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恨我?”墨少辰硬生生的忍着疼,過後,胸膛有股灼熱的刺痛感,但這種感覺很短,沒一會兒就消失了。
男人的手掌落在女人的頭頂,他沒有生氣,更多的卻是一種享受。
沐小言口腔麻木,她喘着氣道,“我想洗個澡,剛纔出汗了。”
這次,墨少辰沒有再拒絕,而是將女人往懷裡一裹,“一起洗,嗯?”
沐小言拗不過他,只好先答應下來。
如果再不想辦法脫身,衣帽間的那位估計要急瘋了。
沐小言抱着男人健碩的身軀,“我去拿衣服,你等我。”
“還拿什麼衣服,費事。”墨少辰在她頸間細細碎碎的咬着,體內的浴火簡直要逼瘋了他。
而後,身體再次懸空,沐小言啞着嗓子喊了聲,“啊……墨少辰,你小心點。”
這麼黑,可別摔着她了。
“呵呵,這麼小看我,待會你就知道你老公多厲害了。”
沐小言,“……”
浴室裡很快傳來男女的喘息聲,玻璃門上映出兩道交疊的身影,死命纏綿。
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凌菲從衣帽間溜出來,她心裡仰止不住緊張,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需擡頭,她就能透過玻璃門看到裡面的動靜,他們在……
女人披散着發站在牆角邊,浴室裡折射過來的燈光落在她美豔的小臉上,夾雜着曖昧的喘息聲更是讓人難以自持。
她靠着牆壁隱約聽着浴室裡面的的動靜,兩手無措的緊攥在一起,到這時才發現,三少有多愛他的妻子。
那麼還要她來做什麼,故意羞辱麼?!
不多時,沐小言披着浴袍事先從裡面出來,關上門之前她朝裡面的人說了聲,“少辰,我們剛剛說好了,不許耍賴。”
“小東西,等着我。”墨少辰溫沉的聲線夾雜着細膩的水聲落盡女人耳裡,充斥着無盡的誘惑,即便沐小言已經和他做過無數次,這會兒在他的撩撥下,還是有些動情。
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能讓女人輕易忘掉自我的男人。
浴室裡的水霧彌亂了沐小言的眼,她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卻能從言語中聽出他的悅色。
他今晚很動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主動的勾引。
呼。
沐小言顫抖着手關上門,徹底隔絕了裡面的男色。
他們剛纔並沒有到最後一步,沐小言一步一步勾着墨少辰,卻不讓他更深一層的動作,生生的折磨着他,就是爲了給凌菲機會。
墨少辰也是個能忍的,竟然就讓這個女人在他面前這般放肆。
漫漫長夜,他不急,難得沐小言有這樣的興致,今晚他得好好享受。
臥房裡依然沒有開燈,這也是沐小言和墨少辰說好的。
她喜歡黑,亦或者,每一次他們親熱,她都不敢去看墨少辰的那雙眼。
靠着牆壁沉默了一會,沐小言赤着腳去了衣帽間,她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而後挑了一件厚重的羽絨服準備離開。
“墨太太。”身後傳來凌菲低低的呢喃。
沐小言轉頭,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別說話,自己第一時間逃了。
是的,她無法面對,只能逃跑。
墨少辰,算我對不起你。
過了明天,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關上臥房的門,沐小言捂着脣匆忙的下樓,迎着冷風跑出別墅,她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外面寒風刺骨,她穿着厚重的羽絨服,將她原本就玲瓏的身形襯托得越發嬌俏。
良久,她轉身看向那棟別墅,除了二樓的某個小窗口開着燈,其他房間都是一片漆黑。
墨少辰還在洗澡。
也是,剛纔都是他在爲她服務,他那麼一個愛乾淨的人,就連洗澡也從來不含糊。
沐小言蹲下身,她渾身的力氣宛如被抽乾,做出這個決定,似乎前方的每一步都變得艱難起來。
明天墨少辰發現了真相,會不會殺了她?
又或者……
他會娶了那個女人。
種種猜測在沐小言混亂的大腦裡劃過,她恍惚的走走停停,總在糾結中徘徊。
等她走出江南世家,第一時間給墨雲楚打了電話,“爸……事情辦成了。”
“醫院那邊我安排好了,你可以過去。”
這件事在墨雲楚的預料之中,所以早在下午他就幫沐小言辦了這件事。
沐小言深吸口氣,貝齒死命咬住被墨少辰親吻得紅腫的脣瓣,“謝謝爸。”
這也是沐小言最後一次叫他‘爸’,過了今天,她和墨家再也沒任何關係。
別墅的臥房裡,沐小言走後的第一時間凌菲就躺了進去,今天在這個房間她試了不下無數次,該怎麼躺着,怎麼做,都在她腦海裡上演了幾十遍。
只要沐小言配合,她想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嘩啦。
浴室的門被男人強大的力量拉開,大牀上,裹着被子的女人輕顫了下,側身躺着。
墨少辰用毛巾擦了下頭髮,那雙暗沉的眸在黑暗中顯得愈發深邃,他嘴角勾着,扔了毛巾走過去。
大牀的一側陷下去,女人背對着男人躺着沒動,默默感受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越來越近。
“小妖精,你還真是能折騰。”墨少辰把身旁的女人摟入懷裡,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是凌菲從未聞到過的,應該是特殊定製。
女人半裸的身子貼着他灼熱的胸膛,那裡彷彿有一團火,刺得她的心渾然一緊。
這個男人的氣息太過於強大,以至於把原本就不起眼的她弄得更加不知所措。
墨少辰開始吻她,很仔細的吻,相較於之前他沒了那份迫切感,而是想好好的感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小東西,你這麼折磨我,總有天我會死在你手裡。”繾綣暗啞的嗓音從男人微涼的脣溢出來,凌菲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活力,她像是着了魔,哪怕知道男人嘴裡叫的人不是她,她也主動伸開雙手抱緊了墨少辰。
這樣的男人,她有什麼理由不喜歡。
凌菲從未想過,三少和沐小言的感情會這麼好,那聲小東西,小妖精,是得有多濃的情意。
“還真穿了衣服?”墨少辰摸着她衣服的料子,手感很好。
憑着感覺都知道這是他挑選的衣服。
嗯,不錯,果然聽話。
溼熱的吻從臉頰一直落到她的頸間,女人躺着不說話,她閉着眼默默感受着墨少辰身上的氣息,胸口起伏劇烈。
墨少辰髮絲還滴着水,甚至等不及頭髮吹乾就來和她做這事,看樣子真是忍到了極限。
臥房裡的溫度升高,一切都進行的順其自然。
情動處,男人的手掌如常往下,落在她心口的位置。
然而,他摸索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那道淺淺的疤痕,那是他摸過千萬次的地方,可以說,沐小言的身體他比她自己還要熟悉。
怎麼可能沒有。
啪。
原本暗黑的房間突然通透無比,凌菲忘了反映,她渾身半裸着,僵硬的躺在那兒。
墨少辰在看清那張臉後,大腦一陣充血,氣得要死。
他一把抓起牀上的女人抵在跟前,兩手掐着她的脖子,那樣子恨不得宰了她,“你是誰?怎麼會在我的牀上?”
“我我我……”凌菲呼吸困難,還沒從這場混亂中緩過神來。
她頭髮散着,臉部輪廓因爲男人的用力而逐漸扭曲。
砰。
只聽一聲巨響,凌菲被墨少辰重重踹下牀,而後一陣慘烈的驚叫從臥房裡傳出,“啊……”
她的頭撞到了對面的牆壁,整個人以匍匐的姿勢趴在地上,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墨少辰隨手撿起地上的睡袍披上,他走近她,手指戳在她血流不止的前額。
“說,誰安排的!”
嘶。
凌菲痛的呲牙,她整個人蜷縮在地毯上,臥室裡開着暖氣,怕得她渾身冒汗。
墨少辰也沒正眼看她,他體內冒着一團火無處發泄,如果此時沐小言在這兒,他肯定也能把那個女人掐死。
這是一場算計。
媽的!
他墨少辰有一天竟然也會被一個女人算計,差點就成功了。
“啊!”
劇烈的疼痛再一次襲來,凌菲只覺得自己一向引以爲傲的手指快斷了。
“救命啊,救命啊,我錯了……我,我真的知道錯了。”凌菲額前淌着血,順着因疼痛而變形的小臉往下冒,看在人眼裡觸目驚心。
男人沒有半分憐憫,那雙暗沉的眸裡泛起驚濤巨浪,恨不得將她給碎屍萬段,而他腳上的力道也沒有丁點鬆緩,使勁踩着女人纖細的手指。
剛纔她的手碰過他的身,此時的墨少辰只覺得噁心。
“墨太太呢?嗯!”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在外人面前還是如此維護沐小言,這聲稱呼,沒有誰可以代替。
凌菲不敢亂動,她痛的幾乎昏厥,嘴裡戰戰兢兢溢出斷斷續續的幾個字,“我,我,我不知道。”
“三少。”
張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看到房裡的場景同樣嚇得不輕。
墨少辰掃了她一眼,張姨儘管害怕還是膽顫的走了過去,她看了凌菲一眼,雖然具體不明白怎麼回事,但隱約也能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些許不尋常。
無非就是三少認錯了人,差點把這個陌生女人當成了沐小言。
“三少,我有事情要告訴您。”
墨少辰鬆了腳,他還在氣頭上,只說了句,“讓人看住她。”而後,大步走出了房間。
張姨拍了拍胸口,她走過去把凌菲從地上扶起起來,“姑娘,有些人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以後別犯糊塗了。”
凌菲額前還流着血,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一個勁兒的搖頭否認,“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受害者,我如果……如果知道三少是……”
後面的話,她沒膽子說下去。
若是她知道三少如此兇殘,打死也不會答應這件事情。
差點要了她的小命啊。
“你好好待在這兒,三少那邊我會勸着的,可千萬別弄出什麼事來。”
張姨一個傭人,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客廳裡,男人坐在沙發內一個勁的抽菸,張姨從樓上下來,規矩的站在墨少辰對面。
墨少辰盯着她數秒,薄脣緊抿着,等着她的話。
“下午,您父親來過一個電話,約了少奶奶出去。”
原本這些事情張姨不應該摻和,可爲了保住那姑娘的性命,她也只好說了。
況且以三少的智商,很快就能查出這裡面的前因後果,根本不需要她的提醒,她現在只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墨少辰砸了手裡的菸蒂,怒吼,“爲什麼不早說!”
“我,我以爲您知道。”
這還是張姨第一次看到墨少辰發這麼大的脾氣,平常即使三少不快,最多隻是不理人。
墨少辰起身,他一腳踹開面前的茶几,“滾。”
張姨不敢再開口,倉皇的離開。
醫院。
沐小言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這一走,她已經做好了和墨少辰劃清界限的準備。
她雙眸通紅,這幅鬼樣子她根本不敢見顧浩南,以免讓他擔心。
可如果這次不見,沐小言不知道又該等到何時。
那頭,墨少辰在和別的女人顛鸞倒鳳,這邊,她擔心顧浩南的病情,沐小言突然覺得,她和墨少辰在一起本就是一個錯誤。
她現在這個狀態很差,需要調解好了再去看顧浩南。
四樓的VIP病房裡,顧承恩陪着兒子看電視,父子倆也沒什麼話題,各懷心思的盯着熒屏發呆。
終而,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坐在病牀上的顧浩南開口,“爸,我拜託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顧承恩斟酌了下道,“沐小言現在住在墨家,這事確實有點難辦,浩南你放心,我一定會辦妥。”
“如果太爲難就算了。”他虛弱的說,像是對什麼事情都不抱希望了。
墨家的勢力他是知道的,顧浩南也不想父親拉下老臉去求助別人。
凡事都講究緣分,他和言姑娘大概真的緣盡了。
顧承恩難受得不行,眼看兒子一天天憔悴下去,他心裡比誰都痛,“不爲難,真的。”
“爸,你別騙我了,我這病是好不了了。”
“浩南,你……”顧承恩的心提了起來,焦慮的望着他。
顧浩南覺得熱,他掀開被子的一角,“爸,從小到大,你逢人就說,我兒子天生聰穎,以後肯定是個商業奇才。”
“你說就這麼點事,你能瞞得了我?”
他之所以裝聾作啞,還不是怕把真相戳穿大家心裡難過。
顧承恩苦笑聲,他沒有再否認,只是安慰道,“浩南,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我們顧家再也經不起折騰了,你得爲爸爸着想,家裡有個瘋了的妹妹,醫院裡有個生病的你,公司早已一敗塗地,你說這人生還有什麼盼頭。”
顧浩南抿着脣,他沒說出一個字,卻在隱忍某種情緒。
人生還有什麼盼頭?
對於現在的顧浩南來說,活着纔是一種盼頭,如若命都沒了,他即便有一生的抱負也沒辦法施展開來。
“浩南,爸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們顧家的榮辱都在你身上啊。”
他現在比較關心的是,“爸,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你這個病能好,別擔心好麼?”
顧浩南也沒往下問,顧承恩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他確實病的不輕,只不過他們都在努力挽救他。
呵。
這就是命,一切看老天爺的意思。
他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撐着最後一口氣等着言姑娘。
顧浩南現在的身體很差,父子倆聊了會他便昏睡過去,顧承恩爲他擦了臉便出去了。
只要顧浩南睡着他就不願待在病房,感受那種氣氛久了,會讓他崩潰。
關上門的那一刻,顧承恩轉身,一眼就看到了前來的沐小言,不知爲何,他突然眼睛就溼潤了。
他兒子盼着她,有多辛苦?
此時江南世家的某棟別墅燈火通明,墨少辰在大廳裡坐了很久,一口氣抽了不下十幾根菸。
過後,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沐小言,而是在整棟房子裡來回穿梭。
他今兒個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等他的老婆,看她是跑了,還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