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呰斐下了車,然後進去接了範田甜出來。唐心然開始到處找自己的手機,給甫刑巖發了條信息:甫總,抱歉,我今天身體有些不適,今天就先回去了,非常抱歉,下次我請您吃飯。
程呰斐到甫刑巖和範田甜面前之前,短信已經送達,甫刑巖看完了短信,程呰斐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對範田甜說:“田甜,走。”
幸好有唐心然的短信,甫刑巖也沒追究,也沒鬧大,範田甜卻不明白,看了看程呰斐,又看了看甫刑巖,甫刑巖朝着她點點頭,範田甜纔對甫刑巖抱歉地說道:“甫總,抱歉,我去看看唐心然怎麼回事。”
甫刑巖又點了點頭,程呰斐根本不理睬甫刑巖,就走了出去,範田甜緊隨其後。
程呰斐故意沒鎖門,他知道唐心然不敢下車,他太瞭解唐心然的性格。
範田甜一上車,就看到唐心然坐在副駕駛上,頭髮亂得不行,範田甜不敢擅自揣測發生了什麼事情,礙於程呰斐在,只能忍着,等到回去再仔細問唐心然。
程呰斐問都沒問,就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兩人租的地方,下了車,跟程呰斐道了聲謝:“謝謝。”然後就拉着範田甜準備上樓。
程呰斐也沒開走,只靜靜地看着兩個人離開。
範田甜隱隱感覺到身後有雙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渾身都不自在,對唐心然問道:“程呰斐爲什麼還不離開?站在那裡看什麼?”
“別管他,只管走自己的。”唐心然不想再和程呰斐計較,頭也沒回,朝着家裡走去。
“你們到底怎麼了?你怎麼這副模樣?該不會,他對你做了什麼吧?”範田甜不放心地問。
唐心然慘笑:“你覺得,這個時候的他,還會對我做那種事嗎?”
唐心然心裡知道,即使她脫光了站在程呰斐的面前,程呰斐也會把她當成一個雕塑一般,或者是視而不見,從程呰斐的那番話裡,就可以聽出,程呰斐對自己的厭惡。
程呰斐看着唐心然的背影,心裡反覆的揣摩着唐心然之前的那番話,不明白唐心
然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程呰斐笑笑,要是自己真的能摸清唐心然那心裡想的事情,那自己就不會落的個這樣的結局,愛而不得的結果,又會有多好?
程呰斐在車裡嘲笑自己,又看了看說什麼都不願意回頭的唐心然,想着,唐心然定是狠了心了,不然爲何連回個頭對她來說都那麼的難呢?就發動了車子,呼嘯離去。
唐心然聽到車子駛過的聲音,便問範田甜:“他走了?”
範田甜轉過頭去,恰好看到程呰斐車子的尾巴,又回過頭去,回答唐心然說:“走了。”
確定了程呰斐是真的離去了,這個時候,唐心然才緩緩回過頭去,目送着程呰斐的車子離去,回想起程呰斐方纔在車子裡的問題,到底是自己沒有心,還是他沒有心?
眼淚,終是沒忍住,簌簌地往下落。
範田甜見唐心然遲遲不回過頭來,便湊近唐心然問:“你還在看什麼?”
程呰斐的車子早已消失得沒有了蹤影,唐心然卻癡癡地望着程呰斐離開的那個方向,她擔心唐心然出什麼事,仔細一瞧,發現唐心然臉上滿是淚痕,臉頰上還有些許的淚珠,她知道,唐心然到底還是沒和程呰斐坦白一切,到底剛纔發生了些什麼?
“唐心然,我們回去吧。”範田甜推了推唐心然。
唐心然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擦了擦眼淚,轉過身去,朝着家裡走去。
到了家裡,範田甜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唐心然和範田甜打了聲招呼,然後就直接去了浴室,直接坐進了浴缸裡面,然後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努力給自己一些溫暖,試圖掩蓋剛纔程呰斐給自己的冰冷。
範田甜一開始在外面收拾,把牀鋪好,方便唐心然待會兒洗完澡就直接到牀上去,可是過去了二十分鐘,唐心然還沒有出來,範田甜便覺得不對勁,走到浴室外面去聽,浴室裡面一點水聲都沒有,範田甜不禁敲敲門:“心然,心然,你沒事吧?”
範田甜努力表現得很淡定,可她的語氣間流露出的卻是無限的擔憂。
唐心然自然也聽得分明
,知道範田甜在擔心自己,於是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範田甜那張佈滿擔憂的臉。
唐心然努力笑:“我沒事,我沒帶睡衣。”然後就出了浴室,從衣櫃裡面拿出睡衣,又進了浴室。
範田甜知道唐心然在裡面哭夠了,惱怒自己居然沒想到這一層,直到這個點才發現,唐心然的雙眼都腫得不成樣子了,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範田甜只得站在浴室外面等着唐心然從裡面出來,她不敢再打擾唐心然,只希望唐心然能快些走出來,然後自己就能問清楚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心然的難過來得快,她難過的引子也只有一個人:程呰斐,去也去得快,狠狠哭過一場,就好似個沒事人一樣,可實際上也只有唐心然自己知道,自打從程呰斐家裡出來,她心裡的痛就已經留在心上了,無論她怎麼表現得輕鬆,心裡的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很快,她的淚水就止住了,專心地洗了個澡,一出門,還是看到範田甜。
唐心然朝着範田甜笑笑,然後就走到梳妝檯前,完成了最基本的護膚程序後,就上了牀。
範田甜見唐心然到了牀上,也徑直走到牀邊去,她和唐心然說話,從不繞彎子,直接問:“剛纔怎麼了?”
唐心然也不繞彎子,慘笑着回答說:“他說想把我的心掏出來,看看我有沒有心,若是我有心,想看我的心是什麼做的。”
範田甜聽到這段話從唐心然的口中說出來,心裡不禁一抽痛,當時程呰斐說出來又有多痛?當時的唐心然聽着心有多痛?如今讓她將程呰斐的話原封不動地說出來又有多痛?
範田甜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抱住了唐心然,唐心然的心裡又一次泛起了漣漪,她的心有多痛,除了她自己知道,還有範田甜知道。
唐心然也緊緊地抱着範田甜,眼裡卻是乾澀無比,再也落不下淚來。
“我不是沒有心,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可是在他看來,我的心當是鐵做的。”唐心然自己爲自己解釋,不只是給自己答案,更是說給如今聽不見答案的程呰斐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