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吐了一身污穢的流浪漢伸手就是一巴掌,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打偏在地上。
旁邊的幾個流浪漢看得好笑,一邊看着兄弟發火一邊摸着如嬌似玉的美人。
池踏雪被他抽得頭一陣旋轉,耳朵嗡嗡直響,鼻子瞬間噴涌出大量的鮮血,嘴角也被抽出了血絲,紅腫一片。
被吐了污穢物的流浪漢並沒有清理自己身上還發着惡臭的東西,而是繼續摸一把她白皙柔嫩的臉,將她的鼻血一把擦下,重新抹在她的額頭和露出來的肩上,然後幾個流浪漢一起哈哈哈地大笑。
池踏雪的眼角磕在了牀腳,她的力氣快被耗光了,沒有人幫她,沒有人會來救她,她快要死在他們的手裡了。
她絕望地閉上眼,再不掙扎不喊叫,任憑他們在她身上胡亂地亂摸,任憑他們滿嘴的油污親在她身上。
“何梓遇……”最後一刻,她想到的還是他,他爲什麼不來救自己?
流浪漢們看她像死了一般,動也不會動了,眼睛裡還流着血,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碰到的,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蒼白的臉無力地仰着,像是……死不瞑目。
流浪漢有些怕了,雖然外面的小姐說不管她是死是活,一定要她失身,但是對一個死人,他們多少還是畏懼的。
“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雙手沾滿黑泥的流浪漢將放在她背後的手縮了回來,有些怖懼地問同伴。
“要不,我們把她衣服撕了,然後走吧。”滿嘴黃牙,頭髮打結成厚厚一坨的流浪漢心有餘悸地說。
只有被吐了一身的污穢的流浪漢仍舊不滿足。
“我不信她就這樣死了,這樣一個美人,皮膚好得像個嬰兒似的,就算真的死了,我也要她的身子!”
他的話語還未說完,就伸手去拉扯她胸前的最後一絲布。
“打死你個殺千刀的,打死你們,打死,打死!”突然,被牀單掩住的牀腳下跳出來幾個婦人,紛紛拿着大棒子就往流浪漢頭上招呼。
“你個殺千刀的,居然打起了我家少夫人的主意,你找死!”
事情發生得太快,流浪漢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鋪天蓋地地棍子打得頭破血流,甚至有幾個流浪漢已經抵擋不住紛紛往外逃去。
只有那個被吐了一身污穢的流浪漢,他眼裡閃過一抹狠猊,伸過手奪過一個老女傭的棍子,反手就要還回去。
“啊!”曹媽眼疾手快,在他之前打破了他的腦袋,力氣如鼎,一棍子就把他打到在地,頭上冒出的鮮血流了一地。
“快,和我一起把少夫人抱出去。”曹媽將棍子丟在流浪漢的身上,從牀上拉出一張牀單,裹在了她身上,和幾個女傭一起將她擡了出去。
曹伯早已等在了外面,見她們都出來了,立馬打開車門,將池踏雪放在了後面平躺着,曹媽坐在了副駕駛,與幾個老女傭道別。
“你們快回去吧,小心不要被那女人發現了。”曹媽向她們囑咐道。
“你們快走吧,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
曹媽握了握她們的手,不捨地向她們道別。
“再見。”
“再見,照顧好少夫人。”一羣人向他們遠去的車子揮手道別。
池踏雪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正好,幾聲雞鳴高聲叫起,落日的晚霞,恢宏得像是爲迎來了她的新生。
她睜開眼,身上並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冰冷骯髒。
她四處打量着周圍,掀開佈滿陽光味道的新被子,這裡是一間很普通卻充滿了溫暖的農家。
她穿上鞋,走到門外,一個兩三歲大的孩子正蹲在地上撿玉米喂着小雞。
“你吃,你快吃。”小孩的聲音很稚嫩,幼稚而頑強地一定要讓小雞仔吃了他手裡的玉米。
“它不想吃呢。”池踏雪出聲打斷他。
小孩飛快地轉頭看她,眼睛裡有些畏懼。
“奶奶,奶奶,”小孩兒大聲的喊着,聲音有些害怕地急切,“奶奶,醒了,奶奶,醒了。”
池踏雪噗嗤一笑,上前想要抱抱小孩,他卻害怕地站了起來,跑到一邊不讓她靠近自己。
她疑惑地朝他眨眨眼睛:“哎,小孩,我很可
怕嗎?”
小孩兩隻小手絞在一起,好像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這個阿姨,急得直抽手。
池踏雪微微一笑,陽光下的她,臉上也鍍了一層好看的金黃色微光,剎那看去,甚是迷人。
“少夫人,你醒了!”曹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池踏雪轉頭看她,眼淚一時收不住地涌出,紅了一圈眼眶。
“曹媽!”她像一個許久沒見到自己母親很是想念的孩子,一起身撲進了她的懷抱。
“曹媽,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在曹媽的肩上,染溼了她的一片肩膀。
“少夫人……”
曹媽也被她感染,兩隻老眼嘩嘩地往下掉眼淚。
曹伯跟着曹媽一起回來的,他站在一旁,眼睛也溼紅了一圈。
曹媽將她帶回了家裡,喂玉米的小孩被曹伯抱在懷裡,他睜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一直被自己奶奶拉着手婦人阿姨。
曹媽讓她坐在火堆旁,火坑裡燃燒的木棍發出嗞嗞的聲響,燒紅的木炭照得她臉色一片紅潤,池踏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火堆,心裡竟然有些激動好奇。
小孩被曹伯放了下來,讓他乖乖地坐在她旁邊,他就乖乖地,也不說話,就只盯着她看,小小肉肉的臉看一眼火堆,又轉頭看向她。
池踏雪衝他笑笑,還真是個可愛聽話的孩子呢!
曹媽淘米煮好飯回來,也坐在她的旁邊烤乾手。
池踏雪忍不住問道:“曹媽,我,怎麼會在這裡?”
那天的情景她不敢再想,她好害怕自己已經被那幾個流浪漢玷污了,然後還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或許最後被寧溪浮扔出了別墅,被無意間回來的曹媽曹伯看到,帶了回來。那麼,她的清白是真的毀了吧?
曹媽握住了她的手,想給她一些溫暖,不要她亂想。
“少夫人,我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
池踏雪遲愣了一下,“什麼?”
曹媽仰頭,看着漸漸變得黑洞洞的房屋頂長嘆了一聲,像是在回憶一個可怕的驚心動魄的噩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