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九？”戚小小抓抓頭髮。
“不是我！”祭九伸長了脖子，竟是有些高興，“你看，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戚小小一巴掌蓋在祭九的背上，“是陰魂出動了，並不是什麼老天終於大發慈悲！趕緊幫忙吧！”
戚小小還沒有開口讓黃語離開，他倒像是終於發現了點什麼，擡起頭來看。
“快離開！”
這下倒是不用戚小小來提醒了，黃語二話不說，就地滾到了一邊，巨大的日光燈掉落，砸在地面上。
少了這一盞最亮的燈照明，片場瞬間就暗了一些，不過還是可以看得清楚的。
“你先走。”戚小小打算坦白。
黃語先一步道：“我想看看，你是怎麼捉鬼的。”
戚小小：“……”
能不能別這麼直接就將抓鬼說出來了，她之前的糾結跟努力都白費了的感覺。
而黃語顯然是沒有注意到戚小小此時複雜的心情，繼續道：“剛纔你一直都在保護我對嗎？謝謝你。”
“也不算。不過，你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的存在？”戚小小有些好奇，看着黃語就不像是一個相信鬼神之人，雖說正在拍攝的這一部戲就是間接跟鬼神有關，膽要真正去相信鬼神的存在，還是有點困難。
“這並非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存在問題，存在，那就是存在的，不需要信不信。”黃語蹲下去看了看摔壞的燈，卻不見有任何的害怕或者是無措。
戚小小仔細看了看，確認黃語是真的沒有半點的害怕。
“來了！”祭九大喊一聲，成功將戚小小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對的，眼下對付陰魂是最爲重要的，先不管黃語的事情。
片場之內所有的燈在同一時間開始閃爍起來，就像一種斷電前兆，閃了幾分鐘，所有的燈漸漸熄滅。
片場陷入了一片的漆黑之中。
有一道鬼氣正在片場之中活動，它想要過來，但是又因爲戚小小的存在，並不敢靠近，只是在遠處看着。
而令戚小小驚訝的是，黃語竟然也在看着那一個方向，就像是也看得見。
“你將這個拿着。”戚小小將一枚銅錢放到黃語的手中。
黃語再一次道謝了。
“以前聽說你有點特意能力，沒想到是真的有。”黃語扶了扶眼鏡，眉眼之中多了一抹淡淡的笑，似乎戚小小給銅錢給他令他有些高興。
然而這並不是什麼特意能力，只不過是她可以使得銅錢有了一些作用而已。不過在常人的眼中這些就是特異功能了吧。
“你儘量在我的身邊不要離得太遠，要是發生什麼我也能照應一下你。”戚小小朝着鬼氣所在的地方走去。
黃語也跟上去了，他將銅錢緊緊握在手裡，抿了抿脣。
祭九回過頭去，瞪着黃語。
黃語就像是看到了祭九一樣，朝他笑了笑，但當祭九懷疑地盯着的時候，卻又沒有任何的反應了。
“我知道你就在這裡，出來吧，你來這裡，是爲了圓什麼心願？還是想要做什麼事情？也許我能夠幫助你，有什麼事儘管說出來。”戚小小淡淡說道。
“這樣說了之後，鬼就會現身嗎？”黃語好奇問了一句，當真是緊緊跟在戚小小的身側，只有兩步的距離。
戚小小聳聳肩，“一般不會出現，但是這是一種必須要說的開場白，不然對方不知道你的意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現在的人都說就連生活都要有什麼儀式感，這種就類似於儀式吧。”
黃語似懂非懂點點頭，看着就像是在旅遊觀光的，並不是在提防着鬼。
“在靠近了。”戚小小的神色嚴肅起來，手中一張黃符飄然落地，同時從手中打出一枚銅錢，正是朝着鬼氣的所在！
一道類似尖叫的聲音響起來，那與尋常的聲音不太同，就像是從某一個遙遠的空間之中傳遞出來的。
黃語皺眉，“真刺耳。”
“你聽得到？！”戚小小一驚。
是因爲得到了前世的記憶纔將一些能力也開啓了嗎？還從未聽說有這種現象……
“看前面！”祭九嘴裡吐出一道火線，將陰魂逼退。
戚小小一個上步，在短短的幾秒之內就將銅錢劍組合出來，朝四下揮斬。
尖叫聲將整個片場都覆蓋起來，祭九都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黃語的臉色有點白了，有點不好受。
“失控了，那就對不住了。”戚小小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眼前的這個陰魂是救不了了。
銅錢劍再度散開，化爲了一道道淡黃色的流光朝着四面八方飛去，在流光消散的一瞬間，尖叫聲也停下來了。
陰魂已散。
“罪過。”戚小小低聲唸了一句，回過頭來，“你沒事吧？”
黃語搖搖頭，低笑了一下，嘆道：“真美。”
“什麼？”戚小小沒有聽清楚。
“聽說你是茅山弟子，看來是得到了真傳，很厲害。”黃語立即稱讚道。
這句話令戚小小心頭有些沉，搖搖頭，“我並非得到茅山的真傳，我自認爲是茅山的弟子罷了，也許有一天會變成真實的呢。”
是的，現在的戚小小並不能將自己說是茅山弟子，之前曾經透露出來，但現在並不想用這個身份。
自從這一次事件之後，黃語的態度明顯有了一些轉變，有時候會對戚小小笑一下，或者是討論一些演技上的問題。
這個發展令周陽陽覺得有些詭異，現在片場裡面很少傳來黃語的訓話，雖說是令很多演員都鬆了一口氣，但周陽陽卻是有點擔憂。
“小小，你該不會是忘記了你家的穆少大人了吧？”
戚小小心口一疼，現在就連她也都聯繫不上冥，說起來也沒有任何的意思。
“小小，你要是想開始新的一段那就必須斷了前面一段感情，可不能腳踩兩條船啊！”周陽陽語重心長。
戚小小隻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你在說些什麼？我沒有要放棄他，也不會去接受任何人，你別擔心了。”
難道在別人的眼中她跟黃語之間看起來有點曖昧嗎？戚小小檢討了一下自己的行爲，都是在衆人的面前與黃語有接觸，除了某幾個晚上而已。
也就只是這樣，劇組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
“戚小姐。”祭九幽怨的聲音傳來，不用多說一個字，戚小小都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他要是還記得我，那怎麼就不知道早點回來，甚至連個消息都沒有？”戚小小心有些涼。
他們身份特殊，在一起已經是最大的冒險，她都已經準備奉陪到底了，即使是隻剩下這一世也無憾，怎麼就好像要結束了呢。
“不戚小姐，我想說的是，冥回來了。”祭九將話說完，“就在門口等着您呢。”
回來了。
戚小小轉身就去跟周陽陽討論劇本，像是沒有絲毫的影響。
“小小，你終究還是會怨我，是麼？”冥自語道。
是個一個多餘額，要是戚小小此時見到冥的模樣，一定會大吃一驚。
祭九溜出來了，“冥，其實你只要說出實話就好了，戚小姐她會理解的。”
理解？他要的不是理解。
從午後一直等到了夜色漸濃，戚小小終於從裡面出來了，她是與周陽陽一塊出來的，有說有笑的。
瘦了，冥看着戚小小，有些心疼。
他開了車門，迎了上去，周陽陽見狀很識趣先走開了。
戚小小並沒有迎上那一雙灼熱的眼睛，而只是淡淡道：“那就回去吧。”
一路無言，像往常一樣，兩人回到了別墅，但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人住的別墅，顯得極爲冷清，遠遠看出便有沉沉的黑暗籠罩着。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一直到說這句話，戚小小都沒有看冥一眼，徑直進了房中，就要將門關上。
“小小，我們談談吧。”冥一隻手將門扶住。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今晚已經很累了，最近都在加班，並沒有以前那樣輕鬆。”
其實並不是這樣，在晚上需要拍戲的時候，一直到晚上才需要去片場，白天幾乎是沒有安排。
冥將門推開，將自己塞進去，“不行，我等不及了。”
有激烈的感情要噴涌而出，他並不想繼續等待下去。
戚小小卻是轉過身去。
冥從身後將她抱住，不管她怎麼掙扎都不鬆開，“小小，我每天都很想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有時候我也想回來見見你，但是不行。這件事必須要堅持下去纔可以。”
一些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你在忙什麼？”戚小小的聲音有些幹。
冥便沉默了，“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也就是說現在還什麼都不能說。
“那就等你什麼時候可以說了，再來說吧。”戚小小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爲，這一次回來之後會有所不同，但依舊還是一樣。
冥有事情也不會跟她說，即使是一些很重要的關於她的事情。
“你不在的時候，鬼君來過一次。他說，你是因爲我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而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很危險。”戚小小終是擡眼了，靜靜看着去冥的眼睛。
卻見冥皺皺眉，“不要聽他說的話，不可信。”
但現在的生活已經足夠穩定了，爲何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