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沒有在浴室裡磨蹭太久。
既然做了決定了,也就沒什麼好矯情的了。
其實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是季北一直沒下手。現在這種事情就要發生了,也只說明她的心理建設沒白做。
對着鏡子看了看,女人的臉色因爲洗了個熱水澡而顯得紅撲撲的,看着嬌豔欲滴。
她穿上了季北給睡衣。女款的棉布裙子,倒是她喜歡的款式,顯然他是早就準備好的。
到了臥室,就看見男人坐在牀頭。手邊的菸灰缸裡已經有五六個菸頭。
他擡頭看了她一眼,喉嚨發緊,眸光一下沉了。
這是他的薛迷。
那時候的薛迷不上課的時候,基本上一天到晚都是一條棉布小睡裙在家裡晃盪來晃盪去,守着她的小畫板,要是他不叫,飯都不會想起來要吃。
記憶好像重疊了
季北苦笑着發現,她是真的不愛他了,而他,好像比他自己以爲的,更喜歡她。
薛迷笑了笑:“北少準備這一身,是想重溫舊夢”
是啊,重溫舊夢。
他摁滅了手裡的煙,朝她伸出手。
女孩不像四年前那麼生澀,幾乎沒怎麼猶豫,走過去讓他握住手拉到懷裡。
有那麼一瞬間季北痛恨讓她成熟起來的男人,更痛恨她。
他低下頭,在她以爲他要吻她的時候,他用力咬住了她的肩膀。
“嗷季北你幹什麼”薛迷痛呼出聲。
“疼啊比第一次疼”他低笑。
瘋子
季北翻了個身把她壓進柔軟的牀墊裡。
薛迷閉上了眼睛,在心裡安慰自己只是被鬼壓了
然而等了很久,季北都沒有動作。
她好奇地睜開眼,卻發現他意味莫名地看着她。
“你是不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管什麼人,你都能睡得下去江沐言爛成那樣你都能下得了手,嗯”他捏着她的下顎,眼神有些鋒利。
薛迷看了他半天,最終無奈地道:“我知道了,你不就是記恨當初我跟你在一起,從頭到尾你沒睡成我嗎說那麼多廢話幹嘛,來吧來吧,過了今晚,咱倆兩清了。”
其實她想說的是,說江沐言爛,你比他好多少
雖然這句忍住了沒說,但她還是忍不住笑道:“我還以爲像北少這種見多識廣的,喜歡技術好點的呢。”
季北突然覺得真不能跟她說話了,再說下去要氣死了。
他索性低下頭一下吻住了她的脣,有些兇狠地長驅直入。
薛迷僵了僵,倒是很快放鬆了身體。
只是裙子被推上去,那雙手拉住她的腿,很快扯下可憐的小內內,他竟然就想這麼進來的時候,薛迷表示淡定不能了。
“季北季北”
她要瘋了,雖然沒經歷過,可是基本常識總有吧,就這麼進來不痛死她
男人的眼睛已經被薰得通紅,她一反抗,他就像暴怒的獅子那般,把她的肩膀一下按了下去。
“看清楚你身上的男人是誰”他幾乎有些憤怒地低聲咆哮。
沒有愛撫,甚至連她的內衣都沒解開,她在他眼中,彷彿只成了一個發泄他這些年來怨氣的工具。
饒是薛迷早就做好了準備,現在也有些崩潰了。
感覺那滾燙的東西正試着進來,她連忙掐住了他的肩膀:“不要,阿北,不要”
季北僵了僵。
理智稍稍回籠,他終於發現懷裡的女孩嚇得瑟瑟發抖。
“我,我沒,我沒有”她哽咽道。
季北用手指擡起她的下顎,看着她滿臉驚恐,臉色蒼白,甚至眼淚都要掉下來的樣子,莫名覺得心頭一痛。
“沒有什麼”他啞聲道。
薛迷剛成年的時候,在成年宴後,林豔秋就給她準備了一份特殊的“成年禮物”。
那時候的薛迷還不會跆拳道。她和所有剛成年的小姑娘一樣,蒼白,孱弱。
可是她又和其他小姑娘不一樣,她大膽,冷靜。
最終敲破了那個混混的頭,薛迷從花園裡逃了出來。沒敢回家,因爲她知道是誰給她弄來的人。
那天晚上她爬了蘇家的牆,一直躲在蘇毓的房間裡。
此刻的季北,那雙粗魯的手,那種毫不停頓想要挺入的急切
讓薛迷再也無法裝出那副冷靜的樣子了
她幾乎是有些自暴自棄地大喊:“我沒有跟江沐言睡過阿北,你不要,不要這樣對我”
阿北,你不要這樣對我。
她的話似乎起了作用,季北僵了一會兒,總算是放開了她,退去一邊。
薛迷連滾帶爬地滾下牀,過了半天季北都沒發現她起來。
他探頭去看,發現她鑽到了牀底下,背對着他,蜷縮着身體。
“小迷。”
她沒動。
“不動你了,出來吧,小迷。”
自然還是得不到迴應的。
過了一會兒,季北徹底冷靜下來了,看着牀底下的女人,也是有些無奈。
他下牀把衣服套上了,點了煙。
說實話,薛迷的話他若是清醒些,也許不應該信,畢竟開房記錄擺在那。
可是他一直知道薛迷是個極其堅強又不服輸的女人。她剛纔的反應嚇到他了。
這種歇斯底里的情緒崩潰,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吧。
不然她也就不會這麼冷靜地答應他留下來,現在也不會躲在牀底下了。
過了很久很久,季北道:“我明天飛大馬。”
薛迷終於動了動,聲音從牀底下傳出來,又悶又不清晰:“真的”
“真的,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薛迷沉默了。
季北道:“你能不能出來我真的不動你了。”
過了一會兒,薛迷慢慢地從牀底下爬了出來。
季北快步走上前把她抱了起來,鬆了一口氣。
感覺她有些僵硬,他疲憊地道:“不動你了,真的。”
薛迷也覺得自己很慫,但還是很害怕。季北現在在她眼裡,真是跟那年那個小混混也沒什麼區別了。
不管怎麼說,北少第一輪攻勢,徹底失敗了。
當然,他自己並不知道。
季北只是有些懊惱地想,這幾天本來相處得挺好真的嗎,爲什麼會這麼沉不住氣,差點弄傷了她
他摟着她坐在了椅子裡,大手撫摸着她的背脊,試圖讓她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