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微微一怔。
不過隨即開口笑着說道:“你還真是個姐控呢。”
寧淺刻意強調了“姐”字的讀音,那明顯刻意加重的聲音,如果還聽不出來的話,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張致遠不是傻子。
他這點和張靜淑很像,還算是精明的人。
所以張致遠停頓了一下,笑着說道:“對啊,我一直想要個姐姐,只是沒有這個機會罷了。”
“那我就得好好當你的姐姐了。”寧淺聳了聳肩膀,擺着胸脯保證道:“我得當個不要臉的姐姐,讓你好好照顧照顧。”
“照顧一輩子我也是不介意的。”張致遠總是能夠抓住任何一點小小的機會,見縫插針。
寧淺挑了挑眉頭,笑着說道:“怎麼,你盼望你姐姐我成爲植物人嗎?”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吃過了飯,寧淺要把張致遠送上公交車讓他回學校,而張致遠要把寧淺送回家,她不放心那段黑黑的小衚衕,她自己走會很危險的。
其實這會兒已經將近十點了,張致遠有點扭扭捏捏的,不過畢竟不是親的姐弟,寧淺沒有一點想要留他的意思。
若不是杜妙靈站在窗口呼喚寧淺的話,還不知道張致遠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寧淺深呼吸了幾口上了樓,總覺得今天一天真的是要累到爆炸。
“那個張致遠,真的是每次見到他,都覺得奇奇怪怪的。”杜妙靈幫寧淺開了門,臉上貼着面膜,抱着肩膀不屑的說道:“你說他到底圖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兩個現在已經是姐弟了,他能怎麼樣呢?”
“不知道,就算不是姐弟,他媽媽那個樣子,我也是接受無能的。”寧淺進門就想要躺倒了。
杜妙靈點了點頭,說道:“對,媽寶什麼的,最麻煩了。”
杜妙靈本來還想要問問寧淺,如果是惹到了金斯利的話,要怎麼道歉比較好,是買他喜歡的甜食,還是買點別的禮物。再不然就讓寧淺親自出馬說說好話。
剛剛杜妙靈在敷面膜的時候,怎麼想都覺得今天這件事情非常的不妥當。
可是一轉頭的功夫,寧淺已經趴在牀上睡了過去。畢竟兩天沒睡,煩心事那麼多,她太累了。
杜妙靈微微嘆息了一聲,轉身關上了她房間的門,順手還幫她關上了燈。
寧淺並沒有睡好。
一整夜的噩夢,一整夜的不清寧,導致她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整顆腦袋都是炸的。
幾乎是用爬的,才從牀上爬了起來,捂着肚子去廚房泡了一杯熱咖啡。
杜妙靈已經去上班了,只有寧淺在家裡無所事事。
翻看手機的郵箱,竟然發現一個面試的郵件,時間是早上十點!
寧淺擡頭看了看錶,已經八點半了。她快速的洗了個澡,挑選了一件還算正式的衣服,踏着小高跟鞋,簡單的吃了早點,出門時已經九點半了。
那個公司就在距離之前公司不遠的地方,步行只要十分鐘不到。
不過早去等着比晚去好,寧淺在出門之後,走出了小衚衕,就看到了路口不遠的那個公園。
平時她和杜妙靈一起上班的時候,都會避開公園。
公園是以前的一個小公園,不如現在加蓋的公園大,可是年歲很長,是許多人的記憶,是這座城市的第一座中心公園。
一早就會有很多的老頭老太太過來晨練,打太極啊,耍劍啊,跳舞啊,所以寧淺和杜妙靈都心照不宣的繞着公園走。
今天時間稍稍有點晚,畢竟是面試,說不定會出很多狀況,要事先準備一下,再加上現在時間也已經九點多了,老頭老太太應該都買菜去了,公園的人沒有那麼多。
寧淺踏上了公園。
這是她在這個老城區住了一年多的時間裡,第一次來這個公園。
公園還是有人打理的,前幾年還加種了一些櫻花樹來提升檔次,順應潮流。在遇到重大節日的時候,公園也會打扮一下,在門口擺點樹雕啊,園藝啊之類的。
公園是個圓形的,一共四個入口,可是那個公司所在的寫字樓,偏偏在兩個門中間的位置。
其實那裡也有一條小路,小路兩旁種的是竹子,由於竹子比較茂盛,平時又不怎麼會打理,這會兒又是盛夏,那條小路幾乎沒人走。
畢竟平時那邊都會有打拳的,或者是跳舞的,再不然就是玩滑輪的小孩子,所以那條小路也是被人流給堵住了。
小路就是小路,中間是用石板鋪成的,一塊石板和一塊石板中間都是有縫隙的,縫隙就是土路,再遇到下小雨、暴雨的時候,一個邁步邁不好就一腳泥巴,所以小路幾乎沒有人。
寧淺決定走小路,那樣可以節省至少五分鐘的時間。
剛巧現在算是早上公園裡人最少的時候,走那條小路也沒什麼人。
寧淺得意的挑了挑眉頭,一副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樣子,邁着大步拐了個彎,走了過去。
出門的時候寧淺並沒有看天氣,又着急出來,更沒有準備什麼,現在才發覺,天漸漸開始陰了下來。
A市臨海,到了這個時候,雨是說下就下的。
寧淺微微嘆息了一聲,人要是開始倒黴了,就一個接一個,一個連一個,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會給你的,別說喝口涼水都塞牙了,是吸口空氣都能嗆死的節奏。
多虧寫字樓離得不遠,如果真的下雨也能夠跑回去。
只是寧淺低頭看了看高跟鞋,平時就沒怎麼穿高跟鞋,昨天穿了一天去面試,腳已經開始不舒服了,今天更是覺得難受。
一天一夜沒睡,又睡了個不太好的覺,這會兒眼睛都是腫的,頭疼欲裂。
就這麼低着頭走着,寧淺根本沒有發覺到什麼。
所以說,等到她發覺到什麼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的腳脖子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了,她一點防備都沒有,生生嚇了一跳。
什麼情況?!
寧淺定睛一瞧,面前躺着一個老爺子。
老爺子穿得還挺整潔的,看起來算是一個挺講究的老爺子,此刻躺在地上表情有點痛苦,只有手緊緊地抓着她的腳脖子。