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這,想喝什麼都可以點,酒除外。”張闊把敏君領進一個精緻的小包間,對她說。
“你逗我呢吧!哥哥。想喝什麼都可以點,酒除外。你一間酒吧,我來不點酒喝,你卻還好意思叫我自己點!張闊,是不是所有到abc的人,你都叫他點除了酒之外的任何東西啊!”敏君氣得都笑了,到酒吧不喝酒,難道來喝水不成。
“其它客人當然是想喝什麼就喝什麼,唯有你,不許再喝酒了。”張闊到也不客氣,指出只有夏敏君一個人,享此特殊待遇。
“不行,我要喝酒。我要喝洋酒,人頭馬、xo什麼的隨便給我上一瓶,我不挑的。”敏君大大咧咧地盤腿坐在地板上,拿着遙控器開始選歌。必點曲目《愛情買賣》響了起來,張闊頭疼,開始皺眉。夏敏君卻拿起麥克風開始嚎了,那聲音,殺傷力十足,直把剛推開門的薛少嚇得一個趔趄。
“喂,你這是唱歌呢,還是殺豬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有人拿鞭子在抽你呢!”
薛少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裝,裡面配了一件白色襯衣,看起來倒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挺人模狗樣的。只是,那正統的襯衣卻被他解開了兩粒釦子,露出裡面的鎖骨,怎麼看怎麼不正經,痞氣十足。
他長腿一邁,坐在了敏君的身邊,雙腿疊起,擱在桌子上,舒服閒適地像是在他自個兒的家裡。
“要你管,我愛怎麼唱便怎麼唱!”敏君翻了一個白眼,對於這個不請自來的傢伙,她堅決不給好臉色。
“嘖嘖嘖,怨氣這麼重,難道昨天晚上阿冽沒有餵飽你?”他十足一個痞子樣,臉不紅心不跳地開着自家兄弟的玩笑。
“喂,薛少你要不要臉啊!”敏君跳了起來,像一隻炸毛的貓,操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就去砸他。
“哈哈哈,看來是真的。等下我跟阿冽說說,叫他晚上賣力一點,省得你一天到晚往這裡跑,他還得提心吊膽擔心着你紅杏出牆。”薛少輕鬆地把蘋果接住,然後張嘴咬了一口。
“切,你還真看得起我。”敏君見砸不着他,乾脆停了手。跟薛少這痞子鬥嘴,她不是坐等着輸嗎?乾脆不鬥,他無趣了,自然會離開。於是,她又拿起麥克風開始嚎。她唱歌其實不難聽,音色也好,音質也乾淨,唱一些中低音的歌都很好聽。但是這樣一首口水歌,實在沒有美感可言,她也只是煩躁想趕他們兩人走,纔在這乾嚎的。殊不知,張闊此人身經百戰,什麼難聽的歌喉他沒有聽過,敏君這幾嗓子,對他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聽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薛少更是,完全把它當一個笑話在聽,邊聽還邊賣力地爲敏君拍手鼓掌。到最後,反而是敏君自己索然無味了。
丟了話筒,她衝張闊喊:“我要的酒呢,怎麼還沒有來,是不是秦冽說過不幫我付酒錢了?他也真夠小氣的,不是說好了嘛,做他情婦期間衣食住行全部他買單。怎麼着,這才一個月,他就反悔了。我也沒用他多少錢啊,不就多進了幾次酒吧,喝了他幾次好酒嗎?至於這樣麼?”
薛少剛端了一杯水要喝,聽到她這樣嚎,嘴裡的水全噴了出來。有人像她這樣給人做情婦,還這麼囂張的麼?情婦做到她之份上,也真該絕倒了。
張闊的臉也扭曲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淡定了。抽出桌上的紙筋,給薛少擦衣服。
那口水噴得地方不是很美妙,除了胸前溼了一大塊,褲子前檔上也弄溼了。若穿得是黑衣倒也還好,晚上看不太出來。偏偏薛少今天騷包地穿了淺灰色,那一大片水漬就特別明顯。
“嘖嘖,薛少你這樣子特別像是幹了壞事的人!”敏君盯着他的褲檔說道。
薛少何人,在花叢中打滾過來的,敏君的弦外之音,一聽就懂。
“夏敏君,你是不是女人啊,往哪看呢?我薛大少是何人,能幹這麼沒有品格的事嗎?從來都只有我把別人弄髒的事情,怎麼着都還輪不到我把自己弄髒。”
“真夠下流的,”敏君無語搖頭,“張闊你再不給我上酒,我就又開始嚎了。”若論臉皮厚,薛少敢說自己第二,就沒有人敢爭第一了。敏君自嘆弗如,於是便又回到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上的酒上來。
“你嚎吧!嗓子幹了可以喝點果汁。現榨的,是你愛喝的西瓜汁和橙子汁。”張闊面不改色。今天晚上看來他需要守在這裡了,別的侍者怕是應付不來敏君。誰都知道她是秦冽的人,只要她撒點潑,他們只能乖乖地給她上。他在這兒坐鎮,敏君便也不能拿他怎麼着。
敏君一聽他這話,便知道他今晚是非跟自己耗上不可了,二話不說,騰起而起,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她就不信在偌大一個a市,她夏敏君有錢還買不到酒喝了。
“你去哪?”還是薛少反應快,一見她起身,就知道這姑奶奶可不是那麼聽話想回去,肯定還有後着,連忙拉住她。
“到別地去啊!這裡不是不讓喝酒嗎?我就不信別的酒吧也不賣酒給我喝。他秦冽錢大勢大,我知道。可這整個a市,還不是他的吧!這不讓我喝,別的地方總會賣給我喝的。”
張闊看這敏君不像說到來玩的,便也出手拉住她。
“敏君,別胡鬧了!”他聲音低沉,帶着呵責,倒真像是一個兄長教訓不聽話的妹妹。
“我不胡鬧,我只是想喝酒。我想喝點酒都不行麼?我想找個熱鬧點的地喝點酒就不行麼?我他媽是人,不是寵物,他秦冽憑什麼像看犯人似的看着我啊!我又不欠他什麼!”敏君吼。她其實很少情緒失控,秦冽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她不去聽不去想便可以了。可是,她受不了這軟禁般的生活。
張闊心裡像是被狠狠蜇了一下似的痛,敏君是他看着長大的,倆從小時候的情份擺在那裡。秦冷兩家的仇恨,他也知道,他從不認爲敏君有什麼錯,可是在他看來秦冽也沒有錯。他不知道好好地兩個人,爲什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他作爲局外人也無從干涉,可是敏君不快樂,他感受的到,他也很難過。
“好,我給你拿酒,哥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