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近有傳言,似乎說是高層有變動,而章勇攀上的人好像能夠更進一步,所以他現在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記了他現在的身份是四人中最低的。
而她見過一面的那個高層聽說是那人的對頭?林嫣餘光瞄了眼剩下的四位評審,果然針對她的只有章勇一人,並且因爲他的自作主張,四人的臉上似乎都有了些怒氣。
“那我就唱一首前幾天剛創作出來的一首歌曲《灰》,有不好的地方,希望各位老師能夠指出。”林嫣努力把姿態放低,語氣變軟,而且又突出了自己的創作才能。
章勇這時候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那個高層打斷了。
衆人雖然都看出了章勇是在爲難的林嫣,但是也沒有說些什麼,娛樂圈就是這樣現實又勢利,捧高踩低,爲了小小的練習生,得罪練習生的負責人,實在是不值得,但是章勇忘了自己的位置,提醒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章勇還未開口便被打斷了,雖然有些怒氣,但是想到等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升職,到時候再報復也不遲,所以雖然有些不甘心,還是忍了下來。
而他現在還沒有發現,場面已經朝着他沒有料到的方向發展了。
《灰》這首歌,是林嫣前世遭遇背叛時,寫下的一首歌,沒想到今天能夠唱出來,所以她的心情頗爲複雜。
“我爲你脫罪,換來你狼心狗肺。
曾洗面流淚,你卻嘲諷以對。
這愛情的滋味,
怎麼總如苦澀咖啡,
不甘心的去面對,
怎落得街頭流浪的悲,
這世界何曾如此的灰,
無法掩蓋的傷痕累累。
沉默,無謂,流淚,心碎,
硝煙漫步的心扉,
是惡魔化身的原罪。
****已枯萎,
行屍走肉般的傀儡,
如何解救緊閉的心楣,
這繽紛繚亂的社會,
再添一抹灰。”
淺淺的低吟,林嫣似乎又回到了當時那段痛苦的時光中。
李晉也就是她的前夫,因爲陷入了公司的財務糾紛中,林嫣拿出了所有積蓄,替他填補上了那個大坑。
沒想到第二天,便看到李晉與她的閨蜜睡在一起,而且還知道了這場財務糾紛就是他們合夥演的一齣戲,爲的就是拿到林嫣手中的兩百萬。
最重要的是被她知道之後,李晉沒有絲毫愧疚,反而逼迫林嫣與他離婚。
好友與老公的背叛,孤身一人流浪在街頭無處可去的悲涼,比知道當初養父母雙亡還要難受。
因爲當時她還有弟弟需要照顧,很快就堅強起來,但是現在,弟弟大了,不需要自己再操心了,老公與閨蜜在一起了,自己彷彿成了這個世間最可悲的一個笑話。
從小坎坷不斷,各種艱辛的日子都過來了,但是那時候真的抗不過去了。
想過要報復,可是報復完之後呢?
當時真的是心倦了,累了,孤獨無助,不想活着了,那天夜裡她就在大街上流浪了一晚上,吟唱了一晚上的這首歌。
第二天她那好閨蜜便迫不及待到她面前炫耀她懷孕了,而且二人在她離開之後便登記結婚了,於是林嫣在傷心欲絕之下被車撞倒死去了。
等到林嫣從回憶中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不光自己,就連坐着的評審,甚至章勇,都淚流滿面,除了她,似乎幾人還陷在各自的回憶中,無法自拔。
每個人都有一段沉痛的記憶,林嫣的歌曲,感情真摯,沒有用太多的歌唱技巧,只是單純的依靠回憶用感情唱歌。
聲樂老師蘇慧率先回過神來,淚水都來不及擦,迫不及待的問道:“這首歌真的是你自己創作的嗎?歌曲那麼的傷悲,是根據故事寫的嗎?雖然沒有太多的技巧,但是就是這種清唱卻把我帶入了回憶中無法自拔,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學生?”
此時的蘇慧神采奕奕,哪還有剛纔傷心的影子?林嫣聞言後怔了一下,蘇慧雖然教她們聲樂,但那都是些基礎,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蘇,蘇老師?你剛剛說什麼?”
蘇慧看林嫣呆呆的樣子,沒有絲毫對林嫣問話的不滿,反而笑着說道:“我說,你願不願意來我的名下學習,做我的學生?”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林嫣聽完便迫不及待的回答;
蘇慧是誰?那可是最頂級的音樂人,雖然她自己不發專輯,但是凡是她寫的歌,無一不大火。
前世的時候,就傳聞曾有富二代斥千萬買她一首歌,送給當歌手的女朋友做禮物,卻被拒絕,而後遭到報復卻平安無事的事情,由此可以想象蘇慧在音樂界的地位。
雖然蘇慧平時也教聲樂,但那和做她的學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並不是說蘇慧平時教的不好,但是那麼多的練習生,而且不止蘇慧一個聲樂老師,也就是教些基礎,那裡顧得上你?
只有進入A班,系統的學習,老師纔會根據你的嗓音,教你一些技巧,但現在還沒有進入,就已經成爲蘇慧的學生。
這就意味着蘇慧把自己收入麾下,並會傳授她的所有音樂造詣,並且在音樂中爲她保駕護航。
聽到蘇慧收林嫣爲徒,章勇纔回過神來,惡狠狠地瞪了林嫣一眼,然後說道:“蘇老師收徒也太隨便了吧,這首歌還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自己創作的呢?”
蘇慧聞言,看着章勇說道:“我收徒好像還輪不到你章勇來說什麼吧!”
章勇氣急,一連說了三個“你”到最後滿臉通紅也無話可說,確實,別人收徒,關他什麼事?
於是他只能把滿肚子怒氣發泄在了林嫣身上,惡狠狠地看向林嫣,神色凌厲的好像在說:“別以爲你成爲蘇慧的徒弟,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
因爲蘇慧收林嫣爲徒,所以林嫣順利的通過考覈,正式成爲A班的一員。
從練習室出來之後,林嫣才真正的舒了口氣,還好順利的通過了,不過,想到章勇剛纔明裡暗裡的針對,林嫣神色瞬間冰冷了下來,然後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但是人家都明目張膽的騎到她的頭上了,她再不回份大禮,豈不是對不住他們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