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安娜在薛迷那裡玩了一天。
等當天下午她走的時候,她已經會像四喜一樣“咕咕咕”地笑了。
季媛也覺得很稀奇,回去之後幾乎整個莊園的人都知道了,原來家主季桓的女兒麗安娜不是個智障,相反,季北的夫人還誇她是小天才呢。
今天麗安娜和夫人共同完成了很多副畫,夫人認爲麗安娜的內心世界非常精彩,並且建議族裡的長輩給她尋找心理輔導,不能讓這麼一顆明珠就這麼蒙塵了。
頓時就有很多人在背後嘰嘰咕咕的,說麗安娜最早的時候也沒覺得是個智障啊,怎麼就讓蘇如越養越不像樣子了?
不過季北迴來以後,表情是不怎麼高興的。
“爛好心什麼……不知道自己是孕婦啊?”
小心爲上,他也認爲薛迷不應該靠近麗安娜。
薛迷笑了笑,道:“真相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要防備的不是那個小孩,是季桓的那個傻逼老婆。她挖空心思想把咱們嚇跑呢。”
蘇如的計劃是這樣的,先讓不懂事的麗安娜過來亮個相,然後想辦法讓薛迷驚個胎什麼的,就能讓季北夫婦馬上離開了。
可惜了,薛迷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不禁看了季北一眼,道:“我算是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喜歡監控人了。先知的感覺真好。”
季北是絕對不敢接她這個話茬的。
“反正,你沒事離那個孩子遠點。”
“不行啊,我答應了她,以後有機會我會收她做小徒弟的。”
季北:“……”
薛迷道:“認真的。這孩子實在是太有天分了。如果可以好好栽培,相信以後她的成就會遠在我之上。”
她是起了愛才之心。畢竟現在這孩子的處境實在是不好,就算沒有了蘇如,甚至可以真相大白……可是族人對她的印象也已經根深蒂固了。
薛迷覺得既然讓她遇上了,也是緣分吧。
“你別忘了她母親是誰。”季北提醒道。
薛迷笑道:“季北,這個世界上,娶老婆和收徒弟是最不講道理的事情。”
季北:“……”
薛迷:“你當初娶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父親是誰?”
季北:“……”
“再說,做你季北的老婆,不是應該什麼要求都能得到滿足的嗎?現在我想收一個小女孩當徒弟,而這個小女孩的身份有點麻煩,你不是應該想辦法幫我解決這個麻煩嗎?”
季北:“……哦。”
薛迷高興了:“答應了?”
季北有些無奈地看着她,道:“嗯,答應了。你的一切要求都滿足。”
薛迷張開手臂:“我就知道我老公最好了。”
季北順勢把她抱起來,親了親涼涼的小鼻子,嘆氣:“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寵愛她是這世上最快樂的事情……
這是他心底的小秘密。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季北覺得他這個秘密好像暴露了……
所以就更被薛迷吃得死死的。
季北從一開始的有些不知所措,後來就乾脆自暴自棄了。
算了,反正老婆就一個,就慣着唄。
季北抱着媳婦軟軟胖胖的的小身子,本來
很有些想法。可是一低頭,看到睡得四仰八叉的小朋友……
頓時又嘆氣。
不是沒想過趁着孩子睡着了乾點什麼,可問題是四喜身上好像裝了個“專門破壞爸爸好事”的雷達。
有天晚上都已經抱上手了,薛迷也挺有狀態的,難得地還輕輕哼了兩聲……
結果四喜竟然就滾到了爸爸懷裡!
吃奶!!!
當時薛迷剛想爬到他身上呢,哄了半天,然後對她說孕婦上位比較好……
結果四喜先滾上來了!
抱着爸爸就開始咬他的胸肌!
說要“吃奶奶”!
頓時就把剛剛爬上位的孕婦嚇得差點掉下去!!!
如果是一次就算了。
第二次季北心想側身的方式方便些,動靜小,不會吵醒孩子……
結果剛轉了個身,季北突然覺得身後四喜好像蹬了蹬腿,翻了幾下身,不知道在拱什麼……
想回頭看呢,突然覺得屁股底下涼涼的……
伸手一摸就把本來應該在四喜枕頭底下的剪刀摸出來了!!
無良爸爸立刻就嚇軟了啊!
自從剪刀事件以後,季北乾脆就把這個心思給絕了……
等回去以後再說,看他不把這個越長越大的電燈泡給丟出去。
最終季北只能摟着薛迷躺下了,蓋棉被純聊天。
薛迷輕聲道:“今天我收到了琳達的郵件。可是署名是山本惠子。”
季北愣了愣。
薛迷道:“她們聯手了。”
山本惠子和琳達崔。本來以爲,會是鬥到死的兩個人,這次,卻聯手了。
“郵件說什麼了?”季北問。
“她說,她會在三日後上山,請我們配合。”薛迷道。
……
櫻花谷。
山本惠子的房間。
山本惠子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酒香。
穿着和服的琳達崔背對着她坐着,手邊放着一個小案几。
“薛迷沒有回信。”山本惠子一邊關門,一邊道。
“很正常。你的信寫的太簡單了,她可能認爲,你控制了我,得到了我們的郵箱。”琳達崔淡淡道。
山本惠子皺了皺眉,跪坐在她身後:“那我應該怎麼做?”
“我會親自再寫一封信給她的”,琳達崔回過頭,直視山本惠子,眸中卻沒有一絲情感,“當然,我這麼做並不是爲了幫你。”
或許山本多年的執念,情有可原。
可是琳達崔無法容忍她對櫻花姬精神的背叛!
以及她爲了達成目的,而害死的那些人。
比如羅昧,比如慘死在巴黎季北莊園中的那些同僚!
山本惠子微微一笑,眸中非常平靜,道:“我設局好多年,可無論是季北還是季桓,都是個太有戒心的人,不靠你,我無法完成這件事。”
琳達崔:“別忘了我們的合作條款是怎麼說的。”
“不會忘的。你要我寫的信我已經寫好了。等我了卻這一樁心事,就會親自跟首領解釋清楚一切。而你可以接管我的一切。”
琳達崔眸中有些憐憫地看着她:“這麼執着,值得嗎?”
山本惠子搖搖頭:“如果不執着,我不知道人爲什麼還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