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睡覺。”季北淡淡看了薛‘迷’一眼,好像他剛剛沒有撂了那‘女’人的電話。
薛‘迷’默默把飯扒完,跟他上了樓。
他好像憋了一肚子氣,鋪好了被子,然後讓孕‘婦’躺上去。
薛‘迷’躺好了還回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有點後悔。
爲什麼要招惹他?
薛‘迷’心想,現在季北正是低‘迷’期,要是換了以前他絕對不會像今晚這樣,只是自己生悶氣。
以季北的作風,肯定會表現得更強勢。
她恨他的強勢,可是現在又心疼他不能那麼強勢。
因此季北躺下來的時候,薛‘迷’就討好地‘摸’他的背。
季北一直背對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終於回過身,一把抱住她。
“抱歉”,他啞聲道,“我不該捉‘弄’你。”
薛‘迷’訝然:“因爲沒放鹽?”
季北把頭埋在她懷裡,輕聲道:“我不是把你當成外人……”
也許是黑暗給了他保護。傲嬌北也有坦誠的一天。
“我生而姓季。這些都是我應該要承受的。可你不是。抱歉薛‘迷’,讓你承受這一切。”
“季北……”
“我很抱歉,薛‘迷’”,他的聲音低低,道,“可我不能放你走。相信我,薛‘迷’,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
那一瞬間,薛‘迷’只能聽得見劇烈的心跳聲。
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我只怕你送我走,季北。”
季北發誓不會讓他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出生,發誓不會讓薛‘迷’像他母親一樣在臨產的時候還倍受折磨!
薛‘迷’的手指慢慢向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捧住他的臉。
“季北,我愛你。”
薛‘迷’不是擅長表達感情的人。更多時候,她沉默,安靜,習慣用畫筆表達自己斑斕的內心。
可是這段時間,大概是她說“我愛你”說得最多的時候。
她疑心季北會不會聽厭。
可是她不知道,那些她羞澀的輕聲呢喃,是他撐過這昏暗每一天的,最大動力。
薛‘迷’的‘吻’輕輕落在他‘脣’上。
季北的呼吸一窒。
然後就更加更加後悔,怎麼會這麼壞……竟然不給她放鹽!
他急急地咬住她的‘脣’,用力碾轉。
薛‘迷’有點吃驚,一手護住肚子翻了個身:“輕點。”
她輕輕喘氣。
黑暗中,季北竟然有點臉紅。
以他的自制他知道他不該在妻子懷孕了出去逛了一天街的情況下還求歡,更何況他還給她喝了沒有鹽的湯。
他覺得自己表現得像個求寵的小男孩,渴望得到她的多一點疼愛。
季北從來不覺得他會依賴什麼人。
可是他不知道,原來愛會變成依賴。
“別離開我……”
在那一陣抵死‘交’纏中,他呢喃着,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薛‘迷’輕聲答應,但是疑心他沒有聽見。因爲他的動作越來越重,讓她有些害怕。
可是他從背後落下的‘吻’又格外纏綿溫柔,輕輕‘吻’着她的肩背。
“小‘迷’,我愛你。”
……
事後季北給薛‘迷’清理乾淨身體,兩個人都低着頭有點臉紅,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
季北還有點忐忑,低聲道:“有沒有不舒服?”
薛‘迷’紅着臉搖搖頭。
季北指了指她的肚子,溫柔地問:“她呢?”
薛‘迷’的臉更紅了,連忙道:“他也很好。”
“明天讓醫生給你做個檢查。”季北輕咳了一聲,道。
他把‘毛’巾放回去,套上睡袍下了樓。
不一會兒,他手裡端了一杯熱牛‘奶’回來。
表情……帶着那麼一點討好。
薛‘迷’在心裡偷笑,把牛‘奶’喝了,躺在他懷裡,舒舒服服地睡下了。
隔天一早賽巴斯算着薛‘迷’的作息,打算讓人給薛‘迷’做早飯的時候,就看見薛‘迷’已經起‘牀’了,正託着腮幫子坐在桌邊呢。
她的心情很好,看到他甚至笑了笑。
賽巴斯有些意外:“您今天起得很早。”
“是啊,肚子餓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廚房的方向。
那個乖巧的表情讓賽巴斯有一瞬間的夢幻。
“那您……”
這時候,圍着圍裙的高大男人親自端着托盤從廚房裡走出來了。
“早啊,賽巴斯。”季北跟他打招呼,眼裡卻看着薛‘迷’傻笑。
薛‘迷’看見他也開始傻笑。
端上桌的綠‘色’時令蔬果,和煎得非常漂亮的太陽蛋,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
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
季北竟然親自給薛‘迷’做早飯了。
他一樣一樣地擺在薛‘迷’面前,笑道:“吃吧。”
薛‘迷’點點頭,乖乖拿起叉子,先吃了一顆西蘭‘花’。
好像是覺得味道不錯,又餵給季北一顆。
季北高興了,乾脆拉了椅子坐在她面前,端着盤子一口一口地喂。
薛‘迷’也就乖乖張嘴接過來吃了。
這麼幼稚的遊戲,偏偏他們倆還一邊玩一邊笑。
薛‘迷’最近長胖了不少,有點娃娃臉。
她本來就長得又靜又甜。這種乖巧的時候,真是甜得能讓人心裡都柔成水。
最後喝了牛‘奶’,季北給她擦了擦嘴角。
“我走了。”
薛‘迷’站了起來,送他到‘門’口,旁若無人似的給他整理領帶,踮起腳親了他一口,笑道:“早點回來。”
季北‘摸’着她的臉笑了笑,終於滾了。
薛‘迷’靠在‘門’邊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才走回客廳,坐下。
她的心情是真的很好,以至於開始看電視的時候,‘脣’邊都帶着一抹微笑。
然而當賽巴斯板着一張冰山臉出現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笑不出來了。
“有事?”薛‘迷’挑了挑眉。
“少爺今晚不會回來得很早”,賽巴斯淡淡地道,“我家姐不會放過他的。”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等回過神來,他知道自己只是想給她添堵。
薛‘迷’漫不經心地換了個臺,才道:“哦。”
賽巴斯道:“您很高興,是因爲昨天出去了嗎?”
薛‘迷’冷笑,道:“不,是因爲,我丈夫一整天都陪着我。而我也一整天不用看見你。”
賽巴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開。
薛‘迷’回過頭望去,又看見他去了工具房。
心裡知道他又要去飭那些‘花’‘花’草草,不禁冷笑了一聲。
‘弄’吧‘弄’吧,薛‘迷’心想,別來煩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