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媽咪!”稚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夏一涵的腳步頓了頓,眼睛酸脹起來。
咬着牙躲到柱子旁邊,葉念墨光着腳跑過,夏一涵心疼的看着腳已經有些青紫的葉念墨,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來。
在敵我不清的狀態下,她一定不能讓葉念墨成爲另一個把柄。
“夏小姐,請你跟我們來,貨物已經弄好了,準備起航。”身後一箇中國男人笑着看向夏一涵。
一路跟着男人到碼頭,夏一涵看着豪華的郵輪問道。“這裡?”
男人點點頭,郵輪上突然砸下一個人,掉在海里濺落起巨大的水花。
夏一涵吃驚的看着被海面上的波浪由深變淺到最後消失,有些呆愣的說道:“快救人!”
男人聳聳肩膀說道:“不用救了,這麼高摔下來早就被拍暈了。”
碼頭上出現了一個男人,黑色的頭髮亂糟糟的迎風擺着,從額頭到眼睛有一條猙獰的疤痕,神色陰鬱。
和夏一涵站着的男人也嚴肅起來,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如果不想成爲下一個被丟下海水裡的人就離這個人遠一點,瘋子傑森眼裡可不會有男人和女人的分別,以前就夠瘋了,最近瘋得更嚴重,真是的。”
男人嘀咕着,夏一涵擡頭,海風讓她只能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這個男人。
和傑森的視線撞在一起,夏一涵愣怔了一下,對方的眼神很陰冷,將視線轉開,夏一涵皺着眉頭開始脫衣服。
“他在海底下太久了,再這樣下去會沒有命的!”一個縱身,夏一涵朝海水裡扎。
找了幾圈,原來那個胖男人確實暈了,腳被一些水草纏繞住,夏一涵屏住氣息,終於把男人的腳從水草裡揪了出來。
趴在沙灘上,夏一涵大口大口的喘息,擡頭,驚訝的發現在甲班上的男人沒有離開。
風把傑森的黑色頭髮吹得更亂,刺眼的太陽讓夏一涵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等到想再看得仔細一點,傑森已經乾脆利落的轉頭離開。
“草菅人命什麼的最討厭了!”夏一涵嘟噥道,對那個叫傑森的男人印象實在是糟糕透了。
“咳咳咳。”肥胖的男人咳嗽了幾聲幽幽轉醒,看到夏一涵的時候眼神一亮,伸手就想往夏一涵的胸部抓。
“啪啪!”夏一涵揚着手掌看着肥胖的男人。
“胖仔,不是我說你,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號色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難怪傑森這兩天老是丟你下海,你是不是對男人也有興趣了?”男人調侃道。
“放屁,波波我和你說,我不就是號色一點,那個傑森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一直想要殺我!”
胖仔絮絮叨叨的說着,不過再沒對夏一涵有想法,看着夏一涵時刻警惕着自己,胖仔拍拍腦門。
“你放您,你救了我,以後我不會對你做色色的事情,哦,不,我剋制一點。”
夏一涵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個站在甲板上孤傲的男人以及陰冷的眼神,直到胖仔的手朝自己的臉摸來。
“啪啪啪!”清脆利落的巴掌聲。
“怎麼連摸臉也不可以。”胖仔捂着被打紅的臉委屈的看着夏一涵。
到了甲板上,那個叫波波的男人帶着夏一涵來到一個房間。“這一邊全部是女士住的,我們男人住在另一頭,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和隔壁的露露說,她這個人還不錯。”
“叫我做什麼?”一個慵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夏一涵轉頭驚駭的看着這個渾身穿着真絲睡衣趴在門板上一臉嬌媚看着自己的女人。
女人戴着蓬鬆的假髮,特地在嘴巴邊安了一個大大的痣,可以塗得猩紅的嘴脣嘟着對波波說道:
“這可是瑪麗蓮夢露的痣啊,有沒有覺得很性感。”
“在中國,我們把這痣稱之爲媒人痣。”波波面無表情的說道,對夏一涵點點頭急匆匆的離開。
“切,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你說是不是啊甜心。”外國女人朝夏一涵眨眨眼睛,豐滿的胸部朝夏一涵靠攏。
夏一涵尷尬的後退再後退,碰到了擺放在身後的一堆雜物,習慣性的往後倒去。
“小心,後面是花瓶。”露露尖叫道。
一雙手穩穩的托住夏一涵的背部,夏一涵習慣性的抓住可以抓住的一切東西,“斯拉。”夏一涵站定後看着自己手裡一節男士襯衫的袖子。
擡頭看着比自己高兩個頭的男人,是傑森。“啪!”原本還在門口站着的露露啪的一聲關上門。
傑森看了看一眼自己的手臂,從夏一涵身邊走過。“等等!我···。”
傑森停下,轉頭看着夏一涵,頭髮遮住了眼睛,讓表情暗諱不明。
夏一涵吞了吞口水說道:“要不我買一件還給你?不對,這裡是海上,要不我縫一縫?”
傑森的眼神落到了整個被撕裂開來的袖子,夏一涵尷尬的握着袖子,身邊布料摩擦,一條襯衫放到了自己的手上。
躶露的精壯上身的男人穿着有些鬆垮的牛仔褲,露出若隱若現的人魚線,傑森看了夏一涵一眼,從夏一涵身邊走開。
夏一涵剛嘆了一口氣,門就被啪的打開,露露穿着超短裙雙眼放光的跑了進來“傑森呢?”
飯桌上,夏一涵看到了這艘豪華的郵輪上除去那些打雜的船員,能夠呆在飯廳吃飯的只有五個人。
最先和自己說話的波波,還有那個好銫,被人踹下海的胖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露露,還有一個帶着眼罩的外國中年男人,最後還有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傑森。
“過來坐坐坐!”胖仔殷勤的拉開自己旁邊的椅子,雙眼放光的看着夏一涵,夏一涵猶豫的看着胖仔旁邊唯一的座位。
“啪。”傑森起身,長勺丟在湯盆裡發出清脆的聲音,傑森沉默不語的朝船艙外走去。
“切,又發什麼神經!”胖仔嘟噥道,轉眼笑着看向夏一涵,用眼神催促着。
夏一涵一屁股坐在傑森離開的位置上說道:“呵呵,這裡正好有空位,我坐在這裡就好了。”
一箇中年外國女人問夏一涵:“想吃什麼?”
夏一涵小心翼翼的問:“有蔬菜嗎?”在海上蔬菜是很貴重的,夏一涵都知道。
女人笑着回答:“正好有,傑森這幾天莫名其妙的提出要蔬菜,所以靠岸的時候買了一些。”女人將一盆蔬菜沙拉遞給夏一涵。
夏一涵吃着蔬菜沙拉,疑惑的想,這裡的男人似乎都有些怕傑森。四周一片安靜,“一涵小姐,麻煩你吃完飯把水果搬來好嗎?就在那邊的倉庫裡。”
“叫我一涵就可以了,對了你知道我們運送的是什麼貨物嗎?”夏一涵趁着房間裡沒有人,邊把餐盤放在水槽裡問着洗碗的女人。
“砰。”碗掉落在水槽裡和其他的餐盤抨擊到一起,女人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擦乾淨手對夏一涵說道:“不要問我這種問題,永遠不要!”
夏一涵疑惑的看着女人匆匆忙忙的離開,纔想起來自己忘了問那個女人倉庫到底在哪裡。
找了一圈,夏一涵暈乎乎的靠近甲板,甲板一晃。帶動着夏一涵朝前傾斜,一隻手拉住夏一涵的手腕。
隨着船體動盪,夏一涵撲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堅硬的胸膛散發着海的味道,夏一涵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
很快很放開,傑森低頭看了一眼夏一涵,轉身就走,夏一涵追上去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倉庫怎麼走。”
傑森停住,修長的手臂往旁邊一指,夏一涵說了一聲:“謝謝。”就匆匆朝傑森指的地方跑去。
轉了一圈,夏一涵奇怪的轉回來嘟噥道:“到底在哪裡?”
出人意料的是,傑森還是站在原處,眼神暗諱不明,夏一涵低頭,手腕被強勢的抓住,傑森拉着夏一涵朝前走着,走到一扇門前放開手。
“蠢。”
“你說什麼!”夏一涵氣氛的叫着,傑森退開兩步挑眉看着夏一涵,習慣的表情讓夏一涵一愣。
從恍然中突然醒悟,夏一涵急忙跑進倉庫裡,倉庫裡放着很多木菠蘿,夏一涵搬了幾個菠蘿出門,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一點也不紳士。”夏一涵嘟噥道,對傑森更是不喜歡。
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夏一涵看着波紋不興的湛藍海面,拿起一個木菠蘿擦了擦,夏一涵就準備開啃。
一雙手拿過木菠蘿,夏一涵擡頭,二樓的甲板上傑森拿着木菠蘿木然的看着夏一涵,拿出一個鐵定扎進了木菠蘿裡。
夏一涵看着被扎得滿目蒼夷的木菠蘿,生氣的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麼,這裡所有人都怕你,我可不怕。”
夏一涵眼睛迅速的積聚起眼淚,夏一涵甩開木菠蘿,生氣的看着傑森。傑森淡淡的看着夏一涵,眼神落在滾到一邊的木菠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