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清一色的女人打張浩一個,目光落到那天張浩帶去保齡球館那一個女人,“你不是他女朋友?看到男朋友被人這樣欺負也不幫忙?”
在場五個女人異口同聲,“我們都是他女朋友!”
“兆麟,把泳褲給我。”張浩臉都被扇腫了,狼狽的朝薛兆麟揮了揮手。
薛兆麟短暫的錯愕過後,有些興致勃勃的看着這一切,“看來玩脫了嘛。”
“喏,泳褲給你。”他隨手把泳褲遞給身邊的索菲亞。
張浩氣急敗壞的罵着,他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轉頭看到葉念墨拉着丁依依,他追上去。
葉念墨拉着丁依依往停車場走去,心想怎麼回事,到哪裡都能見到攪屎的老鼠。
“依依。”薛兆麟幾步追上兩人,“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不能。”葉念墨把人圈在懷裡。
薛兆麟不肯放棄,“我就說幾句話。”
葉念墨轉身反手就給了對方重重一拳,冷冷道:“知難而退是中國傳統美德。”
薛兆麟捂着腹部單膝跪下,他這種在健身房鍛鍊的身材和從小特意接受軍事化訓練的葉念墨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丁依依撇過眼不忍再看,但她覺得葉念墨並沒有做錯。
“我只是想向那天的行爲道歉。”薛兆麟搖搖晃晃的站起,那一拳是真的打狠了,現在內臟像有極機器在裡面攪動一樣痛苦。
丁依依並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做朋友。”
“這樣啊。”薛兆麟捂着肚子,“既然你這麼確定,我尊重你的決定。”
他站直身子,“至於店鋪合作的事情,你不用有負擔,因爲這對於兆麟集團來說也是一個優勢。”
“薛先生請回吧。”葉念墨看他的視線就知道他在打什麼小九九,以退爲進,以爲他看不出麼。
就在這時,葉念墨手機響,看到來電顯示,他表情明顯不同。
他並沒有避開丁依依,當場接起,“喂。”
電話那頭的人一直在滔滔不絕,能夠聽得出對方語氣是興奮的。葉念墨也難得的表現出不加掩飾的興奮。
“好。”
“恩。”
“對。”
簡單說完這幾個字後,他掛下電話,“走吧。”
“你有事嗎?這邊不能把索菲亞一個人丟在這裡吧,我得等她。”丁依依雖然很好奇什麼事能夠讓葉念墨立刻動身去處理,但想到索菲亞現在的狀況,她覺得不能把對方單獨丟在這裡。
“你去處理事情吧?稍後我和索菲亞回去,她今天一定很難過,我得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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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念墨似乎在猶豫,最終還是點頭,“等她完事後,立刻打計程車走。”他加重了立刻兩個字。
不用他說,丁依依也是這麼想的,“我會的。”
車子開走了,她轉身往索菲亞所在的地方走,薛兆麟默默的跟在她身後,也沒說話。
那邊張浩已經被結結實實的捆起來了,幾個女人站成一堆,討論着怎麼懲罰面前這個男人,讓他出醜。
“乾脆就讓他這樣在大街上裸奔算了。”蘭蘭開口,她是真的吧張浩看成了結婚了對象,也是真的氣得不行。
張浩的臉都白了,整個人沒了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
薛兆麟覺得差不多就行了,他也是男人,總還是站在男人身邊的,便上去當和事老。
女人們雖然都氣不過,但是這種事法律上也不管,也不能讓對方判刑坐牢啥的,也只能一人再踢張浩一腳,罵了幾句,這才紛紛散去。
薛兆麟帶着張浩走了,索菲亞冷靜下來後,這才悲從中來,抱着丁依依一陣哭。
蘭蘭本來想邀請衆人在度假屋住上幾天費用全部包了,但每個人雖然都出氣了,說是不難過是假的,再者剛纔張浩選擇了蘭蘭而沒有選擇他們,無形中也讓他們覺得低人一等,便紛紛離開。
丁依依陪着索菲亞坐上車,給葉念墨發了一條消息,“我們上車了。”
幾乎是剛發送對方立刻就回復了,“好。”
那邊,葉念墨把手機放好,將視線重新投回桌上的照片。
照片裡,男人雖然低頭要坐進轎車了,但是那樣子他永遠不會忘記。
徐叔叔,終於找到你了。
從美國回來後,他對盛世集團的幕後人是徐浩然的想法越發的堅定,正好對方公司需要一名運營人員,他便讓人裝作應聘者去應聘。
等了那麼久,等的就是這張照片。
“葉總,您要看的這個人在公司似乎沒有人認識,今天也是偶然發現他進到公司,和佟理事在辦公室裡交談了一會。”開口說話的是在韓國,裝成司文冰引海子遇上當的那個男人。
“佟理事?”葉念墨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個感受蒼老的身影,似乎盛世集團所有對外的活動都是那個女人在操縱着,那她又是誰?又和徐叔叔有什麼關係。
他道:“你能不能查到佟理事的相關簡介?”
男人有些爲難,“和同事聊天的時候有聽過佟理事在公司創立的時候就在了,雖然也有人傳言佟理事只是按照最大股東的吩咐行事,但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而佟理事的個人資料,就算有也只能在行政部。”
他低頭咬脣思索了一番,似乎做出重大決定般,“葉總,我會和行政部的員工打好關係,早日把佟理事的資料拿到手。”
葉念墨道:“不用做到那一步,事情不用急,有這些信息已經很好的。”
男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本來還打算假裝和行政部員工談戀愛,然後拿到佟理事的個人資料,不過這對女朋友就不好交代了。
和男人見完面,葉念墨敷完賬坐上車,開出幾百米後停下,讓背部完全放鬆,從文件夾中抽出那張照片。
握着照片的手在輕微抖動,手上青筋暴起,一種無法言語的心情充盈着他的內心。
他想要立刻與丁依依分享,但是卻需要恪守徐叔叔在美國的叮囑,他不想讓丁依依知道他的存在。
其實,如果不是自己追上了他,發現了他,可能徐叔叔不想被任何一個與過往有關聯的人找到吧。
將照片放好,鬆懈下來的背脊重新繃緊,會有那麼一天,堂堂正正見面的那一天。
丁依依察覺到葉念墨從回來後一直心神不寧,或者說始終出於一種發呆的狀態。
將咖啡放在書房的桌上,她善意提醒道:“書拿反了哦。”
葉念墨回神,急忙把書倒過來,才發現書根本就沒有拿反。
“怎麼了嗎?有很重要的事情?”丁依依問得委婉,前幾次葉念墨悄悄在通什市出現,始終是她心裡的一個結。
葉念墨最後還是堅定的點點頭,將人拉到大腿上,有有一下每一下的撫摸着她的背脊,那種無處宣泄的焦躁感得到了緩解。
同樣的,丁依依也有些焦躁,這麼多年來,兩個人幾乎是坦誠相待的,沒有什麼事情需要特別隱瞞,所以一旦發現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就會覺得有點不安。
一個是想說不能說,一個是想問不能問,兩個人各自懷着心事,但又急切的渴求對方。
明顯感覺到對方如火的情緒,雙方沒有扭捏,都玩命的點火。
葉念墨衣衫整齊,雖然氣息變重,但眼睛清明,他喜歡看丁依依迷亂的神情。
忽然,電腦探出了視頻申請,丁依依嚇了一跳,急忙從他身上跳下來。
五分鐘後,葉念墨開了視頻,對面是神情嚴肅的葉博,由於葉念墨不在東江市,而有些工作必須和他彙報。
葉念墨一隻手隨意搭在桌子上,看似神情嚴肅的聽着,忽而皺眉。
葉博立刻停下,“怎麼了嗎?”
“繼續。”他另一隻空閒的手輕輕摸着桌子底下的頭顱,似乎在示意對方也跟着繼續。
葉博總覺得,那一聲“繼續”好像不是對他說的,不過房間裡只有葉總啊,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將近十五分鐘後,悠閒坐着的男人身體忽然一陣緊繃,眼神有一瞬間的放空,隨後又放鬆下來,沒頭沒腦說了一句,“做得很好。”
那邊正在念着一連串數據的葉博有些不明所以,剛纔葉總是誇了他?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啊,而且似乎今天他心情很好?
等開完會,葉念墨關了電腦,這纔將人從桌子底下拉出來。
丁依依是嘴也麻,蹲得腿也麻,有些哀怨的看着面前這人,真是太胡來了,怎麼能夠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
想起剛纔在靜謐的空間中,她還能聽到口水包裹着巨大以及吞嚥的聲音,現在想想都足夠讓人面紅耳赤。
葉念墨顯然食不知味,將人攔腰抱起,直接往房間走去,反正夜很長,睡覺的時間可以少一點。
一到週一,葉念墨就回東江市了,但丁依依總有種感覺,他可能又在通什市,只是需要一個回東江市的理由。
辦公室裡,索菲亞情緒似乎調整得挺好,前幾天抑鬱的樣子已經煙消雲散,或許是從小教育方式以及國家文化觀念的不同,她對感情背叛的自我療傷能力要強得多。
“丁總。”她走進來將一份文件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