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的心跳的很快,陸寅初一隻手拿着傘,一隻手摟着她的小身子,朝着前方走去——
不遠處的路面上,一輛黑色的路虎車突兀在視線裡——南溪詫異,他將車子開進來了?!
很快走到車前,他將車門打開,對着她淡然的開口,“上車!”
南溪咬了咬脣,有些不願,有些……怕!
她突然有點兒後悔,自己現在這樣是不是……太沖動了!
“上車,南溪,乖點!”
男人溫潤的聲音再次傳來,綿着夜晚輕盈的涼風,吹到南溪的耳朵裡,摩擦出劇烈的熱度,撓的她心癢!
“陸寅初,我……我其實就是想跟你說幾句話!我……”
話還沒說完,南溪忽覺得肩上一重,一隻有力的手摑住她的腰肢,灼熱的氣息瞬間彌散在她的口腔……
有傘面落在地上和風雨掙扎糾纏的聲音,有男人劇烈喘息的聲音,有心跳交纏交織的聲音……
南溪愣住,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推拒,男人手臂一用力,將她再次扣緊——他不允許她再逃避自己的心!
周圍的細雨依舊迷迷濛濛的下着,落在兩個人的身上,臉上,以及脣上,因爲身高的差異,南溪只能那麼被迫的仰着脖子,承應他的吻!
感覺到女人淺淺的迴應,陸寅初心頭一喜,吻得愈發的癡纏和用力,南溪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吞了!
彼此胸腔中的那顆心臟都在劇烈的跳動着,熱烈的情感像是毒瘤一般的蔓延着,不知道是不是南溪的錯覺,她似乎藏到了鹹甜的味道,可是她好似沒有哭泣……
那個哭泣的那個人是……陸寅初?!
莫名的,她的心突然很疼,她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腳尖勇敢的迴應他,男人的身子又瞬間的僵硬,然後他迅速轉了個身,將她壓在了車身上,愈發激烈的吻住她……
“嗯……”南溪發出一聲不適的呻·吟,她感覺到男人的手在她的腰腹位置反覆摩擦着,心底一陣複雜情緒閃過……
“陸……”
來不及發出聲響,男人已經再次吻住她的小嘴兒,雨水灑落在兩個人的身上,兩個人的衣服都帶着一點濡溼,如此,彼此相貼的時候才更能直接的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熱度……
男人的手依舊在她的腰腹位置摩擦,舌尖一點點一遍遍的勾勒着她美好的脣形,她柔軟無力的香舌被他含的發麻,身子也愈發的軟!
陸寅初的手從衣服的下襬向上,撫向她胸口的柔軟,掌心的熱度貼了上去,男人的吻,滑向她的脖頸和鎖骨……
強烈的感官刺激讓南溪一個激靈,輕柔的揉·捏讓她渾身不由自主的一顫!
“陸寅初,不……不可以……”
南溪的脣齒間發出抗拒的聲音,抓着男人肩膀的手指也慢慢的扣緊,她感覺到男人的身子似乎顫了一下,然後他擡起頭,一雙沉靜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臉看……
“陸寅初,我們現在不可以!”
“……”
“陸寅初,你可不可以……等我!”
她踮起腳尖,瑟縮着嘴脣在他脣上吻了一下,似是安撫。
“等你?”
“……是,等我!”
“……”
瞬間的沉默,讓南溪幾乎的一顆心蒙上一層灰色,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是不是某個決定……做錯了!
就在她眼眸微暗的瞬間,男人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摟緊在懷裡,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好,我等你……”
等你解決完自己的事情,等你無牽無掛、無拘無束的愛我,跟我在一起!
南溪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顫抖着,上面還有雨水的痕跡,亦或者,淚水的痕跡。
男人低嘆了一聲,轉過頭,深深的吻上懷中小女人的側臉,再一點點的移向她的嘴脣……
他說,“南溪,你該知道,我很愛你……”
南溪詫異的瞬間,男人已經用最密實的深吻,回饋了他這段飽經風霜的愛……
……
那一晚上,就像一個夢!
南溪活了二十二年,一直是個乖女孩的模樣,但是那一晚,她第一次做出了一件讓她自己都震驚不已的事情!
回到宿舍是一個半小時後,這次管理員的態度非常的好,哪怕看到南溪身上溼掉的衣服,紅腫的嘴脣,以及肩頭那件男士的西裝,她依舊什麼話都不敢說!
原因很簡單,南溪在進宿舍之前,陸寅初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南溪大概能夠想到他打給了誰……
他摟着她的身子吻她的額頭,對她說晚安,那個聲音蠱惑着她,讓她的心跳也跟着失衡!
她覺得羞恥,因爲和李渭歡在一起六年,她有過許多次害羞,但從未有像這次一樣的有隱隱興奮感!
她知道,自己背叛了李渭歡,無論她給自己多少個理由去編排這次背叛的原因,她都覺得不夠!
真的不夠,太少了,她對不起李渭歡,她負了他們在一起的六年時光!
……
也是那一晚上,李渭歡睡得很不踏實,噩夢一波波的襲來,導致他凌晨兩點爬起來,穿上衣服去了白玉川的公寓,將白玉川拉起來一起打遊戲!
張牧因爲醉酒,起不來。
至於嚴臣清,因爲女友的關係,住在這裡的次數愈發的少了!
白玉川差點認爲他是來真的了!
但嚴臣清只說,“我是男朋友一天,總要有個男朋友的樣子,不是了,那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白玉川聽了只想冷笑,警告他,“別到時候整大了人家女孩子的肚子,到時候你的人生基本也就灰度了!”
嚴臣清聽了凝眉,不語。
白玉川將這事兒說給李渭歡聽,李渭歡笑,“那女孩兒上次看了,長得還算不賴,就是忘了叫啥名字,臣清跟她來真的?”
“不太像!”白玉川搖了搖頭,“總覺得臣清心底有事兒,可他又不喜歡對人吐露心聲,你也不是不瞭解!”
李渭歡也覺得對,嚴臣清還真是屬於悶·騷的那種類型!
他突然想起一個事兒,問白玉川,“對了,總覺得藍藍對臣清相較於我們,好似好了許多,這什麼情況,藍藍是不是喜歡臣清?”
“這事兒我也問過!”白玉川道,“臣清說沒有的事兒,兩個人是哥們,不存在一點點曖·昧關係,不過臣清當初在K市呆了一年,那時候就認識藍藍了,後來又在H市重逢,這也算一種緣分……”
李渭歡抿了抿脣,點了點頭。
白玉川看了他一眼,開口問他,“你呢,怎麼回事,好好的失眠?是不是有什麼心思?”
李渭歡抿脣,嘴脣有些幹了,他從手邊拿了一罐啤酒,拉開,仰頭喝了一口,微涼!
“就是有些……不踏實!”
“因爲什麼?南溪!”
李渭歡眼眸暗了暗,握着遊戲機把的手指骨節緊了緊。
白玉川看向李渭歡,開口道,“歡子,南溪到底好在哪裡?你要這麼對她掏心掏肺的?值得麼?”
“你不懂!”李渭歡似乎不想說太多,莫名的,有些累!
“我不懂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和南溪在一起也好些年了,我作爲兄弟也在一邊看着,我,臣清,張牧,都談過不同的女朋友,你也在一邊看着的,不管我們當時是真是假,但至少談的隨心所欲,不累,投入的簡單,走的時候灑脫,但是你……”
白玉川眼波閃了閃,開口,“但是你這樣算什麼?……歡子,南溪很好,是沒錯,但她不是最好的,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在我看來,素素和藍藍跟她比,不差在哪兒……你喜歡南溪,我們不攔着,但是你不能因爲喜歡南溪而失去了你自己,忘了你李渭歡是個什麼樣的人……”
“行了,別說了!”
李渭歡將手中的遊戲機把一扔,站了起來,對着白玉川道,“也許南溪在你眼裡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兒,但是在我眼裡不是,這個世界上的女孩子也許很多,漂亮的更多,但他媽·的還就一個顧南溪能夠入得了我的眼!除了她我還真是看不上別的女人,不,不是看不上,是壓根就不會看,我只要她,只要她一個你明白了嗎?”
白玉川眼波閃了閃,看着李渭歡一腳踹開了腳邊的兩個空的啤酒罐子,甩下一句,“困了!”
直接走了,向着臥室的方向!
白玉川坐在那裡,盯着遊戲畫面中被小怪殺死的兩個人,以及那個大大的“game-over!”自嘲的牽了牽脣角!
幾秒鐘之後,他伸手將手裡的遊戲機把丟向遠處,心底,特別的不痛快!
……
李渭歡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燈都未開,直接躺在了牀上,睜着一雙眼睛盯着天花板看!
心裡像是被人塞了棉花一般,壓抑的難受!
他曾經也問過自己,後不後悔,後不後悔那麼做,偷走了本屬於別人的東西,然後愛上了,將其當成了自己的,無法自拔的越來越愛,越來越不想放開!
他覺得自己很沒有出息,的確,二十五了,不是小孩子,在這個社會上,許多像他一樣的富家子弟就算再怎麼不行,靠着家裡人的幫助也該有所爲了!
事實上,他是希望好好的努力一把,做出一番事業的,否則兩年前他就不可能去美國,但是兩年後的今天,他會想想自己在美國到底學到了什麼……
他的感覺,朦朧的,不知道。
他從小生活環境優渥,被所有人寵着護着,不知道天高地厚,所有的東西,但凡他想要的,只要長個口,都是唾手可得!
曾經以爲,他也許就這般的混·賬着過一生,反正周圍的人都是這麼過來的,未來的磨礪中,總會有一天將這種混·賬味兒給抹了去!
但是誰讓他遇到了南溪,誰讓他愛上了南溪!
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很幸福,但是也很疼!
他曾經不知道在什麼書裡聽到過一句矯情的話,叫:痛並快樂着!
後來聽到一首同名的歌,齊秦唱:恨極生愛,愛極又生恨,愛從哭的最甜裡來,已經過去!人是複數,心是單數,浪漫復仇,不由別人分說,像沙流,急急流走……
他突然就有些難過,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難過什麼……
愛從哭的最甜裡來……但是他奪走了別人的甜,讓別人單單承受了那麼多年的苦,這樣是不是……太自私?!
可他無法否認的是,因爲遇見一個叫顧南溪的女孩兒,他的人生不一樣了,從此要揹負着一些東西一直走下去,躲不開去……
他拿出手機發了一個短信出去:明早上我去找你,一起吃早餐!
收件人: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