,他夫人也知道,他不避着她。所以他幾乎沒有防備過她,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自從二十幾年前鍾夫人知道了丈夫在外面和趙文英談起了戀愛,兩人關係不清不楚的,她爲了保住家庭,找趙文英談過。
她記得趙文英知道鍾於泉已經結婚了,當時就像傻了一樣。等回過神來,她就不停地給鍾夫人道歉。
鍾夫人沒有辦法原諒她,她覺得是誰也原諒不了第三者。當時她話說的很重,罵趙文英不要臉,是狐狸精,要她辭職。
趙文英一律答應下來,她心裡有愧疚,覺得是她自己沒有了解清楚狀況就委身於人,即使是不知情,事實上已經破壞到人家家庭了。當得知鍾夫人和鍾於泉的小孩兒還只是幾個月大,她更承諾她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鍾於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