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鬆巖坐着車,面沉如水的看着車窗外。
陶銘不時的看他一眼,心底暗暗有些緊張。
今天董事會上,針對代氏集團改革的事情爭論的非常嚴重,不過作爲大BOSS的夏鬆巖卻是一言不發。
“夏總,山河集團的樑總希望晚上能夠跟你見上一面。”
夏鬆巖淡淡道:“替我約在明天。”
“好的,夏總。”
夏鬆巖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開口:“前面拐彎,去中心醫院。”
陶銘有些驚訝,沒聽說誰住院了啊。
不過既然是BOSS的指示,他自然也是遵守的,趕緊在前面調轉車頭,拐了一個彎,去了中心醫院。
夏鬆巖下了車,看陶銘也跟着要下來的意思,敲了敲車窗:“你留在這裡,我很快就出來。”
陶銘點點頭。
穿過醫院的走廊,他走到一個病房的門口,透過玻璃窗,他看到那個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的男人。
病房裡面並沒有其他的人。
夏鬆巖推開病房的門,很輕鬆。
他皺眉走進去,一步又一步。
代庭山聽到動靜,睜開眼睛,本以爲是蘇倩蓉:“你不是已經走了,還過來幹什麼。”
不過他卻沒有聽到聲音,再看清楚面前的人的時候,他有些吃驚:“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
夏鬆巖眯起眼睛:“來看看你。”
代庭山喉頭動了動:“你來看我,是來我的笑話吧。我現在變成這樣,我的集團也全部都成爲你的東西了。”
夏鬆巖冷哼一聲:“你失敗了,如此而已。”
代庭山心口一噎:“你……你滾,我不想見到你。我是失敗了,我也有尊嚴。”
“呵呵,尊嚴?”夏鬆巖緩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風景,勾了勾脣角:“做很多事之前,大概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吧。”
“你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女婿,我的女兒,現在是你的老婆。”代庭山似乎有些惱火,他原本渾濁的眼睛,此刻變得有些灼灼。
夏鬆巖垂下眼眸。
“是啊,你自己送上門來了,我怎麼能不要呢。”
代庭山有些吃驚:“你什麼意思,你想對思璇怎麼樣,那孩子對你死心塌地的,你不許亂來。她是真心的,不管我以前做過什麼,她是無辜的。”
夏鬆巖長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沒有無辜的人。”
代庭山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夏鬆巖已經不再給他機會,他轉過身,緩緩的關上門,至少在他的眼中,代庭山已經是個死人。
代思璇正在廚房忙活,她突然餓的厲害,剛剛吃了塊麪包,可是卻還是控制不住的餓。
聽到敲門聲,她以爲是夏鬆巖趕緊跑出來,不過跑了幾步又想到什麼,趕緊放慢了步子。
打開房門,看到外面穿着黑西裝,戴着墨鏡,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的時候,她微微一怔。
“請問,你找哪位?”
來人聲音有些沙啞:“代小姐,夏震海先生有請。”
夏震海先生?
代思璇心裡咯噔一聲,是夏鬆巖的父親,她抿脣,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點點頭:“好的,不過我去換一下衣服。”
她剛一轉身,肩膀上卻一沉。
代思璇臉色一變,儘量的平靜:“您這是什麼意思?”
來人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夏震海先生在等,不需要換衣服。”
代思璇感覺額頭上有些冒汗。
她不確定這個人是惡意的還是善意的,如果真的是夏鬆巖的父親,爲什麼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找她,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通知呢,而且夏鬆巖現在也不在,這個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也不知道。
“我不是不跟你走,我至少把圍裙摘下吧。”代思璇故作輕鬆的轉過頭,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的男人:“夏震海是我公公,我灰頭土臉的,他臉面上也無光啊。”
她話音未落,身上的圍裙已經被扯下來,扔在一邊,代思璇俏臉一白,有些薄怒。
“這位先生,你也太過分了吧。你說你是夏震海先生派來的,我怎麼相信你。也許你不相信,剛剛我已經按了警報,一會保安就會過來。”
來人神情不動,彷彿根本沒有受到威脅。
他淡淡的說道:“既然這樣,就別怪我無力了。”
“你想怎麼……啊。”
脖子上一疼,身子軟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睜開眼睛,卻是金碧輝煌的客廳,代思璇立刻爬起身,腳步一個踉蹌,就看到坐在紅木沙發上的男人。
她有些複雜的盯着那個正在喝茶的男人:“爸,你這是做什麼?”
夏震海神情淡然的看了她一眼,擡手道:“坐。”
代思璇感覺胸口一悶,被突然這麼捱了一下,現在看到夏震海也本能的開始防備。
不過她還是坐了下來,微微蹙眉:“爸,你想找我的話,直接告訴我一聲,我開車過來就好,這樣的方式,我還真是接受不了。”
夏震海喝了一口茶,才緩緩開口:“我聽說,你有了鬆巖的孩子。”
代思璇神情有些緊張,不過還是說道:“是。”
“打掉。”
“什麼?”
代思璇有些震驚,這肚子裡面的人,也是他的孫子或者孫女啊,再說,她也從來沒有做讓他不痛快的事情,他憑什麼就給她這麼一句話。
“我說的不明白麼。”夏震海盯着茶杯裡面舒展的茶葉:“拿掉。”
“憑什麼?”
代思璇怒道:“就算你是父親,我也不會因爲你的一句話就打掉我的孩子。何況,你有什麼權利命令我做這件事。如果是鬆巖的意思,請讓他自己來跟我說。”
“你不想拿?”
“當然不想。”代思璇氣呼呼的雙手握緊雙拳:“從嫁到夏家,我不知道我哪裡惹您不高興了,我知道您本來就不願意我做您的兒媳婦,可是我自問也沒有犯錯。孩子更加無辜,您隨便的張口,就是要我孩子的一條命,您認爲我會同意嗎?”
“啪啪。”
夏震海拍了拍手,動作很慢,可是眼底卻是說不出地輕慢和鄙夷:“這麼說,你連你父親的命都不想要了。”
代思璇噌的一下站起身。
“我的孩子跟我的父親有什麼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