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迷表示淡定不能。
尤其是她剛要躺下睡覺的時候,睡衣都被季北脫了,突然電話響了。
她本來就在發呆,這下就馬上推開季北,翻身去接電話。
季北:“……”
薛迷接起電話:“喂,我是薛迷。”
“夫人,向您彙報應龍937的最新檢查報告……”耳機裡傳來機長低沉的聲音。
薛迷回頭看了季北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在米國。”
對方一愣。
“所以現在是半夜。”薛迷毫不留情地道。
“抱歉,可是……”
“明天,整理好,發到我郵箱。如果我有疑問會再致電。”
說完就利落地撂下了電話。
季北從背後摟着她,親了親她的肩膀,低笑道:“做的很好。對付那些兵痞子就該有這樣的態度。”
薛迷默不作聲。
事實上,她有點沒反應過來。
今天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深深有一種被騙婚的感覺。
季北之前就沒說實話,結果重逢之後,都結婚了,又不誠實。
雖然他給出的理由她理解。而這一路上,她該見的也都見過了,知道他的話就算不是百分百對,起碼有百分之七八十是真的。
可是他到底還是,又欺哄了她啊。
當男人繾綣的吻,順着雪白的背脊慢慢往下的時候……
她突然輕聲道:“季北。”
季北的動作頓了頓。
“我是個簡單的人。你要怎麼樣可以直說。可不可以不要再瞞着我。”她有些無力地道。
被子裡,季北用力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身,把臉貼在她背上。
“好。”
“真的?”
“真的。”
季北有些無力地想,你是我的後路,我把我最脆弱的後背交給你守衛,這意味着什麼,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
可是呢,被人欺瞞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那天晚上,他們倆就保持着這個姿勢,陷入了夢鄉。
季氏的親戚已經見過,該宣佈的消息也已經宣佈了,季北不認爲自己還有留下來的必要。
所以,他隔天就開始着手安排要回國。
薛迷那天死活不肯起牀,不願意跟他去公司。季北也是心虛,不敢強迫,只好囑咐蔣茉莉守在門口。
自己換好外套下了樓,他當然沒興趣跟老太太還有那羣弟弟妹妹一羣吃早飯。
他目中無人地出了古堡。
冬季的玫瑰莊園已經頹敗。
而在這蕭瑟的莊園中,迎面站着一個穿着羊羔白大衣的身材高挑的女孩,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季北只當沒看見,想直接過去。
蘇菲亞半點不介意他的失禮,反而亦步亦趨地跟着他,笑道:“少夫人真是個幸福的女人,不是麼?”
季北不理。
“你也別那麼孤傲,北少。我可是,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聞言,季北甚至連腳步都沒停,繼續向前走。
蘇菲亞不禁在心裡嘆氣,這是怎樣倔強的一個年輕男人。這個脾氣是他致命的缺點。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太過年輕又太過優秀太過耀眼。
大家其實都默認,季北是季氏近幾代繼承人中,最出色的一位。
可是天才也有致命的弱點。
相比起保守的族人,蘇菲亞反而持另一種觀點。
她認爲,這種烈馬,若是能馴服,那必定更忠誠,而起還能爲他們帶來無法想象的利益。
這是個挑戰,充滿了血腥的意味。同時也讓好戰的蘇菲亞,蠢蠢欲動。
“北少,難道真的不考慮和我談談嗎?可以少走很多彎路哦。而且,少夫人的安全,也更可以保證。”她狡黠一笑。
終於,季北的腳步停了下來,眼神若有所思,又非常銳利。
“你要什麼?”季北淡淡道。
“要你”,蘇菲亞勇敢地直視着他的目光,道,“別的什麼我都不要,只要一個和尊夫人公平競爭的機會。”
季北沉默了三秒,然後就笑了。他那樣熾熱的一個男人啊,笑容簡直可以使整個寒冬燃燒。
“有病。”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走了。
這次,毫不留情。
蘇菲亞沒有再跟上去,而是站在他身後,看着他修長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久以後,銀髮青年出現在她身邊:“姐。”
蘇菲亞回過頭,冷冷地道:“他竟然把股份完全轉走!賽巴斯,你難道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賽巴斯微微挑眉:“姐姐,雖然你是我的姐姐,不過我勸你最好注意一下你這種質問的口氣。”
出乎意料的,蘇菲亞沒有暴跳如雷。
她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了,道:“我親愛的弟弟,姐姐怎麼會是在質問你?只是這件事,太過出乎意料了。”
賽巴斯這才道:“我的確完全沒有察覺。他娶的妻子,出身平凡,爲人也很安靜,很不引人注意。更何況,剛開始他們是在lv市宣誓,說實話,我也沒把他這場婚姻當真。最早的時候,我以爲他是因爲老夫人給他挑選的未婚妻出軌,所以才隨便找了個人結婚,來氣老太太。”
聽到這個,蘇菲亞頓時就暴躁了,道:“你說那老太太,一天到晚究竟在幹些什麼?連自家的股份被轉走了也沒察覺,還把她和季北的關係搞得那麼惡劣!”
賽巴斯淡淡道:“她在幹什麼,你不是看到了?”
是看到了!
那老太太人人老,倒是開始隨心所欲了,開始玩一些什麼苛刻新婦之類的無用戲碼!
而且之前她的態度非常強烈,要求派人刺殺季北夫妻。
這個決定做的很倉促,蘇菲亞甚至沒有參與討論。
結果呢,人是沒刺殺成,還惹了東部那邊的眼睛!
現在季北愈發警覺了,她蘇菲亞還要親自出來給那個老太婆擦屁股!
“真是老了。”蘇菲亞低咒。
賽巴斯又道:“我勸過她。不過她顯然不像怕你一樣怕我。還有件事,爲了膈應季北夫婦,她又把季北的前未婚妻給叫過來了。差不多也該到了。”
“出軌的那個?”
“對,出軌的那個。她好像投靠了老太太。”
蘇菲亞冷笑,道:“這算什麼?一個失勢的老太婆,加上一個被退婚的怨婦,演家庭倫理劇嗎?”
賽巴斯搖搖頭,沒有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