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談的第一天就開始進行道路封鎖,凡是到時候高級官員要路過的道路都會用藍色的條子隔開來,警衛也配備得很足。
偌大的辦公室裡,李逸軒和冬青在各自負責的那塊區域裡忙死忙活的,把領導人安全的送到會談的地點需要耗費相當大的人力和財力。
當然,那些大佬也愛惜生命愛惜得緊。一切準備得都井然有序,除了對一個人的保護。
“哈邁德·安吉”
“對方要求我們把所有的保護計劃都說給他聽,他認爲合適了才實行。”負責去大使館接洽的人說道。
李逸軒頭疼,“這豬頭,難道不擔心那刺殺者就潛伏在他身邊嗎?這等於把自己的胸口露出來讓打有什麼區別?”
“可是對方還是很堅持,說只要不按照他說的做,那麼他就不出門!”那位同事焦急的說道。
衆人都忙得焦頭爛額之際,又出現這麼一個幺蛾子,李逸軒真的覺得還不如干脆讓這個高官被打死算了。
“對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你去和他說,稍後就會有人親自去和他解說的。”
半個小時候,李逸軒重新出現在會議室,“搞定,可以和他說了,就算是當場罵他是豬玀也是可以的。”
冬青有些懷疑,“真的可以說?”
“可以!”李逸軒豪爽揮揮手,狡黠的看着他,“你去了就知道了。”
大使館裡,厚重的窗簾全部都被拉上,房間裡燈光很足,一個男人西裝革履的坐在沙發裡,周圍穿着黑色西裝的人走來走去。
冬青率領小分隊來到大使館,先是進行金屬探測,然後又是人臉識別,最後又是全身搜查。
他心中冷笑,真是防護周到啊,這麼怕死的人怎麼就不做好事呢。
見到哈邁德,對方明顯有些強壯淡定,“你們行嗎?”
“看你是願意相信我們,還是願意相信你請來的這些民間保鏢。”冬青笑。
對方瞪了他一眼,“不是說要說計劃嗎?還不快說?”
冬青打量着四周這些保鏢,心裡思考着那個暗殺者會不會就在其中。
還有,李逸軒說的方法呢!還說什麼可以任意說對方是豬玀,現在說的話,會被監控到的吧,會被錄音的吧!
“奇怪,這對講機是不是壞了?”保鏢晃動着手裡的對講機,對立面大聲喊着,但是對講機不斷傳來吵雜的聲音。
冬青眉毛一揚,“這裡我們會進行保護,你們還是去弄好自己的對講機吧。”
對方有些遲疑不定,冬青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需要我們實打實的過招,讓你們感受一下我們的實力麼?”
“還不趕快去弄好對講機!”哈邁德呼哧着喘着粗氣,“不會是那個混蛋弄的吧!”
房間門已經關上,冬青拿出探測器,上面的時針左右搖擺不定,果然這間房間已經被人用電波干擾,外面的人沒辦法用任何手段竊取到他們所說的話。
李逸軒,好傢伙,有兩下子,不過他可沒有這技術,想必又是葉淼做的吧?
“哈邁德先生,看來你知道刺殺你的人是誰啊?”冬青意味深長的說着。
哈邁德臉色一變,灰白色的鬍子跟着抖動一下,他眼睛瞪得如牛,怒氣衝衝,“我要是知道還用你們來保護我嗎!等下會談是何等重要,要是我沒到場,會有怎樣後果。”
冬青也不與他計較,這種人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有什麼威脅,不過這時間倒真的是沒辦法耽誤。
門外,保鏢的對講機也全部都失靈,就連無線網絡都連接不上了,頂樓水塔,帶着鴨舌帽的男人關掉吵雜的竊聽設備,轉身離開。
半個小時候,一輛車子從大使館行駛而出,黑色的車子車窗緊閉,前後各跟着兩輛一模一樣,車速相仿的車子。
車內,冬青警惕的看着四周,正常的氛圍之下似乎又帶着一絲不正常,他不相信那個人會錯過今天的機會。
哈邁德在這次會議中不算是最重要的人物,但是卻是起到中介的關係,如果她死了,會很麻煩。
車子行駛到一條街道,那條街道沒有其他的分叉口,也就是隻有一條通道。忽然從兩邊涌入大量的人羣。
哈邁德緊張的看着四周,冬青抓住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別慌。”
“下去看一下。”他抓起對講機。
開路的車子停下,一個男人下車,人羣瞬間蜂擁而上,忽然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響起。
哈邁德嚇壞了,掙脫冬青的手拉開車門就跑下車。
冬青聽着噼裡啪啦的聲音有些像鞭炮,定神一看,確實是自制的簡易鞭炮。
哈邁德坐在第三輛車子裡,對方正是不清楚他在哪輛車裡,所以想用這種逼他出來,這種方法算不上高明,但是哈邁德偏偏吃這一套。
冬青立刻下車,擁在路邊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他拼命推開人羣,一把擒住哈邁德的肩膀,“不跑!”
哈邁德被人擠來擠去的,又擔心擠着自己的人是要來刺殺自己的人,此時哪裡聽得進別人的話,只是下意識的遵循求生的本能。
將近一百多個人擠在狹窄的道路上,冬青只能拼命撥開人羣,其中一個女人被推到,不救她很可能會被踩死。
他小聲咒罵一聲,一邊對對講機的嘶吼着,讓人看住哈邁德,一邊彎腰伸手去扯那個摔倒的女人。
“你沒事吧。”清脆帶着焦急的聲音響起,丁依依去扶摔倒的陌生女人時,看到一隻手也伸了過來。
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詫異。
“冬青?”
“依依?”
“舅媽!”
海子遇被人擠得就快要變形了,只能高聲呼喊着。
冬青一手抓一個,把兩人扯到路邊,“不要再擠進去,保護好自己。”
他朝人羣搜尋哈邁德的身影,看到一個保鏢一手搭着哈邁德的肩膀,兩人匆匆朝路邊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走去。
不對!冬青迅速撥開人羣,朝那個男人的方向跑去。
丁依依本來把海子遇護在身後,她卻忽然從她身邊跑開,往人羣最密集的地方跑去。
“子遇!”丁依依想抓住她卻遲了一步,眼睜睜的看着她消失在人潮裡。
擁擠的人羣忽然響起一聲喇叭聲,黑色的奔馳車趁機後退,往後逃竄而去。
“子遇,子遇!”丁依依瘋狂的把人撥開,哪裡還有海子遇的身影。
亂糟糟的上午過後,冬青把丁依依帶到總部後,託同事照顧後就不見了蹤影。
哈邁德的失蹤,對這次會議確實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此次會議推遲半個月,各方劍拔弩張,瀰漫着一觸即發。
李逸軒本以爲冬青在開玩笑,趕到一看,還真的是丁依依。
兩人來不及敘舊,丁依依急忙說出海子遇不見的事情。
“她忽然跑向人羣,然後就不見了,我怎麼都找不到她。”丁依依着急得快哭出來。
李逸軒也來不及問她和海子遇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當下之急是找出海子遇,或許她被什麼人挾持了。
安慰好丁依依,冬青也回來了,三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丁依依責怪自己弄丟了海子遇,而且是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弄丟的,心情沮喪。
冬青和李逸軒對看一眼,雙方眼裡都有疑惑,爲什麼她們會出現在烏魯克,爲什麼恰好出現在現場?
丁依依沒有把尋找管家的事情說出來,只說她和海子遇去新西蘭旅遊,臨時起意想順便到伊拉克旅行一趟,然後就回家。
“那爲什麼會忽然出現在現場?”冬青問。
“我們也是迷迷糊糊的,就看見一大幫子人往街邊走去,我們本來不想湊熱鬧,但是對方好像誤會我們也是他們之中的人,所以就拉着我們往那邊走,後來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丁依依道。
冬青扶額,“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些人根本就互相不認識,只是中途被找來的吧。”
“很有可能,而且似乎只有走在前頭的人知道該做什麼,剩下的人都只是跟着命令行動。”她悔不當初,如果當時自己再注意一點就好了。
李逸軒和冬青眼神一亮,“你還記得帶頭的人是誰嗎?”
“知道,是一個女人,紅色頭髮。”丁依依把記住的所有信息都說了出來。
冬青點頭,“逮捕的人裡確實有這樣一個女人,我記得很清楚。”
“恐怕這麼去問她的話,她不會如實說。”李逸軒擔心的是打草驚蛇,“不過她可能會知道子遇去了哪裡?或者我們可以從她的嘴裡得到更多。”
丁依依一聽可能會得到子遇的消息,眼睛發亮,她想到了一個方法,“我覺得我有一個辦法!”
關押這些臨時起鬨人的地方是一個地下室,不過環境並不糟糕,應該有的還是會有。
門打開,一個被打得傷痕累累的女人被放進來。
丁依依低頭掃了一下現場,發現那個紅頭髮的女人也在看着她,其他人見她成了這副樣子,都有些心有餘悸。
本來安安靜靜,一臉輕鬆的人們忽然情緒都有些激動,其中不乏有人建議丁依依出去以後告他們的。
“謝謝你們,不過你們要小心啊。”丁依依一邊觀察紅頭髮的女人,一邊和衆人說道。
衆人嘰嘰喳喳的開口,“有什麼要小心的啊,我們就是拿了錢辦事而已,他們憑什麼這樣欺負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