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不高興的話,就向我發泄吧?好不好?別自己一個人憋着。我不知道今天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無論什麼事情,一定都不是你的錯!所以,雪晴不能就這麼憋着懲罰你自己,有些事情,你可以選擇告訴我的!”
但是,雪晴搖搖頭,她該怎麼告訴司馬毅,自己因爲看到凱瑟琳和諸譯言兩個人接吻,一時嫉妒一時生氣,所以答應了凱特的求婚。她該怎麼告訴司馬毅,自己那麼不負責任的答應了求婚之後,現在又後悔了?
司馬毅在她的心裡是所有的人裡面,最最完美的一個,簡直不容褻瀆。司馬毅做的一切的事情好像都是因爲她,司馬毅受的所有的苦,好像也都是爲了她。所以說雪晴不想要讓司馬毅知道自己不好一面。
看到雪晴搖頭,司馬毅知道雪晴是不想要說,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其實,司馬毅知道雪晴現在也有很多的壓力,也知道雪晴心裡有很多顧慮,既然雪晴不願意求助於他,那麼他就不強求。
柳雪晴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女人,也是非常理智的人,比起一般的男人來說,她都有着更高的理性,所以司馬毅不強問,也不逼迫雪晴。但是,若是有一天雪晴肯向他求助,那麼他一定會用盡自己的權利來幫助她的。
“雪晴,有些東西我要告訴你,你現在不相信,但是,總有一天你都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司馬毅拉着雪晴坐下,雖然諸譯言告訴他不能告訴雪晴,但是司馬毅覺得,有些事情,其實沒有必要非要那麼保密的。
柳雪晴有些奇怪,但是並沒有阻止司馬毅。
司馬毅接着說:“現在諸譯言做的這些事情,不管你多惱怒,多傷心,千萬不要相信。凱特和諸譯言之間做了一個算是,交易,而你,要是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弄不好,諸譯言就要賠進去了,所以,這個時候就算是不能夠配合他,也不要添亂好麼?”
“只是有些眉目麼?不行,我們必須把證據拿到手裡,要不然,恐怕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他背後的那些勢力,一下子是不可能拔除的。要是我們沒有辦法將所有的證據都拿到自己的手裡的話,說不定那些人就會一下子全部都跳出來來保護凱特。那個時候,我們做了什麼都沒有用了。”
諸譯言說的沒錯,但是凱特的水太深,要是想要一段時間之內就把凱特的底查出來,根本就不可能,更不要說是把證據都拿到自己的手裡了。
這和上次萊斯的事情不一樣,難度增加了不是一點半點。
“諸少爺,這家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雖然我們的人混的也都不錯,但是,要是一段時間內全部都要查出來,還要把證據都拿到我們手裡,那我那些臥底的人,恐怕全部都暴露了,可能都不夠。”
兩個人都沒有看到,向曉彤剛剛一直看着自己手指的眼睛,突然泛出一陣精光。
向曉彤站起來,走向客廳的衛生間,絲毫沒有異樣。
李然看着向曉彤那麼大方的走進衛生間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諸譯言。
諸譯言沒有說話,但是,卻看着向曉彤微微鼓起的褲兜,略有所思。
不是諸譯言不阻止,而是,他真的想要早點兒結束這些事情。要是向曉彤因此怎麼樣了,他就算是配上成峰,配上自己的性命,也一定會幫向曉彤到底的。
“諸大少,這件事情,我有把握能夠做得到,但是,就是需要時間,你只要把凱特這邊拖住了,然後我在找人抓住一個好時機,在凱特公司里弄點兒什麼事情出來,凱特注意力已轉移,什麼事情都好辦了。”
李然喝了口水,接着說:“但是,這個好時機我等了這麼長時間了,至今爲止也沒有出現。只要有個突破口,就算是沒有好時機,我也一定給你製造一個出來行不?都是兄弟,你現在過得水深火熱的我明白,這件事情,我肯定給你做好了行不?”
李然說的,諸譯言沒有給與評價,因爲沒有必要了。
本來他也不想要向曉彤摻合進來了,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向曉彤已經攙和進來了,而且說不定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夠有個好結果了,他也沒有必要在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了。
“所以,是我麼?還是我麼?是我不好,是我添亂了?原來還是我的錯!”
柳雪晴有些抓狂,她狠狠地將手邊的文件夾摔到了地下,搖着頭在空氣中看着某一點,死活都不肯和司馬毅對視。
“我錯了,我錯了!是我錯了!爲什麼總是我錯了呢?所以呢?關婷來懲罰我?凱特來懲罰我?凱特來懲罰我?凱瑟琳來懲罰我?現在連你也要來懲罰我是嗎?爲什麼所有的人都不肯相信我呢?我真的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柳雪晴狠狠地將眼淚甩出去,就像是甩掉那些文件夾一樣。
她指着地上的那些文件夾說:“知道這些是什麼麼?不是文件夾,是我的憤怒!是我的不解!”
“被催眠是我的錯麼?後來,後來我想起來了啊!我好不容易全部都想起來的!諸譯言和凱瑟琳在一起是我的錯麼?我也不想要相信的啊!凱特向我求婚是我的錯麼?我也不想要答應的啊!可是我太憤怒了,太傷心了!凱特對我好,我爲什麼不能夠答應?”
“雪晴,你聽我說!”
“諸譯言不要我了,難道我就不能夠嫁給別的男人了麼?他以爲他是誰?古代的皇帝麼?我是他後宮中的女人麼?不,我是李雪晴,我是我自己,誰也管不了我!你們憑什麼管我?憑什麼來管我?”
“雪晴,停下,雪晴!”
“要解釋的話,就讓諸譯言自己來解釋,找了你來算什麼?除非是他自己來解釋,否則,誰說的話我都不聽!我不聽!”
柳雪晴還在不停的大聲的喊叫着。
不管司馬毅怎麼說,雪晴就是不肯停下來,最後喊累了,連站也站不住,自己坐到椅子上去,嘴裡還在不停地說着什麼,但是人已經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司馬毅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那一句添亂,竟然讓雪晴變成了這樣。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雪晴生氣成這個樣子的。
柳雪晴好像什麼時候都存在理智一樣的,就連睡着了的時候,也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放的闆闆整整,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在睡覺,像是在表演。這樣的人,真的很難想象她有一天也會失去理智。
但是今天,司馬毅真的看到了雪晴失去理智的樣子,而且還是因爲他。
柳雪晴瘋狂的搖着頭,甩着手大喊的樣子,他以爲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看到呢!
柳雪晴現在不過是三十出頭,真的很難想象,雪晴也會像是那些瘋了的女人一樣,用尖利的指甲劃傷別人的皮膚。
不過幸好,幸好雪晴只是搖頭,只是甩手,只是大喊,卻並沒有用上她的指甲。但是其實,就算是用上了,也沒有什麼用處。因爲過度的自律,雪晴的指甲都修建的非常短且整齊,這麼長時間了司馬毅從來都沒有見過雪晴指甲長長的樣子。
以前和雪晴在諸家國外的別墅裡住的時候,好像雪晴幾乎每天都會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修建自己的指甲,有的時候是早上。
但是不得不說,雪晴真的是一個非常讓人喜歡,讓人敬佩的女人,她有着比男人還要優秀的腦袋,卻始終保持着女人的善心和細膩。非常難能可貴的人,可惜,諸譯言這個傢伙,竟然總是讓她哭。
柳雪晴梳的整整齊齊的頭髮已經散開了,看着雪晴,司馬毅突然想起了那首詩,待我長髮及腰,將軍歸來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遙,怎料山河蕭蕭。天光乍破遇,暮雪白頭老。寒劍默聽奔雷,長槍獨守空壕。醉臥沙場君莫笑,一夜吹徹畫角。江南晚來客,紅繩結髮梢。
只是可惜,與雪晴紅繩結髮梢的人,從前便不是他,現在不是,以後恐怕也不會是。
明明總是守在她的身邊,卻總是離她最遠。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心甘情願,至少,他永遠都可以這樣看着她,而不是像別的人一樣,要麼得到她,要麼失去她。
所以,就算是現在這樣的模式,他也很幸福。
頭髮散亂,衣冠不整,面色蒼白,這大概是司馬毅看到的最爲狼狽的雪晴的。即便是生孩子的時候,她好像都還存着理智。雖然也聽見她大聲的喊了諸譯言的名字,卻也就是幾聲而已,短暫的過去之後,甚至會覺得那是幻覺。
柳雪晴已經完全睡着了,司馬毅將雪晴包起來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醒過來,只是小聲的叫了諸譯言的名字,然後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這個女人,在諸譯言的面前是不是總是這麼不設防,所以纔會總是因爲諸譯言而受傷?如果也能夠像放着別的人一樣,也帶着面具對待諸譯言的話,說不定,就不會這麼傷心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他便不會那麼輕易的將雪晴交給諸譯言了。
李然很快就發現了一些破綻,本來是很高興的,但是卻發現了不妥之處。
他很快就想到了向曉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