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響,她有些坐不住,最怕的不是別的,而是.司徒雷焰。!!會是他嗎?剛剛結束了新聞發佈會,就到她這裡來?
汗珠不知不覺中從臉頰滑落,蕭曦曦整個人都乏力了。茶几上的手機猛然響起來,更是嚇了她一跳,“司徒雷焰”四個字豁然出現在屏幕上。
完了,恐怕真的.是他。
反應過來後,她立即跑到冷之清身邊,用力拽起他往臥室推着,想了想,又半路折到了浴室。小聲地迅速叮囑:“不許出聲,冷之清——你千萬,絕對不要出聲!”聲音低弱卻急促,掩飾着她的慌張。
門鈴聲無所顧忌地在響,蕭曦曦顧不了那麼多了,匆忙掩住了浴室的門,轉身,邊大聲應着,邊往門口小跑過去。
“怎麼這麼久?”司徒雷焰堅毅的臉龐豁然出現在門口,冷眸睥睨着蕭曦曦不自然的臉,“在忙什麼?”他是先斬後奏地先趕過來不錯,但她獨自在家卻還耽擱了這麼久.想着,他倏然閃身進了屋。
“哦.我——”蕭曦曦的心臟拼命地狂跳,極力掩飾着這種慌張,趕忙堆笑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剛纔檢查了一下水龍頭,想讓它持續幾分鐘看是不是有問題.沒想到,你竟然來了!”滿臉堆笑,卻笑得僵硬。
這個中緣由,只有她自己明白。
“那修好了?”司徒雷焰不請自坐地陷入沙發上。
其實只是隨意地一坐,但由於剛剛就在這個位置上,坐過冷之清。不由地,蕭曦曦的心又如野兔亂竄。
拿起水壺和水杯倒水,手都有些顫抖。
“怎麼了?”司徒雷焰的目光鎖定了她的。這小妮子,如果沒錯的話,心裡有事。他對於自己的猜測毫無置疑,蕭曦曦就是這樣的小女人,根本就藏不住心事。
是因爲.冷之清?!
想到剛纔電話裡,蕭曦曦對自己的質問,司徒雷焰的氣又有些隱隱地冒上來。
“沒事啊,喝.喝水。”蕭曦曦賣好地遞給他水杯,安穩地坐在他身旁。沒辦法,即使出賣“色相”也好,只要能誘惑住他轉移注意力,那麼,他應該不會有察覺的。
藏着小心思,蕭曦曦又開始展露着笑容。
“關於你說我‘公報私仇’那件事,我想和你好好解釋一下——”司徒雷焰回想起不久前,會場上,自己接到她的電話。
“喝水,你.不渴嗎?!”蕭曦曦慌忙打斷。殊不知,冷之清就在隔壁的浴室裡啊,他.如果談論這些的話,他是必然會聽得很清楚的。這樣,只會尷尬。
不得已,她實在是沒有更多的智慧想借口,只能又借喝水之名,岔開話題。
不過,她的不對勁,司徒雷焰斷定了。
“我不渴,我想喝咖啡。”他漠然開口。如果換做以前,她一定會不悅地不情願起身,沏咖啡,卻又不太樂意的神情。
咖啡?——蕭曦曦沒想到他會突如其來地提這麼一句,想都沒想,她滿口答應,笑着起身,走到廚房取了咖啡粉裝入咖啡機,聽着輕緩的聲音響起來。
忽然一種溫厚的暖意包圍了身體,再反應過來時,司徒雷焰已經從背後錮住了她,不過,並不是強硬冷冽的禁錮,而是一種柔軟的融化感。
一時,蕭曦曦感覺嗓子都有些幹起來。
咖啡機已經緩緩地注入了熱水,在香氣中,棕色的咖啡液體開始流入杯中。她趁機笑了笑:“你這樣.我煮不好咖啡了。”不能太生硬地拒絕,讓他一下子敏感起來的話,恐怕會注意到冷之清吧?
與此同時,司徒雷焰更對蕭曦曦的反應詫然。
她的拒絕太過柔和了,簡直,都有點兒不像是她。片刻,他的雙眸變得死灰般沉寂:“你有什麼事瞞着我麼?”只要她說出來,他也就釋懷了。
“什麼瞞着你?!”蕭曦曦頓時又有些失措看,剛剛伸到咖啡杯旁的手,明顯顫了一下,不過,她臉上立即綻放了笑容,“咖啡都好了,你.你在胡亂猜疑什麼?”
立刻,拉着他返回客廳。
時間,忽然變得好慢。蕭曦曦看着司徒雷焰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口口地啜飲,她反倒焦急起來。
“不想知道我今天爲什麼做那樣的決定?”司徒雷焰戛然開口,一雙冷眸緊緊地等着蕭曦曦的反應。
蕭曦曦搖了搖頭,抿着脣又微微點了點頭,神色還是不太自然地開口,“想知道.不過,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所以,還不如以後找個機會再說。”
她想知道,從電視上他出現,道出第一個決定的時候,她就已經驚呆了。然而,浴室裡的冷之清一定會聽得真切啊。
“過來,吻我。”司徒雷焰忽然開口。
“什麼?!”蕭曦曦莫名,更有些凌亂,“你說什麼?!”簡直是前言不搭後語。
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是有原因的慌亂,而司徒雷焰的這句話,分明聽上去簡直是不正常。她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幾釐米,又停住,掩蓋着自己的心思凌亂,不自然地又堆了笑。
“吻我。”司徒雷焰的表情猶如平靜得毫無波瀾的湖面,聲調,毫無感情可言。
蕭曦曦咬了咬嘴脣,搖頭。
拒絕。
她拒絕。
看着她篤定的表情,司徒雷焰的眼眸若有所思地隨意地落到了屋裡的某個地方,沉思。他的狀態,並沒有繼續要求她做什麼,蕭曦曦也才鬆了口氣。
只是,司徒雷焰下一秒,卻猝然起身,半自言自語一般:“我去洗手間。”
他去洗手間.蕭曦曦放了心.什麼?!——洗手間!
心頭一陣慌張,猶如地震一般驚悚。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洗手間連着浴室,那麼.去洗手間的話,豈不是就看到冷之清了?!
她再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起身擋在他面前,鼓起勇氣道:“你.你別去!”說着,雙手都不由地伸開想要阻撓。
“怎麼.這個需求,也不行嗎?”司徒雷焰的語氣變得玩味,“吻不可以,我去洗手間——也不行?”
“那個,洗手間壞了,用不了。”蕭曦曦竭力保持一種鎮定的語氣。
“壞了?——我幫你看。”司徒雷焰旋即想要繞過她,繼續向前,朝着洗手間的方向。
“不.不行!那個,我會覺得尷尬。”蕭曦曦的瞳孔瞬間放大,一種寒氣都冒到了心頭,絕對不行,他.他過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怕。”司徒雷焰瞟了她一眼,想要繼續過去。
不怕?!怎麼可能.她應該說,怕極了纔是。正阻擋着司徒雷焰前進的步伐,她實在是有些拗不住了,忽然揪住他的衣領,用力地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了過去。
緩兵之計,哪怕是緩兵一時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