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快就打到了一輛出租車,兩人都坐在出租車的後排,一直到了學校都沒再說一句話。
下車的時候,吳鑫柏的心緒終於平靜了許多,他看着她,說了句晚安。
池踏雪笑,今天雖然是驚心動魄膽戰心驚的一天,但是幸好遇到了他,纔不會讓她那麼的害怕和孤獨。
“謝謝你。”她說,沒等他說什麼,她又說道,“晚安。”然後,她轉身跑回了宿舍。
她知道他喜歡她,她能夠感覺到他對她的好,遠遠超出同學間的情誼甚至是朋友間的情誼,但是,請原諒她不能喜歡他,因爲小君小麗,更因爲,她已經不再適合被別人愛了。
吳鑫柏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女生宿舍的樓裡,他都沒有移開過眼睛。她跑開的最後一秒,他從她眼睛裡看出了濃濃的悲傷。
究竟是什麼,會讓她如此的悲傷?這段時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一晚,他一直沒有睡好,他多想聽聽她心裡的聲音,想知道她的一切事情,想保護她,想讓她快樂。
他惱怒地一拳打在牀上,嚇得熟睡中的室友從夢中驚醒起來,半眯着眼睛驚慌地四處叫喊:“敵人來了,快跑快跑……”
吳鑫柏:“……”
……
池踏雪躡手躡腳地回到宿舍,小君小麗都已經睡着了。她輕輕地拿過洗簌沐浴的東西,將廁所門關上,將這一整天的泥塵都洗去後,終於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了。
可是,她也同樣睡不着,心裡有什麼東西一直堵着,讓她很難受很擔心。
她見過了何梓遇的弟弟何辰風,他們都不是什麼好人,她不知道以後還會有多少個像何辰風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裡,然後將她拖入絕望的深淵。
她好怕好怕,好怕這樣的平靜將不會持續多久,怕何梓遇會突然到訪,將她綁回那個等也等不到明天的家裡,還是會被誰突然殺死在某個角落,毀屍滅跡,連警察都不知道她是誰,也不再有誰知道她的去處。
池子理,是他毀掉了她的一生,連坐牢了都不放過她!
不知不覺,滾
燙的淚水染溼了一片枕頭。池踏雪輕輕地抽泣着,眼睛望着黑暗,心裡也一片黑暗。
她是快到天亮的時候才睡着的,這一睡,她就睡到了下午。
醒來後,她起牀洗了個澡,小君小麗好像已經出去了,宿舍裡沒有一點聲音。
小君的窗簾拉得很緊,密不透風。
踏雪並沒有多想,洗完澡沒有穿衣服,只披了件浴巾,爬到牀上又繼續睡覺。
“噓——小聲一點。”
“嘭”一聲開門聲響起,將睡夢中的池踏雪吵醒。她無語地躺在牀上等着,看這兩姐妹究竟要耍什麼花招。
“哎呀你不要擠我了,我知道了。”
“那你就小心點啊,搞這麼大聲。”
“明明就是你開門太大聲,還賴我!”
“好啦不要說話了,小心把他吵醒了。”
踏雪翻了個白眼,她早就醒了好嗎!
踏雪起身坐了起來,前後正輕手輕腳走進來的小君和小麗被突然出現的她嚇得尖聲一叫,踏雪適時地捂住耳朵,無語的看着她倆。
“啊——踏雪!”小君大叫,被子的一角被她倆帶起的一陣風吹開,躺在裡面的人睜開眼,就看到對面的踏雪雪白的香肩。
踏雪循着小君小麗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沒被被子蓋住的地方,呃,是露得有點多了,但也不至於叫成這樣吧,剛剛洗完澡懶得穿衣服就將就這樣睡了,沒想到她們還在意這些。
正想擺擺手說她們大驚小怪時,踏雪的眼眸突然瞥到小君牀上的某個正在蠕動的身體。
“啊——”
整座女生宿舍樓都在晃盪……
“啊——”
小君小麗也大叫起來,整個學校都在晃盪……
躺在小君牀上的吳鑫柏耳膜瀕臨破裂……
踏雪停了下來,將被子嚴嚴實實地蓋好自己的身子,等她倆叫完。
小君停了下來,用她胖胖的手捂住妹妹的嘴巴。
“停下,不要叫了。”
小麗看着她,無辜地眨眨眼睛:“哦。”
“去把他的簾子拉
上。”踏雪躺在牀上,被子快要蓋到頭頂。
“好。”小君走到自己的牀邊,剛要伸手去拉牀簾,卻發現吳鑫柏流了好多鼻血。
“天吶!”小君一聲驚叫。
小麗走到姐姐身邊,看到吳鑫柏時不禁大叫一聲:“吳鑫柏你怎麼了?爲什麼流了這麼多鼻血!”
小麗看着姐姐牀上已經印了好多血跡,脫口而出道:“哇,姐姐牀上有了男人的血跡了哎!”
小君臉上一熱,瞬間紅透了。
“你瞎說什麼呢!”小君斥責道,“他在流鼻血,你去給他弄塊溼毛巾來。”
“你爲什麼不自己去?”小麗轉過頭,不想跑腿。
“你……”
“好好好,我去。”小麗投降,拖着懶散的腳步,拿了小君洗臉用的毛巾,在廁所的水龍頭下嘩嘩嘩地打溼,擰乾,然後再拖着懶散的腳步,回到小君身邊,將毛巾遞給她。
“喏,你的毛巾。”
小君接過,小心翼翼地擦乾淨吳鑫柏流下的血跡。
池踏雪等她們處理好吳鑫柏的事後,讓她們拉上了小君的窗簾,然後迅速地穿上了衣服。
“他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她昨晚和他分別後,就獨自上樓了呀!難道他大半夜的還尾隨她到她們宿舍了?
小君小麗被踏雪這麼一問,都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起來。
吳鑫柏躺在牀上雙眼有些幽怨地看着她倆,也不說話。
池踏雪納悶了,這肯定是她倆搞出來的:“究竟發生了什麼?”
“都是小麗了!”小君抱怨到。
“哎,這怎麼能怪我,要怪就應該怪你!”小麗不服氣地反駁。
“爲什麼要怪我?明明是你出的餿主意!”
“但是,但是,”小麗有些語塞,“但是你也有把他擡上來啊!”
“那不是你求我的嗎!”
“我沒有,明明是你可憐他,還讓他睡你的牀!”
“哎,你也有爭讓他睡你的牀的好嗎!”
池踏雪站在一旁隔岸觀火,看來她倆今天的這一仗要打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