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房‘門’不意外地被反鎖了。
薛‘迷’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室內,找到遙控器,打開了頂棚。
可是今天晚上並沒有星星。
薛‘迷’躺在那張大‘牀’上,看了一會兒黑漆漆的天空。
這個地方……不但很美,還很危險。
你知道你在這個城市最高的地方,你知道你離天空的距離,比任何人都近。
當睡在這張‘牀’上,哪怕沒有星星,靈魂彷彿也有一種,漂浮感。
薛‘迷’在想,要不要給季北打電話?
打了,說什麼呢?讓他回來?放她出去?
不,他不會。他大約打定主意要讓她吃點苦頭。
薛‘迷’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想着今晚季北如果不回來,她沒有機會說服他,那明天約好的律師要怎麼辦!
‘迷’‘迷’糊糊等到半夜,房間裡的燈突然亮了。
薛‘迷’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趴在‘牀’上睡着了!
她掙扎着爬了起來,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季北手上還拿着剛脫下來的外套,袖子挽上去了一點,低頭看着她,表情有那麼點……複雜。
“回來了。”她似乎困極了,又趴了回去,輕輕蹭了蹭‘牀’墊,含糊地道。
季北微微一哂,丟下了外衣,進了浴室。
簡單的洗漱過後,季北換了衣服出來了。
上‘牀’,把她摟進懷裡。
薛‘迷’往他懷裡輕輕蹭了蹭。
“想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季北捏了捏她的鼻子。
薛‘迷’睜開眼,看了他一眼。
突然覺得,他們睡同一張‘牀’,好像很親密,可是,他在想什麼呢?她是真的不知道。
“也不是……我們不是談妥了嗎?你撤你的訴,我上我的訴。”薛‘迷’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這叫談妥了?這特麼叫談崩了!”
薛‘迷’有點鴕鳥地捂住耳朵。
“你就這麼討厭她,非得告她?”
“我說了這不是‘私’人恩怨”,薛‘迷’的火氣又上來了,扭過身推了他一下,“你既然不懂我也懶得跟你說了。我告我的,你別管還不成!”
季北撐着身子,低頭看着她不說話。
最終,薛‘迷’想了起來自己還沒有人身自由……
“明天讓我出去吧,我約了蘇毓喝茶。”她小聲道。
季北冷嗤笑了一聲,翻了個身不理她了。
薛‘迷’:“……”
想了想着事兒還是她吃虧,薛‘迷’其實是有點委屈的。
但是再委屈也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啊。
她翻了個身支起自己,努力摟着季北寬厚的背脊。
“季北……”
季北不理。
“你說過,我們是夫妻……這樣,是不正常的。”
“你也知道我們不正常?”季北冷嘲熱諷,“你認真想過要嫁給我嗎?”
薛‘迷’找死也不敢說,她當然沒想過嫁給他,一切不都是他‘操’控下的一出好戲嗎!
“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季北,這麼多年,我很少對什麼事情那麼執着”,她盡力讓自己冷靜一些,“真的,就這件事,你能不能由着我?”
季北閉上了眼,好像沒聽見她說了什麼。
對啊,她很少對什麼事情這麼執着。所以他無論給她什麼,她也都是無所謂地接着。
想到她那副把他當仇人似的嘴臉季北真是要冷笑了。
這次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季北心想。
薛‘迷’不擅長求人,尤其是季北。
哪怕以前好的時候,有事的時候也只是摟着他的手臂搖一搖,說兩句好聽的。基本上季北眼睛一瞪她就偃旗息鼓了,從來不會死纏爛打。
更何況是現在……
她自己都覺得尷尬,抱着季北的肩膀說了半天,得不到迴應呢,就自說自話。
聲音越來越小,好像有點底氣不足。
可是季北就是不理她。
相反,他感覺到她嬌小的身子努力攀在他身上,聲音軟軟糯糯,有的時候因爲着急還會無意識地輕輕蹭他兩下……
季北很快有點口乾舌燥,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被打斷的好事。
剛想說點什麼,薛‘迷’終於堅持不住了,慢慢縮了回去。
季北等了一會兒,感覺她背對着他躺着了。
他長出了一口氣,慢慢把自己心底那陣躁動,給平伏下來。
對於季北來說可能是個不耐煩中又有一絲甜蜜的過程。但是對於薛‘迷’來說,長達整個小時的小心討好和自說自話,就是折磨了。
睡着之前,她還在苦笑。本來以爲……只要她肯下功夫哄一鬨,他是會點頭的。
怎麼就這麼天真?
季北一向都這樣,溫存的外表下,他的內心殘忍而固執,霸道而蠻橫。
他肯給的她就收着,不肯給的她怎麼求都沒用。
她怎麼會這麼天真地認爲,她可以左右他?
看來得想別的辦法了。
相安無事地睡到半夜,薛‘迷’渴醒了,爬起來喝水。
她開的是身邊的小檯燈,‘摸’索着下了‘牀’,倒了一杯水。喝着喝着,視線突然掃過旁邊的‘門’。
薛‘迷’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試着開了開。
“咔嚓”一聲,‘門’開了。
幾乎是同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去哪兒?”
薛‘迷’嚇了一跳,連忙把‘門’帶上了,回頭就看見季北‘陰’沉着臉站在那。
“想跑?”
“我沒……”
季北冷笑:“薛‘迷’,你就是這樣,只要一點沒順你的意你就會想跑。你想報復誰?以爲誰會爲你的離開惶恐傷心?真是笑話,你以爲還是三年前?!”
薛‘迷’頓時就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把‘門’鎖上。”
“像你這種滿口謊話的‘女’人,活該被人一輩子鎖上。”
季北冷笑,拖着她往回走。
薛‘迷’掙了兩下掙不開,被他攔腰抱上‘牀’。
男人俯身把她控制在自己懷裡,低頭,‘陰’沉地看着她。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腦海裡閃過了各種各樣的可能。
這樣的深夜,薛‘迷’就算跑出去,她能去哪兒?
身份證,護照等證件都在他手上,她只能找人求助。
那麼,那個人是誰?
各路人馬閃過腦海,讓季北的臉‘色’愈發‘陰’沉!
薛‘迷’掙扎了一下,憤憤道:“我真的沒想要跑!我能跑到哪裡去?我沒這麼傻!”
季北冷笑,道:“是啊,你這麼機靈!”
說着,反手就撕開了她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