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那個讓她每日每夜都魂牽夢縈的男人。
沐小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一股衝到腦門，痛苦不堪。
托盤掉在地上的聲音很響，不少人朝沐小言這邊看過來，好在包房裡的嘈雜聲可以掩蓋，不然沐小言真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給客人賠禮道歉，而是僵硬的跪在羊毛毯上，整個人仿若丟掉了靈魂。
那道視線一直緊緊追隨着她，仿若一把銳利的尖刀直插過來，刺得沐小言的心臟都跟着疼。
“咦……”
包房內，一名醉氣熏天的男人忽然靠過來，他肥大的身子貼着沐小言的肩，言語曖昧，“小姑娘，嘖嘖，長得不錯啊。”
沐小言回過神，她雙腿麻木無法站起身，周身炫色的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卻能清晰的感覺某個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來。”男人伸出粗長的手指在沐小言側顏來回摩挲，“陪大爺我好好喝幾杯。”
沐小言本能的往旁邊閃躲，害怕之餘，眼角的餘光往另一邊看去，真皮沙發內男人交疊的雙腿已然放下，她來不及看他的表情，就被身旁的男人強行拽起身。
“對，對不起，我們服務員不能和客人喝酒。”沐小言掙扎的解釋，臉火燒火燎的疼。
“矯情！”男人咒罵出兩個字，濃烈的酒味噴在沐小言鼻尖強行吸附進去，有種想要嘔出來的衝動。
“陪老子喝幾杯，夠你一年的花費。”說着，男人從皮包裡甩出一大疊鈔票扔在地上，他把沐小言扯到身前，點了點地上散落的紅色鈔票，“陪老子喝爽了這些全都是你的。”
沐小言看着，只感覺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個耳刮子。
“先生，我……”沐小言艱難的張嘴想要繼續和客人解釋。
嘶！
她冷不丁的呲牙咧嘴，手臂的痛感已經超出想象。
沐小言的身體被男人拖到一邊按到花色不一的牆壁上，那股子痛感還處於麻木狀態，根本不容她反映，沐小言的嘴被男人強行掐開，她的下頜被男人捏的幾經崩潰。
而後，她看到了男人手裡的那杯酒，應該是想從她的嘴裡灌進去。
“我，不……”沐小言喉間溢出模糊的字眼，反抗的厲害，然而，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她的舉動根本無人理會，甚至會成爲某些人眼裡的一場笑話。
砰！
一聲刺耳的響聲震過耳膜。
“哎呦！”
緊接着肥胖的男人嗷叫出聲，沐小言被他控制的身體也跟着鬆懈下來，“他媽的誰，敢打老子！”
這一聲出口後，包房裡激情張揚的音樂聲戛然而止，隨即，沐小言擡眸眯眼，看到的是穿着深藍色西裝男人的背影，他一手抓着肥胖男人的肩，一手掄着拳頭死命的往他身上打，痛得肥胖男人嗷嗷直叫，甚至連反攻的機會都沒有。
沐小言貼着牆壁的身子緩緩下垂，她渾身都疼，也無暇顧及其他。
但她清楚得很，剛纔出手的男人是顧浩南。
他總算沒有見死不救，只是接下來她又如何去面對他？
“顧少，算了！”
“啊……要出人命了。”
“顧少……今兒給我個面子，鬧太僵可就不好了。”
“顧少，別打了。”
“他媽的顧浩南，老子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
這是包房裡此時的場景，女人的尖叫聲，勸告聲，還有打鬥聲交織在一起，一片混亂。
沐小言蹲在地上，她視線裡呈現的是衆多人的背影，顧浩南被圍在人羣中間，側面輪廓在炫彩的燈光下泛着冷冽殘暴的色澤。
她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她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過顧浩南如此暴力的一面。
沐小言手掌支撐着牆壁慢慢站起身，她想走過去勸住顧浩南，這時候卻被一道大力從角落裡拉了出來，而後那道力量帶着她一路狂奔，錯開了夜總會走廊裡所有的魅色。
深夜，城市的另一頭。
滿室的白刺得人神經緊繃。
墨少辰醒來的時候人躺在病牀上，手背插着針管。
“三哥，感覺怎麼樣？”駱向卿見他醒來，他停止削蘋果的動作，湊上去問。
墨少辰頭痛的皺眉，他薄脣蒼白緊抿，似是一個字也不願意多說。
不多時，他起身拔了針管，頓時有鮮紅的液體從皮膚裡涌出來，駱向卿大驚，就要去喊醫生。
“站住。”墨少辰朝他背影喊出來兩個字，聲線沙啞。
但是不得不承認，精神已經清醒了不少。
駱向卿一掌拍向額頭，愣了幾秒後轉過身看着墨少辰，“三哥，您到底在較什麼勁啊。”
他說的是，和自己的未婚妻發生關係不是理所當然嗎，幹嘛要忍着，現在倒好藥物過敏到醫院來了。
此時的這位少爺可能不知道，要不是他打擾，墨少辰很有可能沒控制住身體內那抹來勢洶洶的藥性。
“顧北北呢？”墨少辰穿好鞋子下牀，他手掌撐向額頭，人還有些恍惚。
得！還記着那女人呢。
駱向卿撇嘴。
人家現在被墨老爺子訓着呢，說她沒照顧好您，瞧瞧，您多金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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