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她滿是歉意的眼,穆柏南眸子幽深閃爍,低緩的嗓音透着絲絲的暖意。
“可兒,我不怪你。”
聞言,蘇飾可神色一頓,她略有些質疑的看着穆柏南,‘不怪’的意思是原諒了麼?
她微咬了咬脣,聲線低淺。
“你原諒我了麼?”
將她臉上些許的畏懼收入眼底,穆柏南眼帶寵溺在她額頭上烙印一個吻。
“原諒?可兒,我從未怪罪你,如若 談到怪罪,我只怪罪爲何不早些告訴我,讓自己那麼委屈,受了那麼多的苦。”
一想到她要忙於事業還要專注於孩子。
從穆皓修的內斂與責任心不難看出,他是個很懂事的孩子,這與蘇飾可的教育是分不開的。
蘇飾可輕閉雙眸,搖了搖頭“不,你該怪罪我的,是我的錯。”
穆柏南俊逸的臉頰斂出一抹笑意,他狠狠的眯了眯眸。
“可兒,如若真的覺得歉意,就補償我。”
提及‘補償’二字,蘇飾可警惕性的看了看他。
“補償?”
他脣角笑容不變,大手順着她的衣角探入。
“可兒,我越是心疼你便越想吃了你,老公好像剋制不住了。”
穆柏南故作情難自控,雙眸迷離的看着她。
蘇飾可信以爲真,她臉上透露出爲難的神色。
“老公,小混球還在那裡,我們不能這樣。”
她解釋的尤爲清楚,並不想讓穆柏南認爲是她在拒絕,而是出於對孩子的考慮。
見蘇飾可考慮的如此周全,他薄脣落入她的肩膀,在她的肩膀上烙印下專屬自己的吻痕。
他妖媚的薄脣在她鎖骨處遊走,伴隨着溫熱的呼吸,令她極度不適。
她纖細的手臂不自主的換上了穆柏南的腰間,在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她微擰了擰眉梢,歉意一笑。
“都怪老公你太迷人了。”
一如五年前,他也是這般調撥她,在她的耳際輕聲道:“都怪可兒你太甜了。”
如此的學以致用,穆柏南不禁讚歎,真是個‘熱衷學習’的女人。
他幽深的眼眸微閃了閃,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迷人麼?身無一物的時候更加迷人。”
話音一落,他俊逸的臉頰又湊近了些許,絲毫不給她喘息的幾乎,薄脣覆上了她柔軟的脣瓣,探入了她口腔,卷積着她所有的甜美。
蘇飾可本想拒絕,卻因他嫺熟的吻技而被吻的動了情。
她輕閉雙眸,感受着與他接吻的美好。
他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她的敏感處,隨即擊潰,而她每次都只能‘任人宰割’。
直到感受她胸口起伏越發明顯時,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她。
他長臂一伸,將她圈在了自己懷中。
蘇飾可深深的吸了口氣,終於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不在那麼困難,她微微一笑。
“老公,你的吻技有進步,這五年該沒少練習。”
感受到她言語中星星點點的醋意,穆柏南薄脣微勾。
“可兒,你不該吃乾醋,這五年,我除了整日想你便是忙於公司事務,哪有心思去找女人,況且,她們不是你。”
聽着他言語中滲透出的暖意,蘇飾可脣角的笑容越扯越大。
“老公,你真的接納小混球了麼?”
停留在她肩膀上的手輕動了動,他低沉的嗓音魅惑入骨。
“那是我與可兒的結束怎會不接納?一想到可兒十月懷胎,我便心疼不已,甚至很是怨恨我自己,爲何不在你身邊。”
言語中的歉意令她沉默。
那個時候她也無數次的抱怨着,爲什麼她身邊空無一人。
思及至此,她不自主的笑了笑。
“老公,只要在一起就好,過去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及了。”
她比任何時刻都珍惜此時的時光。
也是這五年來第一次希望走得慢一些,就一直這樣,一直到老。
穆柏南眯眸勾笑。
“可兒,你該與我解釋一下戶籍的事了。”
此言一出,蘇飾可原帶有笑容的臉龐頓時僵住。
她緊緊的咬了咬脣,滿眼委屈的看向了穆柏南。
凝見她此時的模樣,他更加篤定自己心中所想。
可見,她之前說不能結婚與這個孩子有着很直接的關係。
穆柏南並不心急,靜等着她的回答。
沉默半響,她尷尬的扯了扯脣。
“我不想將他的戶籍落入你的戶籍上,因爲那樣你就會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所以我讓爺爺暫時將他的戶籍凍結了。”
接近尾音時,她的語氣都軟了下來。
聽着她略有些含糊其辭的解釋,穆柏南並未深究,他已然懂得她所言的意思。
他臉上可滿深意,幽深的眸子閃爍。
“可兒,到底怎樣你才能讓我不這麼又愛又恨。”
怪就怪不得,想起來,的確令人不悅。
蘇飾可心虛的閃躲開他的視線,臉上的歉意更濃。
“老公,是我的錯——”
除了虔誠的認錯,別無他法,難道一臉正氣的說着我沒錯麼?
穆柏南神色不變,在聽見她的歉意後,神色更爲冷凝。
“可兒說,我該怎麼辦?”
微挑的嗓音中令人難以分辨,他言語中潛藏幾分深意,或是玩笑意。
蘇飾可更爲怯懦。
如若是她大概會捏死穆柏南,而她總不能告知穆柏南讓她捏死自己吧!
她努了努嘴,微擡眼,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的眸子。
“老公,人家都承認錯誤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不好?”
蘇飾可的聲線尤爲甜膩,任誰聽了都好似心口滑過暖流一般。
穆柏南卻完全不吃這一套,他緊緊的鎖着她的眉眼,嗓音淡雅。
“可兒 , 用皓修那一套對我而言不用,你也知道,不是麼?”
凝見他眼底的墨色,她烏黑的視線狠狠一閃。
她也知道自己很可氣,但那又能怎麼辦?難道要將她大卸八塊麼?
思及至此,她臉上原有的附和的笑意全然消退,她眉眼微微一皺,輕聲開口。
“老公,是我曾認爲你很討厭我懷上了你的孩子,也認爲你並不想要我腹中的胎兒,就算出生了,你也不願接納,也認爲你沒有資格做孩子的父親——”
她緊閉上眼,不敢去對視穆柏南那雙冷厲的雙眸,更不敢聽他言語。
蘇飾可將脣抿的死緊,想必穆柏南一定會很生氣,任誰聽到這一番話都會氣憤不已,尤其是穆柏南那樣的脾氣。
思及至此,她的神色越發難看。
將她臉上細微的變化看個仔細,穆柏南不禁失笑。
“可兒,不要什麼都是你認爲,我很喜歡這個孩子,當初想讓你打掉孩子的原因也只是明白,你的年紀不過二十,不該被我束縛,你該有自己的自由,與林櫻婭的事件完全無關。”
在聽到他的解釋後,蘇飾可緊蹙的眉頭逐漸舒展。
本以爲聽到的該是略顯失望的口吻,或是不悅的語氣,卻未曾想竟是他的解釋。
蘇飾可睜開眼,清澈的眼蒙上了薄薄的水霧。
她的眼中滿是心疼,的確,她用着自己的角度錯怪了穆柏南五年,而他毫無怨言,面對指責不加以辯解,任憑她怎麼說都坦然接受。
她纖細的手指輕撫他棱角分明的輪廓。
“老公,幹嘛對我這麼好,你該怪罪我的不是麼?”
穆柏南魅眸微眯,微側過頭吻住她纖細的手指。
“可兒,這個世界上,你是我的唯一,我除了對你好別無他法。”
他言語之中夾雜着些許的調笑之意。
他更想表達不過是,他心中所愛之人是她,不對她好對誰好。
蘇飾可身子幾不可察覺的顫了顫,她莞爾一笑。
“果然,老男人的思路總是與別人不同。”
‘老男人’三字一響起,穆柏南那張原本愉悅的臉頰頓時附上了陰霾。
他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揚起的笑容。
“誰是老男人?”
他並不知真的芥蒂,只是不喜歡此言從她口中而出罷了。
聞言,蘇飾可略顯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是老公你啊,但是,老男人更有韻味不是麼?”
這是他曾經講過的,如今她原封不動送還他。
穆柏南神色並未因她的言語而有絲毫變化,如初那般陰霾。
他一個轉身,將她壓制在身下,勾芡的脣角摻雜了微風的春意。
“可兒,話已出口,任憑挽回,也是於事無補,對於你的質疑我很是理解,但我會讓你知曉,你口中的老男人的‘真材實料’。”
最後四字他刻意加了重音,伴隨着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際迴旋。
對於‘真材實料’的含義,蘇飾可也是大致瞭解。
她白暫的小臉染上了些許的紅暈,霎時迷人。
蘇飾可輕輕一笑,纖細的手臂絲毫不顧及的環上了他的脖頸。
“老公,你的真材實料呢,我懂,但是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小混球或許已經睡醒了,你確定要製造少兒不宜的畫面?對孩子可是沒什麼好處的哦!”
此言一出,穆柏南眼底眸光暗涌,的確變聰明的,懂得使用擋箭牌了。
他的大手在她白嫩的膚上游走,覆上她的柔軟時微一用力,嗓音帶笑。
“可兒,我不介意,只要你不叫出聲就好了,決定權在你,你說呢?”
蘇飾可吞了吞喉,難以置信的望着穆柏南。
他能講出如此曖昧不清的言語已不是第一次,但這次回擊的尤爲有力,令人完全無法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