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青樓!怎麼了?”楚苦說得一臉正經,彷彿覺得這不是什麼問題。
“青樓能讓女人進去嘛?”一直看青樓都是隻允許男人進的,這般進去跟玩似的,裡面老鴇可真樂意?
“娛樂場所嘛,怎麼就不能讓女人進去了?我跟你說,裡面的媽媽可熱情了,我走的時候還叫嚷着讓我下次再來!”
楚苦越說越興奮,就差跳起來了。
萬仙樓的媽媽真的超好超熱情,每次醒來來這兒,她都會跑到那兒去玩一圈。
也是,御主跟楚苦長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就算兩人氣質不同,傻子也知道她身份多少有些不同,不熱情巴結着,還要巴結誰?
這樣想到的戚小小,隨即釋然。
那確實是一個安全不錯的地方,至少礙於楚苦跟御主一模一樣的臉,青樓老鴇怎樣也得畏懼幾分。
若是得罪了御主的親信,別說她,就說這萬仙樓她不單混不下去,也可能連整個萬仙樓都搭進去。這樣的鍋誰敢背?
楚苦顯然並不知道這個事情,只當做萬多樓媽媽熱情好心。
戚小小扶着一臉不自在的冥跟着楚苦在一衆鬼人奇怪打量的目光之下走了進去。
不知爲何戚小小覺得身體虛弱還失憶了的冥竟比平時冷冰冰的樣子可愛了幾分。
雖然話更少了,顯得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但是這樣弱萌弱萌的樣子讓戚小小產生了一種保護欲,也終於覺得自己似乎終於有用了那麼一點。
果然,一進去,在一旁連忙招呼客人的媽媽看見楚苦立馬丟下客人就扭着腰快步走過來:
“喲,楚小姐,您又來啦!裡面請,裡面請!這裡的東西都隨意,若有興致跟咱們樓裡的姑娘講講故事也成。”
頭回從楚苦身上瞧見了不好意思,只見她撓了撓,道:“李媽媽,今天我來這兒是想帶着我的朋友們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不知道……”
“當然可以!”還未等楚苦遲鈍的說完,被叫李媽媽的老鴇,一拍手,看了一眼她身後的一男一女,立馬就答應了。
她哪有不答應之理?這楚苦楚姑娘幾乎幾年難得出來一回,不趁着這會兒巴結巴結,萬一她一個不高興,真跟那御主有什麼關係,再參上一筆,這後果可就大了。
“啊,真的!”瞧見李媽媽爽快的就答應了,楚苦吃驚地嘴巴張得老大。
她還以爲李媽媽多少會猶豫一會兒,她撒嬌的臺詞都想好了呢!
李媽媽點頭,楚苦高興的抱了抱她,隨即鬆開她,義正言辭道:“啊,李媽媽愛你!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楚苦的地方,楚苦定當義不容辭!”
李媽媽一聽,自是求之不得,臉笑得跟花般燦爛,客套道:“楚姑娘跟我李媽媽客氣什麼,不過若是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地方,還請楚姑娘多擔待。”
“自是自是。”楚苦抱拳,轉頭看向戚小小和冥兩人,眼神示意他們跟着她走。
四周各色豔麗的姑娘以及錦衣綢緞的男人們,目光皆不少好奇的打量着進來的這三人。
楚苦姑娘來這裡大家人盡皆知,也都熟悉了,就是她帶來這兩個一男一女好些奇怪。其中女人身上濃郁的陽氣更是讓大家如虎看見了肥羊般垂涎。
看她身邊那個男人雖比較虛弱的模樣,但冰冷的氣質和剜人的眼神讓人也心知絕非善類。楚苦在旁,再大的肥羊也沒鬼敢明着動手。
戚小小扶着冥跟着楚苦往二樓走,四周奇怪垂涎的目光她自是清楚。
活人的陽氣對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多半是這羣久了閒着的鬼人起了饞意。
她是茅山一派的捉鬼宗師怕過哪個鬼?只要敢來,她也不介意讓人付着代價離開。
戚小小嘴角微勾,跟着楚苦走進了二樓較偏的一個廂房。
白天的萬仙樓是沒有多少人會住進廂房的,別看一樓人多,大多都是來看看美女喝喝酒然後順帶來八卦打探消息的。
所以二樓的廂房幾乎都可以給楚苦選擇。
至於她爲什麼選擇較偏的地方,一是她喜歡低調,不喜歡被人打擾,二則是等下她可以潛心逐漸,讓這個深藏不露的大師教她幾手。
“這個房間有兩張牀的,晚上我們可以一起睡!”這恰恰也是楚苦小算盤之一。
若是分房睡的話,她半夜也不好像這位叫戚小小的大師請教了。
戚小小將冥放在一旁的牀上,對於楚苦隱含的打算表示倒並不在意,頂多晚上就是冥一個人睡,她和楚苦同睡一張牀。
冥眉頭不可覺察的微皺了一下,心下隱隱擔憂,看向那楚苦一臉期待興奮地表情,卻又不好說出來。
李媽媽熱情地派人備了不少酒菜端上來,簡直跟供奉祖宗一樣。
戚小小看着桌上那些食物,倒跟陽間的那些大魚大肉並無差異。
看着桌上那壺小酒,戚小小一把拿起來,坐在牀上的冥以爲她要喝酒,連忙提醒道:“陰間這些東西雖然與陽間的東西無異,但酒類這種東西能不碰就別碰。”
“啊,你失憶了之後話好像變多了不少,莫名八婆。”
戚小小白了冥一眼,在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酒杯,走進他,坐在他的牀邊,還爲等她開口,卻又聽冥嚴肅正經道:“我不喝酒。”
“誰說要給你喝酒了?”戚小小一笑,伸手去解他的襯衫,他依舊警惕的下意識躲閃,“我又不會吃了你,上次你沒把我吃掉,我也不會吃掉你的。”戚小小無奈地半開着玩笑。
“那你做什麼。”冥依舊警惕,他連姬雪薇都防備着,失憶的他自然對戚小小也有些防備,哪怕感覺熟悉親密得過分。
他心中清楚的感覺到,他跟這個女人之間隱隱隔着什麼東西,再近一步,他會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同居之中。
“之前看你腹部的傷勢明顯是發炎了,我現在需要拆開替你重新清理包紮一下。若是因發炎感染而引起發燒可有得你受。”
戚小小沒好氣的解釋,伸手再去解他的衣服,終於見他沒了抗拒。
傷口之前顯然是被精心處理包紮好的,至於爲什麼會發炎,戚小小估計是那晚淋了冷水導致傷口進水又沒有及時處理而導致的。
想到這裡,戚小小隱隱有些愧疚。
浸了血色的白紗被拆開,因爲傷口發炎癒合的一些痂黏在了白紗之上,扯得冥生痛,卻被咬牙狠狠堅持住了。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弄的,聽雪薇說,她找到自己時是在別墅的門口,傷口正緩緩流着鮮血,那之前的記憶他再也沒有。
除了在百里王朝他與姬雪薇的記憶狠狠停留在他的腦海裡外,一大片的記憶都讓他給忘得一乾二淨。
他對姬雪薇熟悉得簡直不能太熟悉了。面前的姬雪薇即使長着跟姬雪薇一模一樣的面容性格當面卻是大徑不同。
倒似極了翻版的姬雪薇的反面。
尤其,他愛這個女人,卻始終沒能從中放下警惕來。
冥的思緒偏遠了出去,卻因疼痛再次被拉扯回來。
戚小小方法夠野也夠粗暴,拿着酒壺給小小的青花瓷杯倒滿,直接灑在了冥的傷口之上。
光是看着,戚小小也能感覺到酒精一點一點侵蝕傷口的劇烈疼痛感,不由得狠嚥了口口水,安慰道:“忍……忍一下就好了……我從楚苦手裡拿了傷口的創傷藥,消了毒我就給你敷上。”
冥嘴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額頭的汗水已經打潤了他微長的劉海,強忍着疼痛的模樣,讓戚小小一愣。
猶豫了一刻,戚小小不顧自己的膽子,俯身,在冥那蒼白的嘴脣上蜻蜓點水般小啄了一下。
冥愣住,連腹部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彷彿都分散了。這女人,竟然主動親了他?
趁着冥愣神的功夫,戚小小抿脣,連忙將給他敷上,順帶用白色的紗布將他的傷口也給包紮好了。
正欲起身離開,冥卻坐起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扯進自己懷裡,湊近上,加深了之前那個蜻蜓點水。
戚小小瞪大着眼睛看着冥的動作,腦袋彷彿短路了般,心中卻震驚得像小鹿亂撞——冥,他,竟然親了她?
淚腺彷彿被觸動了一般,淚水止不住開始從眼眶掉落出來,隱隱冥察覺到了戚小小的異樣,鬆開淚眼婆娑看起來楚楚動人的她,卻見她逃似的跑出了門外。
站在門外準備進來的楚苦看到這一幕卻愣在門口也忘記了動作。直到戚小小含着淚水逃似的跑出去後,半響她才徹底回過神來。
冥出神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嘴脣,之前甜蜜的感覺仍在口中環繞。
他……剛剛究竟做了什麼?
楚苦看見失神的冥,走過去疑惑地問:“剛剛你對戚大師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嗎?我瞧見她……好像哭着跑出去了……”
“親了個嘴算是很過分的事情嗎?”冥壓下心底的震驚,愣愣的問。
“應該不算誒,我師父也經常親我,我也很喜歡去親我師父,他叫我來這裡應該就是歷練了!可是過了好久,我連人影都沒有看見……”楚苦低垂着頭,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