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初抿着脣,表情淡淡,轉過身看了一眼邊上面色緋紅的小女人,淡笑,喊了一聲,“南溪……”
南溪愣了一下,“恩?”
包廂裡的燈光很明亮,牆壁出有淡藍色的光帶暈照!
南溪的臉被這種虛浮的光影渡成一種透明色,她黑色的瞳孔裡閃着單薄的光芒,帶着點兒疑惑的看向陸寅初。
陸寅初說,“南溪,你舅舅以後少不得要這幾位領導關照幫襯,替你舅舅敬這幾位領導一杯!”
此話一出,坐下的幾個男人都有些詫異,讓一個小丫頭片子敬他們酒,說實在的,他們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陸寅初的這話不像是開玩笑!
南溪抿了抿脣,覺得陸寅初說的這話在理,畢竟都是那樣高級別的領導,她哪兒敢得罪。
她心裡明白:今番她若得罪了這幾位領導,那未來受苦的就是她親愛的舅舅!
如此,南溪也不矯情了,端起手邊的酒杯準備站起來,卻被陸寅初一把拉住手腕,“隨便意思一下就行,不用見底!”
南溪抿了抿脣,對於陸寅初這種特別的“照顧”卻沒有多少感激,因爲她已經察覺到周圍一衆人奇怪甚至有些曖昧的眼神了……
南溪對他禮貌的笑了笑,“謝謝你,陸先生!”
明顯是要跟他拉開關係的架勢……
某男不以爲意,放開手臂,臉上的表情淡淡。
“很榮幸見到各位領導,我代我舅舅敬各位一杯!”
南溪說完,有的領導比較豪爽的,已經先乾爲敬了,而且,是一口見底!
“……”這不是要逼着她一口悶完的節奏嗎?
南溪深呼一口氣,閉上眼睛,仰頭將杯子裡的白酒一口喝了,沒有領陸寅初的情,再一次跟他扯開關係……
“顧小姐果然豪爽!”
其中一位領導道,南溪記得,他就是文化館的館長,四十多歲模樣。
笑了笑,南溪準備坐下,那人又道,“看顧小姐酒量不錯,我代替我們在座的同仁回敬顧小姐一杯,希望顧小姐賞我這個老臉……得,我先乾爲敬了!”
“……”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這一邊上佈菜的服務生手腳很是麻利,居然已經給南溪倒了一杯!
陸寅初,沒有阻止!
南溪對着衆人笑了笑,無奈,只得端起酒杯仰頭,又是一口喝完,對面的莫彥皺了眉頭。
喝完,就藉口去洗手間,不然她怕自己會撐不住。
步子還算穩,說明酒勁兒還沒上來,但剛出了包廂,她站在幽深的走廊裡,就有些犯迷糊了……
伸手揉了揉眉心,又晃了晃腦袋,但是怎麼就覺得這地板都在晃,走廊處的燈光也在晃……
南溪僅存的意識裡,自己似乎有些喝醉了!
她扶着牆,想要走,卻覺得自己根本走不動,很累,真的很累,心裡微苦:真的不該逞強的,陸寅初好心幫她她還不領情,幹嘛一口悶啊,還悶了兩杯,這下好了?
南溪伸手摸臉,想要讓自己清醒點兒,但是身子卻越來越疲憊了,頭也越來越暈了。
她呵出一口氣,心裡難過的厲害,步子踉蹌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正在那時,一隻手臂攬住了她,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南溪迷迷糊糊中,想要看清楚是誰,但男人伸手將她的頭固定在自己的胸口位置,強健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砰的傳入南溪的耳中,厚重,有力……
或許是這個懷抱和這個懷抱的氣味有那麼一點兒的熟悉,南溪不由自主的摟住男人的腰身,男人的身子一顫,一隻手更緊的摟住她的身子……
南溪已經徹底迷糊了!
陸寅初看着靠在他懷中昏昏欲睡的南溪,薄薄的脣動了動,包廂的門打開,莫彥和幾位領導出來,看到陸寅初,也不敢說太多話,因爲莫彥已經伸手做出“請”的姿勢,意思很明顯了……
莫彥送幾位領導離開,陸寅初抱着南溪的身子,擡腳朝着另外一邊電梯方向走去。
身子懸空,南溪的眉頭皺了皺,有略微的不適感,她伸手抓了抓,然後扯住陸寅初的衣領,狠狠扯了一下,動作很大,陸寅初的領口釦子被扯開,同時指甲的劃痕弄傷了他白皙的脖子……
薄薄的脣動了動,他沒有吭聲,繼續抱着她往前走……
出了電梯,已經有一男一女服務生模樣的人等在那裡,兩個人不多說話,直接引路,直至一個房間號門口,停了下來……
女服務生將房卡遞過去,陸寅初伸手揮了揮,兩個人退了下去……
陸寅初深呼一口氣,放下南溪的身子,南溪踉蹌一步靠在牆上,身子順着大理石牆壁就要滑下去,陸寅初及時扶住……
她的脖子仰着,漂亮的鎖骨露在外面,粉色的脣瓣吐出馨香的酒味,眼睛微閉着,睫毛顫抖間有溼潤的淚跡歡歡溢出來……
她的手胡亂抓着,扯到他的西裝時便不再鬆手了,然後身子搖搖晃晃中,她似乎有些難受,眉頭糾結着,手上的力道更重了,指甲幾乎抓傷他的胸口位置……
陸寅初眉心一皺,輕微喘息了一下,伸手捧住她嬌俏的臉頰,低頭便吻住了她的軟脣……
這是第二次,他在她醉酒的時候吻她……
……
那天夜裡,下了一場大雨,外面狂風大作,城市燈火蕭瑟,但是在某酒店的某個房間裡,卻是異常的靜謐和安靜。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暗藍色的小燈,看周圍的景緻都是模糊而晦暗的!
女人被男人放到牀上後,男人在光影晦澀中起身去了洗手間,沒兩分鐘,又出來,手裡拿着一個溼毛巾……
第一次給一個女人做這種事情,他是不習慣以及笨拙的,但因爲做的極其仔細和溫柔,便並沒有讓南溪有絲毫的不適。
擦完了臉,他又給她擦手,她的手真小,能夠被他牢牢的握在手心裡,他想,他能夠給她最完美的保護,而他會願意爲締造這份完美,傾盡一切!
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脣,吻得很輕,不敢打攪了她,即使她現在很醉!
當他的脣準備離開時,一直纖弱的小手突然伸過來一把圈住他的脖子,接着,牀上的小女人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陸寅初,你爲什麼……吻我!”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