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着警車跑進了大雨的夜。
嘶聲力竭的大喊着:“爸爸媽媽你們快回來,不要丟下歆兒一個人……”
不要……不要丟下歆兒……
不要……不要……
“少奶奶,少奶奶……”
銀杏叫葉歆婷起牀吃午飯,可叫了半天都沒見醒。
她看着葉歆婷的臉色有些紅的不正常,一直在說胡話,就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溫度高的有些燙手。
銀杏急急忙忙的衝下了樓。
“張媽,張媽。”
“慌慌張張的幹什麼?真是不懂規矩。”張媽十分不滿的訓斥道。
銀杏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張媽,不好了,少奶奶發燒了,我叫不醒她,看樣子燒的挺嚴重的,我去打電話叫陳醫生過來。”
張媽瞪了銀杏一眼:“急什麼?”
“再這樣下去,少奶奶的腦子會燒壞的。”銀杏滿是擔憂。
“等我打個電話再說,你先幹活去。”
銀杏不敢反抗,只能順從的點了點頭:“是”
張媽拿起電話給蕭子赫撥了過去,卻是秘書室接的。
秘書跟張媽說,蕭子赫正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讓她隔兩個小時再打過去。
張媽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
在那之後,張媽好像是忘記了葉歆婷還在發燒這件事,沒讓人找醫生,也沒讓人去照顧昏迷不醒的葉歆婷。
銀杏剛來蕭家,自然是不敢得罪張媽,張媽不說,她也不敢再提起這件事。
只是每隔半個小時,銀杏都會偷偷的跑上樓,給葉歆婷換一條冰過的毛巾。
然而,葉歆婷身體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就算是半小時換一次毛巾也是沒什麼作用。
銀杏也沒辦法,只能看着乾着急。
從這件事上,銀杏突然明白了葉歆婷跟她說過的一句話——在這偌大的宅子裡,恐怕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傍晚,蕭子赫回到了海邊別墅,跟着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保鏢衛成。
“衛成,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跟着我去公司了。”
“知道了,少爺。”
蕭子赫滿意的點了點頭:“把人給我看好了。”
“是,少爺。”
“就這樣,你退下吧。”
跟衛成說完話之後,蕭子赫便直直進了主屋。
一進門,幾個傭人就圍了過來,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和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他把襯衫的袖子微微卷起,扯下領帶,把位於胸口的扣子解開露出結實的胸膛。
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致命的性感。
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那抹小小的身影,皺眉道:“葉歆婷人呢?”
張媽心頭猛的一驚:“少,少奶奶在房間裡,沒出來。”
蕭子赫上了樓。
張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應該沒事吧?
蕭子赫帶着火氣推開房間門,看着牀上那團小小的隆起,雙眼一沉便慢慢的走了過去。
他這一整天都在想着她。
她倒好,睡到太陽落山還不肯起。
把被子一掀,葉歆婷赤果果的身軀一覽無餘,蕭子赫一俯身便狠狠的攫住了她幹得有些裂開的脣瓣。
此時的蕭子赫,像極了一個吃不飽的少年,貪婪的吮吸着懷中的美味。
然而,他懷中的葉歆婷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直到許久之後。
“不要……,不要丟下歆兒……,歆兒不要一個人……”
蕭子赫楞住了,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葉歆婷。”
蕭子赫的聲音雖然冰冷,卻掩不住濃濃的關心。
然而葉歆婷回給他的卻是:“不要丟下歆兒……”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
沒反應?
再拍了拍,還是沒反應……
“葉歆婷,醒醒。”他用手撫上了她的頭,這才發現她身體的溫度燙得十分不正常。
“歆兒,醒醒。”
他試圖叫醒她,得到的回答卻仍是同樣的一句話。
給她把被子蓋上,蕭子赫煩燥的拿起手機就給陳醫生撥了過去:“海邊別墅,給你十分鐘。”
沒等陳醫生迴應,也沒有多餘的一個字,說完,他便立刻掛斷了電話。
夜裡的海風帶着絲絲清涼,且伴着淡淡的桂花香。
蕭家的整幢大宅燈火通明。
蕭子赫坐在泳池邊的長椅上悠閒的喝着茶。
茶杯放下,瓷杯與水晶茶几相碰之後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不大,卻足以打破這個寧靜的夜。
此時,蕭家所有的傭人全都跪在偌大的泳池邊,個個渾身顫抖着。
蕭子赫卻不以爲然。
“怎麼回事?”蕭子赫輕輕的吐出幾個字。
不緊不慢,卻霸氣十足,氣場強大到把周圍的一切吞噬,就連跟在他身邊許久的衛成也跟着微微縮了縮脖子。
“少,少爺,不知您說的是什麼事?”資歷最老的張媽首先開了口。
其他傭人則是看都不敢看蕭子赫一眼。
蕭子赫冷眉輕挑,把金屬打火機打開又合上,合上又打開。
“你說呢?”他反問,聲音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一樣,寒冷入骨。
張媽被嚇得瞬間顫抖起來,“我,我不知道少,少爺您說什麼。”
話雖這麼說,但張媽似乎感覺到了蕭子赫到底在問什麼,但能裝便裝,得過且過。
更何況,此時的蕭子赫實在是太可怕了。
蕭子赫沒再說話,伸了伸手,衛成便給他遞來了一隻雪茄。
啪!!!
點燃。
單憑蕭子赫手裡的那隻打火機發出來的清脆響聲音,就足以把張媽給活活嚇死。
雪茄在蕭子赫的指間騰起了嫋嫋青煙,煙霧裡,他的雙眼,如妖孽般散着寒光,變得更加懾人了。
雪茄置於脣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而後緩緩的吐出。
“張媽,你說我是一個怎樣的人?”蕭子赫問道。
“少,少爺是……”
“如今蕭家當家作主的人是誰?”
“當,當,當然是少爺您……”說着,張媽便低下了頭。
“很好。”
蕭子赫滿意的微微勾脣,冷豔到了極致。
“那你說……”他把說字拖得極長,頓了頓之後才接着說道:“犯了錯的人是不是應該受罰?”
“是,是,應該受罰……”張媽低聲回道。
“很好。”
蕭子赫滿意的挑起了脣角,只是把手輕輕一擡,便只聽見撲通撲通的幾聲,幾個跟在張媽身邊很多年的傭人,就被蕭子赫的保鏢們逐一丟下了游泳池。
那幾個傭人都是張媽鄉下來的親戚,沒見過什麼世面,早在方纔就已經被蕭子赫的氣勢嚇破了膽,再加上他們根本就不會游泳。
所以,刺耳的驚叫聲瞬間傳遍了偌大的庭院。
各種哭喊聲音四起,蕭子赫看也沒看一眼。
但他手下那些訓練有素的保鏢們卻懂得他的意思,個個從腰間拿出了黑鋥鋥的手槍,把槍口對準了在水裡驚呼掙扎的傭人們。
傭人們一見這架勢,瞬間閉了嘴,收了聲。
此番堪比電影的情景嚇呆了其他傭人,雖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但也不敢出聲。
“張媽,你認爲這樣的處罰是否合適?”蕭子赫淺笑着問。
張媽先是點了點頭,卻在下一秒大哭了起來。
“少爺,你饒了他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哦?”
“少爺,求求你,我知道錯了。”
蕭子赫冷笑,緩慢的從坐椅上站起身:“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葉歆婷是我蕭子赫的女人,更是你們的主人。再有下次,你們的下場就跟它一樣。”
說完,蕭子赫從腰間拿出專屬於他的銀色手槍,把擺在桌上的一隻蘋果,砰的一聲打了個粉碎。
所有傭人連忙點頭:“是,是,是……”
張媽更是被嚇得當場昏了過去。
海風拂過,帶着淡淡的鹹味,蕭子赫像極了一隻嗜血的魔王,站在微風中高傲的微笑。
衛成低聲問蕭子赫:“少爺,他們怎麼處理。”
“各司其職,至於水裡的那幾個……”他咪起雙眼,似乎突然間想到什麼似的,而後又微微睜開:“等葉歆婷醒了再說。”
“是。”
迴應了一聲之後,衛成就退了下去。
蕭子赫則優雅的邁開步子走進了別墅之內。
銀杏剛爲葉歆婷換完冰毛巾,就看到蕭子赫開門進了房間,她紅着一張臉退開。
蕭子赫卻黑着一張臉,僅用一個陰冷的眼神,就把銀杏心裡的所有念想給斷了去。
“毛巾拿來。”他冷言。
銀杏連忙把冰過的毛巾交到蕭子赫的手裡。
“你出去吧。”
“是,少爺。”
門被銀杏輕輕關上。
蕭子赫走到牀邊,坐下。
而後輕輕的把覆在葉歆婷額頭上毛巾拿掉,換了一條新的。
看着因爲發燒而面色有些紅潤的葉歆婷。
蕭子赫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小時候,葉歆婷第一天來到蕭家時候的情景:
“赫兒,快看這是誰。”葉舒曼興奮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中響起。
蕭子赫放下手中的畫筆,擡頭看了看自己的母親。
只見葉舒曼從身後拉出了一個渾身髒呼呼,黑漆漆的小女孩。
小女孩好像十分怕生,瞪着一雙大大的充滿了防備的眼睛看着不遠處的他。
“媽,你從哪裡撿了個垃圾回家?”蕭子赫不屑的吐出一句之後便重新拿起畫筆,低下了頭,專注於他手中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