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萌的出現讓現場有些尷尬。
她和季北的新夫人就跟雙胞胎似的站在一起,很難不讓人多想。
董萌出身良好,在他們圈子裡也算是說的上話的人物。而和三四年前,薛‘迷’被季北藏着掖着的情況不同,由於董萌的高低啊,季北和她那一段,不少人是知道的。
現在季北猛地娶了一個和前‘女’友長得這麼像的老婆,她們倆就連穿衣風格都差不多……
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人,都會覺得,季北是不是舊情難忘,可惜董大小姐不願意回頭,所以娶了一個贗品?
董萌自然知道自己的出現會有什麼效果,她還就是故意的了!
看着衆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她在心裡得意地笑了笑,面上的表情卻是非常驚訝的。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薛‘迷’,故作驚訝地道:“這位……是北少新娶的少‘奶’‘奶’?”
季北冷冷地看着她,心想這‘女’人倒是演得一場好戲。
沒人迴應,董萌只是低下頭,略略想了想,便‘露’出了個瞭然的微笑。然後,看着季北的眼神,就多了點耐人尋味的意思。
“抱歉,我去那邊看看。”
說着,她提着酒杯,拎着裙襬,走了。
臨走回頭瞥了一眼,董萌覺得她都替那對男‘女’尷尬。心裡已經得意地要大笑,面上的神‘色’卻還是很平淡。
“萌萌,那是北少的新夫人嗎?我怎麼覺得,她長得……”
董萌朝那人舉了舉杯子,打斷了她的話,道:“我們的事兒都成過去了。現在她既然結婚了,我祝他們百年好合。”
她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反而更引人遐想。
人家遐想的同時,還要贊她一聲大氣!
不愧是連北少都戀戀不捨的‘女’人啊,果然氣量過人。
要知道,這種場合,若是別人和自己撞衫還撞臉了,這些閨秀,恐怕沒有一個是不生氣的吧。
尤其是對方還是自己前男友的新婚妻子。
偏偏董萌大氣,主動退開倒罷了,還頗大度地一笑泯恩仇。
而季北和薛‘迷’那邊,確實……‘挺’尷尬的。
尤其是薛‘迷’。
她也知道自己肯定被當成贗品了。雖然季北很快就開始和男人們談正事,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扯開了。
但是回頭人家‘私’底下會怎麼議論她,還真是……光想想都讓人不愉快啊。
這時候,華先生和華夫人過來了。
華夫人看見薛‘迷’就笑了,道:“伊納,今天晚上真漂亮。”
薛‘迷’笑了笑,道:“謝謝夫人,夫人也很美。”
看他們倆一副熟絡的樣子,就有人問道:“夫人和新少‘奶’‘奶’是早就認識的?”
“我夫人是伊納的畫‘迷’呢”,華先生寵溺地看了愛妻一眼,笑道,“連着三年,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都是伊納的畫。她每回都驚喜得像是第一次收到。這回伊納和北少走到一起,她不知道多開心。”
“是啊,開心極了。”華夫人拉着薛‘迷’的手,上看下看,怎麼看都喜歡,“我收集的第一幅畫是《憤怒的海》。似乎,在你的畫裡,只有那幅畫,你會反覆畫。每副都很相似,可是又非常不同。”
季北‘插’嘴道:“她第一次畫那副畫是四年前,我見過。”
“四年前?”
所有人都愣了愣。
華夫人有些吃驚地道:“你們這麼早就認識了?”
季北攬着薛‘迷’的肩膀,笑道:“是啊,四年前就在一起了。中間出了點誤會,現在算是舊情復燃修成正果了。到時候,還望大家賞個臉來喝個喜酒。”
他又把今天在諾森和董萌面前的話說了一遍,有點要爲薛‘迷’洗白的意思。
“一定,一定。”衆人都笑了,只是‘私’下信或是不信,就不知道了。
薛‘迷’覺得這場宴席有點難熬。
季北又和華先生聊了幾句,帶着薛‘迷’退到了陽臺上。
然後薛‘迷’就看見他‘陰’沉着臉打通了電話。
“你去給我查清楚,今天薛‘迷’的衣服是誰準備的,又通過了什麼人的手!”
沈特助莫名其妙,道:“是莊園的‘女’傭準備的……如果您說通過了什麼人的手,那嫌疑人可就太多了。畢竟少‘奶’‘奶’的衣服也不是什麼保密的事情。莊園裡的任何一個人,只要願意打聽,都可能知道。”
他想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冒汗:“北少,難道少‘奶’‘奶’和人撞裳了?”
季北冷笑:“撞的董萌!”
沈特助倒‘抽’一口冷氣,道:“您懷疑,有人是故意的?”
“不然呢?這場派對,本來也就沒聽說董萌會來。”
華先生和華夫人年紀都不小了,根本不可能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何況他們和董萌非親非故的,沒道理幫着董萌來扎他們的眼。
再則,看董萌那個樣子,應該也是被人給忽悠來的。見着薛‘迷’,她也很驚訝。
“立刻就去查!”
掛了電話,沈特助滿頭大汗。
其實這事兒也沒必要查,一心想要少‘奶’‘奶’出醜的人,不就那麼幾個……
反而是薛‘迷’比較淡定。
她看了季北一眼,道:“對方應該也就是想我出個醜,有什麼大不了的。”
季北冷嗤道:“你以爲這麼簡單?如果人家認爲我對董萌餘情未了,暗地裡能給董家多少便利,你知道嗎?”
“你是說董萌是故意的?爲了董家?”
“薛‘迷’,你以爲她是什麼好東西?今天她打得一手好算盤,給你我添添堵,‘私’底下好處還都是她的。董家那個老狐狸倒是教出一個好‘女’兒!”
面對暴怒的季北,薛‘迷’其實很不理解。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麼聽起來跟我關係不大,那你看着解決吧。”
聽了這話,季北就像突然被澆了一頭冷水似的,突然冷靜下來。
他並不把董家那老狐狸放在眼裡,如果不是因爲薛‘迷’,他也不會這麼生氣。
過了一會兒,他才低聲道:“你現在該相信了,我跟這‘女’人真的沒什麼了。”
薛‘迷’愣了愣。
季北捧住她的臉,突然低下頭,在她‘脣’上印下一‘吻’:“我在乎的,是你。”
不管什麼時候。過去,現在,將來。
季北承認自己是個渣。可是兩年前的董萌,對於他來說,真的,只是一個代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