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升將楊素送到了白玉川的公寓樓附近，下車，囑咐了她幾句話後，離開。
沒有耽擱。
其實，他也沒法耽擱，路上，他手機響了好幾次，似乎都是公司打來的，楊素很不好意思：
自己似乎耽誤了他不少時間！
藍琦兒在家，說白玉川和李渭歡出去買東西了，準備今晚的跨年，就在公寓裡過，李渭歡的新媳婦兒伊慕也在。
對於伊慕這個女孩兒，楊素挺喜歡的，覺得她配李渭歡，真的白瞎了！
所以愛情這種東西，真的是世界上最難懂的東西，伊慕喜歡李渭歡，喜歡李渭歡那吊兒郎當的勁兒，旁人，能說什麼？！
藍琦兒去倒茶的功夫，伊慕拉着楊素問她可不可以當她的伴娘，她和李渭歡的婚禮定在明年三月份！
楊素乾笑：她先是當了南溪婚禮的伴娘，這會子又要當李渭歡婚禮的伴娘，有點，奇奇怪怪的啊！
其實伊慕今天很高興，在她看來，李渭歡願意帶着她來與他知心好的朋友玩兒，就說明他真的在努力的嘗試接受她，喜歡她，那麼，未來總有那麼一天，他會愛上她！一定的！
嚴臣清和他的小女友隨後也來了，不過今天這個小女友的臉色不太對，雖然依舊保持着微笑，但是那紅紅的眼眶已然說明，之前哭過了啊！
楊素瞪着嚴臣清，在她覺得，肯定是嚴臣清犯了錯誤，所以才讓這麼乖順的小女友哭泣的！
楊素去上洗手間的功夫，小女友跟了上來，楊素心想糟了，自己估計要馬上化身知心姐姐了！
果然，小女友拉着楊素開始傾訴——她說，昨晚她爸媽打電話給她，她回家住了一晚，但是想早點見到嚴臣清，今天一大早吃了早飯就回了小公寓。可她發現嚴臣清居然不在。而且電話也打不通。然後她就在公寓裡等他，一直等到快中午，終於聽到了門鈴響，門打開了，卻發現門口站着個陌生女人……
小女友說，“你無法想象我當時的感覺，就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而且那個女人很漂亮，看起來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手裡還拎着一個食盒，她說她是嚴臣清的姐姐，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不說……你說，是不是很奇怪？然後她丟下食盒後就走了！不，應該說是倉皇而逃！我敢肯定，她和嚴臣清的關係一定不一般，可是我不敢問他……”
“……”
楊素覺得，這個小女生雖然單純了點，但還不至於笨，至少她沒有找嚴臣清發飆，不然此時此刻嚴臣清就不會帶着她來公寓了！
微微嘆氣，心想，男人爲什麼就不能安安心心的對一個女人好？
若是不愛，爲什麼就不能離得遠遠的嗎？不愛還在一起，那也是一種傷害！尤其是對女人！
白玉川和李渭歡很快回來了，看到楊素在，白玉川特地說了句，“晚點張牧也會過來！”
楊素眼波閃了閃，沒說話。
下午四點，楊素決定離開，走前，她拉着藍琦兒去房間談了談！
藍琦兒凝眉看着她，問道，“你真的決定了？”
楊素點頭，她說，“哪怕是失敗的，我也想試一次，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甘心！”
“那……張牧呢？”
“……”
楊素眼波閃着，不說話。
也，說不出話！
藍琦兒嘆氣，“好，我明白了！”
……
楊素要走，這讓所有人都是愣了一下，今天大家一起跨年，除了南溪，別的人都在，難得聚的這麼齊！
白玉川想說什麼，被藍琦兒一把拉住，周圍的人見狀，心裡雖然也不明白，但也不敢妄加詢問什麼。
楊素走後，最先沉不住氣的是李渭歡，她問藍琦兒，“到底怎麼回事？素素這樣什麼意思？”
藍琦兒道，“別再問了，素素難得勇敢一次，作爲朋友，我們支持她，就夠了！”
李渭歡凝眉，更是不解！
……
楊素坐上了出租車，目的地是去市區，要去給常林升選一樣禮物！
另外，是躲着張牧。
她覺得這個時候，不適合見到張牧！
不過，她還是遇到了張牧。
確切的說，是遇到了張牧的車！
楊素坐在出租車裡，與張牧的車擦身而過，坐在副駕駛上的張牧的臉，一閃而過。
楊素轉過視線，心情說不出的悲涼，對張牧，她心中許多抱歉，但是，他們之間，不可能！
永遠不可能！
楊素拿出手機，沉思之後，編髮了一個短信：我們還是兄弟麼？——發給了張牧！
手機裡許久沒有迴應，直到車子行駛到市區，被楊素捏在手心裡的手機終於震動了下——
張牧回：是。
過了一會兒，又一條：永遠都是。
彼時，楊素剛下出租車，天氣突然陰沉了下來，冷風掛在她的臉上帶着刺骨的涼意……
楊素伸手撫向自己的臉，有淚！
……
下午五點半，楊素挑選了一份禮物，買了蛋糕，並且從超市買了素材，回到了常林升的公寓！
常林升還沒有回來，先前說過，今晚回來的可能稍晚，稍晚就稍晚吧，明天就放假，今天就該多工作點兒！
楊素深呼一口氣，開始準備晚飯！
自從對廚藝鑽研以來，楊素做過不少次飯，不過還真的沒有一次做的這般認真的。
而且爲了讓這頓飯中沒有“失敗品”，她買的食材挺多，只希望，做一頓稍微像樣點的，至少可以下嚥的晚飯！
這頓飯，楊素一直忙活到晚上七點，那時常林升還沒有回來，果然是“稍晚”啊！
楊素捉摸着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但想了想後，還是放棄了！
也許他正在忙呢，那麼自己打過去，豈不是打擾了他的工作？
而且顯得自己有些……着急了！
纔不要暴露心情！
楊素坐在坐在客廳看電視，邊看邊等，打發時間，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左右，門鈴聲響起！
楊素從不知道門鈴的音樂聲可以這麼好聽，連忙從沙發上彈起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朝着門口走去！
深呼吸，平穩心跳，然後，打開了門！
可是，當她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整個的完全愣住！
楊素想起先前嚴臣清小女友跟她說的話：“無法想象當時的感覺，就像一盆冷水澆在頭上……”
而此時此刻的楊素，有了百分百一模一樣的感覺！
因爲此時此刻門口，正站着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她見過！
她是楚清，常林升的前妻！
楚清看到楊素，也是愣了一下，但畢竟是個年過三十的女人，經驗各方面都比楊素老道的多，只一秒鐘，她的神色便恢復如初！
“阿升在家嗎？”楚清問道。
“……”楊素怔了一下，然後搖頭，“他，他還沒回來！”
楚清抿了抿脣，目光淡漠的越過楊素往裡看去，顯然，她有些不太相信楊素的話！
“他真的沒有回來……”楊素再次道。
楚清收回視線，看向她，“你好，上次見了面，卻沒有正式的自我介紹，我是楚清！”
楊素看着楚清遞過來的手，眼神微微閃爍，因爲楚清的無名指上，還帶着婚戒！
靠！離婚了幹嘛還帶着婚戒，這個女人有病啊！
但表面上，楊素努力牽起脣角的笑，與楚清握手，“你好，我叫楊素……”
咱氣勢不能輸！
“楊素？不錯的名字！對了，今年多大了？”
“……”楊素咬脣，這麼問，是不是太不禮貌了？
“不小，就比你稍微年輕點兒！”楊素道。
楚清：“……”
咬着脣，眼裡閃過一絲薄涼，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楊素想說，“不可以！”
但是，楚清顯然對她的回答不感興趣，她的人已經擡腳踏了進來！
楊素：……
楚清穿上的是常林升的拖鞋，這讓楊素更是難以忍受！
接着，她大搖大擺的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兒，脣角帶着笑，“他的口味，還和當年一樣……”
語氣之中，帶着明顯的挑釁……
楊素想冷笑，但她忍住了，她說，“請問楚小姐，你找……阿升，有什麼事情嗎？如果你有急事，我可以給他打個電話……”
楚清抿脣，看着楊素，楊素的這句話漫不經心，但卻刺到了楚清的心！
若不是打常林升的電話打不通，她何至於跑到他住的地方來找他？！
……
另外一邊，楊素看着楚清沒有阻止，似乎是默認了她的提議！
楊素不情不願的拿起手機，開始撥打電話給常林升！
常林升那邊接了！
“喂？你……你在哪兒呢？”
……
“哦……那個，楚小姐找你，不過你彆着急，開車慢點兒，嗯……好，我知道了！”
……
兩句話，楊素將手機遞給了楚清，“他說有話跟你說……”
楚清抿脣，伸手接過楊素遞來的手機，轉了個身，開口，“是我……”
楊素覺得，別人打電話自己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可是，又好想知道他們說的什麼……
糾結……
而就在她糾結着的時候，楚清拿着手機去了陽臺方向，並且，拉上了推拉門——
楊素：“……”
靠，她不躲着她，她道躲着她了！
楊素對着楚清的背影做鬼臉，心裡無比後悔打這通電話給常林升，可是常林升幹嘛讓她將電話給楚清啊，這個臭男人！！！
楊素在心裡將常林升罵了透，都怪他，都怪他！
這個臭男人，離婚了還斷不乾淨，人家都找家裡來了，還對她挑釁！
可惡，可惡，真是氣死她了！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