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的心情很不好。
在法庭上當着孩子的面罵人也不能罵得太難聽,還要聽那些專業耍嘴皮子的媒體人唧唧歪歪。
再則中途休息的時候,易天成來了電話說是蘇毓懷孕了,要滾過來給蘇毓安胎。
他當然不是來申請的,他只是來告訴季北一聲,他已經出發了。
季北只好讓簡舟先頂上。
然後……
他沒事監聽了一下老婆,好死不死,就聽到薛迷安慰蘇毓那一段……
頓時就如同晴天霹靂!
季北十天半個月不監聽一次,結果一監聽怎麼就趕上了這種時候?!
所以……他的存在只是加分,四喜纔是她幸福的主體?
他倍感煩躁地看了一眼懷裡酷酷的女兒。
四喜:“哼。”
季北:“……”
他想,要是沒有老子,你生的出這麼可愛的孩子嗎!
做人不能這樣啊,簡直就是過河拆橋啊!哪有生完孩子,孩子爸爸想丟就能丟啦!
就算他知道她只是說說而已,更大程度上是在安慰蘇毓。
可是他還是覺得……莫名的委屈。
生育工具的即視感啊有木有!
沈特助在前面嗯嗯啊啊地掛了電話,回過頭笑道:“北少,剛剛米國國土安全局那邊來電話,說是已經走了最快的程序,葉羅馬上就可以審問,問您有沒有什麼意見。”
季北白了他一眼。
沈特助:“……”
季北煩躁地道:“我能有什麼意見?”
四喜:“哼。”
沈特助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了,連忙湊趣道:“喲,四喜小姐和爸爸一個鼻孔出氣啊。真是乖……”
話音未落,季北又白了他一眼:“你這麼喜歡你帶回家。”
沈特助又愣了愣,才訕訕道:“哎,您哪兒捨得啊。”
四喜二話不說給了他爹一拳頭。
季北一反常態脾氣也不好了,陰沉沉地看了他女兒很久……
四喜接收到爸爸的強大的氣場,然後……就嚇哭了。
四喜:“哇嗚哇嗚……粑粑,壞!壞粑粑!”
可是季北自始至終沒有去哄她,只是垂着頭,一副深思的表情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娃娃。
沈特助都都覺得有點不忍直視……你說這麼小的一個娃娃你跟她較什麼勁啊!
而且,今天四喜小姐不是沒惹他嗎!!
最終,季北帶着這種謎一樣的怒氣回了菲爾莊園。
他進城堡之前吩咐沈特助:“莊園要改名字。”
沈特助道:“改成什麼?薛迷莊園嗎,還是四喜莊園?”
“不,叫季北莊園。”
沈特助:“……恐怕不如薛迷莊園好聽。”
季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沈特助連忙道:“改,這就改。”
季北抱着酷酷的四喜進了城堡。
薛迷帶着笑容迎了上來,還踮起腳親了他一下,然後才親他懷裡的四喜。
“辛苦了。”她輕聲道。
季北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在她伸手要來抱四喜的時候,竟然一時半會兒沒鬆手。
薛迷:“?”
四喜暴躁:“粑粑!麻麻!”
季北一鬆手,就讓她把孩子抱走了。看着薛迷抱着孩子轉過身,一副和孩子好親熱的樣子,可是回過頭看他的時候那個表情就有點嘀嘀咕咕的。
“肚子餓了吧?我叫了做好晚飯啦,中式。我覺得還是中式餐最好,最有氣氛。”
季北默默地跟着她,讓女傭他脫了外套。
洗了手,他走到桌子邊坐下,端着碗白米飯拼命扒。
薛迷:“……喝湯。”
季北低頭默默喝湯。
看起來傻不拉幾的。
因爲四喜現在高興起來,胳膊腿就喜歡亂揮亂蹬,薛迷也沒敢多抱,很快就讓人帶四喜去玩。
“去幹媽那裡。”薛迷親了親四喜的小肉臉。
找乾媽,四喜是願意的。
薛迷這才自己開始吃飯。回過頭一看發現季北扒飯扒得嘴邊都有一顆飯粒。
她愣了愣然後用修長的食指給他掀下來了,然後放進嘴裡。
季北的眼神暗了暗。
薛迷也沒察覺,低頭吃飯,一邊道:“官司應該很順利啊。”
“嗯。”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有點蔫蔫的。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她伸手想摸摸他的臉。
結果季北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薛迷愣了愣。
他的手順着她的手腕,一點一點地往她袖子裡鑽。
薛迷有點不自在地想把手縮回來:“你幹什麼啊季北,我們在吃飯啊。”
他的眼睛突然變得深得嚇人,女傭們紛紛做鳥獸散了……
季北一把把她拉了過來放在懷裡坐好了,低頭看着這小小的一隻,皺眉沉思。
薛迷有點緊張地看着他。
明明在吃飯,可是他的表情看起來怎麼就跟便秘似的呢?
季北很糾結地看了她很久,才道:“道理我都懂的,薛迷。”
薛迷:“……”
這是什麼開場白?
“可是你愛我嗎?”
這兩句話有關係嗎?!
季北低頭吻住她,然後把她抱上旁邊的架子。
薛迷:“!!!”
季北幾乎是把她釘在牆上,有些瘋狂地吻着她。
薛迷很想說話,說她現在懷孕了,說她肚子餓了,說季北,你怎麼了……
可是他的吻那樣強硬熾熱,她硬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鼻端的氣息灼熱又有些急促,他摟着她的腰身,擠開她的腿,讓她以一個完全被迫完全打開的姿勢,被迫仰頭接受他繾綣的深吻。
他的脣偶爾離開,她似乎都還能感覺到那有些兇狠的親吻和噬咬。
“小,小迷……”
薛迷氤氳着雙眼看着他,抖着脣,語不成句。
季北抿了抿脣,拉着她的手,向下。
薛迷頓時抖得更厲害了。
他甚至有點撒嬌似的,道:“薛迷,我想你愛我。”
這句話可以聽出很多個意思……
比如,他可以特指他現在惡劣的狀況。
季北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要糖吃一樣討愛的小孩,那實在是太丟臉了。
或許血緣關係纔是這個世界上無法斬斷的聯繫……
可是那又怎麼樣啊,他那麼愛她,勢必要把她的心搶過來纔是。
完全的,整個的……總有一天她會清楚,四喜不過是他們愛的結晶,是幸福的附加品。
薛迷擡起越來越朦朧的眼睛,然後就順着他的手,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