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場 017
……
“叮鈴鈴……叮鈴鈴……”牀頭櫃上的鬧錶發出的聲響充斥着安靜的房間，
林沫沫閉着眼睛，伸出手把鬧鐘按停，扒了扒亂糟糟的頭髮，很是不情願地坐了起來！
她是真的太困了！根本睡不醒！
只是，啊啊啊！竟然已經九點半了！
又睡過頭了……怎麼可以這樣啊？
林沫沫慌慌張張地跳下牀，來不及收拾，連鞋子都沒顧的穿上，赤着腳一路小跑衝進衛生間。
咬着牙刷，望着鏡子裡那個頭髮亂得像鳥窩，眼窩青青，滿嘴的白泡沫的女人，林沫沫忽然停了下來，一雙眼睛靜靜的瞅着自己。
很久之後，她開始慢吞吞刷牙，洗臉，擦潤膚水，梳頭……
反正都已經遲到了，還那麼着急幹什麼？
乾脆請個假，曠個工！
這麼一想，林沫沫就安心多了，
洗漱完畢，林沫沫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又拿了兩片面包，不急不躁的開始吃早餐。
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沫沫姐……”電話是同辦公室的孫莉打來的，音量很小，似乎是在偷偷摸摸揹着人講話，“你怎麼還沒到公司，親耐滴，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還沒有起牀！”
“我當然起牀了……”林沫沫頓了頓，嚥下嘴裡的那一小口麪包，說，“剛剛起來一小會會兒。”
“你可真行……”電話那頭的孫莉簡直是無話可說。
林沫沫也不放在心上，語氣很平靜，“幫我請半天假！”
“你真是……”孫莉又是半截的話，然後，林沫沫就聽到電話裡孫莉忽的提高了音量，她說，“陸總，沫沫說需要請半天假！她家裡有急事兒要處理。”
林沫沫捏着手機，耳朵屏聲凝氣的聽着。
一會兒，她真的就聽到一個男聲說話了，有些飄遠，“讓她好好歇着吧！”
林沫沫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的心臟有點麻痹。
“沫沫姐，半天假，陸總準了！”孫莉說完，隨後，又壓低了聲音，“哎，你已經是第八次睡過頭了！林沫沫，吊兒郎當，你工作這麼不着調，這麼過分，老闆居然不追究，他爲什麼不開除你呀？”
林沫沫抿了脣，沒說話！
其實，開除就開除唄，無所謂！
沒辦法，近段時間她一直都失眠，昏昏然，幾乎都是後半夜很晚才能睡安穩了，所以，早上根本起不來啊！
十天，她足足有八天睡過頭了！
“我說，你和老闆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要不，就是老闆在你手裡有短處？”孫莉在那頭開始猜測了。
“你別胡說！掛了！”
林沫沫不由分說就掛了電話，然後，扔了手機，林沫沫坐在沙發上，發了好大一會呆，早餐也再也吃不下去了。
林沫沫拿了手機過來，一看。
是陸朗！
真的不意外。
接通電話，林沫沫沒聲音，只等着陸朗開口。
可是，陸朗在電話那一頭卻也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麼拿着手機靜默着。
那頭的陸朗終於熬不住了，平抑着自己的呼吸，好半晌，他才說，“你沒事吧？”
“你是不是盼着我有點事兒？”林沫沫捏着手機，語氣冷冷的。
陸朗啪的一聲掛了電話，忽然就覺得自己這個電話打的多餘。
林沫沫這語氣，這態度，讓他心裡一陣氣恨，一陣兒惱怒，外加一陣兒擔心。
真真的，讓他氣苦。
林沫沫默默看着自己掌心裡的手機，忽然“嗤”的一笑，然後站起身，把自己扔到牀上，睡覺。
半天假呢！可不能浪費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不是覺睡多了，中午醒來的時候，林沫沫就覺得頭暈暈的，渾身更是沒勁兒。
好歹吃了點午飯，沒耽誤就去了公司，林沫沫頭也不擡的直接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看着這麼專注，地上有鑽石？”冷不防傳來聲音嚇了林沫沫一跳。
一擡頭，陸朗正在她辦公室門口站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林沫沫挑挑眉，沒理會，更沒搭腔。
“臉白的像殭屍！”陸朗走到林沫沫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
林沫沫臉很白，眼窩發青，很明顯睡眠不足的狀態！
“你該制定一個運動計劃：每天早上抽半個小時去晨跑，晚上花半個小時去散步，睡覺前再用熱水泡泡腳……”陸朗頓了頓，眉梢一挑，對着林沫沫，壓低聲音，語氣別有深意，“如果每天再堅持做個‘睡前運動’，我保證你總是一沾枕頭就睡死過去。”
林沫沫一笑，並不惱怒，語氣如常。
“晨跑，散步，泡腳，統統不適合我。”林沫沫神色滿不在乎，又加上一句嗆死人不償命的話，“只有‘睡前運動’倒是合適，改天我找個男人試試。”
陸朗的臉忽的就一黑。
嘴頭上，輕而易舉的，林沫沫就能氣得他夠嗆！
瞬間一個轉身，陸朗黑着臉，背對着林沫沫，下了命令，“半個小時後要開會，你把這段時間的材料準備一下，然後，做個文檔給我。”
林沫沫難以置信的看着陸朗。
他當她是超人麼？
半個小時整理一個月的資料，開什麼國際玩笑呢？
沒聽見迴應，陸朗不由得回了頭，擡眼，淡淡地瞅了林沫沫一下，“有問題？有難度？”
“沒有。”林沫沫咬牙切齒。
她又不笨，當然看得出來，陸朗這是故意的，純屬找茬刁難她！
哼哼，就不能讓他看扁了！偏不讓他如願！
進了辦公室，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林沫沫就一頭扎入到了工作裡。
整理資料，製表錄數據，打印……林沫沫捧着還燙手的複印材料，快速的奔進陸朗的辦公室，放到他的桌子上，“弄好了，你看一下。”
陸朗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腕錶，連頭都沒擡，說，“時間，超了十分鐘。”
“……”林沫沫無語，真的是已經盡力了。
“下不爲例，出去吧！”陸朗說。
林沫沫出了他的辦公室，虛脫般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真是累死了。
只是，讓她鬱悶的是陸朗並沒到此爲止！
一下午，內線響個不停，林沫沫根本就閒不住。
一會兒，“林沫沫，咖啡涼了，沖泡一杯。”
然後，“林沫沫，起草一份催款函，然後給盛達公司發過去！”
接着，“林沫沫，把這份材料整理一下，然後打印出來！”
屁股還沒做熱，又來了，“林沫沫，跟劉總預約一下，明天去萬豪吃個飯！”
“林沫沫，會議室太亂了，你去整理一下。”
“林沫沫……”
林沫沫覺得自己如同賣身給了地主家的一樣，被陸朗這個大老爺使喚的根本停不腳，一刻都不得閒。
終於熬到下班，林沫沫關上電腦，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想走人。
陸朗卻一腳踏了進來，把手裡的一摞材料文件一股腦的扔到林沫沫桌子上，“林沫沫，把這些資料的數據覈對一下，然後整理分類，建檔。”
林沫沫把自己的手機舉到陸朗跟前，“看一眼，已經下班了！”
“加班！”陸朗就說了兩字，口氣不緊不慢，還說的懶洋洋的，完全一副欠揍的模樣
林沫沫看着桌子上小山般堆積的文件，只覺得頭疼，“明天再幹！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兒！”
陸朗不動聲色的瞅着她，“誰說不是急事，你整理完了，我今天晚上就用！”
陸朗說完，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林沫沫坐回到椅子上，狠狠的磨了磨牙！
這份工資拿的真是不易！
重新打開了電腦。
辦公室裡很安靜，飄蕩的只有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林沫沫的手機響了！
“沫沫！”電話是陸少卿打來的。
“幹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敲打着鍵盤，林沫沫不耐煩極了！
“你沒在家？”陸少卿問。
“在公司加班！”林沫沫答。
陸少卿又問，“吃飯了沒？”
林沫沫停下，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夜，她突然覺得好餓！
都前心貼後背了！
“陸少卿，給姐姐買份瘦肉粥來！”
“好嘞！”陸少卿應得很雀躍。
林沫沫放下手機，聽着電腦主機發出的嗡嗡聲，突然覺得好無力。
林沫沫辦公室外的陸朗沉着一張臉，就跟有人欠他錢似的，一聲不響的走回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裡，然後，把兩個餐盒使勁兒的塞進了垃圾桶裡上。
……
陸少卿的速度還是很快的，半個小時不到，就進了林沫沫的辦公室。
把粥放到林沫沫桌子上，陸少卿嘴裡嘟囔着，“吃飯要定時定點，你這都幾點了還沒吃飯？知不知道身體健康最重要。”
“這不忙嗎？”林沫沫把粥劃拉到自己跟前，深呼吸了一下，“真香，聞着就有食慾。”
陸少卿坐在林沫沫身邊，看着她吃，還陪着她說話。
“好吃嗎？”
林沫沫點頭，“好吃。”
陸少卿瞅了瞅辦公室外面，問：“我七叔也沒走？”
林沫沫簡單‘嗯’了一聲！
陸少卿稍稍一愣，眨了眨眼，沒立時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一碗粥有什麼營養？沫沫要不你別吃了，我帶你下館子，算工作餐，拿發票回來讓七叔給報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一碗粥有什麼營養？沫沫要不你別吃了，我帶你下館子，算工作餐，拿發票回來讓七叔給報了。”
林沫沫嚥下嘴裡的米粥，撇嘴，“快算了吧！你七叔跟周扒皮似的！”
見林沫沫狼吞虎嚥，吃點有點急，陸少卿出聲提醒，“慢點，沫沫你吃太快了，小心消化不良。”
林沫沫搖頭，“我得分秒必爭，還有一堆事兒要做呢！抓緊時間……”
林沫沫的話還沒說完，陸少卿的一張俊臉倏地湊過來，在林沫沫脣上突然就親了一下，然後，又伸手臂不由分說就把她摟住。
一切來得太突然，林沫沫根本沒反應過來！
使勁兒摟着林沫沫的，陸少卿眼角掃着門口，在喉嚨裡偷偷暗笑了一聲。
陸朗面掛冰霜的又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狠力的踹上房門。
捂着心口坐到椅子上，他好想吃速效救心丸。
“陸少卿！”反應過來的林沫沫氣的吼了一聲，莫名其妙，竟然被這混小子佔了便宜。
陸少卿放開林沫沫，朝她邪氣地笑，還有點嬉皮笑臉的，像只偷了腥的貓。
“生氣了？”陸少卿問。
林沫沫眯起眼眸，帶了警告出來，“陸少卿，只是讓你送個粥，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多了！”
陸少卿笑，說：“你知道我想什麼就好！”
林沫沫抱歉的看着他，“說實話，我真不是個討喜的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可能是。陸少卿，你明白嗎？”
陸少卿偏了下頭，眉眼帶笑的望着她，“我當然明白。什麼都不重要，只要我喜歡你就完事OK了。”
林沫沫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我跟你，真的不可能。”
“我們有血緣嗎？”陸少卿不由自主嘆了口氣。
“嗯？”林沫沫愣，“什麼？”
陸少卿坦然自若，“只要我們在一起不是血緣亂侖，那就沒什麼不可能的。”
林沫沫看着陸少卿，只覺得可氣又可笑。
“行了，我要繼續工作了，你能不能走人？”
陸少卿點頭，站起來，“我去車裡面等你，完了送你回家！”
“不用，我打個車就好！”林沫沫想當然拒絕掉，讓陸少卿送了碗粥，她是真心後悔了！
陸少卿笑笑，沒說話，然後出了林沫沫的辦公室。
站在門口，陸少卿側臉望了陸朗的辦公室兩眼，隨後走人了！
林沫沫繼續埋頭苦幹，手指擊打着鍵盤，一下重過一下。
一個小時後，腰彎的直髮酸，頸椎也不好了！
直起身來，林沫沫揉着發酸的腰。
終於搞完了！
把所有東西打印了出來，林沫沫急匆匆進了陸朗的辦公室。
陸朗翻了翻，看了兩眼，然後，揚指，繃着臉把成堆的文件推倒，說：“全部重做！”
“嗯？”林沫沫目瞪口呆，瞬間僵硬，有點火大。“爲什麼？”
“急於求成，效果不佳！漏洞太多！一個個都是弱智錯誤！林沫沫做得這麼爛，你腦袋跑哪個爪哇國了？”一字一頓，陸朗冷酷尖銳起來毫不留情。
辛苦了兩個多小時，卻一下子全盤被否定，林沫沫的火氣都快竄到頭頂了，“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倚在黑色真皮椅上，陸朗咬着後槽牙，眼裡閃着隱忍的光，“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不要解釋，也不要找理由！凡事找個藉口就能解決？作爲一名合格員工，你只需要無條件，盡職盡責的做好你自己的本分！”
林沫沫憤怒的還以白眼。
她漂亮的那雙眼睛黑多白少，翻起白眼來顯得又毒又狠。
出了陸朗的辦公室，“我靠！”林沫沫低聲咒罵着，回了自己的座位，懊惱地重新返工。
又用了近兩個小時。
林沫沫覺得自己的眼睛瞪得電腦屏幕都快流淚了。
再一次進了陸朗的辦公室！
陸朗再次的翻動紙張，眉峰一斂，擡頭，淡淡看了林沫沫一眼。
“第二部分的圖，再修改修改！看着不舒服！呃，還有後面的數據再覈對覈對，我瞅着不太對勁兒！”
真他媽事兒多！
林沫沫咬着脣，對着陸朗，覺得翻他白眼都浪費。
“陸……陸七，朗！”林沫沫一激動竟然口吃了，可見她真的是氣極。
“很……好玩，是嗎？”壓了壓氣，林沫沫的牙根咬得吱吱響。“我已經盡力了！能力有限！你不滿意就另請高明！”
陸朗凝了她一眼，重瞳微邃，“你這是什麼工作態度？”
林沫沫的手指攥緊，不假思索，“我什麼態度都比你強，故意的刁難人！”
“我對事不對人……”陸朗嘴角的弧，盡是一片殘冷酷戾。“做得不合格就得修改，年紀輕輕的，不思進取，肯定出息不到哪去。”
林沫沫怒道，“我出息不出息管你鳥事兒，礙你蛋疼？”
“怎麼說話？沒點忌諱，怎麼那麼囂張？”林沫沫話一糙，陸朗就想發火，就沒見過說話這麼不講究的女人。
“囂張好過陰險。”林沫沫瞪眼，反脣而譏。
陸朗惱，脫口問。“誰陰險了？”
“說別人對得起你？”林沫沫的回答，乾脆利落。
“林沫沫，你說話怎麼總是這樣橫？你屬刺蝟的，滿身都是刺？”陸朗繃臉，眼睛一眯，目光澄銳，神色盡是逼視之勢。“別要我再說第二遍。林沫沫出去，馬上去改！”
“我告訴你，看着你拽拽的樣子，我就來氣。陸七朗，你這面癱根本不適合做老闆，最適合上庭打官司，那臉往那一放，會非常有威懾力。”林沫沫氣極，用力的摔門，啪的一聲，門板一關，只留陸朗一個人在辦公室裡。
陸朗愣愣的對着顫微微的一扇門，怔了很久！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真的面癱嗎？
倚着椅子，閉上眼睛，陸朗的腦子裡瞬間映出一張生動的臉。
白如凝脂般的肌膚，尖尖的下巴，極其標準的瓜子臉，黑白分明的眼睛，眼角略往上掠，一顰一笑，似嬌似嗔。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右眼的黑眼珠不是很正，有點斜，立眉瞪眼的時候，很容易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正是這一丁點的微瑕，卻顯得妖嬈動人。
林沫沫憤怒起來，真的是十足的妖冶！
陸朗睜開眼睛，心跳的似乎有點快！
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算了，別折騰她了！
站起身，陸朗出了門，立在林沫沫辦公室門口，裡面竟然沒有人！
陸朗四下瞅了瞅，莫非去了衛生間？
等了一會兒，依舊不見人影。
“沫沫，沫沫……”陸朗不由得喊了兩聲。
支着耳朵，也沒聽見回聲。
陸朗抿了下脣，進了林沫沫的辦公室，就想打林沫沫的手機。
只是，剛拿了電話，一低頭，他的視線就被桌子旁的一張白紙吸引了去！
A4白紙上，有幾個大字——
姑奶奶不伺候了！
最後那個感嘆號，還十足的大，仿若在發泄怨氣一般！
陸朗像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神色愀變，咬牙切齒，眉皺得死緊，酷臉被氣得鐵青，一張紙瞬間就被他捏揉成一團！
……
林沫沫出了寫字樓，一眼就看到陸少卿。
夜色下，他正倚着車身，無聊的東看西看。
瞅到林沫沫的瞬間，一下子就竄了過來！
“完事兒了？”
“嗯！”林沫沫冷着臉，她還沒在對陸朗的憤怒之中甦醒過來。
陸少卿小心翼翼的，“心情不好？我惹你了？”
林沫沫冷着臉，沒說話！
“那我們去喝酒吧！”陸少卿很想調動情緒，又怕林沫沫拒絕，於是提議，“我把我大哥和我嫂子也約出來吧？沫沫，你有什麼不痛快，就跟我嫂子說一下。”
林沫沫想了想。
也好，找個地方里輕鬆一下，喝到微醺好睡覺。
睡不着覺，失眠真的很痛苦！
再說，跟葉畫聊聊天也不錯！
於是，林沫沫點了頭，說。“行吧！”
陸少卿這纔給陸少臣打了電話。
“大哥，今天晚上有沒有空？……那你和嫂子出來，我請你們喝酒好不好……啊？去哪啊？你說吧！……好好……”
……
夜色酒吧，燈光不停旋轉投射，真的有點光怪陸離的意思。
“鬧哄哄的，那麼多酒吧，爲什麼約在這裡？”葉畫不滿的問着陸少臣。
“這裡怎麼了？這裡挺好的，最關鍵的是你能喝醉！我就願意看見喝醉的你！”陸少臣呵呵樂着，微低了下頭，嘴湊到葉畫的耳邊，往她耳朵裡吹起，“你喝醉了會往我懷裡鑽，還會自己脫衣服！”
葉畫臉唰的一下子就紅透了！
她這一輩就喝醉過一次，還是在夜色醉的，而且，醉酒後，她跟陸少臣還莫名其妙的顛鸞倒鳳了！
陸少臣看着葉畫的樣子，不由得笑她：“臉皮兒真薄。”
葉畫氣死了，忍不住掐他的手臂，嘴裡還嗆他：“誰跟你似的臉皮老厚了，炮彈都轟不破。”
陸少臣被掐的呲牙咧嘴，望着葉畫，一副沒奈何的樣子。
“疼死了！”
陸少卿老遠就看到了陸少臣和葉畫，招手示意，在這了！
陸少臣和葉畫走了過去。
坐到卡座上，打了招呼！
有人遞過酒來，葉畫一擡眼，看到遞酒的男招待，不由得嚇了一跳，嘴裡“哎唷”了一聲。
林沫沫笑，拍了拍葉畫的肩膀，“沒見過人的眼睛長成這樣吧？”
葉畫點了下頭，說實話，她還真沒見過長成這樣的男人。
左眼睛湛藍，右眼睛深棕，讓人看着極其的詭異，卻又異常有魅力。
“這叫雙色瞳，也叫鴛鴦眼！一般都是混血容易出現，”林沫沫解釋說明着，然後湊得葉畫更近了一些，說，“其實林初一就是雙色瞳，只不過不是特別的明顯。”
葉畫眨眨眼，真是的，好好的又提林初一！
“說什麼呢？”陸少臣突然插了句嘴，一雙眼睛瞪着林沫沫。
林沫沫挑眉，壞笑了下，說，“陸少臣，你最好時刻有危機感！”
陸少臣抿着脣，心裡這個不舒服，雖然是少了沈家譯那個最大的情敵，可林初一的危險依舊還在着，一不小心就被撬了牆角，真是不能有半分的鬆懈。
“僞娘而已！”陸少卿突然說了幾個字。
林沫沫立眉，“什麼僞娘？”
陸少卿揚了揚下巴，點着那個男招待的背影，問林沫沫，“你不知道嗎？夜色裡很多男招待都是僞娘。”
葉畫和林沫沫齊齊看像那名離開的雙色瞳男招待，這才發現，那人走路的時候，腰肢扭動，竟然有點搖曳生姿的味道。
陸少臣嘿嘿的笑，不愧是兄弟，他的心裡真是舒服多了！
嘴裡，陸少臣還不忘發着感慨，說：“哎，這世道，還真是個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