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你手底下的人,你連你手底下的人都不管?可見跟在你身邊的人都要受罪,你大概也是習慣了吧。”葉子墨冷冷淡淡地說,這回是付鳳儀喝了一聲:“墨兒,不許胡說八道!你要是願意好好跟你爸爸聊聊,就好好聊,不能好好說話,就回你自己房間去!”
葉子墨又站起身,對付鳳儀說道:“那您好好休息,我回房間,有事您叫我。”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對葉浩然說了聲:“葉理事長,於珊珊殺了莫小軍的案子,您不必查了,查也查不到證據。夏一涵是我女人,她的事我會自己辦。她要是問起,您只要說證據不足就行了。當然,這也是事實。”
說完,他就沒再停留,直接開門而去。
回到他自己的臥室,夏一涵還在熟睡着,他掃視了一眼後,就在電腦桌前坐下,拉開電腦桌的抽屜,拿出煙。
他很煩躁,每次故意氣葉浩然以後,他都要煩躁很久很久。
拿出打火機打火,點燃後,狠狠地吸。夏一涵聞到了煙味,不由得又咳嗽了兩聲,他便狠吸了兩下後摁滅。
夏一涵卻醒了,艱難地睜開眼,掃視了一眼四周,此時天矇矇亮了。房間裡沒有開燈,不過已經能依稀看到葉子墨正端坐在電腦椅上。
“你沒睡?”她輕聲問。
“嗯。”葉子墨哼了一聲。
他肯定是有什麼心事,夏一涵暗想,隨即從牀上爬了起來。
她的身上蓋了一條被子,坐起來才發現,可能是爲了她睡眠質量好,他給她按摩後,什麼都沒給她穿。急着關心葉子墨的夏一涵也顧不得羞澀了,胡亂地把牀邊上她昨晚脫下的裙子套上身,就下了牀,鞋都沒穿就踩着地毯朝他走過去。
“你怎麼了?”夏一涵輕聲問。
“沒怎麼,去睡!”他沉聲命令,夏一涵卻不走,就站在他身邊,小手伸向他的臉,雙手一起捧着,仔仔細細地看他,柔聲說:“你知道嗎?每次看到你不高興,我心裡也不舒服。你要是不想告訴我你到底是爲什麼事不開心,我就不問,讓我陪陪你,好嗎?”
她的小臉兒上寫滿了真誠,他心底裡蕩過一抹柔軟的感動,不過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去睡,我哪有那麼多不高興?”
“就有!”她倔強地說。
說完,她放開他的臉,張開雙臂抱住他。
她的小腦袋就在他胸前蹭,像個柔順的小貓一樣,弄的他心裡癢癢的,又很舒服。
“一大早就來惹我,不怕我把你給辦了?”他在她耳畔低低地說道。
以爲這小東西又會像個受驚的兔子似的嚇跑,沒想她卻從他懷裡鑽出來,勇敢地看着他深沉的雙眼,堅定地說:“不怕,我體力已經恢復了。”
“你這是在挑戰我?”他邪邪地彎了彎脣角。
沒錯,她就是挑戰他,她就是有意要引誘他,不管他對她做什麼,她只要他忘記剛剛想着的煩惱事。
夏一涵俏皮地眨了下眼,以從未有過的魅惑聲音,反問他:“你說呢?”
這一眼真是電力十足,葉子墨低咒了聲:“該死的女人!”
旋即起身,一把把她抱起來,幾大步走到牀邊,就把她扔了上去。
緊接着,她身上的裙子陣亡了。他眼眸中燃着濃濃的慾望,看不到怒氣了,所有的煩惱都被她趕走了吧。
當然,她也是要付出代價的,簡直都要窒息了。
……
“再睡一會兒吧。”他疼愛地說着,伸手摸了摸她被汗水浸的微溼的頭髮,動作很輕柔。
“嗯。”她乖巧地點頭,閉上眼。
他在牀邊坐了幾分鐘,才起身去洗澡,身後聽到她夢話一邊的喃喃輕語:“每一分鐘都要高興,你笑起來很迷人。”
他轉頭看她,依然閉着眼,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微微抖動,證明她確實沒有睡着。
他不由得輕輕彎起了脣角,她忽然睜開眼,虛弱地咧開嘴,笑說:“就是這樣的,很迷人。”
葉某人的臉僵了一下,隨即哼了一聲,說:“迷什麼人,快睡!再不睡我又罰你。”
夏一涵難得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動作很是可愛,見他眸色又漸深沉,她忙不迭地閉上眼,急急地說:“我睡了,我馬上睡着了,您快去洗澡吧。”
葉子墨心滿意足地去衝了個澡,再回來時,她真的又睡着了,還發出了輕輕的鼾聲。
小東西,看來是真的累到了。
他在她牀邊坐了一會兒,才又起身去了母親房間。退燒藥的效果很快,這時她臉上的紅潮已漸漸退去,整個人看上去已經不像昨晚那麼讓人擔心了。
“媽,現在覺得怎麼樣?早上廚房那邊會給您準備清粥,素菜包子,您是現在吃,還是?”
這死小子對他母親就是這麼體貼入微的,對他簡直就是冰天雪地,葉浩然沉着臉在心裡想着,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盼到跟他像其他父子那樣和睦的一天。
付鳳儀剛纔已經勸了他很久,他自己也知道葉子墨是什麼原因對他耿耿於懷。要不是他有愧於他們母子,依照他的脾氣,早不上皮帶把這個臭兒子抽多少頓了。
誰讓當年確實是他的過失,導致葉子翰不見了,這麼多年的愧疚自責何嘗不是沒日沒夜的折磨着他。
葉子墨是長年累月,沒有好言好語也沒個好臉色,付鳳儀是偶爾一有了葉子翰的消息就會大病一場,讓他在旁跟着着急又心疼。
他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葉子翰,就是絲毫也沒有線索。他現在年紀也大了,真希望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另一個孩子回家。
“我還沒胃口,你們都吃完了,我再吃。墨兒,你爸爸來這麼早,肯定還沒吃早餐,你待會兒帶他一起去吃。”
葉子墨冷淡地掃了一眼葉浩然,倒是應承的很快:“行,您放心,我會的。”
沒多久管家便來敲門,說早餐已經備好了,請葉理事長夫人和葉先生去用餐。
這邊答應後,他又依次去了幾間客房通知所有人可以吃早餐了。
夏一涵是被管家在走廊通知吃早餐的聲音叫醒的,這才發現自己睡過了頭。她知道要是她一直睡,葉子墨可能會讓酒酒給她送早餐過來。
付鳳儀身體和心情都不怎麼好,她不想惹她不高興,所以她拖着痠疼無比的身子起來,來不及先去清洗,只好等早餐後再說。
她圍了一條浴巾回房,穿上一條裙子,去刷了個牙,整理好形象,直接去了餐廳,大家都已經到了。
付鳳儀說不想動,葉子墨就說一會兒要管家安排人把早餐給她送到房間,除了她其他所有人都到齊了。
葉子墨是有意把排場安排的很大,所有的女傭人,以前的,新來的,都在大餐廳裡候着。不光是她們,連安保員都站了一排待命,餐廳的邊兒上簡直是黑壓壓的全是人。
夏一涵有些奇怪這樣的安排,定睛往餐桌上一看,才知道是葉浩然在。
她忙走過去,在平時她坐的位置上坐下來,見餐桌上父子兩個人正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臉色都很是難看。
她想要對葉子墨說些什麼,讓他別這樣對待自己的父親,可在這裡,哪兒有她說話的資格。
只好用眼神跟他交流,葉子墨卻根本沒看她,只是帶着一抹嘲諷的冷笑,盯着葉浩然看。
葉浩然此時生氣,是生氣他又這麼奢侈地擺排場,他幾次想要開口批評葉子墨兩句,都極力地忍下了。
葉子墨也看得出他已經到了要發作的邊緣,他就是要看到他發作,也許他也在找機會爆發。
劍拔弩張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兒,管家也不敢上前說話,只是乾着急。宋婉婷一看兩人就像要吵起來了似的,忙堆起笑臉,柔聲說:“葉伯伯,吃早餐吧。”
看了看未來的兒媳婦,葉浩然再次決定,還是算了,不跟這個混小子一般見識。
“好,吃飯吧。”葉浩然沉聲說道,正在大家的手都伸向面前的餐具時,葉子墨忽然說了聲:“別急,還沒有隆重地做個互相介紹呢。”
他說完這句,看了一眼葉浩然,又掃視了一眼餐桌上的幾個女人,而後慢悠悠地說道:“這位大家認識吧,是我們東江省的葉大理事長,也是我的父親。你們幾個人,都是我的女人,應該叫一句爸爸。來,集體叫一聲爸爸,以示對葉理事長的歡迎!”
他話音一落,葉浩然的手就氣的開始發顫了。
他騰的一下站起身,憤怒地看向自己的兒子,語氣極其不悅地問道:“你給我再說一遍,她們是你什麼?”
“女人啊,都是我的女人,這個,我未婚妻,您知道的。還有這個夏一涵,昨晚就在我房裡過夜的。那個,叫何雯,是我從夜總會裡帶回來的。至於這個方麗娜,原來是我的女傭人,被我睡了以後也成了我的人。怎麼樣,能把這麼多女人管理的服服帖帖,也是很有本事吧。”葉子墨挑釁地回視着葉浩然,氣的葉浩然使勁兒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