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把剩下的一半呵欠硬吞了回去,同時因爲像做賊被抓了現行,臉騰的一下紅透了。
她習慣性地咬了咬嘴脣,輕聲說:“對不起葉先生,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潮紅的小臉,侷促不安的眼神,她寬大的女傭制服,在領口處能看到雪白的兩個半圓。這副模樣怎麼看都讓男人又想保護,又想狠狠地欺負欺負。
葉子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她聽到自己害怕的心跳聲,格外的響。
她低垂頭,避開他奇怪的眼神。他的手朝着她伸出了一點點,又握拳,收回去,隨即抿緊了脣轉身離開。
這就走了?
她以爲他會爲難她的,或者說讓她跟進房間去值班什麼的。
他什麼都沒說,真是萬幸。
他走後,夏一涵狠吸了一口氣,心裡默默地祈禱:小軍,請你一定要幫我,讓葉理事長早點到這裡來吧。
她沉下心來繼續擦地,直到白色的抹布上看不到一點點的灰塵。
值班的安保人員去把門上了鎖,又打着呵欠回去睡覺。
夏一涵猜想葉子墨肯定也睡了,才悄悄去了衛生間把藏好了的碎布和針線全部拿出來,攤在地板上。
好在她們時間匆忙,布剪的不是特別碎,還是一大塊一大塊的。
她把那些碎布按照兩條裙子分開,先把其中一條拼好,就動手開始縫補。
工程可謂浩大,她很明白,要是針線看起來明顯,管家也會找茬的,所以縫的針腳特別細小。
她很慶幸小時候做過這些,還是很熟練的。只是大廳裡的大燈都已經關了,此時的燈光有些暗,她有點兒看不清,就變的吃力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瞌睡越來越重,撐着僵硬的眼皮,針很多次扎到手上。
刺的疼了,又會清醒一些。
洗完澡看完書的葉子墨,打開房間內的電腦,點開大廳裡的監控畫面,目光沉沉地落在坐在地上的夏一涵身上。
有些暗,看不太清她在做什麼,他靠近屏幕仔細看了兩眼,在見到她是在縫補衣服時,他的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一下。
正好這時,夏一涵又在犯困,針尖不偏不倚地扎到了拇指縫隙裡,劇痛讓她徹底清醒了。
她使勁兒捏住自己的指尖,血從裡面滲出來,眼淚就那麼不知不覺地也跟着流了出來。
夜,那麼深,也許只有這時她才能放任自己哭出來。
忍了太久太久了,眼淚一釋放就再也收不住。
她不敢發出聲音,就死死咬住嘴脣,任淚水不斷地奔流,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